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说不出的道歉
渡边正一的尸体因为需要进一步确定因素，已经让部下先行带回了让法医验证，而最有嫌疑的四宫爱子、中村淳建和薇尔莉特则被目暮警官留在了休息室进行谈话。
“那么接下来，请你们解释一下到前台的原因。”
两张长桌子，各自的四张椅子已被坐满，四宫爱子跟薇尔莉特坐在一边，对面则是旅馆的母女，说是想亲眼看到结果，因此也留在了休息室中。
毛利兰跟安室透则留在另一张桌子，目暮警官似乎是打算跟毛利小五郎一起探讨此案件，所以也将他们留了下来，中村淳建则坐在长沙发上，头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渡边麻美的眼睛一直黏在对面四宫爱子身上，仿佛已经是确认了她就是杀害自家父亲的杀人凶手。
也只有薇尔莉特知道，四宫爱子恰恰是最没有可能的。
毛利小五郎双手抱胸，视线不断在有嫌疑时机的三人身上转。
柯南镜片泛光，仔细思索着自己在死者身上查看的线索，表情狰狞，很明显死前很痛苦，但是为何又没有呼叫，明明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大叫一声的话，就会有人发现。
“恐怕不是被捂住了口鼻，而是无法呼吸，一般情况下呼吸困难的人是无法大声喊叫的。”安室透分析着，即便没有走近去查看，从面部的表情还是能判断出一二分，更何况，他的视线下移，看着原本稚嫩的童颜上是不属于大人的严肃认真，“柯南，你想到什么了吗？”
原本正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柯南突然被安室透一句话拉回了现实，他抬起头看着安室透棱角分明的轮廓以及那双紫灰色眼睛里透露的猜疑。
白炽灯将他的脸半遮半露在阴影下，白衬衫微微敞开，露出深色的皮肤，膝盖弯曲，像是要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糟糕，柯南暗叹不妙，一有案件发生他就容易忽略了周遭的情况。
“啊哈哈哈安室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柯南挠着脑袋，干巴巴的笑着，嘴角的弧度努力的上扬，试图以傻笑糊弄过去。
安室透俯下身凑近柯南的脸，一双紫灰色的眼眸里透着深邃，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脸，只把他看得冒冷汗，嘴角的弧度都快僵硬了。
就在他受不了安室透的对视想找别的理由时他突然拉开了距离，站直身子，唇边嗜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柯南你，刚才的样子跟毛利老师很像，我想是不是在模仿他判断。”
柯南立刻接下，也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要能立马转移这个话题，“哈哈哈哈是啊，我其实是在学叔叔啦。”
另一边的四宫爱子毫无波澜的回答，“我到前台是因为我找渡边老板有事，至于什么事是我自己的私人问题。”
“警官的意思就是让你们跟我爸爸说了些什么都讲明白，你藏着掖着是不是心虚。”渡边麻美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愤怒。
渡边洋子拉着麻美，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麻美，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不要总是针对四宫小姐。”
“妈妈，你别拉我！”
“不拉着你你都要往人身上扑了，快坐好。”
目暮警官看了她们一眼，打算跳过先问后两位再解决，总觉得如果继续问下去，接下来两位都没时间询问了。
目暮警官将视线投向长沙发的中年男人，“那么，中村先生你呢？”
中村淳建：“我那时候是因为找不到我的药所以跑去前台拿的。我经常来这家旅馆泡温泉，每次过来公文包总是寄放在前台，渡边先生也是知道的，我在休息室出来后，想找我的药瓶没找到，夜又深我就打算自己去前台拿，监控可以看到我在前台拿了一个药瓶子。”
渡边母女也可以作证，渡边麻美站起来，对中村淳建的话做了保证，“中村先生确实每次来都有将公文包落在前台的习惯，今天也是爸爸找不到时我去前台拿药的，而且中村先生他也没有动机会杀我爸爸。”
一副完全认定是一起杀人事故的态度。
一名警员朝目暮警官点头，确定中村淳建的话所属事实。
目暮警官了解的将目光转向从进来就一直很安静的女孩身上。
对于薇尔莉特，他的感官一直很复杂。
