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臭了
顶层，杜中江的病房之上，方珏晟握着水果刀的手一顿，一条完整的苹果皮掉了下来。躺在病床上的楚泽铭咽了一下口水，不是馋的，而是吓的。
“小舅舅，我错了。”
楚泽铭怂怂地认错，要是他的朋友在，一定会被他的态度吓一跳，想不到在外面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楚氏集团少爷还有这么怂的时候。楚泽铭在方珏晟面前一向乖顺，就是在父母面前，他都不会这么服软。
“错哪儿了？”方珏晟淡淡地问，拿起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
果然，那个苹果不是给他吃的，楚泽铭欲哭无泪地看向他的亲舅舅，不懂为什么他的骨折手术明明已经过了十二小时了，还是不能进食，他好饿呀。
当然，更多的是后悔。
“我不该随便动您的东西。”
“呵，你还有脑子呀。”
人能没脑子嘛，没脑子怎么活~楚泽铭弱弱地腹诽，嘴上辩解的话也不敢说得太理直气壮。
“我看那车舅舅你也不开，就借来开开。我有驾照，开得也不快，谁知会这么倒霉就被卡车撞了呢。事故全责好像不是我吧？”
“是车的问题吗？”方珏晟咽下苹果，不紧不慢地反问。
“不是。”楚泽铭连忙说，哪怕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有问题。
想了一圈，他试探着问：“那个挂坠呀……那不是做旧的东西吗？谁家会拿真古董当挂坠？哈哈哈哈……”
笑了几声，他就笑不下去了。别人家会不会他不知道，他家小舅是真的会。
“那不会是真的吧？贵吗？”
“也不是名家大作，也就几百万吧。”
“几百万……那还好。”用他小金库的钱还能还得起。
“是钱的问题吗？”
楚泽铭沉默了，就算他小舅没在方氏集团任职，凭他董事的身份，但还真不缺这几百万，他那一屋子的古董就值好几个亿。其实真要算起来，那些东西的身价还可以翻几番，可谁让别人消受不起呢，在外也就叫不起价。
他自小就被告诫少碰方珏晟的东西，不过他手贱，动过两次，那时年纪小，具体发生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总归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不然他也不会忘得这么干净。
就是因为忘得干净，他才会不小心又犯了。
这话他也不敢跟方珏晟说，正想再真心诚意地认错，他就见方珏晟站了起来。
“小舅舅，你干嘛？我的腿已经断了。”楚泽铭未雨绸缪，生怕方珏晟看他屡教不改要动棍棒了。
“你的脸不是没事。”
“不是吧，打人不打脸，给您唯一的外甥留点面子吧。”
“行呀，你先想想留哪一点。”
说完，他就出了病房，楚泽铭也不知他去哪儿了，心下只想着他现在逃还来不来得及。
成了，蒋茵茵收回手，确定杜中江正在好转，赶紧回归尸身，免得离开久了出问题。
回到楼梯间，她一时有些傻眼。她的确想过可能有人发现她在楼梯间睡着来劝她离开从而发现她不对劲，但不包括有人竟趁着她睡着对她动手动脚，那个人还是她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西装男。
看他长得浓眉大眼衣冠楚楚，想不到竟干出这种事！
“你干什么！”
蒋茵茵回身后一把拍开他探向她领口的右手，同时伸脚踢向他，却被他用左手两根手指按住小腿生生给按了下去。
“你干什么！”方珏晟冷冷反问。
还有脸问！蒋茵茵击向他的左手手肘，他顺着她的攻势缠上她的手，将她的手压在墙上。蒋茵茵又气又恼，只恨自己刚魂体归位还使不出全力。
方珏晟对她的情绪迷惑片刻后，很快想到了原因。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死是活。”
什么意思？蒋茵茵略有疑惑，瞬时又懂了，脸上更下不来。
“我就是想证明我没死。”
“呵呵。”方珏晟嗤笑一声。
笑什么？蒋茵茵正要问，看他松开手的份上，没有继续开口。这个人出现的突然，又有几分本事，她暂时不想跟他起冲突。
“以后睡觉找个恰当的地方，这儿就算有监控，也不安全。”方珏晟说完，语气一转，“也许你不用担心。”
“哼哼。”蒋茵茵假笑敷衍两声，没以为她没听出来他明褒暗贬，就是不跟他计较而已。
方珏晟也没有继续跟她吵的意思，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就朝上方走，走了几步又扔下一句话。
“这么臭，也没几个人受得了。”
什么臭？蒋茵茵气恼起身，握了握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教教他怎么说话。她一个正值青春的美少女，怎么可能会臭！
啊！
她想到一个可能，用力闻了闻自己的身上。
说实话，她真不觉得臭，就是普普通通的尸体开始腐化的味道，怎么能算臭呢。
以她的标准来说，这味道还挺好闻的呢~不过要是以普通的人的标准，可能这真的有一点点臭……吧。
她不想承认她是臭的，魂体也没有离开多久，都没有一刻钟，怎么开始腐烂了呢！看来以后不能再试离魂术，但她的魂体状态比尸鬼状态要强大，在灵力调用上也更顺畅，能用的术法也更多，当然消耗也更大。
想到消耗，她不可能避免地又饿了。
要不要去吃个臭豆腐？反正身上都臭了，要是遇上人，还能把臭味的来源导向食物。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但她心下也知道这是治标不冶本的办法，她真正要做的是找到怨力填饱肚子，等她吃好了，身体的腐化自然就会被复原。
惠义医院她昨天已经逛吃过了，要不要改去市一医院？
她正盘算着，隐隐闻到一股好闻的气息。好闻也许也就她觉得，别人若闻得到还是会觉得臭。这不是她身上的臭，而是来自于上方。
好奇地朝上走了几步，刚转过弯，她就看到一个漆黑的婴儿拳头大的木蟾蜍静静地坐在台阶上，在它身上隐隐还有一丝血煞气，它的历任主人显然沾过不少人命，它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样的物件怎么能留在世上！蒋茵茵顿时正义感爆棚，把木蟾蜍捡起来捏在了手里，像是沙漠中渴了好久的人忽然摘到了一个苹果。用力一吸，木蟾蜍上的怨力被吸进她的体内。
好香~
木蟾蜍上的怨力比她昨天捡的印鉴还多，于她可以说是浓香扑鼻、回味无穷，她正沉醉其中，恍惚中好像听到什么东西响了一下，不及反应就听到上方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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