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十年

“小凡哥，不用点这么多。”看秦凡点了几十个菜，秦怀玉有点心疼。

        “不碍事，吃不完那就打包呗。”秦凡笑了笑，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叮嘱道，“快点上菜哈，别让我们等久了。”

        “好的先生。”

        服务员离开后，秦凡给秦怀玉倒了一杯茶，感叹道，“都说女大十八变，十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小丑八怪。”

        “你才是丑八怪，人家可是小仙女，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这些年我也没回去，村子怎么样？不会还是十年前的老样子吧，泥巴路没有修吗？”秦凡问道，小时候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那的确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只是可惜，在父母失踪的时候就结束了。

        秦怀玉回答道，“路修通了，村子里还搞起了小工厂，父老乡亲在村子就能工作，赚取的薪水比种地多不少。”

        “那就好。”

        “只是……”秦怀玉欲言又止。

        秦凡问道，“有什么话直说，咱两的关系，没必要扭扭捏捏。”

        秦怀玉咬了咬红唇，小心翼翼的说道，“凡哥啊，你可别生气啊。村子里搞了几个工厂，正好看中了你家的宅基地。又恰巧你一家子不在，于是，就把你家给推平了。”

        “嗯？”

        秦凡怔了怔，旋即眉头皱起来。

        那老屋，是秦家的祖宅。

        就算人不在，也不能推啊；再说了，宅基地是住宅用地，上面怎能建设工厂；土地性质岂是说改就改的，这是国家铁律！

        “村子里还有什么大事？”

        秦凡心里不悦，但没有表现出来，不想破坏和怀玉相遇的大好气氛。

        至于祖宅，已经推平了，无法挽回，找个时间回村子看看再说。

        “十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其实，我高中考到了县城，也很少会村子；后来考上大学，回家次数就更少了。”

        忽而，秦怀玉好似想起了什么，“对了，小胖出了事。”

        “小胖！”

        秦凡脑海立刻浮现一个胖乎乎、流鼻涕的男孩，就住在秦凡家隔壁，是他的发小。

        上山捉鸟，下河摸鱼。秦凡都带着他。

        “怎么回事？”

        “还是建设工厂的原因，小胖家和你家就间隔十几米；推平你家还不够，还要征用小胖家的宅基地。一开始说赔偿二十万，村子里再划一块宅基地让小胖家建房子。可是……”

        秦怀玉也无比气愤，红着脸说道，“那开工厂的老板出尔反尔，就给三万赔偿金；这哪里够建房子，导致小胖一家子只在田野里搭帐篷。”

        “后来，小胖一家子维权，那工厂老板找人打断了小胖的腿；由于没钱治，小胖留下了残疾，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他妈妈本就体弱多病，因为这些事，活活气走了；工厂又不让小胖父亲工作，只能种地，卖粮食能卖几个钱啊。好心的乡亲看不下去，凑了几个钱，简单搭建了一个土平房给小胖父子两。”

        秦怀玉叹道，“我大学毕业后出来工作，有时也会救济一下小胖，可也力不从心，我也要补贴家用。”

        轰隆隆。

        ——晴天霹雳。

        秦怀玉吓了一跳，“什么鬼天气，刚才还艳阳高照，怎么突然打雷了。”

        她却不知，这是秦凡的滔天怒火。

        小胖是他发小，叔叔婶婶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当年，父母失踪后的几个月，秦凡都在小胖家混饭吃的。

        这恩情，怎能忘！

        现在……

        婶婶被气死，小胖落下残疾，叔叔背负重负，忍受煎熬……

        “呼。”

        秦凡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压制着心里的怒火，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村长呢，发生了这些事，他就没有作为吗？”

        秦怀玉道，“村里人都清楚，村长为了钱财，向着工厂老板呢。当初那老板来村子里开工厂，一开始乡亲们不同意的，担心搞出污染和噪音，对后代不好。可村长大力劝说，三番五次的召开村民大会，挨家挨户走，最终乡亲们才签订了同意书。”

        “……小胖和婶婶出事，村长倒也给了一万块的慰问金。”

        “呵呵。”秦凡笑了，笑的十分冰冷。

        “一万块，套走了小胖的家，套走了婶婶的性命，套走了小胖一条腿。那老东西，每天睡得安稳吗！”

        秦怀玉担心秦凡脑子一热，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连忙劝说，“小凡哥，你千万别冲动。听闻那工厂老板背景不小，咱们这些穷人，斗不过的。”

        “斗不过？”

        秦凡眼中缭绕着杀气，心中冷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大背景，我秦某人斗不过，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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