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住进凶宅后我攻了鬼大佬 > 第2章 鬼之尴尬

第2章 鬼之尴尬


“烂文。”

        季动退出那篇叫《带我家少爷重生成霸总后我却失忆了》的小说,关掉晋江,将手机往桌上一扔。

        外面的争吵摔砸声愈发激烈,他却像听不见似的,拿起水杯淡定地开门朝厨房走去。

        经过走廊时,疯狂嘶吼叫嚣的二人就在一楼的客厅,季动眼眸都没转一下,自顾自下楼,穿过一片狼藉,踢开一块玻璃碎片,悠哉地去饮水机前接了杯热水,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啪——

        那个前两天刚买的水晶烟灰缸被砸碎在他脚下,碎瓷片蹦得老高,刷地划过他的手背,鲜血霎时就溢了出来。

        他平静地放下杯子,到洗手台前冲洗,然后到战况激烈的客厅,机敏地躲着“手舞足蹈”的人,找出医用酒精给自己的伤口消毒,最后贴上创口贴。

        客厅里的人仿佛看不见他,他也似乎看不见那二人。

        他回厨房又接了杯热水,端着回楼上,握着门把手进去前,他终于偏头瞟了眼楼下,看着争得面红耳赤、吼得歇斯底里的人,他嘴角挂起一抹笑。

        明天,他就可以正式告别这时不时爆发的战场了。

        离开的时间他都算得准准的,从他踏进这个家门的那刻起,整整二十年,一秒不会多一秒不会少。

        三日前,他找好了要租的房子,黄金地段,高端小区,绝佳楼层,租金却便宜得离谱,主要原因是,这是一间空置了十年、无人敢踏足的凶宅。

        季动不缺钱,只是,越阴越邪的地方,他越喜欢。

        那天中介老板领着他到门口三米远的地方就不肯再进一步,把钥匙扔给他后就撞鬼似的溜之大吉了。

        他拿着钥匙插进不知落了几层灰的锁孔,推开门的一瞬,一阵怪异的阴风夹杂着久无人住的霉灰味扑面而来,他嫌弃地皱了下眉头,略微一抬眼。

        “还有比我更阴的?”他说。

        阴风似乎抖了一下。

        静默片刻后,阴风报复似的更猛烈地向他扑来,扑得他一脸灰,他转开脸咳嗽了几声。

        “靠。”他低骂。

        翌日下午,货车已经装好了他所有的行李候在门口,司机发动着车子随时准备出发。

        季动在别墅院子大门内侧,静默地盯着手腕上的表,指针转到3:12分的时候,他放下手,一脚踏出了大门。

        这时间,是他五岁时第一次踏进这个门,从他养父牵着他的那只手的手腕上的电子表看到的。

        货车奔驰在路上,季动安静地盯着窗外一言不发。这司机其实是个话痨,但此时此刻坐在季动身边,愣是张不开嘴,只时不时从后视镜偷瞟他。

        这是司机最特别的一位雇主,当时见第一面时,季动一身黑,黑头发黑衣服黑裤子黑鞋子,唯一不同的颜色,是他脸上那副金丝眼镜。

        当目光移到那人脸上时,司机被冲击到了,这人长得好看,极其好看。

        蓬松微卷的墨发下,是一张近乎病态的白的脸,唇色却是不正常的殷红,半垂的长睫毛掩映着深不可测的眸光,一眼望过去,是种浓烈的艳美,但又有些许娇弱的虚浮。

        当时性格活泼的司机想过去寒暄几句,但走到离季动五步远的地方,他几乎是在一瞬间打消了这念头。他被这人身上的某种气场激得浑身一哆嗦,仿佛数道寒气同时钻入每根毛孔,现在想来,这种气场应当是……

        阴冷。

        极度的阴冷。

        冷到不像一个“人。”

        被冷到的司机当时背后莫名出了一身冷汗,头一低就绕过他做事去了。如今相处了一些时间,最初被震慑的感觉好了不少,但依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压着,让人不敢和他说话、接触。

        到地方后,他找的搬运工、清洁工都已经等在单元楼下了。其实本来是没人愿意接这活的,毕竟这是附近出了名的凶宅,凶了十年,可架不住这位爷给的钱多……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工人们一副英勇就义地样子一头冲进房子,立马一刻不停地忙活起来,求的就是个速战速决,早完早撤。两个小时不到,150平的房子就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这恐怕是他们这辈子效率最高的一次。

        工人们走后,季动看着重新按他喜好摆放过的家具,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往沙发上一坐,拿出手机点外卖。

        他知道没人愿意靠近这房子,所以特意在备注栏写了“放门口。”

        可当外卖到达他打开门去取的时候,还是不满地眯了下眼,他明明写的是“放门口”,而此时这袋子离门口起码十米,孤零零地被遗弃在电梯旁,这外卖员大概连电梯门都没出,丢下东西就溜了。

        这楼栋是个一梯两户的格局,但季动没有邻居,当然,本来是有的,但自从十年前这房子发生那起凶杀案后,对面的人家连夜搬家,他当时租这个房子也是看中了这点,清净。

        走廊很暗,季动走过去的脚步很轻,轻到没有惊动灵敏的声控灯。暗黑的氛围让他舒适,他不喜欢突然亮起的刺眼灯光。

        饭吃到一半,他手机响了,盯着来电显示看了十秒,他才摁下接听接听键放到耳边,但没主动说话。

        “小动?”电话里的中年女人局促地叫了一声。

        “嗯。”季动不痛不痒地应着,往嘴里塞了口饭。

        “在吃饭吗?”女人问道。

        “嗯。”

        “怎么不回家吃?”女人的口吻小心翼翼,“阿姨做了你喜欢的……”

        “说事。”季动打断了她。

        “你、你搬出去了?”

