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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饲


“千千姐是不是又不打算吃饭了?”

        柳千千抬眸,便见小茗刚刚送完信回来。

        窗外暮色将沉,她这时才记起点亮搁在窗台边上的半盏油灯放到案几上。

        小茗笑了笑,打趣她复习的太过投入,又把包好的白面漫头拿出来放到旁边:“可惜汤汤水水不能带回来,光吃馒头太干了些。”

        “无碍,多谢你。”柳千千真诚道谢后,朝着旁边半旧的茶壶点了点下巴:“喝茶水就可以。”

        七星宗的伙食不能算是很好,倒不是苛扣或者少财力,只是修行者大多辟谷不食,或者直接吃果腹丹药,只有大多数低阶弟子才需要食五谷,却也讲究简单清淡。

        柳千千拿了个馒头咬起来,打算小歇片刻再继续翻阅从剑部藏书馆借来的书册。藏书馆不比阁管的严,甚至还有专门代进不去的弟子借书的生意。

        “咦,千千姐,你这条项链,是之前就有的吗?”

        她闻言低头,明白了小茗说的是什么。

        “从我记事起就戴在身上了,平日里都被盖在衣服里头,也不显眼,你大概之前没注意而已。”

        这条项链并不是什么稀奇物件,绳子似是细皮的,下头只坠了个拇指大小的光滑圆环,像琉璃,可又比琉璃清透,圆环的芯子是一根环形金线。

        唯一特别些的,大概就是这项链绳和下头的圆环一样,没有丁点接口,光滑完整,而且想取是取不下来的。

        她幼时好奇尝试过拿剪刀剪,拿刀子割,但这东西刀枪不入。初时她还激动以为是什么厉害法器,后来长大了却是完全习惯到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

        也是现在被小茗提起,她才又把这链子拽出来看了看。

        然而她面色一凝,突然发现圆环吊坠竟然有变化。

        那条金线消失了一半。

        她上一世这坠子有变化么?柳千千竟然一时不敢确定。

        “千千姐?”

        “嗯?”柳千千回神,很快把那链子重新塞回衣服里,听见小茗又在身后问:“千千姐,你别担心,你看你这几日如此用功,明天的测试肯定能发挥好的。”

        小茗大概是看她方才在发愣,以为她是在担心明天的测试。

        柳千千点点头,继续啃起手上的馒头。

        之所以选择械具师,倒真不是她一时冲动。

        其实上辈子她就明白自己在剑修道路上铁定走不了太远,无论体质还是天赋,她都差别人太多。

        而她擅长的,便是从小喜欢制作各种乱七八糟的工具——某种程度上说,大概也是基于她自己天赋差,便会下意识从旁的地方找补。

        她上一世甚至有幸得到械部长老的亲自指点,只不过当对方向她伸出橄榄枝时,她内心还在踌躇。

        毕竟剑修的东西,是师兄教给她的,她若是转投械部……或许会把这最后一点点联系也切断了。

        但她后来几经思索,还是决定接受长老的建议破格参加械部的高阶弟子测试,她想,至少这样顺利通过的话,她也有了新的身份,哪怕不是剑部弟子,至少也是高阶,她便可以去找师兄……

        再后来,便是测试前的变故。

        晚上睡觉前,她又抽空拿出了之前在藏书阁记录下的那些内容琢磨,那个古怪池子的制图已经在她的记忆下复原,只是当时她没来得及看见另外一半图纸。

        她怀疑那另半块图纸上画的,应该就是这个池子下头的缩地阵连接的地方。

        只是,她好像再没机会进入那个古怪梦境了。

        也……好久没有再看见软绵绵的猫猫师兄了。

        为了万一再有机会验证那个梦境的属性,她甚至每晚都在床边备了冰敷贴,又在脑海里细细记下了冰敷贴的样貌形状。

        或许她能在梦境里变出冰敷贴也不一定呢?

        毕竟,她不想见师兄难受,哪怕是在梦里。

        没想到梦前的祈祷成了真。

        只是这次令她意外的是,她入梦看见的是另外的场景。

        这是……师兄的院子?

        院中还是那棵熟悉的梨花树,此刻月明星稀,一点银光洒落树梢,缀得满树白花莹莹如梦。

        她站在树下,有些踌躇地不知该进该退。

        她这次会见到什么?还会是猫猫师兄吗?还是会见到……冷冰冰的师兄?

        柳千千抿抿唇,却思及这次机会来之不易,还是很快鼓起勇气,轻手轻脚地向那间亮灯的房间走。

        窗子被支开了半条缝,流泻出一点暖黄的光晕,柳千千贴着墙边蹲着身子慢慢往上探,很快大致瞧见了屋内的情形。

        师兄正坐在案几跟前。

        他的侧影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唇线抿着,长睫垂落,面色有些苍白,只像是手上正写着什么东西。

        然写了两笔后,他又很快顿住,盯了半晌,又把面前这张挪开,换了张新的继续。

        这么晚了,师兄怎么不歇息?还在写什么呢?柳千千生出些无用的琐碎担心,可又不敢轻易现身。

        一来她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可见的状态,二来,现在的师兄既没长耳朵,又不是金色的眼睛,想必待她不会有什么好脾气。

        然而说曹操曹操到,柳千千这边还在忐忑担忧,就见师兄似是突然皱了眉。

        他突然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好像有些不适。

        再睁开眼,瞳仁竟是变成了金色的。

        柳千千讶然地睁大眼睛,又见师兄似乎有些烦闷地在抵抗着什么,只捂了脑袋垂头。

        他眨眼间瞳色变换,一会儿金色一会儿墨色,只是最后那点挣扎逐渐无力。

        很快,她看见师兄的发顶上再次“砰”地一下,出现了熟悉的白色毛绒耳朵。

        师兄这下彻底趴倒在案几上埋着脑袋,看起来惆怅低落的要命,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泄气的模样,就连毛绒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现在是猫猫师兄了。

