第3章 离合
三离合
佳妮皱皱眉头，“聚会？上个月不是聚了吗？”说实话上次聚会，本来正在学校解决欣欣和小朋友打架的事情，解决完把欣欣放在母亲家，就那么蓬头垢面急匆匆地去了。感觉不太好。
“哎，这不是才建了个同学微信群吗？好不容易一个个把同学都联系上了，越来越多了，多了几个的上次没见到，这次再聚聚，韩维宇请客。他怕你不来，所以要我约你。”
兰兰还不了解她，上高中的时候就看着好像清心寡欲的，其实心里最有数。她现在知道佳妮怎么想。
“我说佳妮，一个事情你不要总那么盘算来，盘算去的。本来没那么复杂，就是同学那么多年没见了，聚一聚，又不会少块肉。”
沈兰兰看佳妮，她坐稳并不说话，纤纤素指手握碳纤方向盘，一种亲昵而又陌生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动。
佳妮也不好反客为主，已经上了谁的贼船就由着谁吧！反正兰兰也不会把她卖了。
车顺势在路上穿行几个街口，嘎然在华府小区的一栋楼前停下。
“来，你跟我上来。”佳妮和兰兰打了电梯上了七楼。
“七上八下，我当时就选的七楼哈！”
“还有这种说法？”佳妮回应。
门禁是密码锁，佳妮跟着进屋里，客厅的装潢已经打破她的想象，看清兰兰的房间模样：颜色大红火辣的隔音毡铺满整个墙面；动感十足的旋转彩射灯；低音炮，各种乐器专用插座……
“哎呀，你真够可以的，我没想到你还会这样！”佳妮惊叹之余，真是觉得自己眼界大开。
“这没什么的，只是我装修房子的时候费了些劲，只要和装修公司讲明白就行了。其实我想站在真正的舞台上。”兰兰说。“只想着把这些尽量变为现实。”
佳妮深有体会。
沈兰兰拉她入衣帽间，硕大明亮。
“来来，你试试，我这里各种套装都有，没穿过的。”说着，兰兰拿起一套塞进佳妮手里。
多少年了，没碰了。
“兰兰，你费心了。”佳妮知道不用客气，客气了也是白搭。
紧张地收拾收拾，临走时，对着镜子对照一番：
合体的深蓝色羊绒千纸鹤印花针织连衣裙，外套浅灰色a字型羊毛呢子大衣，黑色羊毛连裤袜。
千纸鹤有着非常特别的意义，佳妮也希望幸运千纸鹤印花可以给自己带来好运气。她又对着镜子把发梢微卷的波浪在肩头涌了涌。
很久没有这样打扮了。
下楼，一路驾车而去。
兰兰铃音响起，“到了，到了！你等着。”市区中心大冶广场的莱诺商务ktv，电话那边是同学燕思怡的电话，
到了，燕思怡已在不远处等着她们，迎上去。
佳妮已经在燕思怡跟前，眼皮子低下。哎呀，鞋子有些不舒服，弯下腰把鞋子整理了一下。
“佳妮，你在哪？”哎呀！完了，忘记燕思怡高度近视！
燕思怡前两年在北京做北漂，今年凭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市司法局，她曾经告诉佳妮，那些公务员考试题有多奇葩。
就像现在网上所流行的段子：如果两个人落水，你是先救妈，还是女朋友？规定要救妈，如果救女朋友犯法，因其不是直系亲属。
她经常相亲，就是僵持着不结婚。瘦瘦高高的身材，秀丽的面庞上戴一副眼镜。很臭美，为了美观有时戴隐形眼镜，；但又很懒惰，直接戴很多天也不摘下清洗镜片，以至于到最后眼镜高度近视，还外加慢性结膜炎。
这不，这几天眼睛又红红的，像一只兔子，怪不得看不见。
“唉，你别喊了，喊魂呢？我就在你眼皮子低下！”佳妮无可奈何地起身。
燕思怡看清拉过佳妮，兰兰一起三人人走在一起。
“这边，过来一下，兰兰，你也来。”燕思怡一边说一边拥着佳妮进了路边的肯德基。
燕思怡让佳妮坐着，自己去点餐。“今天我给欣欣点个大套餐做生日礼物给你。”燕思怡早先联系过佳妮，知道她家里一些情况。
“好。”佳妮和沈兰兰坐等。
“欣欣生日我都不知道，我后面补上给他。”兰兰和佳妮坐对面，她的双手温热地抚慰在佳妮手中，卡座正上方一盏温暧的混黄色的廓灯，一束光均匀地映照在两人的脸颊。
“嗯。”佳妮使劲点了一下头，人生兜兜转转，不曾想又和兰兰坐到一起。
不一会儿，燕思怡去点餐柜转回来，一个肯德基特有牛皮纸包装袋子，好大，鼓鼓的。
“思怡，这么多。”
“给欣欣的，里面还有一个小玩具。”
“哎，你这是有心了……”
“长康没看欣欣吗？也没电话吗？”燕思怡探着身子很好奇。
“没。”双肘托着下巴。
“这个人太过分！”燕思怡实在看不过去，再看佳妮发着愁，闭嘴，不要再火上浇油，
佳妮整整一下午都满怀期待，在等长康的电话。自己心里觉得有些望眼欲穿的感觉，又想想他若真的不关心欣欣，自己也百搭，算了。
两人无语。
沈兰兰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的，路佳妮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心中惭愧，枉费多年的友情。
三人匆匆赶往莱诺。
莱诺的门前，一辆白色轿车横在路边上，佳妮晃了一眼，这车有些醒目。可是门一开下来一个人。
疾走到佳妮面前，把三人下了一跳，怀里的套餐牛皮袋子差点掉地上，“我说你这人不能慢点儿，东西摔坏了你赔呀！”佳妮很看重好朋友们的礼物，不愿意弄坏了，低着头看看。
