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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这走势,倒是在池鸷的意料之外。

        池鸷道:“这故事挺多疑点,女子突然的有孕,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为何在临盆前跳河自尽?或许只是个传说。”

        “已经过去上百年,我也无从得知,这个故事的真伪也无从考证,”白泽指尖一转,指着河面道:“这条河,就因为那位女子而得名。听说谁要在月圆之夜,能喝到送子河的水,必定会怀上孩子。”

        池鸷看向他指的方向,道:“月圆之夜……十五……”没记错的话,他昨晚给白泽打的水,就是这条河的水!

        按照传说来,那白泽岂不是?!

        池鸷没忍住,去看白泽平坦的肚子。随即,发出哈哈大笑,丝毫不掩饰。

        白泽拳头捏紧,“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池鸷快笑出眼泪了,“男子如何能有?除非你是妖怪。”

        说完,池鸷止住了笑,细细一想,白泽可不就是妖怪吗。白泽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

        但白泽说没有,应该就是没有,除非他有意隐瞒。

        池鸷不敢再笑了,“那你喝了水,真的没问题吗?”

        白泽道:“无事,不过是普通的河水罢了。其余人呢?”

        池鸷道:“刚才我们走到了送子村才发现你不见了,我便让他们先走,自己回来寻。既然你没事,那我们赶快些去找他们汇合。”想到王统安的神色,池鸷挺不安心的。

        白泽的马儿不见了踪迹。没办法,只好和池鸷共骑。奔波的路上,池鸷道:“你为什么不用法术飞?

        ”

        白泽在后面,声音闷闷地,很没气儿,“法术是有限的,前些日子把你传送过来,我的法力到现在都没恢复,需要省着些用。”

        池鸷表示理解,“我懂那种被掏空的感觉,我要是没电了,就彻彻底底废了。”

        白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索性不听,闭目养神。

        说话没人答应。池鸷感觉后背多了一道重力,大约是白泽爬在他的背上睡着了。池鸷放慢了速度,让马儿不那么颠簸。

        不知过了多久,白泽都醒了,那十里距离还没走完。

        他们像走进了某个迷宫。低矮的山峦,来来回回的乌鸦吱哇乱叫,密密麻麻的树木在不远处屹立,永远向东边流的溪水,在固定的时候总会有鱼儿跃出又落下。

        来来回回,永远是这些景色。

        池鸷低声道:“你睡了一个时辰,我们走了一个时辰,总能回到原点,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

        乌鸦猛地低飞,从他们耳边飞过。白泽一把抓住,乌鸦扑棱的翅膀呼哧呼哧,立马便在他手掌中化为灰烬。

        好像明白了什么,白泽从后面牵住了缰绳,马头一转,他道:“快走!乌鸦越来越多了。”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乌鸦朝他们飞来,马儿受惊,前蹄高高抬起。两人措不及防地向后倒去。

        池鸷一个翻身,揽着白泽的腰,道:“抓紧了!我还不信破不了这鬼打墙!”

        白泽怔怔地看着池鸷,然后便被他带着穿进了旁边的树林。

        既然大路走不了,池鸷的想法是另辟蹊径。用最快的速度在林间穿梭,没一会儿,便看见了路的尽头。

        尽头之处,只见一具新鲜的尸骨。可怜的战马被乌鸦蚕食殆尽,连一点血都没留下。那群乌鸦在空中盘旋,伺机而动。

        走了这么久,还是在原地!

        池鸷揽着白泽,无语凝噎。他的脑袋里装的都是高科技,可没装怪力乱神之物。

        白泽一直没有说话,挣开池鸷后,向河边走去。池鸷跟上他。下一秒,便见他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池鸷在岸边道:“你疯了吗,也想投河自尽?”

        白泽浮出一个脑袋,道:“别怕,跟上我。”

        没办法,池鸷只好跟着跳下,跟着白泽朝水底游下去。白泽游得极快,池鸷跟着他,不一会儿,便沉到了底。

        白泽停住,朝池鸷打了个手势。

        池鸷心领神会,摊开手掌,一束光打了出来,将幽暗的河底照出一条路。

        他用另一只手,在白泽手心里写道:你憋了这么久,不用换口气?

        白泽回道:我非人也。

        也对。池鸷的担心多余了。不过他很好奇,白泽究竟是什么妖怪,能不留痕迹地伪装成人类,不遭他人怀疑。

        池鸷其实是需要呼吸的,因为只有通过呼吸才能维持身体正常机能,好在能量够用,便能多撑一会儿。

        向前游了好些时候,池鸷已经有点晕了。渐渐地,河水越来越浅,走势越来越向上。终于,两人的身体重新回到水面之上。

        白泽大口呼吸,表情痛苦。池鸷也不太好过。狼狈的两人上了岸。

        池鸷身体冒了冒烟,便干透了。白泽双目圆瞪,表示羡慕。池鸷得意之余,双手放置在白泽双肩上,替白泽蒸发了身体的水分。

        周围的景象终于变了。映入眼帘的是,印有“送子村”三字的匾额,以及地上几十具战马的尸体。

        池鸷道:“没看见人的骨头,人应该没死吧?”