        柳千千不知怎么地胆大起来,从窗缝这轻轻喊了一声“师兄”。

        不远处,趴在桌上的人很快有了反应。

        只不过先是那对毛绒耳朵迅速抖落着抬起来,像是竖起耳朵听动静,淡金色的尖尖簇毛颤了颤。

        被这个小动作可爱到的柳千千小声清了清嗓子,又唤了一次。

        这次,师兄确实整个人直起身望过来。

        他的金色眼睛似乎在看见她时亮了一下,快步走过来,直接把窗子支到最大,凑上前。

        柳千千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闻到那股熟悉的清甜花香,察觉到自己臂上一紧,对方看起来像是想直接把她从窗户捞进去。

        “等等等等——”

        拉住师兄的一只手,柳千千喘了口气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这种情况下,她竟也忘了房间原本还有门可走的,只等师兄松开手,抬脚翻进了窗户。

        从前,她好像只零星几次进过师兄的屋子,平常更多都是呆在院子里,或者在白泥矮墙外头。

        这屋里的陈设也过分整齐,看起来很有师兄的风格。

        只是她很快想起上次的情形,下意识回身摸了摸师兄的额头。

        变烫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师兄的面色已经从方才的苍白慢慢染上一点潮红。

        不过也许还没到难受的地步,因为师兄感觉到她贴额头的动作后只是下意识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有点茫然。

        她大致推测,或许师兄每次变身之后,过了不久就会开始发热难受。

        “师兄的房里也许会有冰敷贴吗?”

        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明白,柳千千倒是开始习惯性自言自语起来,她很快从师兄的物品摆放推断出丹药之类的东西都放在哪,非常顺利地在第三层箱屉里找到了冰敷贴。

        “先给师兄降降温。”

        面对看起来什么都不记得,就像单纯猫猫一样的师兄,柳千千倒是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气场。

        她牵过师兄的手,把他按回椅子上,又把冰敷贴分成小片,慢慢一个个贴到关键的穴位上。

        当然,额头上的那一片最大。

        师兄十分乖巧听话地任她摆布,全程都只是默默盯着她看。

        直看得柳千千有些脸红了。

        哪怕现在的师兄目光诚挚,显露出的只有依赖,她却觉得心尖有点痒,师兄抖来抖去的耳朵像是挠在她心上。

        “……舒服些了么?”

        不明原因的热疾应是开始发作了,她瞧着师兄的目光变得有些朦胧,眼尾都被熏热的微微发红,金色眼睛里像是笼了层水泽般淡淡闪烁。

        他好像难得听明白她的问题,贴着她的掌心点了点头。

        是一只听话又粘人的大猫猫。

        要是梦外的师兄也能像这样,或者哪怕只是稍稍对她展露一些从前的温柔,就好了。

        窗外一阵风过,有花叶簌簌的声响。

        月华如水,柳千千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又缓又沉。

        她只轻轻抚着师兄的背想替他抚平躁动,面上却是躲开视线,咽下那股潮湿着洇开的情绪,没有再看对方。

        现在的猫猫师兄固然亲昵可爱,可一想到外面的师兄,她便会难以克制地低落起来。

        只是这么一偏,眸光一转,她看见了案几之上放着的那么十几张薄薄信纸。

        应就是方才师兄在落笔写的东西吧。

        【你那日没有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可以告诉我,若有何难处,我都能帮忙。】

        【为什么不看我的信?】

        【对不起,你是生气了吗?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很抱歉,我虽是想去找你,可我平素不能随便离开这间院子……】

        ……

        再往后,字迹变得潦草起来,甚至不再像是工整写好要送出的模样,变成了似是有些无助的自言自语。

        【你从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你说过不管我是什么样子,你都愿意陪着我的。】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不可以,理理我?】

        ……

        静谧屋内,猫耳少年突然抬头,神情讶然。

        只因有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这原应该是烫的,但因为他现在体温太高,反而显得微微发凉。

        背着窗外的夜色,原本耐心安抚她的少女松开动作,反而不断抬手用手背去擦自己的眼睛。

        只是她越擦,好像那又热又凉的水滴却越滚越多。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种也渐渐晃荡着溢出来的东西是什么,顿了顿,下意识抬手去拉对方的腕子。

        好细,也是凉的,有些软,像是他记忆深处从前见过的奶白色冰糕,仿佛再握紧一点,就要融化在他掌心里了。

        他捉着她的手捂进掌中,修长宽大的手掌轻巧裹住那只手,像是生出一种要把冰糕好好藏起来的本能。

        对面人似乎愣了愣,她的手被捉住,那双正在流泪的眼睛便清晰地露了出来。

        落了星点月色的颊边碎发间,一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眼里攒着水花,视线呆呆地胶在他身上。

        然片刻过后,她突然猛地抽手抱住他的脖子,撞进他的怀里。

        他无法确切形容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只好像他空着手等了好长好长时间,为的就是这一刻,这样的相拥。

        “……对不起师兄……”

        “我……我好后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都是我不好……”

        她的泪水浸湿他的前襟,口中还断断续续说了一些他听不明白的话。

        她似乎很容易掉眼泪,上回也是。

        怎么会有这么爱哭的人呢?

        可却也是这样的她,让他第一次有了开口的冲动。

        “……不……哭……”

        虽还是那般低磁熟悉的嗓音,腔调却十分生涩,仿若第一次学会开口说话的幼童。

        然而那有些模糊的呓语还是一个字一个字滚落进流泪少女的心湖,溅起飘幽轻忽的细小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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