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半个小时后，许乐森的日式盖烧饭和给同事们点了披萨炸鸡一起到了，大家停下手里的工作，聚在一起吃东西。
“百总给大家点的加油包，都休息一下！”
“吃一块披萨说一句长长久久，咬一口炸鸡叹今生我想再活五百年。”
“我就说城西敏哈哼这家披萨最好吃，新年愿望就是每次加班都能吃到它。”
“我就说跳槽是对的，别的公司加班顶多算调休……”
“……”
“谢谢百总！我愿为公司奉献今晚！”
“我向何老板申请了，”百凉单独拿出来一份炸鸡，语气轻松的说，“等老板回来让他请份大的！”
“……还要等到老板回来啊，”办公室里一片哀嚎，“百总你怎么说的还不算……”
百凉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拿着炸鸡和盖烧饭进了会议室。
关门前，她道：“多吃点，我去给大家办健身卡。”
“谢谢百总！！！”公司内又是一阵欢呼。
“你今天晚上还要去翡觅么？”她把外卖和水放在许乐森面前，退了一步坐下。
两人中间刚好隔了一个椅子。
许乐森拆了包装袋，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这是翡觅附近那家的？”
“是明大旁边……”百凉突然意识到明大和翡觅就隔了一条街，“也在翡觅旁边。”
“这样啊。”许乐森轻声回了一句。
百凉把炸鸡盒打开、放到他面前，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变化，继续道：“你吃过他们家？”
“在翡觅的时候偶尔去，”许乐森道，“我有个同事很喜欢他家。”
“我学长也是，当时在社团每次集体点外卖都点他家，”百凉微微侧身、满脸笑意，“毕业时的第一次聚会，也是去的那里。”
“……”许乐森点头，把筷子拆开，可在吃第一口的时候停了下来，“你不吃？”
“不太饿，”百凉道，“你吃就好。”
她趁着许乐森吃饭的间隙，给陈麟发了个消息。
【我到公司楼下了。】
百凉起身出门道：“大家准备开会。”
她回头，看见许乐森正眼里含笑地看着她。
“你先忙，”他语气温和，指向旁边的资料，“我吃完饭也开始工作。”
资料是兰艾柯给他印出来的，里面是陈八斗的资料。
百凉合理怀疑——他下午就是看这些资料看睡着的。
陈麟说的和百凉想的差不多，许氏最早和他们公司合作时、报价就很低，而新旋律因为需要许氏帮助打开市场，所以在价格上也没多计较。
两家相当于各取所需，合作时也算顺利。
现在许氏占着荀享的资源，两家合作的话语权完全偏向一方。
“fw那天的事根本没传开，许文白早就想反悔了，荀享和市政府的合同上个月就谈的差不多，当时他就想着白占。”陈麟在开会前跟她说道。
“我在许氏地下车库堵到了市场部的张经理，他和我说的。”
百凉怀疑：“可信吗？”
“八九不离十，”陈麟道，“本来他是要分管荀享，结果被他手底下的职员抢了，正气着呢。”
“许氏内部现在可是一团糟。”他总结。
“不管怎样，”百凉把u盘连到电脑上，“咱这项目可不能说算就算。”
大家忙了这么久，结果因为他们公司内部……不是？
“这幕布怎么回事？”百凉把插座关了又开，摁遥控器怎么也不好。
“是不是遥控器没电了？”陈麟凑近，“我去换个电池。”
“有电。”百凉把遥控器上面一闪一闪的红灯给他看。
“那是……”陈麟又重复了遍百凉开关机的操作。
百凉无语：“又坏一个。”
陈麟考虑：“买两个的话能算团购优惠价么。”
两人出了会议室，没让大家离开工位。
“我还没问，”陈麟给百凉一个眼神、示意她别回头，“会议室里坐着那帅哥是哪位？”
他刚回公司就看见了，修幕布的时候还觉得总有人往他们这边看——一回头就是这帅哥。
不对，他好像每次不经意间看向会议室时，都会看见帅哥望来的视线。
——毫不遮掩，十分大胆。
“他是来算账的？”公司这租金好像是要到期了——不过这事不应该找何謦么。
难不成因为何謦出差，盯着二把手来交钱？
“fw的负责人，”百凉跟他短暂介绍道，“许乐森。”
“……”陈麟回想，“我怎么记得他姓王？”
“王嘉是他老板，”百凉把电脑放在一旁，“他下午先来谈下意愿。”
“下午就来了，难不成一直等到现在？”
“也不算是吧，”百凉道，“下午的时候兰总跟他谈的。”
陈麟震惊：“那显得我们公司多不诚心？！”
“这我得想想，咱们公司怎么说也是有点本事在的，客户得知道我们公司的实力……”
百凉看他快速整理文件又不忘嘀咕，忍着笑道：“要不你跟他谈谈？展示下我们公司的诚心。”
“那肯定的，”陈麟一本正经，“我今天两个项目一起解决。”
说完，还早百凉一步，一手拿着资料、一手端起百凉的电脑，往工作区走去。
走之前，还不忘给百凉一个‘我先去、你随后跟上’的表情。
百凉两手空空，终于还是忍不住笑。
视线微移，她看见许乐森。
隔着一层玻璃，会议室里一切都落在她的眼里，最主要的就是那个人。
“陈哥，会议室里那位到底干嘛来的？说是谈项目怎么还吃上夜宵了？”
“长得那么帅，会不会是兰总朋友啊……哪家富二代？”
“……”
工作区里，不敢问百凉的员工看见陈麟，立马聚在他的身边。
“快工作，”陈麟板起了脸，“此诚我公司危急存亡之夜晚也。”
“……”大家撇撇嘴，不敢继续多说。
百凉回神后进了会议室，把百叶窗拉了下来。
绳子在她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百叶窗一顿一顿地落了下来，滚轮里发出很大的‘刷刷’声。
许乐森的胳膊拄在桌子上、四指弯曲拖着脸，当百叶窗全部落下时眼神里的疑惑达到峰值。
百凉回头，看见的就是这张无辜又懵懂的脸。
“涉及商业机密。”她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但语气仍是理直气壮。
好像确实煞有其事一样。
“……”许乐森端正坐姿，拿起桌上的耳机带上，整个人就差把‘我懂规矩’四个字印上了。
百凉点头，把会议室的门关上后走到陈麟旁边，语气严肃地说了句“开会了”。
“……”坐在一旁的员工们心思各异，尽管有不死心的往会议室那边看也看不到什么。
百凉看见他们的样子，颇为欣慰的暗自给自己点了个赞，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陈麟：“我是不是特有气势？”
“有气势，”陈麟小声回道，“就是百叶窗有点破坏气氛。”
就像两军交战，一方突然拿出唢呐来曲《百鸟朝凤》。
百凉略微停顿，而后下定决心道：“我出钱把百叶窗换了。”
而且要那种一摁键玻璃就全黑了的那种。
且没有声音。
翡觅里，王嘉从楼上找到楼下都没看见许乐森，等把李林从吧台后揪出来才得知他一天都没来。
“难不成真去谈合同了？”王嘉打了通视频电话。
一接起来，就看见许乐森正笑得放肆。
“你有病？”王嘉忍不住骂道。
“我在工作。”许乐森语气倒是认真。
镜头倒置，是成摞的资料。
王嘉更加确信：“你有病。”
“……”
许乐森没管他，直接挂了电话，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去想。
——一个倔强拉百叶窗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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