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交易
青岩县城内，齐志楠包下了家小酒馆，命店家上了几碟下酒菜，与一壶好酒，就将人赶了出去。
取而代之的是两位美人，容貌艳丽，身姿婀娜。
在齐志楠的示意下，两人一左一右，坐于宇文怀都身侧，纤纤玉手端起酒壶，要给他斟酒。
宇文怀都以手将酒杯挡住，微笑道：“不必了姑娘，你放下，我自己来。二位还是去伺候你们的主子吧。”
两位美人侧头看向齐志楠，略有诧异，齐志楠还是摆手，让他们退下了，自己亲自端起了酒壶。
“郑公子，果然是正人君子。”齐志楠亲自为宇文怀都倒上一杯。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家中悍妇泼蛮善妒，要是让她知道了，酒局之中，还有美人在侧，回去了，可要跟我吵翻了天，到时候，我可没有好日子过了。”宇文怀都端起了酒杯。
“那既然妻子泼蛮，何不休了再娶？”齐志楠笑道。
只见一杯酒入喉，畅快之气袭来，宇文怀都哈叹一声，言道：“可偏我喜欢。”
齐志楠尴尬的点头示意，他自知，先前那句挑拨，很是多余。
“齐公子，今日找我来有何事，不如开门见山，金矿事务繁多，还需我回去打理。”宇文怀都说着，又挑起一口小菜，入了口。
“郑公子既然如此痛快，那我也就废话了。如果公子觉得，金矿事务繁忙，还不如做主，就将这金矿卖了。小王爷家底丰厚，自然不会亏待了郑家。先前，我听了令夫人的态度，令长辈的态度，今日想听听，公子的态度。”
“还是收矿之事啊。”宇文怀都道。
“对，还是此事。”
“那我倒想问一句，为什么小王爷，或者说齐公子，对收矿之事如此执着？永昌金矿的金山上，金子还不够多吗？”
“自然是不够。谁会嫌自己家的金矿多呢？再说，小王爷看中的东西，从来是非得到不可的。”齐志楠说罢，又将宇文怀都的酒杯满上了。
“公子这意思，如若我不应，小王爷就要硬抢了。”
“硬抢说不上，只不过，广平王可是凛西各地官员极力巴结的王爷。一个金矿嘛，总有些经营不矩的事情，总会死几个挖金工。”
“明白，郑氏金矿，也和其他那些不同意收购的金矿一样，接受官府的协查，直至查封。”
“郑公子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懂得权衡利弊，这种时候，退一步，就能和小王爷交个朋友，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只要我在小王爷身边吹吹风，小王爷开出的价码，非同一般，足保你一生荣华。”
宇文怀都心领神会，亲自给齐志楠也斟上了一杯酒。
“也就是说，我荣华多少，都凭齐公子一句话。”
齐志楠微笑认可，两人酒杯相碰，一饮而尽。
“家中叔叔固执守旧，怕是一时想不通这个道理，我郑家也曾风光一时，如今连个金矿都落不下，传出去实在有失脸面。”宇文怀都又进一步。
“郑公子要明白，在凛西，广平王比皇后的面子大。”
齐志楠这种，笑中藏刀语露威胁，实在很惹宇文怀都厌烦，可他能忍。
“齐公子，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郑家不是要与广平王作对，而是想请广平王，让个面子。”
“此话何意？”
“郑氏金矿可以卖，只是这金矿的主理人，可否给我郑家留个位子？当然，只是名声上好听一些，金矿事宜，还是广平王府的人做主。”
“永昌字号，从来令行一致。”
“这个我自然知道。实不相瞒，我此来投靠亲戚，就是想一展才华。可这金矿就这样被收了去，我则毫无无用武之地，有愧家父嘱托啊。还望齐公子与小王爷商讨一下？如若事成，自然少不了公子的好处。”
齐志楠夹起一口菜来，稍作咀嚼，咽入肚中。
见他犹疑，宇文怀都接言道：“这样一来，我也好出面劝说家中叔父。”
如此便得两全，齐志楠这样想着，就算答应他做主理一时，时日久了，再一脚踢开，也无不可。这倒省了去规劝郑士琪这个老家伙。也可向这位郑公子，多收些酬谢之礼。
“那郑公子既然有此心意，我自然会向小王爷表明，只不过，小王爷同意与否，我可不敢作保。”
“那就多谢齐公子了，如若事成，收矿之金，我可做主，分一成给公子，以答谢公子美言相助。”
“那，一言未定，干杯。”
两人酒杯又斟满，一饮而尽。
这酒局，发展到此，算是和谐美满大团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吹捧起来，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两人皆是醉态尽显，路都走不稳了。还没踏出酒馆，王军就匆匆赶来。
“小王爷回来了，要回京梁去，现在就走。”王军语态焦急。
齐志楠听罢，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
“小王爷人呢？”齐志楠问道。
“乘着车辇，马上就到了。”王军说。
话音刚落，那浮华的车辇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越行越近。
撩开车帘，宇文夜明看到齐志楠和宇文怀都这副醉态，很是气愤。
“你们两个有什么好聊的？”宇文夜明质问道。
“说收购金矿的事宜，小王爷，郑公子同意出让郑氏金矿了。”齐志楠谄媚道，他揉醒了双目，这才发现，小王爷穿着与之前有所不同。
“但小民，想做金矿的主理人。”宇文怀都绕过了齐志楠，直言道。
“不行。”宇文夜明坚决道，“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哪有大丈夫的气魄。金矿不能交给你主理，但我婶娘可以。”
宇文怀都愣了一下，才回想起，小王爷所言的婶娘是战瑶。这小子，现在对战瑶是恭敬之至啊。
“也可以。”宇文怀都答道。
“王军，你留下，去同我婶娘签文书。我婶娘要是同意了，价钱由她出。这人现在醉成这样，也不知道说的话，可信还是不可信。没关系，一切皆有我婶娘做主，小王爷我，从不欺负人！走，回京梁。”宇文夜明发号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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