        白泽道:“我感受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

        他俩不就是活人吗?

        虽然下意识这么想,但再一细想。他们好像不算活人。

        之前的送子村灯火通明,炊烟缭绕。这时的送子村灯也是亮的。但亮的地方,是每户门前挂奠字的白灯笼。

        池鸷向前走了两步,发现地上有一方紫色的手绢,拾起后,手绢上绣有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白泽拿过手绢,道:“我们进了怨鬼的幻境了,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为了验证,池鸷伸手捏了捏白泽的脸,道:“痛吗?”

        白泽拍开他的手道:“你说呢?!”

        “那怎么会不是真实的。”

        “怨鬼是生前积怨太深造就,魂魄被滞留,难以超脱。而且这个怨鬼,属相是水,傍水而生,死于水,是水鬼,金木水火土,与五行相关的鬼,灵力更深。平日里怨鬼无法作怪,每到特定之日,便是灵气最强之时。她应该是在月圆之夜死的,我们误打误撞进了这里,相当于进了她的地盘,都得听她的。”

        白泽解释道:“幻境只是她想让我们看到的事物,但对我们产生的伤害是实打实的。通俗来讲,如果我们在幻境中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池鸷听得津津有味,“你懂得很多啊,不错不错,那我们应该怎么破幻境呢?”

        手绢突然变得潮湿,溢出刺鼻的鲜血,滴滴答答的血花落在地上,那上面的字样变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本是一句情诗,因为流淌的鲜血,变得可怖异常。

        乌鸦盘旋而升,天空骤变,刺眼灼目的光芒后,周遭变得明亮辽阔。

        待他们适应过来,再度睁开眼睛。

        “大婶儿,你这青菜怎么卖啊?”

        “卖栗子糕咯,新鲜的栗子糕。”

        “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是亏本买卖了!”

        还是原先的地方。又变了样子。村子里朝气蓬勃,好不热闹,匾额上的字变成了:颂子村。

        正是赶集之时,村口的集市热热闹闹,来往行人毫无怪色,各自干着自己的事。赶集的赶集,拉牛车的拉牛车。

        小孩儿们嬉戏打闹,一派祥和。

        池鸷看向白泽,白泽看向池鸷。

        两人的衣服由沉甸甸的盔甲变成了轻便的布衣,一白一黑,融入集市中,不算违和。

        惊讶一回惊讶两回,总不能惊讶第三回。面对巨变,池鸷已经坦然了。

        池鸷道:“我们还在幻境中?”

        白泽点头,“这怨鬼灵力不俗,能幻造出一个和现世没有差别的幻境。”

        池鸷道:“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待两人走进颂子村后,身后的景色重归于黑暗,仿佛一片虚无。

        这片村落有几百户人家,里面医馆酒馆一应俱全,买些家常东西,完全不需要出远门,做到了自给自足。

        “公子公子!你们的东西掉了!”

        女子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

        女子跑得气喘吁吁,道:“公子,这是你们的东西吗?”女子摊开手,一个戒指和一个发簪躺在掌心。

        两个物品,如他们身上的衣服般,一黑一白,熠熠生辉。

        “你们二位不是村里的人吧?”女子笑道,“村里来来回回就这些人,我从出生就在此处,从未见过你们。”

        玄色的戒指质地不凡,没有过多的装饰,毫无打磨的痕迹。

        池鸷拿过簪子,戴好后,把戒指交给白泽,“白泽,这是你的戒指。”

        白泽接过,戴上左手食指,道:“多谢姑娘。这是你的东西吗?”他手中拿着那方手绢。

        手绢没了鲜血,只有那一排娟秀的黑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秘密被人发现,女子微微红了脸颊,羞怯地接过,道:“多谢公子,我正在寻它呢,被你们捡到,让你们看笑话了。”

        池鸷打量着她,道:“姑娘可是要将他送给你心爱之人?”

        女子道:“正是,我想将它送给我的未婚夫。可是,我们这有个规矩,女子出嫁前不能与丈夫见面。”

        池鸷道:“姑娘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帮你转交。”

        女子眼睛一亮,“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多谢二位公子!”

        “我姓江,名叫江霓,是东村口酒楼江掌柜的女儿。为表感谢,不如我请二位到我家酒楼一坐。”

        池鸷一笑,“那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霓背过身去后。池鸷用唇语向白泽说:“这个女子,就是怨鬼,那个手绢,是她的物品。”

        白泽道:“怨鬼一般不会以自己生前的样子出现,见机行事,这是在幻境中。”

        池鸷摸了摸下巴,道:“有没有可能,我们看到的,是怨鬼的记忆?”

        白泽看着他,一脸“你还挺聪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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