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恋爱的感觉

“那是因为我偏科，我要是认真学有你什么事？”许悠然啃了口馒头翻着白眼怼他。她不是不认真学，而是学不进去，看见那些分数什么的就一脑袋糨糊；反之，看见一本好的故事书，她就如饥似渴读得津津有味，甚至废寝忘食也要读完，不过那个时候只是囫囵吞枣沉浸在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之中。

        “那也没看见你成为大作家。”罗妈妈帮理不帮亲，她是顶不喜欢女儿这份工作，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又辛苦又累。像是去年她差点儿出了事，现在想来她都后怕得睡不着觉。

        许悠然不说话，她要是说话，等一会儿说不准就要讨论她什么辞职的事情，她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这条路是她选的，她喜欢这条路，她一定要走下去。

        “妈，张玲玲真不回来了。”许嘉和替她解围。

        罗妈叹了口气：“是啊，老两口打了几十个电话，那边就是没有人接，现在你张爸张妈天天在家以泪洗面，今天早上又吵了一架。”

        许爸说：“好好的儿女送出国干什么，中国这么大，还没有他生存地方。”其实他这话是说给罗妈听的，前几年妈妈看见张玲玲出了国，像打鸡血一样要把许嘉和送出国。要不是许爸拦着，许嘉和就在千里之外的国度了。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这些年凭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许嘉和的外贸生意做风声水起，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晚上，她本来想趁着空闲看看邮件，做一做上班的准备工作。徐沭阳发了一条微信：“下雨了，你要出来看雨。”

        下雨，她赶紧去推窗，真的下雨了，雨水在灯光下化成千万条丝线无声无息地落入人间，窗棂上结成晶莹的水珠，慢慢地圆润之后掉落下去。她玩心大起，手伸到窗子外面接雨，雨水在手掌中形成小块水渍，手往下轻轻一摆，水珠子就顺着手指滴落下去，如此反复，真是好玩。

        突然想起微信，她赶紧回复过去：“我现在在家。”

        那边很快回信：“我就在你家门口。”

        啊，他在她家门口，看来非下去不可了，只是怎么跟爸妈说。许家家规，女孩子超过八点半之后若是无事不准出门。以前她抗议过这是个不公平而又严苛的家规，因为许嘉和不用遵守。不过抗议无效，那是许爸定下的家规，无人也违抗，哪怕是罗妈都不可以。小的时候她也反抗过，现在长大了，她反而不愿意因为这种小事情让父母不开心。更重要的是她心虚，她承认她心虚，许嘉和说他透露了一点点，谁知道那一点点是多少，他透露一个字也是一点点。她要是莽莽撞撞的跟父母实话实说，父母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肯定要追根究底问个清楚，她多尴尬。

        可是她要出去啊，徐沭阳在外面等着她，她总不能放任他在外面淋雨吧。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把头伸出去，说不准不会被砍到。想到这儿，她拿了一件外套，拿起包出了门，正在擦桌子罗妈回头望她：“你干嘛去？”

        她把装插在兜里里说道：“我有个朋友在外面等着我，我现在下去见他一下。”

        “行。”罗妈很爽快地答道，然后丢掉手里的抹布站起来问：“你怎么不梳个头，梳个头再去见人，这个鬼样子会吓着人。”

        许悠然哭笑不得，她能吓着什么人，人家一个外科医生还能怕鬼，这说出来没人信，不过还是乖乖地回去梳个头，她不是怕吓着他，是怕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造成不好的影响。谈恋爱嘛，总是要以花一样的面目示人才能更美好。

        她出门时候，正在看新闻联播的许爸说道：“可以允许晚上十点后归家，但不可以超过十一点。”吓得她差点跌倒，她爸转性了，竟然允许她在外面野到十一点。她回头看了一眼笑得像只花狐狸的许嘉和，他到底跟爸妈说了多少，还是全部都招供了，以她对他的了解，全部招供的嫌疑比较大，他扛不住爸妈的混合双打，不像她是女孩子可以撒娇。

        唉，摊上这样哥，真是家门不幸。只是他从哪里得知自己跟徐沭阳在谈恋爱，徐沭阳不是那种多话的人，她又什么都没有说，明明是一堵没有缝隙的墙，哪里透的风？真是难解的谜题。

