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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很快,十多分钟后,门再次打开,两个警容齐整的小伙儿站在门口,后面是寇娜娜。

“张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个警察说。

张常明无奈的站起来,阴着脸走到门口,伸出双手。小警察笑笑,看一眼寇娜娜说:“不必了。”

临走,张常明淡淡的对寇娜娜说:“这是第二次了。”

带走张常明的是市刑警队的人,寇娜娜很熟悉。下午上班前,寇娜娜去看了张常明,见他没事人一样在询问室闭目打坐。

下班前刑警队通知寇娜娜,张常明已经回去了,他的事没有查证价值。

真相是张常明讲述了那年给受伤的金治疗经过后,因为涉及枪伤和命案,要对张常明进行调查。在查张常明的手机信息时,调出了两个特殊电话,负责人不敢怠慢,立即向上做了汇报,报告一路递到局长那儿。

局长看着办公桌上的报告,案情很简单,就是治疗怀疑是枪伤的经过,时间是命案之后。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北都市某强力部门副部长的,另一个无权查阅。

“告诉他们要立即放人,这还用查吗?招惹的起吗?以后凡是涉及到这个人的事儿立即报告,基层单位不要擅自行动。”局长对秘书说。

局长拿着报告来副市长办公室,等许崇礼看完后才指着报告说:“案情简单,要跟您汇报的是这两个电话。一个涉及这个人,另一个我们市局也没有权限查看,这两个电话虽然联系不太多,也说明人家来头不小。所以,我把人先放了,您看?”

“呵,这小子还有这种关系!他呀,我认识,有点脑子……他老婆是寇娜娜,你知道吧?这儿写着呢,奥,还是寇娜娜举报的……寇娜娜的经历,以前服役的经历你知道吧?我怀疑是他们小两口拌嘴,寇娜娜撒气呢吧?你做的对,以后凡是涉及他们的事儿不要轻易上手段,你这儿通过系统一查,那边机主就知道了,弄不好要惹一身麻烦的。唉,你我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宦海浮沉,要处处小心呀……”许崇礼叮嘱局长几句,把他打发走了。

张常明被放回去了,寇娜娜也很高兴,下了班特意买了酒和菜,兴冲冲地回到家,打开门,没人,屋里还是走时的样子。

寇娜娜等了好一会儿,张常明也没回来,想给他打电话,又一想可能是他生气了,在耍脾气,不能惯出毛病来。

“老子就是不打电话,把菜吃完,酒喝干,你就在外边晃悠吧!一会儿把门也锁了,有本事你别叫门儿!”寇娜娜自斟自饮,心里盘算着怎么整治张常明。

近中午了,头疼欲裂的寇娜娜才睡醒,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哗”的又喷掉,心里叫一声:“好苦!”爬起来在家里转了一圈儿,没见张常明人影,他的衣服却少了几件。

寇娜娜越想越气,这是什么意思?给我甩脸子啊!要离家出走呀?走就走,永远别回来!男人就是没好东西!不就是在警局唠会儿嗑吗?不是为你好吗?这点儿委屈都受不了!这个死道士,明明子,以前说的那些贴心贴肺的话都哪儿去了?嘴上抹了蜜似的,都是假的!骗子!臭道士,现原形了,装不下去了,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去死!永远别回来……是不是嫌我见杨赢了?见杨赢怎么啦?老子问心无愧!小道士,小心眼,还吃醋了,看你长那个样儿,瓜兮兮,烂兮兮地,扔猪圈猪都不拱一下!帅气娃儿多了去了,以为老子稀罕你是不是?老子分分钟就换一个!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整天嚷嚷着清静,还想成仙?一肚子脓包,修个鬼呦!

手机响起,抹抹眼角的泪珠,拿起看是同事王姐,接起说:“王姐……啊,我有点不舒服……行,休息几天吧……奥,谢谢!”

寇娜娜接完电话,见有条未读信息,是张常明留得。咬着牙,心里狠狠骂了张常明几遍才打开看:娜姐,报警的事,你也是依你的主义行事,我不怪你。不知道你为谁而醉,给你煮了醒酒汤,有点苦,以后少喝酒。你喝醉的样子,让我很心痛。我有事要办,大概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那儿很荒凉,没有手机信号,暂时就不要联系了。你照顾好自己。

寇娜娜呆住了,瞪大眼又看了一遍。他有事要办?不是离家出走?醒酒汤?再喝一口,也没那么苦,还有一丝甜味儿!回想昨晚的事,自己在喝酒啊,怎么睡到床上去的?张常明回来过!寇娜娜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这个张常明白白挨了自己一顿骂,回来再补偿吧!

这时的张常明正开着车和吴青、田大雨、金小刚在高速上赶路。

张常明搜集了一些资料,对号称“地狱之门”的昆仑山死亡谷知道个大概,那里在地图上叫那棱格勒峡谷,那棱格勒河从谷中穿过,谷里到处都是动物的骨骸,处处透露出阴森恐怖的死亡气息,所以当地人叫它做“魔鬼谷”,是个禁区,谷口有军队把守。它东起青海布伦台,西至沙山,全长105公里,宽约33公里,河谷海拔3200—4000米,夹在两侧雪山之间。南边昆仑山直插云霄,山那边就是西藏,北边祁连雪山阻挡着北来的寒风,两侧雪峰融水都汇入那棱格勒河中。谷内虽然牧草繁茂,牧民却宁愿让牛羊饿着也不愿进入深谷放牧。

一千多公里,四人轮流开车,一路疾驰,转换了几条高速公路后,用了十四个小时,早上九点多时来到一个叫扎麻隆凤凰山的地方。下车后,四个人扮成自驾游客四处转悠,这里大都是些附会历史传说的庙宇,有祭祀西王母的、女娲娘娘的、伏羲神的等等,都是与昆仑山传说相关的上古神仙,也有祭祀唐朝文成公主的。这些神庙大多是当地政府发展旅游业修建或改扩建的现代建筑。

“去找个向导吧!”金小刚拍着张常明的肩头说。

张常明一脸疑问,问:“我去呀?向导什么样儿?”

