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噩梦
系统昏过去之后，零五七又一次地陷入迷茫。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会对一个男的心动。
他之前忙着任务再加上他不是那些世界的居民，早就把谈恋爱抛之脑后并且认为自己不可能喜欢任何人。
他的同事也有几个搞办公室恋情，但零五七对此没有兴趣，毕竟做他们这一行的精神状态都不太正常，他才不想和疯子谈恋爱。
自从他摆烂后，也不是没有人对他表白，但他都拒绝了。在江户时他连花街都不去，就连女子酒吧他也没去，还曾被人调侃是基佬，他对此无所谓。
原来不是他心如石头，是因为爱情没来啊……个屁啊！
对一个绑定在身边的人动心这也太不妙了！
零五七再次用冰水洗脸，他尝试控制自己的情绪，很快冷静下来。再仔细想想，他动心对象每天绑定在自己身边，这么一看……咦？好像是他赚翻了？
反正他们两个不可能，这份恋爱注定无果，现在能近距离接触时就好好享受也挺好。
至于对织田作之助这份感情什么的，管他呢，也许哪天他见到织田作之助吃饭挤超级多蛋黄酱后就不喜欢了。
对感情选择摆烂的零五七很快想通，他从厕所出来后对织田作之助眉眼弯弯。
“织田君，你加油写稿，我先睡了。”
织田作之助狐疑地观察零五七，从进厕所出来后，零五七整个人都不对劲，不过平时对方也是这副阴晴不定的模样，他便不再多问，只当是酒精的影响。他关了室内灯，在茶桌上打着一盏台灯继续写稿。
零五七入睡很快，睡眠质量却非常不好。
织田作之助躺下时，借着微弱的光能看到对方紧蹙的眉眼。
“呜……”
又是这样。
织田作之助喊系统没反应，只能自己给零五七开了一个结界，以防对方应激砸坏了旅店的东西。
前两夜零五七很快安稳下来，这一次零五七的噩梦可能更加可怖，甚至落下了泪水。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呜……”
织田作之助犹豫地伸出手，想揽住对方却又觉得不合适。
“不要……我不要……”
他不再犹豫，手要附上对方的肩膀时，对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崩溃地大喊：“我不要吃鲱鱼罐头啊啊啊啊！！！”
织田作之助：“……”
“织田君？”零五七从噩梦中解脱，他看向身旁的人，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我做噩梦了。”
“没事。”织田作之助疑惑道：“鲱鱼罐头？”
零五七面色凝重，“我刚刚在厕所见系统醒来，好奇地尝了一下那个结合体，结果难吃到吐！我又把那个结合体塞回给系统了，现在我做梦都是它！”
织田作之助哭笑不得，他贴心地问：“要喝点东西吗？”
“不了，我继续睡。”
这个气氛下，零五七怕被扰乱心神，他不再多说，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织田作之助看着对方的面容从缓和到再次蹙起眉头，这次反而轮到他睡不着了。
可能是昨天吃鱿鱼触角的原因，他这两天感觉身体状态特别好，就算完全睡不好白天也不会觉得疲乏。
他这次试着伸出手，天衣无缝没有启动,他小心翼翼地在零五七紧蹙的眉心一点，对方只是嘟囔一声，翻身继续睡觉。
这一次没有梦话。
很好。
织田作之助闭上眼，进入浅眠。
在两人熟睡的夜晚，横滨的海面发生了变化，海上的浪比以往来得更加凶猛。
中原中也开着快艇，控制重力连带着快艇劈开了掀来的浪。
“荒霸吐，你说有问题的地方是这里吗？”他今天难得有片刻的休息时间，没想到刚闭上眼就被喊来解决结界问题。
“是的，这里的结界出现了异变，之前很不稳定，前天突然稳定下来，看来是零五七那边解决了什么事。”荒霸吐说完忍不住咂嘴，“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真的在认真做事。”
中原中也早就习惯对方时不时嘲讽零五七的话语，他说回重点，“底下是海，我们怎么下去？”
“我给你开结界。”荒霸吐分出一丝力量，在中原中也身边围成一个半径一米的小球，“很快就好，这点空气足够你消耗。”
“好。”中原中也戴上探照灯，一跃而起，在结界上施加重力坠入海中。
夜晚的海中漆黑一片，中原中也顺着荒霸吐的指引到结界漏洞处，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能微妙地感觉到这里有一道屏障。
“这就是结界吗？”
“是的。”荒霸吐说：“还好只是有一丝裂痕，如果再晚几天，可能就有恶灵咒灵钻进来了。”
“要怎么修复？”
“你跟着我做。”
荒霸吐话音落下，中原中也身上冒起一层红光，他将手覆在结界上，感受到一股奇妙的力量涌入体内而后又被抽走。
中原中也感受到那层屏障变得更加稳固，汹涌的海水回归平静，“这样就好了？”
荒霸吐没有及时回复，语气有几分心虚，“上岸再说吧。”
中原中也有种不好的预感，迅速回到快艇上。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中原中也：“……随你便，快说吧。”
“坏消息是屏障虽然修复好了，但是被动了手脚，很有可能那家伙是打破了屏障又修复成一丝裂痕做掩护。”荒霸吐语气轻松，“好消息是，这些事不是你们解决的范畴，扔给零五七就好。”
