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玫瑰

“谁听见雨落下，谁就回想起，

        那个时候，幸福的命运向他呈现了，

        一朵叫玫瑰的花，

        和它奇妙的，鲜红的色彩。”

        ——博尔赫斯

        在这个锈迹斑驳的夜晚，浑身是血的少年被少女毫不犹豫地紧紧抱着，这一刻，他的月亮好像真的被他拉下来了。

        冰凉冷情的月亮明明温暖的要命。

        他感受到她还在颤抖，委屈的呜咽声让他的心都软化了，“77，不哭了，没事了，不怕不怕”他将腥红的手掌立起，用干净的手腕轻柔地抚摸她的后背。

        “那人应该只是个精神已经不正常的流浪汉，我已经把他打废了，不用怕了，以后，以后的每天我都送你回家，送到家门口，好不好？”他耐心地解释，“放心，一个疯子不会报警的，就算报警我也算是正当防卫，我不会有事的。”

        “真的？”一直窝在怀里的小猫听到这终于抬起头，带着哭腔问。

        “嗯，真的。好了，我送你上去，然后你早点睡觉，好不好？”原亦笑着说。

        “好。”

        到了云期家门口，她打开门，“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睡。”

        “原、原亦，我爸妈出差去了。”

        “啊？”原亦没反应过来。

        “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她湿润的睫毛轻抖着，眼睛还有些发红。

        “好。”原亦喉结一滚，走近哑黑色的大门，有些手足无措。

        云期家是复式楼，实木楼梯连接上下，上面是书房和卧室，下面则是客厅和厨房，装修简洁又大气。

        “你先去洗澡吧。”云期拿着毛巾，找了套自己oversize的衣服给了他，“这套衣服你应该勉强能穿。”

        “好。”他低哑地回着，便走进了浴室。

        原亦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的血，也不知道有没有吓着她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原亦从浴室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前，衣服还是有些小了，显得整个人笨拙又可爱。

        “吹风机呢？”他晃着脑袋，左顾右望。

        “这。”云期递给他，沙发的一处也缓缓陷进去。

        原亦随意拨弄了两下，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头发的水珠还在不断滴落，只听见他可怜又无奈地说：

        “姐姐，我不会用你家的吹风机”

        她并没有拆穿他，而是少有的顺从他，将吹风机拿回，拨开开关，将他的脑袋轻轻固定住，随后呼呼的风声伴随着她对他黑发的揉弄，一分一秒滴答地流逝，但远远比不上原亦心跳的速度。

        动作很快就停止了，可恶，怎么头发干得这么快！原亦整个人又耷拉了下来。

        “云期，我刚刚没有吓着你吧。”原亦指的是刚刚打人的时候。

        “你这怎么了？”云期指向他喉结旁边的一处划痕，还在不停冒着血珠。

        “啊，应该是刚刚不小心——嗯”原亦瞪大了眼睛，一不小心轻喘了出来。

        云期凑近，牙关微启，伸出软软的舌尖轻舔着那处血痕，留下影绰的不规则晶莹。如同一只小猫安抚着伤口。

        湿润的挑弄让原亦像被一团火不断灼烧，勾兑着渴求。

        “嗯”“云、云期”

        云期退了出来，和他对视，认真地回答他刚刚那个问题：

        “没有。”

        “我洗澡去。”云期强装冷静，走进浴室。

        原亦双手盖住红透了的脸蛋，掌心印下浅浅的弧度。

        被闷得有些喘不过气了才将手放下来，抿唇，用指腹触碰那道血痕，描摹着刚刚她经过的痕迹，低头笑出了声。

        雨点敲击着玻璃，奏出灵跃的乐章，声音逐渐扩大急促。

        “嗒”的一声，浴室门开了。

        云期散着湿漉漉的长发，穿着一身纯白的睡裙走了出来，原亦呼吸有些乱，她像一只雨后的白玫瑰，但在他心中，却有着最浓烈和鲜红的色彩。

        原亦觉得，这说大不大的四角空间，肯定有只丘比特拿着带心的弓箭把他们牢牢固定，不然他的心脏怎么会没有一刻不跟随着她而跳动。

        “客房在那，早点睡。”她指向一间房。

        “啊好，你也早点睡，晚安。”原亦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

        “晚安。”

        原亦躺在床上，缩成一团，嗅着衣服的气味，好香。

        无法挥去的燥热感自下而上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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