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幻境
“她……”兰愔也不知道该怎么解答。
尹寒星还在门外大喊，兰愔来到门前，道：“我没事，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我们明天见。”
尹寒星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别忘了，我们这是在游戏里，她不是顾粲。”
知道自己没有打开这扇门的希望，尹寒星闷闷不乐地回去了。
“她说得话是什么意思？”顾粲冷冷地问。
“什么？”兰愔装作不解的样子，想要蒙混过关。
“她说我不是顾粲，她还说你们是在游戏里。”顾粲那双漆黑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兰愔，似乎要看进她的心里。
兰愔耸耸肩，她倒是想知道把这一切都告诉这个顾粲，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看起来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兰愔她进入游戏，又进入了游戏中的游戏中的事讲了一遍。
“这么说，你之前就认识我了？”顾粲问。
兰愔点点头。
“那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让兰愔难以解释，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们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你在研究幻境对吧？”兰愔问。
顾粲平静无澜的眼里终于闪过一丝讶异：“你是怎么知道的？”
兰愔笑了笑：“我之前说过，我们早就认识了。”
“可你的朋友说我是假的？你认为呢？”
兰愔望着这张她无比熟悉、无比眷恋的脸，内心感慨万千，可还是点了点头：“我认为她说得是对的。”
顾粲没有生气，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你又是如何判断真假的呢？你确定往日陪伴着你的那个顾粲就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戳到了兰愔的痛处，她不仅怀疑顾粲，怀疑这个世界，她开始连自己的都开始怀疑。
她终于明白这个游戏为什么叫“迷失”。它真的会让人迷失。
顾粲看着兰愔痛苦的表情，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放弃追求所谓的‘真实’会活得轻松一点？”
兰愔点点头，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有些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无法消失，它会牵引着人不断去探寻那个真相，至死方休。
顾粲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兰愔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清早，尹寒星便来到兰愔的房间。一脸担忧地问：“顾粲没把你怎么样？”
兰愔摇摇头：“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能想到这些事？”
尹寒星勾起嘴角：“你倒是说说我都想什么了？”
兰愔哑然，尹寒星收敛起神色，认真地问：“你能把你知道的关于幻境的事都告诉我吗？”
兰愔怔了一下，难道顾粲毁灭原来的天玄大陆，并杀死以前那个尹寒星的事，被她察觉了？
兰愔忽然觉得这些事情也没必要保密了，毕竟她们迷失在虚化与真实的海洋中，很可能都会变成疯子，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兰愔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幻境的“秘密”都告诉了尹寒星。
尹寒星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你确定顾粲拥有那么强的法力吗？她制造的幻境可以变成事实，她杀死我，还可以再创作另一个我。这说明她可以创造世界。而且根据你说的，她不止创造了一个世界，现在的天玄大陆，还有潜龙大陆都是她的作品。”
兰愔点点头：“我曾经是相信的，可如今我不敢确定了。我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我真的疯了，或者是入魔了。”
尹寒星笑了笑，似乎想要安慰兰愔：“原来在原来的那个天玄大陆，我们是师兄弟，我还暗恋你，和顾粲是情敌。怪不得现在的我也这么喜欢你呢。”
兰愔知道尹寒星是说笑，却感到心中一暖。
长祁山今日分外吵闹，天枢峰的钟响了两声，兰愔知道这意味着有外敌入侵。
“走，我们去看看。”尹寒星起身，“搞不好还能看到我家师尊。”
兰愔和尹寒星跟着众多修士往山下赶，由于两人不会什么法术，被莫长风揽住了。
“两位师弟，”莫长风措辞很客气，严格地说她们现在根本算不上长祁山的弟子。“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请务必留在山上。”
“带上她们吧。”顾粲的声音响起。
兰愔四处张望却没看见她人在哪里，很显然是用了传音术。
莫长风犹疑一下，还是带着两人下了山。
山下一片混乱，正邪两派的修士正在浴血厮杀。修士们打起架来也同样血腥残忍，近身肉搏的很少，却有各类法术轮番上阵。
兰愔亲眼看见几个蓝袍的长祁山修士瞬间被火烧焦，虽然知道这是游戏，可看着自己的同门惨死，她心里还是不太好过。
万里晴空忽然阴暗下来，兰愔抬头一看，看见的一片巨大的黑影，还有一声震耳欲聋的禽鸣。
“这是……”尹寒星也抬头望向天空，望见的是一只黑色的羽翼。
那是一只巨大的飞鸟，看形态像是凤凰，可是通体都是墨羽，没有一丝杂色，似乎是传说中的玄凰。
当尹寒星看清玄凰背上的人时，她不由惊讶地低呼出声：“那是我师尊！”
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向着天空大喊：“季若离……季若离……若离……”
兰愔连忙拉住她：“她只是个npc而已，你忘记你是怎么劝我的吗？”
尹寒星不以为意：“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不如我们纵情肆意一回，向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兰愔：“……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眼看着玄凰飞到她们头顶，兰愔大声呼喊：“若离……师尊……你看看我啊！我是你的阿星啊！”
尹寒星的行为让兰愔震动不已，也懒得阻止了。也许尹寒星说得对，反正是游戏，不如纵情肆意一会，早死说不定可以早脱离游戏。
尹寒星的呼喊引起了周围修士的注意，错愕之后，她们纷纷对尹寒星怒目而视，身为一个正派之士，哪怕是杂役也不该勾结魔道中人，而且是罪大恶极的大魔头。
几个修士义愤填膺地想要惩治这个疯疯癫癫明显是入了魔的小杂役，可她们刚要动手，就被一只巨大的黑色翅膀扇到了一边。
季若离在玄凰上遥遥地对着尹寒星伸出手，尹寒星不管不顾地向着她跑去，一股巨大的牵引力将她扯到了季若离身边。
季若离依旧是她们初见时的模样，绛红色的法袍，头戴骨冠，手持骨杖。她抿唇一笑，道：“你是谁？为何要呼喊本座？”
兰愔眼睁睁地看着尹寒星坐在了玄凰的背上，不由有些着急。尹寒星却对她伸出手：“阿陌，一起来吧，到处看看，看有什么线索。”
兰愔正犹豫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她拽到了玄凰背上，玄凰振翅起飞，喷出一串串火焰，地上的修士一片哀嚎。三人离长祁山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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