中原中也：“……”这真的是好消息吗？
为什么身为神明荒霸吐也是这般不靠谱的模样，话说回来，他身边真的有一个靠谱的人吗？
中原中也在回程途中给森鸥外发了条信息，又顺道捞了正在入水的搭档。
“你这个青花鱼能不能把事情解决了再去入水啊！”中原中也把太宰治扔到沙滩上，强忍着暴打对方的怒意，他环顾四周，这里是一片浅滩，太宰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个地方，他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咳、咳……”太宰治歇了会儿，他坐起身子神情恹恹，“都怪中也，打乱了我的入水计划。”
“哈？”中原中也不想和对方扯皮，把结界裂缝的事告诉了太宰治，“你有发现什么吗？”
“看来你那体内荒霸吐的脑容量也和蛞蝓没什么两样。”太宰治说：“我们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就差收尾。”
荒霸吐被气得吐血，为自己辩解道：“中也，这家伙怎么回事？我要不是力量分散在横滨各处，我早就发现了不对劲！！！”
中原中也捕捉到太宰治话语的关键词，“你们？”
荒霸吐：“啊？无视我吗？”
“五七君昨天发来消息，说是发现了恶灵和咒灵的结合体，这类结合体擅长隐藏气息，拥有智慧可以沟通，并且很难发现，可能早就潜伏在横滨。”太宰治百无聊赖地望着前方漆黑的大海，“自从世界发生变化那一天，横滨的某一处大学发生了投毒事件，看似是普通人作案，但那位投毒者目前没有抓到，并且那几位送去救治的受害者，这几天在不同时间段都有规律地步入死亡，就像是诅咒。”
“你怀疑那个投毒者和溜进来的东西有关联？”
“不是怀疑是肯定，今天异能特务科请了东京那边的咒术师来看那些受害者，确实是咒术，但那些咒术师找不到施术者。”
中原中也望着面前的大海，警惕道：“那个投毒者现在在海边吗？”
“不——”太宰治把声音拖得长长的，“我只是单纯地入水罢了，明明是绝妙的时间却被中也毁了。”
中原中也气得冒青筋，“我记得你还有一堆工作报告没写。”
“什么？那不是中也的事情吗？身为狗狗帮主人完成工作不是应该的吗？”
中原中也终究是没忍住，暴揍了一顿太宰治，看着对方像咸鱼一样趴在沙滩上，他问：“解决办法呢？”
“五七君和织田作又是带孩子去玩又是到旅店泡温泉，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这个没有头绪的烂摊子扔给他。”太宰治说得有气无力，“再过三个小时，外国一些杂鱼要涌进来了，又要加班了——”
“嘁。”
中原中也收到任务消息，看着部下把车开了过来，他把太宰治扔到车子后座，迅速赶往现场。
零五七早上醒来就收到了好几条消息。
他决定当做没看见，先吃早餐要紧。
“五七君，太宰那边说横滨溜进了结合体。”织田作之助也收到消息，上面还有受害者的医院病床号，“是不是得去解决？”
“不着急——”
“太宰说下一位受害者死亡时间在今晚六点，对方可能会变得更强。”
零五七：“……”
在聪明人眼皮底下摸鱼就是难。
他长叹一口气，“我们吃完早餐再去医院吧。”
“已经有办法了吗？”织田作之助好奇道。
“有。”
在医院外，零五七开了干扰结界降低存在感，不会引起一般人的关注。
他和织田作之助轻松走到受害者的病房门口，里面有异能特务科的人守着，零五七没有进门，隔着病房门的玻璃窗，幽蓝的双眼中几丝橙色的光像是规矩的电路板不断闪烁。
零五七看见病床上的人周身萦绕着两股力量，这两股力量像是污浊的气体互相交织。双眼的橙光越来越亮，他再仔细看去。
两道污浊的气息中有咒力和灵力还有……灵魂？
看清特质之后，他的双眼变成了鲜艳的红，橙色的光像是在火烧一般，零五七没有眨眼，他的视野变得广阔，全方位视角都能看见，且看到了千里之外，看到了每个人的灵魂形态，那些隐藏在城市中的灵力、咒力……
在哪呢？
零五七继续找着。
终于，在一处满是浑浊的气体中，他发现那微小的叠加着咒力、灵力和许多灵魂的压缩体。
“找到了。”
话音落下，零五七闭上眼，鲜红的血流出，他的呼吸停止一瞬，再次睁眼时，他恢复如常。
整个过程发生不到十秒时间。
“走了。”
零五七不想多留，织田作之助没有多问，按住对方打算用衣袖擦血的手，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脸上的血痕。
零五七捂住嘴轻咳一声，口中残留的鲜血从指缝流出。
“没事吧？”织田作之助关切道。
他摇摇头，匆匆赶到卫生间用清水冲洗，确认没有再流血后，他伸了一个懒腰。
“不用担心。”对上织田作之助担忧的目光，零五七说得十分轻松，“那双眼要想看得更多的话，大脑会无法处理那些信息，我只是脑死亡了一遍再次重生。”
织田作之助想起杀蟑螂共享视觉时那一瞬的头痛，“疼吗？”
“不疼。”
习惯了。
“我找到犯人的位置了。”零五七转移话题，“在擂钵街的下水道，得我们亲自过去。”
“行，我开车。”织田作之助取出车钥匙。
“不用。”零五七打开手机，“那样太慢了。”
织田作之助看着零五七编辑短信给齐木楠雄，赞同道：“确实。”
齐木楠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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