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29章（下）

蓝曦臣与孟瑶说了情况之后便换了衣服，包袱里还有两条抹额，一条是只有蓝氏亲眷子弟才能佩戴的卷云纹抹额，另一条是门生可以佩戴的普通抹额。

        “阿瑶。”蓝曦臣拿起卷云纹抹额放到孟瑶的手中，“为我佩戴这抹额可好？”

        孟瑶也是听说过蓝氏抹额背后的意义，红着脸答应了。因为孟瑶身材矮些，方及蓝曦臣的胸口，蓝曦臣弯着腰低头，把额头送到孟瑶不费力的高度。

        孟瑶认真地为蓝曦臣佩戴抹额，蓝曦臣又拿起那条普通的抹额，为孟瑶绑上了，审视一番，很是满意。而后魏无羡为孟瑶的容貌做了些变化，孟瑶看着镜子里眉骨被垫高甚是怪异的自己，仍是平静地向魏无羡道了谢。

        “敛芳尊不必言谢，这都是因为泽芜君。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

        蓝曦臣在孟瑶踏出房门时便迎了上去，若不是那双眼，险些蓝曦臣也要认不出他。孟瑶仍向以前那般与蓝启仁、蓝忘机打了招呼，只是脸上不再笑意盈盈。蓝启仁、蓝忘机稍嫌生硬地回了礼。

        蓝启仁自己御剑先回了云深不知处，蓝曦臣等四人正穿行闹市。

        “那不是仙督么？”

        猛地听到这么一句，孟瑶心里直发突。被认出来了么？可怎么会？

        “有些时日未见到这假仙督了。”

        假仙督？那是谁？孟瑶疑惑，可此时不是个提问的好时机。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唤，“蓝宗主留步。”

        孟瑶回头，这是金凌。看着金凌稳步走向他们，孟瑶低下了头，试图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蓝曦臣看到金凌，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孟瑶，又回过头，“金宗主。”

        “蓝宗主，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这声音与孟瑶记忆有些不同，多了老练和圆滑。这些年，怕也是吃了许多苦吧。金家现在，也不知如何了。

        “并无大恙。不知今日如何来了姑苏。”

        “近些时日，正值金家金星雪浪的花期，特此登门送上请帖。还请蓝宗主不要见怪。”说着，从门客手中接过请帖，亲自给蓝曦臣递上。

        除了孟瑶，在场的心里都明白，金凌是来探探蓝氏的情况的。蓝曦臣心里知道，金凌此行，必然是冲着仙督之位来的。自金光瑶死后，仙督之位一直悬空。各大世家皆不能说服其他世家独揽仙督之位，蓝曦臣出关后，虽然‘假仙督’是个见不得人的戏称，但蓝曦臣也算是代行仙督之责。最近两三年，金凌与聂怀桑二人却是对仙督之位有了计较。二人多次试探蓝曦臣，蓝曦臣对哪一方都没有显示偏袒的态度。倒不是蓝曦臣也想坐上那个位置，而是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那个位置上还站着他的阿瑶。现在，阿瑶回来了，定然是不会做回金光瑶了。自己也无心仙督之位。

        蓝曦臣接过请帖，“多谢盛情相邀，必当登门叨扰。”

        “多谢泽芜君赏光，既如此说定了，我便恭候蓝宗主的到来。先行一步。”金凌拜了别，孟瑶抬起头目光追随着金凌离去的背影。

        蓝曦臣看着孟瑶，宽慰道：“他现在，过得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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