从审讯室消失后，目暮警官对于她的定义就是一个离家出走，对社会认知度不够清楚，语出惊人且误入歧途的未成年少女。
有可能还得加入三观未成形。
薇尔莉特也配合着抬眸，“嗯，我是向渡边先生要了梅子酒，看着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就随口问了下，他回答：因为见到了好久没有见到的友人的孩子，原本以为很生疏，没想到她却自己保重身体，一时间高兴得笑起来。”
四宫爱子放在桌上的手动了动。
轻微的动作并不能引起注意，只有将她当做凶手的渡边麻美一直盯着她。
“毛利老弟，你怎么看？”目暮警官问着扶着下巴思考的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立刻严肃的站直身子，胸有成竹的看着他，目暮警官一副期待的表情，而后看着他清醒又睁大的眼睛，他默默说，“毛利老弟你还没睡啊。”
毛利小五郎摸着脑门不解的说，“你在说什么啊目暮警官，睡着了怎么还能讲话。”
一旁的柯南抹了把汗。
安室透垂着眸看了他一眼，而后若无其事的移开。
“凶手是你，四宫爱子小姐！”
柯南/安室透：嗯，可以排除掉是四宫小姐。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为什么要杀掉渡边先生？”四宫爱子就像被触到了逆鳞一般站起身，眼睛仿佛要冒出火。瞪着毛利小五郎的眼神如同一头雌狮领地被占领后发怒的眼神。
“那为什么你不说出到前台的原因。”
“自己的私事跟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吧，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私人事情告诉别人。”
“那我要反问你了毛利先生，你在渡边先生身上是发现了我的指纹还是我的随身物品？”
毛利小五郎哑口，“没，没有。”
目暮警官半月眼的盯着他，毛利小五郎咳咳两声，“这不是因为你的态度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吗，一般情况下为了摆脱嫌疑，都会急切的撇清自己。”
说到这里，毛利小五郎的目光又投向了一直沉默的薇尔莉特身上。
“一直都觉得你很熟悉啊。”
薇尔莉特微笑，一副您终于知道的样子，“xx咖啡厅，我们见过一面的，当时你还指着我让目暮警官抓我，认为我是犯罪预备役。”
心里也是石头落地，将事情摊开了说也好。
毛利小五郎：“……”转头看着目暮警官，他点头。
毛利兰瞬间也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她满身都是血，如果不是她曾说过自己的名字，她也差点就忘记了。
一瞬间她将眼神投向薇尔莉特身上。
人不是她杀的，
不对，应该说这起事件是一个意外。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等尸检报告下来就可以验证了。
柯南看着哭泣伤心的渡边母女以及一脸隐忍的四宫爱子。
如果真是这样，就太悲剧了。
“目暮警官，她不是被您带回去了，结果是？”毛利小五郎说。
说起这个，目暮警官就想到了那张字条，那天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我们查过资料，薇尔莉特因为一些原因在十五岁之后才来到了日本，也没有其他的人际交往，在对待事物的认知上跟普通人不同，但不管发生了什么，也绝不可以糊弄警察。”
想着之前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没想到不上学也就罢了，还学着大人纹纹身，不仅如此还将对少年漫的幻想带到了现实。
以后保不准就踏入歧途。
他不禁对女孩的未来感到堪忧。
“……”虽然不太懂目暮警官此刻的表情，但薇尔莉特肯定并不是什么好事。
毛利小五郎一敲手心，正打算发表意见，在薇尔莉特的注视下，一根针飞速的刺向了他的脖颈。
两次见到柯南，毛利小五郎就两次被柯南的手表放倒。
薇尔莉特忍不住挑了眉，或许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发生了案件，毛利叔叔也是这样破了案吧。
毛利叔叔的脖子，不会千疮百孔了吧。
就像是醉汉一般，毛利小五郎阿嘞了一声，直接倒向长沙发，在中村淳建吓得猛的站起来时，他两手搭在了背后的椅背上，双眼紧闭。
