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跟班
韩清浅的第一学年结束了。暑假要求实习。韩清浅找了两家杂志社，但是都给韩清浅安排的体育文化跟班，占据着杂志非常小的版面，还要出外景。一是韩清浅不是很懂体育，二是这样根本就达不到韩清浅的心里预期，不太愿意去。韩清浅在纠结要不要回老家实习，老家只有一家大的报业集团，韩清浅以前做公务员的时候就经常跟他们打交道，心里还是很不愿意过去实习的。
陆骁马上要进组拍摄了。得四五个月，古装剧。
韩清浅在老家，刚哄完小朋友睡觉。随手翻了一本新书。
陆骁发来了微信。
“我要去横店拍戏了。”
“哦。”
“得很久。”
“没法回北京了吗？反正我也放暑假了，在家呆着。”
“你是整个暑假都要待在家里了吗？”
“没法都待在家里。竖起要求出去实习的。”
“那你准备去哪实习，不回北京了吗？”
“还没想好呢，应该不会在北京吧。”
“你要实习是一定要去电视台还是什么特定的地方吗？”
“也没有说特定要去什么地方，就是要有实践。”
“那需要找王露给你安排一下吗？”
“没有必要麻烦她吧。不是什么大事情。”
“是只要跟你专业有关的都行吗？”
“嗯，都行。”
“今天我们公司刚进了一个，中传的，跟你一样，读传媒的。”
“你们公司？”
“对，就在我工作室里。是过来搞宣传策划的。”
“哦，那应该算是专业挺对口的了。”
“那你不也可以吗？”
“我可以什么？”
“你也可以过来跟着我呀”
“跟着你干吗呀？”
“跟着我的团队，里面有宣传策划的。”
“哦。”
“是不愿意吗？又不是让你来拍戏。”
“我还想拍戏呢。”
“那你来跟着我拍戏呗。”
“我又不会拍戏。”
“不要看不起人好不好。公司策划我都参加的。我去过新浪，去过B站，还拍了那么多杂志。搞起传媒，我比你专业多了。”
韩清浅突然觉得确实如此。陆骁是在电视上、手机上、杂志上都能看得见的人。这些东西是什么？不就是她学的传媒吗？那么多书本知识、理论，都是用来落实在陆骁身上的。不管是拍戏、采访，甚至陆骁生个病，都要被传播。韩清浅突然来了兴致。
“你确实是在传媒浪尖尖上的人啊！！！”
“那你还不跟我混！！！”陆骁回她三个感叹号。其实，陆骁就是想把她绑在身边。暑假太长了，他怕他会想韩清浅。
“那你要我干吗呢？我总不能直接进到你的工作室里吧。”
“那就还做助理呗。”
“又是给你做保姆吗？”
“不是的，给你弄进组。剧组的事情可多了，还有导演、还有编剧、还有策划，你可以到处看看，看你喜欢什么。到时候，我再给你安排上。”
“我去真的没问题吗？”
“反正你都露过脸了，你怕什么？”
“怕你给添麻烦嘛。总感觉不太好。赵萌萌好像也不喜欢我。”
“那你就做家属过来吧。”
“做你阿姨吗？”
“能不能别这样占人便宜，做个姐姐还不行吗？萌萌姐反正也认识你，你过来，没关系的。”
韩清浅想了一下，这样也不错。自己本身对拍摄就很感兴趣，也挺想去看看现场的。看看这影视圈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人沉醉在一部部电视里不能自拔。
“这次合作的导演可是郑导演，大导演哦。他带来的团队肯定很厉害的。”
“我的妈呀！”韩清浅在心里惊呼，这么大的导演！必须去，必须去！可是，手里回复的却是；“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去当你姐姐吧！我只待两个星期。你经纪人不会管吧？”
“不会的。”
“那要住在剧组吗？”
“酒店人太多，你不想住可以不住。周围很多住的地方的。我让经纪人准备好。你直接来就行了。”
“好的吧。北京见。”
“OK！”
陆骁搞定了韩清浅，有点开心。他并不想韩清浅住在酒店里。酒店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怕韩清浅会觉得不好意思。陆骁几年前在横店买了套房子，不大，是用来给父母探班住的。他准备让韩清浅住那里。
