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NO.007谁先窃听谁是狗
由于蒂姆还要绕到去公司处理事情，本打算晚上回去再和布鲁斯汇报情况的红罗宾，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听见了来自桑穆尔·拜恩的袖口窃听器传来的对话。
“[今天感觉怎么样？]”
“[啊，因为刚好有机会接触到蒂姆，所以我就顺手放了几个术式——]”
似乎正在和谁交谈，桑穆尔的声音听起来很放松。在一阵类似坐进沙发后的衣料摩挲声，蒂姆不出意外听见了一个令他差点没拿稳钢笔的消息。
“[追踪术式显示蒂姆现在的位置就在韦恩大厦里，目前听到的声音也都是很正常的公司对话还有处理问题的键盘敲击声。再加上心跳和呼吸都很正常，没有出现类似药物控制的迹象……嗯，我觉得蒂姆应该没问题]”
——不不不等等！最有问题的人是你啊！而且突然就监听到别人心跳和呼吸什么的，简直就是犯规啊！！！
“[诶？蒂姆的心跳突然加快了？是遇到了什么吗？]”
——不妙！冷静下来！你能做到的！不能被他们发现端倪！
考虑到对方似乎能监听到自己这边的动静，蒂姆深吸几口气，随后发泄性质的握拳锤了下桌子，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报表上连这种低级错误都会犯啊？！真是的！究竟要人说多少遍交上来的东西要再核对一遍数据，确保无误再给我看啊！”
——要瞒过去！无论如何都要瞒过去！拜托，千万别被发现啊！
满怀期待的蒂姆努力试图平复情绪，同时仿照自己原本办公时的状态，又让人给自己送了杯咖啡过来。
而似乎是他的祈祷发挥了作用，监听器那头传来的声音的确没有起疑。
“[怎么样？]”应该是桑穆尔同伴的男人低声问道。
“[没什么，似乎是被报表的数据气到了。这就是社畜的世界吗，听起来就好惨]”
——很好！维持这个趋势，继续保持下去……啊对了，得用加密内线给布鲁斯发消息，今天晚上不能回去大宅了。而且‘术式’？是魔法侧的人吗？如果危险的话，得想办法和乌鸦联系上才行。
脑内飞快转动起来的蒂姆，面上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有在好好伪装，可以说得上是实力派演员也不为过。
而在他的监听频道内，一无所觉的藤丸立夏依然在与罗曼聊天。
“[今天运气还不错，不仅赚了笔外快，还确认了蒂姆并没有被控制。我就说布鲁斯·韦恩应该不是坏人，但姐姐似乎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她也是谨慎嘛，毕竟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也没多久，考虑到……]”男人似乎是咕哝了一下，才继续说：“[我也觉得，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我也知道的啦，所以今天碰巧遇见蒂姆，就顺手调查了一下——既然没问题的话，那就能皆大欢喜啦。毕竟蒂姆认真又善良，难得在哥谭碰到这样的人，我还挺想和他交朋友的]”
那之后的对话一直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甚至由于氛围过于轻松，连带着监听他们的蒂姆也觉得心情轻松不少。
然而接下来落入蒂姆耳中的对话，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最近都没怎么来玩了呢……稍微有点无聊啊，本来还想跟他们炫耀一下我在哥谭交到了正经的人类朋友呢]”
“[没办法啊，地狱和天堂最近都因为温彻斯特兄弟俩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亚茨拉斐尔那边还好说，但克劳利那边还得面对一个因为同名所以互看不顺眼的十字路口恶魔，呛声吵架的场景连天使都受不了]”
“[幸好天堂和地狱都不知道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其实在人间都是摸鱼大王，不然他们俩没准又要被拉去审判。不过就算被拉去了也没事，到时候我和姐姐去救人就行]”
“[别鲁莽啊，不管是从天堂里抢走天使还是在地狱里庇护恶魔，都不是容易的事]”