“目暮警官，我差不多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目暮警官一脸激动的神情，看着仿佛陷入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看样子毛利老弟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凶手了吧？”
趁着众人的视线都转移在他身上，柯南躲在了一个角落开始分析。
“是的，不过也不能说是凶手，因为这是一起意外事件，根本没有真正的凶手存在。”
薇尔莉特眼睛一直跟在柯南藏身的位置，看着他拿着红色蝴蝶结讲解。
“渡边先生之所以会死亡，是因为他在之前就服下了安眠药，而服下安眠药后去泡温泉会引起心脏的压力，在高温的情况下，会带来呼吸困难，心脏加速，血压升高等情况，恐怕当时的渡边先生是有想过要起身离开的，但是他泡得太久，突然的站立会使脑中血液减少，而引发的头晕摔倒现象。”
“我想他大概是在中途起身后头眼昏花，直直栽倒在温泉里，又因为泡的时间过长，呼吸困难，四肢无力只能在水中挣扎，由于深夜，也无人起身，就这样溺死在了温泉里。”说完，他顿了顿，又问起一个问题。
“渡边先生是否有睡前服用安眠药的习惯？”
渡边洋子点头，“有，他每晚都得吃下安眠药才能睡安稳觉，药的用量也有给中村先生看过，是没问题的。”
中村淳建摸了摸脑门：“因为我是制药公司的，跟渡边先生也是很熟悉，所以他有问过我关于用药量的问题。”
“那就对了，昨晚的渡边正一吃完药后，在收拾完前台后就去泡温泉，监控也可以看到他将一个药瓶放在了前台，现在应该是在中村的手里，不信可以打开看看，而中村的哮喘药真正在……柯南，你把沙发下的药瓶拿起来。”
柯南就像听到指令一般快速往沙发冲，蹲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药瓶，跟中村淳建自己掏出来的一模一样。
“这个才是中村叔叔的，之前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它掉在地上，是我捡好了放在你旁边的，我想可能是您起身的动作又把它打下来，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它滚进了沙发里。”将白色药瓶交给他，中村淳建打开后一下子就清楚了，“是，这个才是我的，因为瓶子上没有标签我才以为是我的。”
“不对，爸爸才不可能是因为意外死的！”
“麻美，昨晚你爸爸的药还是我给他的。”渡边洋子的话让麻美不敢置信的捂着眼睛。
“不对，根本不可能的，爸爸他，又为什么会泡去温泉啊，偏偏吃了药后就去，明明以前都没有的。”渡边麻美嚎啕大哭。
而法医那边的鉴定报告也下来，排除了他杀。
目暮警官合上手机，将这一结果公布出来。
由于案件的解决，目暮警官回了警局还得做总结，便先离开，临走前还看了薇尔莉特一眼。
四宫爱子拉着薇尔莉特冰凉的手，明明是夏日，但她身上总是一副冰凉凉，让她发烫的大脑得到了缓解。
“薇尔莉特，你说，我是不是不该那时候去找他。”
“不是你的错，爱子姐，他那个时候很高兴，一定是因为你说了什么，那只是个意外。”
看着哭成泪人的渡边母女，薇尔莉特虽然能感受到那份悲伤，但她见到太多太多的悲剧，表情都快麻木了。
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们，四宫爱子颤抖的手紧紧握着她，她也只能更坚定的握紧。
旁观悲伤的众人，只有她一人站直了身体，被四宫爱子倚靠住，就连毛利兰都不忍心的低下头。
安室透静静的看着相依的两人，黑发女孩的表情冷淡，仿佛看不到这悲伤凝结的氛围，手心被旁边的女人握住，独特的气质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忽然对上她投过来的眼神，黑色的瞳仁里透着警告的意味，没有笑容的精致脸上是一片漠然，看着他也如同在看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让他心中一惊。
薇尔莉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总是望着他的安室透，老实讲，她并不是很喜欢别人长时间用一种带着审视防备的目光看她。
有什么话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藏藏掖掖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已经是很久没感受到这种滋味的薇尔莉特，开始想起了以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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