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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


张晓晴惊诧徐秋叶的态度转变,暗道她果然是个心机深的女人。

        张德顺看了眼身后的陈白录,赶忙否决她:“哎哟,我哪里不认你啦,乖女,我写了好几次信给你你都不回爹。”

        徐秋叶心下冷笑,近三年来,张德顺来信不过三次,每次除了寄法律规定的赡养费外,连句关心都没有。

        就连寄钱过来,旁边也会附上一堆让她为张晓晴让渡的话,这边甩一巴掌,那边给颗甜枣,一步步磨损原身的意志,只为让让张晓晴理所应当地夹在原身与高建平中间。

        不得不说,张晓晴女主光环很强大。

        可徐秋叶受不了这种道德绑架。

        她听到这话,只哭着说:“回什么?告诉你每年寄来的十块钱够家用,还是告诉你让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姐姐啊?”

        徐秋叶的泪腺挺发达,稍稍带点情绪,眼泪就如金豆子般往地面凿,看得张德顺真的起了恻隐之心。

        感受到青年直逼过来的锋利目光,他恢复理智,意识到再让徐秋叶说下去,事情的走向就会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他恳切道:“话也不是这么说,你先别哭。”

        张德顺又瞥了眼陈白录,似是时刻注意他的表情变化。

        七日前,大女儿给他通过信,说徐秋叶嫁去的夫家不简单。

        张德顺来之前便调查了通,晓得陈白录果真是个大来头,官场的陈家啊,在往上数几个辈分,那些人都是要上伟人像的。

        念及此,他连忙亲自过来。

        若以后想攀得高枝,就必须解了徐秋叶的心结,让她认他这个爹。

        徐秋叶抹了把脸:“我知道,所以我把他让给姐姐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她看了眼高建平,谁让谁答案不言而喻。

        张晓晴脸上不虞,轻声咒怨:“建平哥不是给你让来让去的,他又不是物件。”

        张德顺用余光不悦地看她一眼,厉声道:“够了,你别添乱。”

        这还是第一次,他对张晓晴说那么重的话。

        张晓晴脸色白了白,没再接茬。

        张德顺转而向徐秋叶道:“晓晴是有不对,做姐姐的没有约束好自己的私人感情,我让她给你道个歉,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好不好?”

        他话说的到位,行动也到位,说完,又立马从口袋掏出牛皮扣的钱包,拿出一沓钱塞给她:“这些钱,爹给你的,你拿着。”

        徐秋叶眼一觑,这可不得了,足足有两百块呢。

        她鼻子轻哼,没搭理。

        张晓晴见她这副蹬鼻子上脸的样子,又不淡定了。

        自己每月的零花也才十块,两百块给徐秋叶,这不是相当于白拿吗?

        而且对方有手有脚能劳动的,自己能挣工钱,拿他们张家的钱干什么?

        张晓晴皱眉:“爹,你别给她。反正妹妹不领情,你干嘛还给她。”

        张德顺像个无措的慈祥者:“这……”

        徐秋叶唇角快速弯起又落下,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看,我不过试探一下,你听了姐姐的话就偏心动摇,俗话说得没错,不是一家人难进一家门。”

        她拉上陈白录:“不必再多说,我们要走了,再见。”

        从头到尾,陈白录未发一言,但又保护欲十足,全程都只听徐秋叶的话。

        行动上的默许,已是徐秋叶最大的底气。

        不等青年表态,张德顺和顺地把两百块塞到徐秋叶手中,连连叮嘱:“先拿去用,先拿去。”

        徐秋叶这回毫不推辞,接过就揣口袋里。

        “先说好,我拿了钱也不会认你们,别白费心思。”

        “您该知道,我为什么拿这些钱。”

        她目光直接看向张德顺,有一瞬的冷笑,让他心惊肉跳。

        这钱,徐秋叶自是收下了。

        待人离开后,张晓晴跺了跺脚,对父亲的做法很不满:“父亲,你怎么又向着她啊!你不是来农场看我的吗?”

        张晓晴柳眉倒竖,根本没想到张德顺下了车便直奔侨民点,还卑躬屈膝倒过来找徐秋叶求情。

        这实在是反常。

        张德顺缓过神来,已经换上了一副好笑脸,安慰她:“别急。”

        “我看你在这里锻炼得很不错,不如就再在农场里待久点。”他老生常谈,着重提到,“最好啊,能找个机会与你徐妹妹,冰释前嫌。”

        “什么?”张晓晴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变卦,“父亲,这玩笑可不好笑。”

        哪怕没有徐家,她的耐心告罄,最终结果只是离开农场。

        这些天,她吃的是酸菜包,住的是知青房,环境又不好,每天抓跳蚤,晚上经常睡不到好觉。

        白天呢,就更离谱。

        他们这批知青来农场不是下地干活,而是要跟着施工队修建房屋,每天担黄泥担石头,不足半月,她手脚的水泡已经挑了又长,长完又挑。

        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我没有开玩笑。”张德顺安慰她,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等你和她关系好了,以后日子也会好起来。”

        “到时候我也会让你与高家小子结婚,再搬回城里住。”

        张德顺又拿长辈语跟女儿说了大堆抚慰的话,他语气温和,言行间有身为父亲和官场上的儒雅,寻常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张晓晴偏听偏信。