“你看看我是谁？”是韩维宇，上次聚会已经见过一面。
他刚从车里下来，可能觉得车里热，外面的衣服退掉，一身花花公子印花长袖t恤，俨然一位成熟干练的形象。撸了撸腕上的江诗丹顿男表，急忙弯腰去接佳妮怀里的东西。
扭头把佳妮的东西放进车的后排最里面，“砰”一声沉闷的关车门声，关好，继续立在路边专注地和她们说话。
“今天是我孩子的生日，这些是他的生日礼物。”抬头，不好意思解释。
“你孩子生日？干嘛不早说，回头礼物我补上。”韩维宇趁热打铁，佳妮是他心中的女神。
内心波涛汹涌：佳妮眉目如画，谁曾想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任谁说去都不信。这些年来别来无恙，年少时的种种。一生的怀想。
“你架子够大，韩总亲自来接驾!”燕思怡似乎很高抬韩维宇。在她眼里，韩维宇也算么半个成功人士，在这个大都会，经营着三个大型母婴用品连锁卖场，还有外省的两个。
“你们真是……”本想埋怨，可是同学一番盛情，如何推脱，但这真是感觉被押着去的，佳妮也不好说什么。
一起来到莱诺，旋进透亮无尘的旋转门。
“先生女士，请问什么厅？”一个侍应生彬彬有理地问道。
“神话厅。”
穿过高大空旷的大厅。还没进门，已经听到“哗啦，哗啦”的麻将声。推门进去，偌大的一个华堂，屋顶装饰得晶莹剔透，水晶吊灯旋转出的五彩光影映衬着昔日年少的面容，熟悉而陌生。
有好几个同学在打麻将，还有几个立着看。
“佳妮，快进来！就等你了！”
燕思怡拉着佳妮，每个同学都热情地拉过佳妮的手，“来来，都也到了，开席，我们边吃边聊！”韩维宇一招手，同学们到隔壁。
“宋天尘，上次没看到你，找你要多难，你跑哪里去了？”韩维宇捶了捶宋天尘的胸，两个好基友，宋天尘一身正规西装，衬衫领带松开，别有一番睿智倜傥之风，当然还有桌面上那只几乎不离手的黑皮包，标准的的律师行头。
宋天尘眼神里不经意流露的荡人心魄的笑容，连两道轻眉轻挑，如同上学时模样，“阿宇，我在忙案子，不好意思，常联络。”
“来来，韩维宇，给我们三个人照张相！”燕思怡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韩维宇，找佳妮来的最终目的一定要达成，这是燕思怡心里的愿望，今天实现了。
韩维宇哈哈笑：“我，我吗？好好好！”
同学们坐定，沈兰兰、燕思怡一左一右坐在佳妮身边，话说当年“三剑客”。从大汉六中高中毕业以来，三人同框的时日实在不多，今天同框了！
瞬间，精致的菜品陆续穿梭上满。
“岁月如弹弹球，时光似火箭/弹。想当初我们鬼哭狼嚎地在高三的教室里，庆祝毕业，转眼八年已经过去了，为了我们二零一八的相聚，同学们，我们全部起立举杯！”韩维宇底气十足。
大家举杯。佳妮心中想着家里的苏长康和母亲的病，郁闷，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刚坐下，自己又斟上一杯，连饮三大杯。
一口菜没吃，伏着桌面上，周围有些同学聊得热火朝天。隔着猩红的酒杯，已经看到隔着沈兰兰位置，是宋天尘，他的桌面上的那瓶六百多元一瓶的铜牌五粮液，直接伸着胳膊拿过来。
52度。
不由分说又倒上一杯烈酒，只管猛喝，刚喝一半，被宋天尘发现，隔着沈兰兰起身，“我说兰兰，你怎么不管。”宋天尘说着沈兰兰，过去拦下佳妮，可是沈兰兰翻了宋天尘一个白眼，又那么淡定地看着佳妮，根本不阻拦，知道她也是心里不痛快。
“佳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你真厉害,怎么这么喝？”思怡问。
“没什么，没事！”佳妮有些立不稳，她想去卫生间。
想着起身移步，兰兰这时倒要搀扶一起去，佳妮推开兰兰的胳膊。
“不用，我能行。”说着已经到门前，又把门紧紧关上，不让兰兰跟出来。
自己扶着墙，晕晕地还真晕对了，进去再出来。完了，忘了，七拐八扭，话说酒就不能混着喝，红白一混就更醉人。
越来越晕，恍惚中看到一个房间里有好多美女排列坐着，女孩子个个妩媚妖娆，有的说话，有的玩手机，好像在等什么？佳妮看到旁边有座，自己也去坐一会儿，休息一下，再接着找自己该待的地方。
“你，就你了，和我走。”一个侍应生拉着迷迷糊糊的佳妮。
“你干嘛？”
“按公主座位顺序，到你了选你，你要不再回来到下一场？算了走吧。”侍应生回答。
说着，佳妮和几个女孩子被拉进一个小点儿的k歌房，房间的灯都灭了，只有梦幻星空旋转灯撒着小星星，听到有人唱歌。
佳妮喝得不知道东南西北：“这是什么鬼地方？”
七荤八素地突然晃过一个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潘子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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