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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细作


【第二十四章】细作

        京都太师府,正厅内装饰富丽堂皇,各类圣上赏赐与花钱购置的珍宝玩物堆在显眼或不显眼的各角。

        墙上挂的字画是顾恺之、荆浩等的真迹,摆设陈列的书卷全是世上独有的手抄卷,就连待客的杯盏,都是东汉时代的瓷器。

        徐雍墨不是第一回造访太师府,不过每回来,都会惊叹于奢华甚至堪称奢靡的太师府陈设。

        陈太师双鬓花白,对着徐雍墨笑眯眯地开口:“这屋内儒书有什么看得上眼的东西?若喜欢拿去便是,老朽垂垂老矣,留着这些玩物的时间也不多咯。”

        “太师您说笑,这大荣朝可不能没有您呢。”徐雍墨温声笑笑,“儒书今日来,一是近日得了南疆的珍品,听闻太师喜欢这些玩物便给您老送来;二是儒书愚笨,有事想向太师请教。”

        随从奉上一雕刻精巧的檀木匣子,陈太师打开,里面是一古红色犀角手串,光亮润滑,无一丝裂纹,很是珍贵。

        陈太师泛浑的眼珠聚焦亮光,他抬眼,摸着胡须笑了声,“难为儒书费心。”

        徐雍墨抿了口今年头一份进贡的雁荡毛峰,开口道:“手串而已,不足挂齿。要请太师看的,是垫手串那张纸。”

        陈太师伸手,摸到一张写满墨迹的绢纸。

        “三七二钱,生地五钱……”陈太师有些疑惑地抬头,“这是?”

        “一个方子。”徐雍墨顿了顿,声线压低、十分郑重地开口,“治愈泸景瘟疫病害的药方。”

        陈太师微蹙眉,眼眸里的惑色愈重,“可老朽听闻,泸景大夫尚未研究出解决方案。不知四皇子的这药方……?”

        徐雍墨勾唇笑笑,“药方的事稍后同您细说,儒书现有一事要向太师您请教。”

        陈太师花白的眉头略挑,“四皇子只管说,老朽能帮忙解答的,定知无不言。”

        “是关于高奇志高先生的。”徐雍墨仔细观察陈太师的神色,他好像偏了偏目光,眉头潜意识地皱了下。徐雍墨继续开口,“我听闻之前不知所踪的高先生,现在重新出现了,早上还来找过您老?”

        “是。”

        “不知高先生是如何向太师解释这段时日的失踪。还有那日潜入他府、意欲谋害高先生的,究竟是何人?这些儒书实在是好奇。”

        陈太师浑黄的眼眸略沉,“他同我说,是南疆细作绑了他,他昨夜趁那些人不备才逃了出来。他见过我后,就去拜见圣上了。”

        南疆细作?

        可京都那南疆细作分明在与他合作,怎么可能去绑架高奇志。

        如此想来,高奇志当初定是被有心人救下。而那有心人,探到了南疆细作的蛛丝马迹。

        最近徐雍明和太子都在打探有关南疆的事。

        事情陡然变得有些许复杂。若是被察觉到他底下的人与南疆细作有所往来,那就麻烦了。

        徐雍墨眸色阴沉几分,攥着杯盏的骨指,力度不自觉加大。

        “四皇子?”对面陈太师察觉徐雍墨眼神有异、神思恍惚,开口唤他。

        徐雍墨回过神来,抬眼问陈太师,“南疆细作,这说辞太师您信吗?”

        陈太师当然不信,但他开口,“高奇志是我的学生。”

        徐雍墨点头,立马假意逢迎,“太师的学生都是刚正不阿、直内方外的君子,断然不会撒谎。”他顿了顿,紧跟着道,“最近泸景瘟疫很是让父皇头疼,依儒书的看法,太师莫如举荐门下学生前往泸景管治瘟疫之事。”

        陈太师喝茶的手顿了顿,“泸景瘟疫来势汹汹,恐怕不好管。”

        徐雍墨眼神示意陈太师手边的匣子,“我已请高人研究出药方,想必破除困境不是难事。”

        陈太师:“你知道毗邻南疆一带,自淮漓水患一事后,圣上多自己亲选官员。”

        “但圣上不会不听太师您意见。”

        徐雍墨见陈太师无丝毫同意赞许的神色,开口道,“太师,我坦白和您讲,我想借泸景瘟疫一事,让父皇看到我为政的才能。但儒书一人之见浅薄,父皇也不会放心我一人去管治,因而我需要太师您的帮助。”

        “若儒书去管治泸景的瘟疫,不夸张地讲,对太师您也是有益的。”

        陈太师身体往前微倾,是感兴趣的潜意识动作,“什么益处?”