        季动无意识地咬了下勺子:“嗯。”

        “怎么……不说一声就……”女人的语气里没有责怪,反而含着一丝畏缩。

        “现在说一样的。”季动语气平淡无波。

        “那、那之前说的……”女人试探着小心问道,“那个、晚宴……”

        “会准时到的。”季动垂眸,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饭,“我答应过的事,不会食言。”他筷子一搁,“放心。”

        “当然当然!”女人瞬间松了口气,语气不自觉地含着欣喜,“我也不是不放……”

        “挂了。”季动果断摁掉手机。

        滋啦——滋啦——

        本来好好的灯突然闪烁起来,这场景季动熟悉得很,他喜欢的恐怖片里常出现,他跟没看见似的,继续面无表情地吃饭。

        啪——

        所有灯光一瞬间同时灭掉,不知何处的冷风凉嗖嗖地抚过他后脖颈绕到前脖上,有意无意的来回滑动,丝丝冷气在他耳边上下吹。

        季动放下筷子的瞬间,右肩一沉,似有一只无形手不轻不重地放在了上面,他借着外面的光,抬眸看了一眼前面落地窗上的倒影,身后空荡荡,窗帘在窗户紧闭的情况下,无端飘荡起来。

        这些并不能吓到他,从很早之前,他就感知不到恐惧了,不止是恐惧,大多数情绪对他来说,只是形容词。

        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搁下筷子开始收拾餐桌。肩膀上那只无形手却一直压着他,这让他不自在,他把袋子装好,抬眼阴冷地盯着玻璃窗倒影里、自己空荡荡的身后。

        那无形手在他望过去的瞬间明显僵了下,片刻后竟真的松开了。季动活动了下肩膀,就拎起外卖扔去了垃圾桶。

        晚饭他根本没吃多少,硬塞进嘴里的那几口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死掉。

        虽然他曾经数次主动干过这事,但那头叫双向情感障碍的怪兽不完全苏醒时,他也不是非要把自己折腾得鲜血淋漓。

        他借着微弱的光线去卫生间洗手,洗着洗着那水流忽然赌气似的越冲越猛,季动也当感觉不到,沉默地自顾自搓手。

        那水流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倏地停了,季动也跟着愣了下,晃神的瞬间屋内灯光骤然大亮,之前他开的没开的灯全部被打开。

        “草。”他低骂着蹙眉闭眼。

        适应了灯光后,先前停掉的水又开始哗啦啦响起来,季动眼还没完全睁开就先把手伸了过去冲洗泡沫,而当他缓缓撩开眼皮后就看见,正哗哗往他手上冲的水,是血红色的。

        季动:“……”

        合着把灯开这么亮,就为了让他看血水?

        且应是从他打开水龙头时就已经是血水了,然后发现他并无任何反应,过了半天才意识到原来是灯没开他看不清……

        季动缩回手,撑着洗脸池跟那血水无声对峙。

        他挑着眉,唇微撇,满脸都写着:

        老子就看你演。

        血水:“……”

        本该恐怖兮兮地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那血水先没撑住,默默地变回正常清澈的水流。

        季动重新去洗手,并轻蔑地瞥了眼镜子,那眼神明显在说: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镜子似乎恨恨地抖了一下……

        而后的几个小时,家里一切正常,但季动知道,这不是结束,他感觉自己身后一直有什么东西不近不远地坠着。

        洗过澡,季动准备回房休息了,他打开房门脚步一顿,毫无征兆地回头,后面的东西似乎没有防备没刹住车,于是他被一阵阴风扑了个正着。

        季动:“……”

        季动脸上没什么表情,那阴风倒像受了惊似的猛然退了回去,他又被倒灌一次,刚刚被吹到脑后的头发又被吹回了额前。

        季动:“……”

        他推了下架在脸上、被刘海半遮住的金丝眼镜,以不容置喙地口气道:“不许进来。”而后身一转,“啪”地潇洒关上了房门。

        阴风:“???”

        阴风在门口盘旋了片刻,终是退去了,似乎还夹杂着不甘心地呜咽。

        床上的季动习惯性地塞着耳机把枕头抱在胸前,也没能睡得着,害怕是没有,但他烦。

        他找这凶宅本来的目的就是图旁人不敢靠近,落个清净。房子外面倒是静得寸草不生,谁知这房子里的东西不安分,这么会折腾。

        他思考着要不要换个地方,可搬家实在太麻烦,他不想再把时间精力浪费在这事上。

        忽然,他嘴角一勾,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谁说走的一定要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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