韩清浅的父母刚好也想趁着暑假带外孙出去玩。韩清浅给他们订了去香港的机票和酒店，她父母带着孩子去迪士尼了。韩清浅打包了行李，上了去北京的动车。陆骁开车接了韩清浅，把她送回学校。韩清浅在路口下了车，一个人走在有点空的街道上。韩清浅也不知道宿舍现在是什么情况，心想，实在不行一会就出去住宾馆吧。北京，对她来说，还是个陌生的地方吧，除了学校，真的没有安身之所了。韩清浅在街道上停顿了一会。一想到一会是整栋空荡荡的小楼，她真的有点不想回去。韩清浅叹了口气，继续拖着行李往前走的时候，行李被人提了起来。韩清浅一转头，是陆骁提了她的箱子。
韩清浅一脸疑问地看着陆骁。
“学校放假了，宿舍能住吗？”陆骁本来就是想看着韩清浅走过这条街道的，可是，突然觉得跟平常不一样，路上的人少了很多。陆骁才想起来，现在放假了，学生都回家了。不知道宿舍是不是关门了。
“肯定是能住了。宿管阿姨是上班的。”
“明天就出发了，我觉得你还是别住太远比较好。”
“啊？”
“你不是来当我姐吗？我姐，怎么还能住宿舍呢？”
“嗯？”韩清浅搞不懂陆骁要干什么。
“你住我家吧，明天正好，助理过来接我们，就一起出发了。”
韩清浅瞪大了眼睛。陆骁啊陆骁，我去住你家，再怎么样，你也是个男的啊！
“不用吧。住你家太不方便了。”韩清浅立刻拒绝。
“你又不是没住过！”陆骁才不理她，拎着她的箱子就走了。
“喂！你干吗呀！喂！”韩清浅很想喊，又不敢喊，怕一喊就惹人注目，再发现了陆骁就糟糕了。“那还不是因为你生病了吗？怎么能一样呢？”
韩清浅也屁颠屁颠地跟着陆骁，上了车。
“一间房间都住过了，你还怕住我家吗？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矫情了？”陆骁问的韩清浅脸都红了。
韩清浅没吭声。
陆骁以为她生气了，立刻转移话题。“你不知道，现在天气热了，我们家阳台上的兰花也不知道怎么了，都焉了，你都好久没去给我养花了，你就不能去看看吗？而且，明天走的时候也方便……”陆骁巴拉巴拉地讲了一路。韩清浅只给了他无数个白眼。
到了陆骁家里，韩清浅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陆骁要带她来了！天啊！客厅铺开了两个大箱子！陆骁在准备搬家！
陆骁拖着韩清浅的箱子凑了过来。特别尴尬地看着韩清浅。
“男人啊，果然都一样。”韩清浅心里想。她盯着陆骁，眼里透着杀气。陆骁赶紧给她递了一瓶冰可乐，还把瓶盖拧了。韩清浅真的抗拒不了，接过可乐，喝了一口。喝完就开始干活了。
先是把陆骁的衣服整理出来，装在一个大箱子里。没有必要带的东西，韩清浅通通都拿了出来。
鞋子、护肤品、药，带了一些。其他的洗发水、沐浴露，韩清浅通通丢下。这只要有钱都可以买到的，还要背那么远。忙活到晚上，韩清浅终于把陆骁的东西给收拾好了。求人办事真的是得付出不少汗水。韩清浅对这次实习，真的有点打退堂鼓。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要不，明天我就先回去了？”
“不行！”
累的要命的两个人，点了外卖，吃完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打工生涯从此开始。赵萌萌虽然知道韩清浅来，但没给她安排各自，只让她跟着陆骁。韩清浅跟着陆骁能干吗呢？
韩清浅不想吃剧组的盒饭，就开始自己做饭，带过来。陆骁因为之前生病。赵萌萌就默许了陆骁吃韩清浅单独做的饭。韩清浅就这样泡在了剧组。中午，她给陆骁送鸡汤来，陆骁上午的戏都拍完了，正在休息。韩清浅盛了鸡汤给他喝，又盛了两碗给导演和执行。
导演正在一筹莫展。接过韩清浅可口的鸡汤，一边喝一边叹气。
女演员又没有按时到场，新场景的光、妆都没有试，最头疼的是还有弹琴的戏，摆位机位都还没定好。导演喝着鸡汤，更感叹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如此之大。
“那个，陆骁姐姐，我火大，再给我来一碗。”副导演把碗递到了韩清浅手里。
