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物是人非
北棠朔在大街上站了很久……很久……。他曾在这与她擦肩而过，也曾因为在这儿变得二人物是人非，脑海里的回忆也就只是回忆了。
天渐渐黑了，雨依旧在下，可能也是在替他惋惜着。北棠朔全身湿透、连咳带喘的回到客栈，看见花陵容正在客栈前的门槛坐着。
“你淋了一天的雨?”花陵容心疼问道。
北棠朔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回到房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看着花陵容的背影独自一人坐在门槛处不解的问到“你特地在等我?”
“是的。”花陵容平静说道，眼睛一直盯着外头的雨看的有些入迷。
“无月那个家伙。”北棠朔走进，在花陵容身旁坐了下来，和她一起看着外头的雨。
“怎么了?”
“所以，你想干什么?”
“帮你。”
“帮?”北棠朔苦笑道“哈哈哈……你个小屁孩，知道爱是什么嘛?”
“不知道。”花陵容依旧平静着，看着雨一滴滴落下。
“爱，是放手、是成全……”北棠朔低沉着。
花陵容转过头来坚定的眼神看着北棠朔“所以你放弃了?”
“这也是一种成全。”
“可是这么做你还是负了她啊。”
北棠朔躲避了花陵容的眼睛看向外头细雨绵绵回忆起过去“我和你讲个故事……”
——
那年夜晚，他推开了那扇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通红，就在那时身后的灯也突然都亮了起来，皇宫各处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只见一名身穿嫁衣，头盖红盖头的女子在大殿中央跪着。还有一些文武百官在大殿两侧坐着，老皇帝看他回来了热泪盈眶着。北棠朔这才反应过来，歆儿被骗，他也是。
“朔儿，你回来了?”皇帝已然没有了当年的光彩，头发也在渐渐发白，亲切问到“来来来，在这跪着，今日可是你的大婚之日啊。”
北棠朔本想转头就走，可却被官兵拦住，无奈的朝大殿中央走去。全场笑的越来越开心，可能只有他是落寞的。
北棠朔跪在红布上，看向身旁未来的妻子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就算我今日娶了你，我也不会爱你。”
“这本就是场政治联姻。”一个空灵的声音，小声传到北棠朔耳里。
那一晚北棠朔被迫与别国联姻，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皇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皇卿贵族成亲还需在街上游行。因为是发突然，便被推至明日早晨，他怕就怕会遇到洵凛。
次日早晨，他懒撒的从书房走了出了回到那个陌生又熟悉的房中去。他一进门，许安然依旧是身穿嫁衣端正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只是这次她没有盖着红盖头。
许安然一身红妆，那眼神优雅、娴静，只是少了些光亮。
“本是佳人，为何非要……”北棠朔慵懒的依靠在木门旁，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安然打断了。
可能是她不愿再提起此事。
“快去更衣吧，免得被人发现。”许安然一起身朝外头走去“我在门外等你，衣裳在架子上。”说完便把门关上了，北棠朔差点摔倒在地。
北棠朔也只好无奈的走到架子旁，看着眼前的红装，内心满是波动。如若他今日穿了这件红装，那他就是北渊国的未来的君主，要替北渊统一人界；可如若他不穿，等待他的是背负一世不孝的骂名。
北棠朔轻轻抚摸着红装回忆着脑海深处的她“我要成亲了，新娘却不是你。”
许安然站在门外的连廊里，望向天空。我闭上眼去感受那温柔的风，风吹动了她的秀发。许安然多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没过多久这美妙的一刻就此打断。北棠朔打开门，一身红装分外俊美，只不过他选择了北渊。许安然并没有多看几眼，便和北棠朔一起坐上了喜红装饰的轿子上。那轿子的四边只有一层薄薄的红纱，北棠朔和许安然正坐在上面。还有一些随从紧跟着，不是撒红色的纸花就是吹锣打鼓的。
“你是哪个国的?”北棠朔小心问到。
“南殇国”
北棠朔顿然大悟过来。从古至今南殇与北渊本就势不两立，这次表面上的合姻实则都准备好了开战的准备。眼前这个女子原来也只是南殇与北渊开战的牺牲品，难怪眼里无光亮。
空气中能听见鸟儿的歌唱，人群的喧闹。路过的行人双眼都直勾勾的看着，这些他们永远都高攀不起的东西。快要抵达闹市，许安然便把手挽进了北棠朔的手肘里。
“你为何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很爱我，你不是不爱我吗?”北棠朔不解。
“我只想活下去。”许安然淡淡回复。
北棠朔听后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过了不久，他看见了那个身穿道袍的洵凛拎着一篮子的菜看着他们。北棠朔下意识的回避开了洵凛的眼睛，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
等到轿子从洵凛眼前走过时“嘭！”的一身，菜篮子掉落在了地上，菜撒了一地。洵凛揉了揉眼睛小跑着往轿子里看去，她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他。前面人越来越多，洵凛直接跳上旁边的房屋上先跑到前面去了。她在一个人还算少了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看向轿子里的他，她确定了下来，轿子的男人是北棠朔。眼泪如豆粒般大小的滴滴落下“才一日不见，你怎么就与别家姑娘喜结良缘了?”
突然天空下起了下雨，洵凛随便走进了一间酒楼里坐里下来。而轿子也被迫躲雨也停了下来，北棠朔一行人也找了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躲了起来避雨。
“那个是你喜欢的女子吧?”许安然凑近说道。
北棠朔点了点头看着洵凛的背影。
“快去追吧，以后就怕没了时间……”话音未落，北棠朔就在雨中朝洵凛跑去。许安然站在雨中静静的看着，她也想要一个男人能这么爱她。
北棠朔发了疯似得跑向洵凛，二人相继跑到了一个酒楼里。
“好巧……啊”北棠朔尴尬的试探道。
洵凛猛吸一口气哽咽道“你……你要成亲了……?”
“嗯”
“谁家的姑娘?”
“南畅……”
“难怪……”洵凛突然大笑道“对她好些，她怕是也有她的苦衷。”
“对不……”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洵凛给抢先了。
“我们本就不是夫妻，无需和我说这么多。”
北棠朔这才明白，当年自己不过只是因为一件从未见过的衣裳对她才提起了兴趣，相处五年多余，也不晓得自己是否真心喜欢过她。北棠朔看了一眼她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在雨中，浸湿脸庞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我的泪水。
“你原来从未爱过我，只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北棠朔走后，只留下了洵凛一人在酒楼中喝着闷酒失声痛哭。
“可能你是我永远触碰不到的星星。”
这条街，从这开始；到这儿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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