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早夭的孩子

一切如梦似幻，等谢旻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将手探向她，“简颜，慕清川骗了你，你是我的妻。你跟我走。“

        “够了，你闭嘴——”

        她头炸裂般疼痛，腹中孩儿又起了动静，撕裂般往下坠。难受地令她不想维持身为皇后的和善脾气。

        粗暴拨开谢旻的手，踉跄向前倒在慕清川怀里。

        慕清川怔愣住，语带涩意，“烟儿，你不恨我？“

        她一脸痛楚的抓着他的衣领骂道：“…我早说过，你撒谎可以，但要有能耐瞒我一辈子。现在我知道了，可我暂没想好怎么处理你。你别杀他，等我生完孩子再一块儿去收拾。“

        说罢，她就昏天黑地晕了过去。全然不顾慕清川与谢旻两两相望复杂的神情。

        等她从熟悉的榻上醒来，发现自己高耸的肚皮已经变戏法似地瘪了下去，殿内药香袅袅，似要刻意去冲淡血腥味儿。

        她这是生了？

        可孩子在哪？

        她四顾，蹊跷地发现没有孩子的啼哭，慕清川看起来疲惫。下眼皮泛青，连下巴冒出来的些许小胡茬都没打理。见她醒来，忙上来扶她。

        “慕清川，孩子在哪？我想看看。男孩儿女孩儿？“她好想看看孩子长的像谁。

        “烟儿，”慕清川欲言又止。抓她的手用力绷紧，“你冷静点。”

        “什么意思？孩子呢！”

        稳婆和医女们跪在地上，抖成筛糠，“皇后娘娘节哀，小…小主子未足月出生且气血不足，殁…殁了。”

        殁了？！

        她眼前一黑，晃了一下才重新凝神。“慕清川你松手！“她厉喝，睚眦俱裂。

        身子剧烈去挣扎求摆脱慕清川钢铁似的禁锢，甚至用上了牙咬！

        可慕清川一动不动，任凭她咬着。

        “烟儿，你听我说。“

        “慕清川，你们都在骗我对不对？我的孩子在我肚子里呆的好好的，怎么一出来就殁了？“

        她吐掉嘴里的血，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半年来，他们间最近的距离，是毫无隔阂相拥而眠时倾听彼此的心跳。

        她曾那么信他。

        以为他是绝世好男人，体谅她有了身孕，一直不动她，不与她行房。以为他口中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慕清川只爱苏烟。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现在，慕清川，苏烟是谁？她不知道孩子生父也许还可以懵懂无知相信了他的鬼话。可现在她知道了。

        孩子是谢旻的。

        慕清川知道这件事，他一开始就知道！

        为什么陪她演戏到现在，自己又变卦了？

        “烟儿，你冷静点。孩子没了可以再要。”慕清川抓着她肩膀的手颤抖，深眸中透着痛苦：“孩子可以再要。你冷静点！“

        “…要怎么冷静？“她有些魔怔了，抓着慕清川的手反问他。

        “我昨天还能感受到宝宝在踢我，还想着她一定是个很健壮的孩子。可她在哪里？“

        ”慕清川，别玩了。把宝宝还给我…”她眼里落下泪来。

        “烟儿。别这样！”慕清川用力将她脑袋摁在胸口，“我们还会有一个健康的孩子。你信我，下一个孩子一定能平安长大。你要看才能相信是吗?好，我给你看。来人，——”

        “不——”她尖叫，将他推开，光脚拖着麻木的身子下床四处翻找。“慕清川，不要我不要——你给我的都是假的！”

        噩梦！一切都是噩梦。他们都是魔鬼！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一次次和孩子们分离？

        孩子们？！

        她脑中突然一道火花闪过，整个人怔在那。

        小女儿死了。他还活着吗？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袋，她突然想起了最喜欢蜷缩在她怀里，奶声奶气叫他娘亲的，她的另一个孩子。

        她的小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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