“论江湖经验就得数唐不漏老道了。你是他嫡传大弟子,当然是你啦!向导嘛,脑门上肯定没写字。”田大雨少有的坏笑着说了一句,上车休息去了。

张常明很郁闷,开车时间最长的是自己,刚才转悠时背最重的包是自己,找向导还得是自己。

张常明走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地摊边,这个看着貌似木讷,身材不高却很壮实的男人面前摆了一片土产。张常明拿起个牦牛角梳子问:“老板,多少钱?”

“自家做的,看着好就拿走,钱吗?随便给喽!”摊主看看张常明,一口西北普通话回答的很职业。

张常明看周围没人,试探着说:“老板贵姓?有个挣钱的买卖你做不做?”

“免贵俺姓李。什么买卖?那个就送你咧。”摊主显然是个精明人,先送上小礼物。

“李老板,魔鬼谷……去吗?”张常明问。

摊主诡异的咧嘴一笑:“呵呵,老弟,现在这时候去……是送死呢!不去!害人命的事情不做!”

张常明盯着摊主说:“死不死和老李你没关系,你只要领路就行。说个数听听……”

“换了别的时间嘛,好说。现在是夏天,真不能进呢!我不能为贪你点儿钱,把你往死里送呢。”老李还是不松口。

“那……有谁能去?给介绍一个,有你好处的。”张常明不死心。

“俺们虽然穷,也是有原则的么,这个季节就是没人去!”老李说完就要收摊。

“等等,我们不是一般人……”张常明说着,一伸右手,摊子上离张常明手掌有一尺远的一块儿鲜艳的石头就到了手中。

“呀!你……”老李刚惊叹一声,没见有动作,一个天珠又到了张常明左手里。

“你……你是什……嘛人?”老李结巴着问。

张常明把手里的东西扔下,嘿嘿一笑:“老李,这个你不用知道。就说能不能带路吧?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会死,你不用觉得……良心上过不去。”

“那……可以么。你教我刚才的魔术咋变嘛,我带路就不要钱咧。”老李盯着张常明的双手说。

“哼哼,这个不是魔术……你学不会。钱当然是不会亏你的。”张常明说。

“不是魔术?那是什嘛?你再……”老李话没说完,见张常明把双手伸到自己眼前摊开不动,后脑勺儿却忽然被拍了一下。

老李回头没见人,再看张常明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惊恐的瞪大眼:“鬼……大白日头……有鬼!”转身想跑,被张常明一只右手搭在肩上,动也不能动。

张常明把两腿打战的老李按到地上坐下,学着他的强调问:“老李,额们能不能去嘛?”

“能去……能去!”老李哆嗦着回答。

张常明帮老李收起摊子,把他拽到车边。一直远远看着的金小刚问:“谈好了?什么时候走?”

“现在,现在就去,额不收钱,不收钱……这些全给你们。”老李见车上还有几个人更加害怕,把一兜子土产都倒进车里,哆嗦着说。

“要你这些破玩意干嘛?那就上车指路,快。”张常明催促。

开车七扭八绕走的都是山间土路,人在车里都快颠散架了。拐进个山沟又走了半小时,实在没路了才下车。老李苦着脸指指对面一道山梁说:“不能走山口,有兵把守呢,从这儿翻过去就是魔鬼谷咧,俺不进去……俺能走不咧?”

张常明卸着车,金小刚说:“嗯,你可以走了……奥,车放这儿不合适,你把车开走吧,过一个月再来这儿接我们。我们来的事儿……你知道该怎么……”金小刚一边说一边捡起两块拳头大的石头,“啪啪”对撞几下,然后两只大手揉搓着慢慢攥紧,灰白的石粉就从手指缝里落下,随风飞扬。

老李见了,脸色煞白,嘴大张着说不出话,双膝抖动着微曲下去。田大雨从背后一把揪住他后脖领子,说:“站直喽!说话呀!听清没?”

“听清……了,一个月……后来接……神仙们……我不……说出去。”老李话都说不成句了。

四人不再理老李,各自背上大背包,向对面山上爬去。山梁不高,是这条山脉的一个垭口,站在上面能看见下面茂密的林木  再远处是几个小山丘。

慢慢下到谷底,金小刚掏出手机把周围的景物都拍了照片,以防回来时找不到这儿。

山谷里草木繁茂,踩在没过脚面的杂草落叶上,颤悠悠的。本就没有路,只好找草少石头多的地方走,边走边用手里的木棍打草惊蛇,却惊起不少飞鸟和狐、兔之类的小动物。向山谷深处走了一段,看看天色暗淡下来,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宿营。

张常明边支帐篷边对金小刚说:“金师叔,你吓得老李都快尿裤子了……”

“多给钱也行,但是不如这样儿简单直接。”金小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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