        昏暗的天空，路中央两排的路灯照亮整条街道，街上行人很少，大家都打着伞慢慢悠悠然往前走。徐沭阳拿着伞站在街拐角，看见她走过去迎了上来：“你怎么没有打伞？”

        悠然一愣，出门太慌张，她忘记了，不好意思笑：“我还没有想到这个雨还挺大。”

        他把伞大半边斜过来：“我还以为你想要跟我共躲一把伞，一起在雨中漫步。”他的身体靠过来，悠然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一步，又觉得不对，又上去，两个人就肩挨着肩靠在一起了。

        这是夏秋交替的季节，此时的天气并不能冷，甚至是一只秋天的老虎。哪怕天上下雨，只要穿一件薄薄的长衫就可以。靠在一起的两个人贴在一起的那刻，能感觉两人肌肤相贴温热感。她不知道徐沭阳是什么感觉，她只感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怪，让她想要靠近又不敢靠得太近。蒙蒙雨里，气氛也有点怪异，她只好开个玩笑打破沉寂：“你让我出来就是让我看雨的吗？”

        “也不全是。”徐沭阳笑着说：“我来附近看个病人，顺便实现一下那天的承诺。”

        那天的承诺，那天的什么承诺。悠然茫然不解地望着他，他笑着说道：“帮我拿一下伞。”

        她依言接过伞，他突然张开双臂，在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一把抱住她，他的怀抱很温暖，相贴时还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悠然这才想起那天他说的话，对于他孩子气的举动感觉好笑，也很感动。她悄悄地伸手反手抱着他的后背，他的身形很瘦，后背很宽，像一座大山一样让人安心。

        看着安静的城市在经历雨水的冲洗，世界灰灰蒙蒙地充斥着雨气。一切景物清晰地映入眼帘，又像是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似城不似城，似山不似山，如同一幅没有涂色的山墨画，看上去单调，却很好看。两个人置身在画中静静的相拥，伞的四周雨像针一样飘飞。他们只是万物中一粒尘埃，也是这画卷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咳，咳。”一个路过的人突然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这美好的时刻，许悠然不好意思地把他一推，两人离了几步，徐沭阳正好露在雨伞的外面。悠然又往前走一步，手中的伞往他面前一倾，黑色的伞正好遮住他大半个身体。

        徐沭阳笑着接过伞，拿着伞往她的肩膀边上斜了一斜。许悠然见状，把伞柄往他那边一推：“你把伞往你那边打一点儿，看看你的肩膀都湿了。”说着又笑了一下：“我又不是公主没有那么娇弱，你不要一直害怕我淋着，有你在，我不会淋雨的。”

        听了这话，他笑了起来，伸手撩了一下她的头说道：“你不娇弱，可你是我的公主，我不会让你淋雨的。”

        这话好听得连雪山都要融化了。许悠然抿着嘴笑：“你这话对多少人说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悠然突然觉得她竟像言情小说的女主角一样不落俗套，就连问的问题都是书上已经写好的台词，真是要命了。她好歹也是一个新闻编辑，竟也说不出其他有新意的话。

        徐沭阳答：“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以后也只跟你一个人说。”

        除了脸红，她真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他伸手刮一下她的鼻子，牵着手往前走，前面是街道口。街道口前面一个小型地公园说是公园，也就是一个没有人建设改造的地方，规划的时候修整了一下，加了椅子，加了几个玩具车，大人带着小孩子在里面玩耍，小孩子负责玩耍，大人锻炼身体聊天，还有打牌。晚上，又下雨，公园里没有什么人，一路过来也就他们两个欣赏这单调的雨景。

        许悠然说：“我应该请你到我家去做客。”徐沭阳也不算是外人，爸妈都认识，又是许嘉和的同学，她只要打着许嘉和的名义把他带回家，相信爸妈也不会说什么，都是心虚惹的祸。

        徐沭阳笑：“我并不想去你家，我只想和你在公园里散步，而且我没有买什么礼物，这样贸然的去见叔叔阿姨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怕什么，你是许嘉和的同学，以前也经常去我们家殖，我爸妈早就把你当成半个儿子。”话一说完就害羞了，苍天啊，大地啊，她到说得什么话啊。

        还好，徐沭阳不害羞，不仅不害羞，反而十分直白地凑过来说：“可是我并不想做他们的儿子，我只想做他们的女婿。”悠然咬着唇把他的头一推：“徐沭阳谁要做你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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