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秦羽最后的希望
仿佛有道惊雷在耳边炸响。
秦羽被大夫口中的话震动了，就像他的脑子受到了电击一样，精神处于了半痴半呆的状态。
“秦公子，你没事吧？”
秦羽又在那恍惚间，回过神来。
略带苦涩的问道：
“真的没有办法吗？”
“抱歉了秦公子，老朽确实不知道救治秦小姐的方法。”
“而且秦小姐只有半年的活日了。”
秦羽咽喉吞了一下，双眼无神。
“这样吗，辛苦您了大夫。”
“而后会有一万两送到您的府上。”
“请落座到前堂吧，菜肴都给您准备好了。”
那老太医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而后又闭上了，做了个揖。
“那多谢秦公子款待了。”
话毕便和王叔走了。
屋里只剩下秦羽和秦灵玉。
“哥。”
少女笑着看着那个男人。
一点都不像，生命即将到达尽头的样子。
秦羽也是堆起笑容看向灵玉。
但是，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这笑颜背后的不甘和压力。
少女捧起了那个努力维持笑脸的脸，
“好啦~没事的， 我又不是马上就没了，你看你这个样子，丑死了。”
秦羽瘫了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陈述什么。
“可是没有了你，在这个世界上，我真正意义上的家人，都没了。”
“哼哼，你以前不还是欺负我说什么：”
“我和你又没有血缘关系，你才不是我妹妹。这些来气我的话的吗。”
这话说到后面，少女也是有些哽咽了起来。
两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少年稍微收了一下，又是笑道：
“那些药都挺苦的吧。”
少女轻笑了一下。
“好啦，你去和人家吃饭吧。以后你多陪陪我就好啦。”
“好吧，那我听你的，我走了哦。”
秦羽站起身来关上了门。
——
—
此时正是夕阳。
落日正好在两座山的中间，它们夹狭着那红色的太阳。
那半露太阳的光，在秦羽的眼里显得格外的压抑和邪治。
两座山也因此披上了血色的纱。
院子里的潭水，在冰下涌动着。
阳光照在了秦羽的身上，他没有感觉到温暖。
只觉得那些光束穿过他的身体，带走着他仅存不多的温度。
秦羽站在那良久。
也看着良久。
他不想承认。
他看到这落日想到了他的妹妹。
他就这样看着，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太阳突破那两座山的包夹。
重新回到天空的中心。
——
秦羽动身了。
他没得选，他只想看到那渺茫的希望。
那天夜里的前堂，并没有秦羽的身影。
秦羽房间的一杆铁枪也随着他消失了。
他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他需要在半年之内，找到妹妹的活路。
他想到了那片异兽大森林。
那里不受任何国家的管辖。
因为他们不敢。
森林里有着他们惹不起的大恐怖。
但是危险总是和机遇共存的。
森林里有猛兽、兽群甚至妖兽。
它们都强壮无比，受天地灵气的滋养。
与那些凡俗的猛兽根本不是一个世界。
但是正好，灵气的旺盛也滋养了许多秦羽梦寐以求的药。
秦羽在那里用那多次临死的体验，和布衣下狰狞的伤疤换下了，妹妹活到今天的机会。
但是秦羽只在外围徘徊。
外围的危险就让秦羽如入虎穴。
那这片森林的内圈呢？
是不是有更大的危险和机遇？
是不是有治愈妹妹的神药呢？
这样的心思早在秦羽的心里扎根。
那如墨的天空下。
一匹枣红色的马在驰骋着。
探索内圈的事他一直在准备。
今日大夫的诊断结果，彻底的燃起了秦羽最后一搏的心思。
他知道内圈的危险，那森林里累累的白骨都在无言的说明着这一切。