        可通篇下来,她还是觉得父亲对徐家怀有旧情,他可能没意识到,自从自己与建平哥在一起,徐家和张家的表面作派便再也维持不住。

        张德顺离开了侨场,往银湖县的居住旅馆去了。徒留得张晓晴在原地暗自咬牙。

        看来提前离开侨场,走父亲的路是行不通。她得自己另寻方法,离开这里,或者找个关系。

        支撑她有底气面对陈家夫妻的后台。

        确定张德顺不会跟上来,徐秋叶麻溜地抹掉眼泪。

        生理泪水在眼眶打转,将她的杏眼儿染地又红又亮。

        这场戏,演得不容易呀。

        徐秋叶掂量手中的两百块,心中美滋滋,想着弟弟的学费总算有着落。

        怕丈夫误解,她向他解释:“刚才那是装的,我可不喜欢他们。”

        陈白录抚抚她的肩,早就看出来。

        一股酸楚感在鼻尖蔓延,徐秋叶吸吸鼻,兀自道:

        “我爹年轻时对我们很不好。张家以前很穷的,听我以前的婶儿说,我娘嫁给我爹,还得靠她带来的嫁妆接济,所以我拿他两百块一点儿也不觉得亏欠。”

        她用苦肉计,并非想讹诈张德顺,也是要把以前徐梅芳掏心掏肺付出的嫁妆给拿回来。

        她的母亲,不需要为这种不值得的爹苦做嫁妆,为他平步青云而铺路。

        这些月的工资加上茶馆的兼职,徐秋叶已经存够钱,等入冬,她便找农场的木匠给徐梅芳做个轮椅。

        再加上这两百块,除开学费,拨出部分家用,一家人可以在农场安然过冬。

        陈白录:“嗯,不用感恩。”

        徐秋叶纳罕地看他一眼,“你今天挺淡定。”

        陈白录笑道:“难道我要撒泼打滚,然后告诉你我吃醋了?”

        “……”

        徐秋叶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整个人抖两抖,从身后推他:“走啦,去做饭!”

        小插曲一过,张德顺那边安静不少。

        徐秋叶把张德顺来农场的事情删繁留简地告诉徐母。

        徐梅芳比她想象中地淡定,只说:“现在算是你在当家,一切你来定夺。”

        徐秋叶头如捣蒜,她巴不得张德顺别再来徐家。

        这几日出门,她又与徐秋敬同说好,要是父亲上门来,记得要第一时间找她。

        她无权阻止弟弟与父亲相见,但也不想张德顺来徐母旁边扇什么和和美美之类的“耳旁风”。

        讲完这些,她便照旧去上工。

        今天是农林队收树苗的时间,办公室的仓库堆满了新到的一批砂糖橘苗。

        田明的意思,是希望大家伙儿今天能检查完树苗,确认质量后,赶在凛冬到来前将这批树苗种下。

        砂糖桔可在春、秋、冬三季种植。

        不过农场在秋收后水源灌溉最充足,避开来年春种水稻的用水高峰期,现在中砂糖桔是刚好能提供水源补给。

        队长发过话,大家便开始检查起树苗来。

        说的时候与做的时候出现的意见和声音总是不同,大家在一片嘈杂和稍微抱怨的声音中完成任务。

        徐秋叶想捂住耳朵,总是有那么几个大汉,埋怨的声音比别人干活时的力气还大。

        “干那么久的活儿就领这么点工钱,真不知道她咋想的。”

        “上头发过话,砂糖桔就砂糖桔呗,跟着队伍走就是,咱们没文化,还不得任由他们识大字的折腾。”

        “你看这苗瘦得,到时候刮场风都得飞到天上去。”

        “……”

        徐秋叶手锤胸口。

        大家都领一样的工钱,现在哪有不劳而获的轻松活。

        大字不识就好好学习呀。

        她打量着小树苗,又忍不住腹诽:这个砂糖橘品种前期栽培的树苗本来就是瘦小型嘛,又不是人为能够选择。

        意见那么大,以往开会的时候怎么不提呀。

        现在才来吐槽,晚了!

        好在田明这时候打散了聚在一块交头接耳的男汉们。

        见她在旁边木成呆头鹅,又走过来安慰道:“你别往心里去,现在是种植疲软期,长期做这个不确定收成的农活,容易搞人心态。”

        徐秋叶点点头,表示理解。但她又问:“农林队成立那么久,他们经常这样?”她暗中打量那个男人,看出他们四五人自成小帮派,似乎不太好相与。

        “很少。”

        田明说:“侨场成立前,这里的山地都是被几个村联合承包,那时他们就已经在队里了。”

        “以前有南海市来这搞乡村振兴项目的队伍,带过我们,那时大家兴致还是高涨热情的,我们就在山坡上种柑橘。”

        “原来还有这回事。”徐秋叶没听说过。

        田明笑了笑,叹声说:“后来搞振兴的队伍走了,大家都以为柑橘种植能搞起来,可队伍的人前脚刚走,后脚园里就被断了肥料来源和经费来源。果园管理不善,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徐秋叶遗憾叹声:“这转变也太突然了。”

        田明继续道:“所以我才担心苗种的种植问题,他们工作积极性不高,不搞快点,很难在越冬前把苗种落地。”

        “……”

        徐秋叶想了想,突然觉得田明的话有道理。

        某项工作做久了,看不到丰厚的回报,便会慢慢趋于碌碌无为,接受现状。

        可她也没办法告诉大家伙儿,三年后开始盛行贩卖这种新品砂糖橘。

        徐秋叶抿紧半边唇,灵光倏然一闪。

        她朝田明队长道:“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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