“[那不是还有你嘛～超绝伟大的所罗门王～]”
“[……拜托别这么喊我，太羞耻了！而且我现在已经是人类了啊！]”
“[好吧，那就——沉迷虚拟网络爱抖露的梦幻胆小鬼罗马尼]”
“[为什么全部都是贬义词？！立夏（ritsuka）好过分！]”
那之后传来的声音大多都是衣料摩擦的打闹声，偶尔还有点不合时宜的亲昵低吟夹杂其中。不过蒂姆对别人的感情生活也不在意，相较之下，他更关注桑穆尔·拜恩与他男友间闲聊时透露出的情报。
天堂，地狱，恶魔，天使，还有所罗门王。
除了扎坦娜与康斯坦丁这类级别的人物，一般魔法侧的成员都不会以如此平淡的口吻诉说这些。不，说不定连这样的情报都无法接触得到，可桑穆尔·拜恩却能以聊天般的随意说出。
对了，桑穆尔·拜恩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无论是“来到这个世界也没多久”还是罗曼对桑穆尔称呼为“立夏（ritsuka）”的名字，全都昭示了拜恩姐弟俩绝非凡人。
——事态有些棘手啊，布鲁斯。
蒂姆捏了捏自己因为窃听而逐渐发热变烫的耳朵，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桑穆尔留在他身上的那些术式能够尽早失效。
说真的，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好在立夏留下的术式比较简单，第二天早上醒来，他略微感应了一下，就发现已经全都失效了。
“因为是临时起意施加的术式嘛，施法媒介还是我自己从头上现拔的头发。如果不是因为从地脉借了点力量，估计3个小时都撑不到。”
“所以这次坚持了多久？”罗曼问他。
“……大概4个半小时多一点的样子吧。”藤丸立夏望天，“毕竟现在哥谭的灵脉有自己的守护者，我和姐姐随随便便借用魔力的好日子已经到头啦。”
因为早上没课所以昨天干脆跟罗曼在小诊所里过夜，藤丸立夏打着哈欠回去公寓，打算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再去学校。
不过没想到的是，他回到公寓刚一开门，就发现哥谭灵脉的新上任的守护者正赤膊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藤丸立夏：“……早？”
杰：“哦，早上好。吃早餐了吗？”
“路上买了热狗，话说杰你在锻炼？”
“是啊，因为在这儿闲着没事干，出门的话又怕半路突然游魂一样开始走神，就干脆在网上找了健身视频，打算活动活动身体。”
因为理由充分，所以藤丸立夏也没起疑。哪怕屋里的魔力流动不太自然，但想到家里放了个与哥谭灵脉建立联系的守护者，这点魔力变化也就不算什么了。
“我昨天接了个帮人写选修课论文的活，估计能小赚一笔。杰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请客哦。”
“唔，那就小麦粉，砂糖，淡奶油，吉士粉，还有……”
“暂停！为什么杰要的全都是原材料！”藤丸立夏无法理解的看着杰。
额前两缕白发轻轻跳跃了一下，杰看了眼桌上那本已经被他翻烂了的菜谱，说：“外面吃的东西没什么意思，我觉得自己做东西吃更好。”
——不妙，这人果然越来越像红a了。
面对老妈子（？）的藤丸立夏下意识挺直腰杆，同时对杰投去了极为尊敬的眼神。
“我去洗个澡，等下还要去学校上课。杰你把需要的东西写在便利贴上，我上完课回来帮你买。”
“哦，好。”
虽然立夏给蒂姆施加的术式已经失效，但蒂姆贴在立夏袖口的窃听器却还在坚强运作着。一无所觉的藤丸立夏将要换的衣服丢进洗衣篮，而杰在拎起洗衣篮去阳台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时，似乎是出于潜意识培养的本能般检查了遍衣服。
之后，他翻开袖口，捏碎了那个比芝麻粒大不了多少的窃听器。
——这家伙是惹到什么麻烦了吗？
本想打算做顿饭作为道别仪式离开这里的杰，看着手里那点跟尘埃差不了多少的金属碎屑，皱起了眉。
——算了，还是等帮他们处理掉麻烦后，我再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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