甚至在这四年里，秦羽也见到了不少道，御剑的流光飞向那个秦羽眼中的必死之地。
但那又如何呢？
——
两天后。
是夜。
秦羽到了天澜国与大森林交接的边缘。
森林边像模像样的拉上了铁丝网。
醒目的是一个巨大的木质牌子，上书道：
“前方危险，禁止通行。”
秦羽撇了那牌子一眼不屑道：
“真是有意思，从里面带出的一具普通兽尸，那些贵族都视若珍宝。”
“私自组建的探险队都死了一波又一波，不过是想从这片森林得到长生的机会。”
“还在这立了个牌子禁止他人进入。”
秦羽只是一跃便跳过了那片铁丝网。
这分明是站在凡人顶峰的轻功。
那站岗的人竟是没有一人发现那道黑影。
落地后看着那不知多少年的古树们组成的森林。
只是一眼便觉得阴寒。
“真是的，都来多少次了，还是会略带紧张啊。”
这是正常的，又有谁想进入，可能会随时毙命的地方呢。
站在那片刻，那个少年终是迈开了步伐向那片树木如鬼的森林走去。
——
秦羽竭力的隐蔽自己，只是往森林里走了两百米。
直觉一直警告着附近的危险。
秦羽慢慢的走着。
这次他不求大药。
他的目标是内圈可能的机缘。
老朽的树木清香配合着一点点的腥臭。
这是异兽森林的独特气味。
那一轮弯月高悬着，发出淡淡的微光。
远处时不时传来一些小型动物捕猎的声音，和挣扎的叫。
古木错落的分布在土壤上。
树下便是一层层的落叶。
说来也是奇怪。
虽是冬日，但这片森林的树只是像意思意思一样落了只够覆盖树下的树叶。
这当然如了秦羽的愿。
若是没有这些，他的潜行会有极高的暴露可能。
突然，秦羽所在的树上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秦羽猛地一转头。
一个碗口粗的蛇出现在他的眼前。
它一身的黑斑均匀的分布在它那四米长的身体上。
此时的它早已做好了扑击的准备。
一恍惚间，那硕大的蛇头携着尖牙向秦羽扑了过来。
秦羽一凝眉低声呵道：“你这畜生。”
身影向右方一闪，速度分明比那蛇还要快上几分。
梆的一声，那蛇咬在了刚刚秦羽所在的树枝上。
呲呲声响起，那两颗匕首般的尖牙处的木头竟是发黑腐蚀了。
躲过那蛇的偷袭后，秦羽手一摸。
裹着黑布的铁枪便到了手里。
“死！”
秦羽握住铁枪的黑缨，像短剑一样刺向了那蛇的头。
秦羽虽是凡人，但天生的力大如牛，和顶尖的横练功夫让他的实力站到了凡人的极限。
这一刺的声势不可谓不恐怖。
铁器刺破空气的独特声音响起。
“噗！”
刺破牛皮的声音传来。
那铁枪将那个蛇头整个刺穿。
但秦羽仍是没有松懈下来。
果然，秦羽是对的。
那蛇的尾部突然像个鞭子一样甩了过来。
蛇的尾部发着冷冽的寒光，就像一把锥剑。
秦羽又是一闪，轻轻一跃就到了另一颗树上。
顺手将铁枪钉在了树干里。
那蛇已经死了，但蛇的肌肉神经还没死。
它的身体狂舞着，但怎么也脱离不了那把铁枪。
终于，渐渐停息了下来。
秦羽又跳了回去。
将铁枪取了下来。
但是蛇死前身体多次抽打在树干上。
发出的声响已经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在这里的夜晚，每个生命都是伺机而动的刺客。
秦羽娴熟的将蛇胆取了出来。
这个蛇胆分泌的物质有毒，但是本体无毒，且是疗伤的奇药。
他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只这种蛇。
而后又拿出一把小刀，将这个蛇剥开，血流了出来。
“就用你帮我分担点压力吧”
说罢便将蛇的尸体扔到了树下。
血腥味弥漫，森林骚动了起来。
而引起骚动的少年此时已经重新将铁枪包裹好，继续自己的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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