        徐雍墨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道:“您知道的,管治瘟疫向来不是易事,此次泸景瘟疫又来势汹汹,户部恐怕会下拨不少银两。有儒书在中间,这开支自然由我说了算。”

        陈太师状似不感兴趣地开口,“户部下拨的银两,每一笔都得用在正事上。”

        “自然。”徐雍墨道,“只是药方在儒书这,每人需多少药剂能抵抗瘟疫,每支药剂又投入多少药材,这都是我们说了算。既是我们说了算,户部多拨些银两也是可为的。正经银两用到正经事上,多出来的那些,不就能……”

        后半句徐雍墨没接着往下说——自也没说的必要,因陈太师浑浊的眼陡然迥然如狐。

        徐雍墨勾了勾唇角,“当然这些都只是零头。最关键的,是我们可以借此次机会,将太师的人安插到泸景那里去。”

        “您也说自淮漓一事后,圣上多自己选择官员,并且这官员,多是七皇子推举的人。”徐雍墨顿了顿,抬眼看向陈太师,和陈太师锐利的眼对上,“一介武夫推举的人,哪懂做官之道。自然是太师门下的学生,更有资格当这个官。”

        “太师,您说呢?”

        陈太师听完徐雍墨的论述,闭上眼已能看到不少进账。

        他睁眼,打太极般地笑,“四皇子若想接管泸景瘟疫之事,当然是自己争取更好。”

        “不过,这犀角手串,我就笑纳了。”

        徐雍墨起身作揖,“有劳太师,那儒书先告退。”

        陈太师点头,后想起了什么又抬手,把婢女叫上来耳语几句后,和徐雍墨说话:

        “今日又是这个月十七了,我这有之前圣上给的药,你可服得宽裕些,少挨些疼。”

        徐雍墨眼眸一滞,忙开口道:“谢谢太师!”

        -

        高奇志按之前徐雍启的吩咐,跟圣上汇报了南疆细作的事。风声收紧,潜藏蛰伏的,有人藏不住马脚,从水面底下潜出来。

        于是一抓一个准。

        当日下午,徐雍明将一潜伏的南疆细作抓获。

        酉时,徐雍明带着搜出的证据来到翰祁王府。

        书房内,徐雍明汇报具体情况:

        “从细作那里获取了会散播泸景瘟疫的蛊虫,但他还没开始行动,应是在等上头的指令。”

        “那细作是个软骨头,没用多少刑,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交代了。他和南疆是单线联系,京都负责与他接头的人是能子安,好像是礼部的一个官员,他来京都没几天,主要任务是送解蛊毒的药方。”

        徐雍明把从细作身上搜到的药方呈给徐雍墨看,挠了挠头有些不解,“七哥,我弄不懂,你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若是散播瘟疫的话,送这药方是做什么的。”

        徐雍启眸色略深,“去查过能子安了吗?”

        “查了。”徐雍明脸上有些憾色,“行动不够快,我们的人刚到他府上,能子安已经带着全家人服毒自尽了。这样的话,这条线就断了。”

        “那便是底下还有大鱼。”徐雍启把那药方递给一旁的沈阁乔,“夫人你瞧瞧,这药方可有什么异样?”

        沈阁乔接过看,仔细瞧了几遍,也没看出里面的门道。但直觉总告诉她有点问题。

        她托腮开口,“我看不大出,只是这些药材都再寻常不过,可按泸景线报,泸景那蛊毒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解掉。”

        徐雍明开口:“那奇怪了,我怎么拷打那细作,他都说那是解读的药方,他和能子安也都服用了药剂。”

        徐雍启垂眼,“那细作是个小角色,自然不知道。”

        他又吩咐道,“药方你送到卞扶那,让他看看。明日早朝我会向父皇报告此事,能子安的尸首拉到大理寺那里去,让仵作仔细验验。”

        “好。”徐雍明点头,天色不早,他准备离开翰祁王府。

        沈阁乔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吃个晚膳?”

        徐雍明摇摇头,笑容有几分别样的憨厚,“今日就不了……”

        “有约?”

        徐雍启侧目看徐雍明一眼,淡淡开口道:“他赶着去欧阳将军家吃饭呢,也不知道是谁当日说不愿娶欧阳千黎。”

        徐雍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反正我先走啦。”

        沈阁乔和徐雍明挥手再见,“辛苦啦。”随后她看向徐雍启,可怜巴巴地询问:“今日我能不吃鸡蛋么,从小我最讨厌吃蛋了,青碧还非逼着我吃,说恢复得快些。”

        徐雍启睇她一眼,“不行,自己摔伤的自己负责,我会让青碧监督你的。”

        “诶?”沈阁乔歪了歪脑袋,从他的话语里捕捉到不同寻常的异样,“让青碧监督我,你不一起吃饭吗?”

        “嗯。”徐雍启点点头,侧目避开沈阁乔的目光,眸色微敛,“晚上我一个人待在书房有些事,今日你自己先睡吧。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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