“哦，好，我再给你盛。”韩清浅迅速盛了一碗汤，端给副导演。
这时候，化妆师又出来跟导演抱怨，说妆发服装女主角都还没试过，怎么办。导演被问的更急了。导演也很讨厌这样的演员。无奈，投资方带过来的，又不能不用。韩清浅正在拿着手机站在一旁等着收碗。要说起作为陆骁的姐姐，在这个剧组那是让人相当的有好感。她给陆骁送饭，剧组的人都没少吃。她也给剧务帮忙，摄影、布置、抬机器，不光帮陆骁对词，对其他演员也都有求必应，活脱脱跟陆骁一个样。化妆师指指韩清浅，导演就表示收到了。
“陆骁姐姐，”导演开始套近乎了，“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啊？”
“可以啊。导演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我就知道，陆骁姐姐一定能帮这个忙。”导演把碗交给旁边的剧务，拉着韩清浅说，“就试下妆发，你看行不行啊？你看，艾大小姐又没来，我总不能一直等着她吧。这其他的女演员都忙着化妆了，只能请你帮忙了。”
“可是，我比她胖那么多啊，能试吗？”韩清浅不敢轻易拒绝导演的要求，但又觉得自己不行。
“可以试的，”化妆师很肯定。
导演点点头，示意她去换装。
韩清浅实在没有办法推辞，只能跟着服化去了。
“你平时都不化妆吗？”化妆师看韩清浅一直都是素面朝天。
“我不化妆，很少很少化，主要自己也不太会。”
“我觉得你很适合化妆的，没有女生化妆丑的。艾薇薇还不是靠化妆，我觉得她本人一点也不好看。”
“啊？艾薇薇还不好看啊？”韩清浅很惊讶。跟陆骁一起演戏的这一位，名气相当响亮。韩清浅看过她的照片、采访，觉得小姑娘长的真的没的说。
“她素颜一点也不好看。我给她化过。都是靠化妆的，她鼻子还是整的呢。”
“天啊！真的假的？”韩清浅对于影视圈毫无涉足，只认识陆骁。她真的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小故事。
“对了，姐姐，陆骁有没有女朋友啊？”化妆师手没闲着，嘴也没闲着。
“陆骁没有女朋友的。”陆骁陆骁，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向她打听陆骁的。韩清浅想想认识陆骁之前，自己也是每天在手机上看陆骁的视频，而现在，却成了透露陆骁隐私的代言人，还真是很奇妙的感觉。看来这个剧组里，又有很多小姑娘是陆骁的迷妹。
“那你知道陆骁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吗？”化妆师终于问到了重点问题。
“喜欢可爱的那种。”韩清浅搜索了一下陆骁做过的事情，确定他是喜欢那种年下可爱型的。
“他怎么会喜欢可爱的那种啊？我一直以为他喜欢赵萌萌那种，干练的呢。”
“喜欢赵萌萌？没有没有没有，你肯定是错觉。”一提到赵萌萌，韩清浅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
“原来是喜欢可爱类型的啊。不过，陆骁也没有多少绯闻，我还以为他有女朋友呢。”
“没有的。”化妆师看到韩清浅在翻手机，手机里是个很帅的小男孩。
“姐姐，这是你儿子吗？”
“对呀，我儿子。可爱吗？”
“好可爱啊，长的好像你。也有点像陆骁诶。外甥像舅舅，是这样吧？”
“我的天啊！”韩清浅在心里惊呼。大家是真的把陆骁当成她的表弟，现在连她儿子都有点像陆骁。韩清浅尴尬地点点头，没有反驳。
小姑娘兴趣未减，拿着手机给别的化妆师看，还问，是不是有点像陆骁。剧组里迅速地展开了一片小讨论。
因为韩清浅有孩子，又跟陆骁有着年纪上的差距，大家对韩清浅是陆骁姐姐这一点是深信不疑，都来跟她打听陆骁的小道消息。
韩清浅觉得很好笑，但又不厌其烦地应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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