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生吞肉的感觉很不好，尤其还是带血的生肉，更不好的是这东西一旦吃下，就跟吃个不用流量的gps一样，走哪人家都能知道。
汝晴这几天一边emo一边复盘，是她太蠢还是对手太精？到底是哪里不对才反被下了套！主子不高兴，朝明宫上下也低气压，就在这时候，张仙使带着礼物上门了。
“今天这是什么风，把张仙使给吹来了？”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汝晴一看张仙使笑得眼睛都没了，知道肯定是有事。
“仙姬说笑了，小仙之前随顺德仙姬去往大荒山，偶然得了只会学舌的鹦鹉，献给仙姬。来人，把鹦鹉送上来。”
仙师府的弟子提着一个笼子过来，里面是一只鹅黄色的玄凤鹦鹉。弟子喂给鹦鹉几颗葵花籽，那鹦鹉就开始口吐人言：“仙姬万安，仙姬万安。”
汝晴听了也跟着一笑，虽然这礼物并不算贵重，但也是个心意。
“张仙使有心了，守心，你去把鹦鹉安置好。张仙使，此去大荒山，姐姐可好？”
“仙姬一切都好。大荒山除了林子，也就是各种灵鸟了，可这些灵鸟的羽毛都不能让仙姬满意。我这次回来，就是找御灵师去抓捕姑获鸟的。”
“姑获鸟，姐姐想要姑获鸟的羽毛？它可不好对付啊。”
“仙姬已经下了指令给四方御灵师，指明抓捕姑获鸟。还别说，这万花谷的御灵师纪云禾还有几分本事，一个人就收服了姑获鸟，就是太过猖狂。”张仙使说话时，眼里闪过一丝恨意，被汝晴察觉。
“哦？这纪云禾单枪匹马就降服了姑获鸟？张仙使快与本宫说说，她是怎么办到的。”张仙使便将纪云禾如何三言两语，就让姑获鸟交出灵丹，讲了个一清二楚。
汝晴面上带笑，内心嘀咕：这还真是个嘴遁王者啊，御灵一张嘴，攻心抓软肋。这鲛人世子如果去了万花谷，被这纪云禾给忽悠瘸了怎么办？鲛人断尾还能活，可她就要成凡人了！
“既然这纪云禾如此有本事，能降服姑获鸟，想必驯服鲛人也是手到擒来了，只是可惜”
“仙姬您的意思是，把驯服鲛人的事情交给纪云禾？”
“张仙使，你是糊涂了不成。这纪云禾虽然有本事但是行事猖狂，定是个不服管教之人。这样的人，一朝得势必定目中无人，怎么配给我姐姐效力？还是你已经和姐姐说了让万花谷驯服鲛人？”
张仙使转了转眼珠子，随后笑了起来：“小仙是已经提了万花谷，仙姬也同意将鲛人交给他们。只是这训鲛之人”
“你去打听打听，这纪云禾在万花谷可有对头，把驯服鲛人的差事，交给她的对头不就行了。一来，训鲛失败你便可以仙姬之名，惩罚整个万花谷；二来，如果训鲛成功，这便是你举荐贤能。怎么样都可以找机会让你报了仇。”
知道自己想报复纪云禾的心思被看破，张仙使难堪地赔笑：“仙姬说笑了，小仙不过是伺候仙姬的下人，哪里敢报什么仇。”
“张仙使可不要妄自菲薄，伺候仙姬不假，但你也是我姐姐身边的红人。对你不敬，就是看不起姐姐，看不起仙师府。仙师府统辖四方御灵师，万花谷的人若不服，自然要说道说道。放心，若出了事本宫担着。”
“多谢仙姬给小仙出气，小仙以后绝对尽心伺候两位仙姬！”张仙使听了汝晴的话，激动得一下子跪在地上。
“行了，快起来吧，你是姐姐的仙使，给我下跪是怎么回事。我且有件事要你去办。”
“请仙姬吩咐。”
“送鲛人那日，你着人给我宫里送个信儿，我倒要看看那个纪云禾是什么人物。”汝晴想试试这个嘴遁王者，是不是跟她一样都是外来的灵魂。她总有种感觉，这个纪云禾是不一样的。
张仙使的消息来得很快，汝晴那句有事她担着似乎给了张仙使极大的信心，他用安排人手为理由，先一步带着鲛人去了万花谷。第一次进万花谷的汝晴打量四周，谷中鲜花遍地盛开，树木郁郁葱葱，是个景色极佳的地方。
“仙姬，我安排人带您去前厅？”
“不必了，本宫今日就是来看个热闹，你且去吧。别一会儿姐姐到了，这热闹就看不成了。”
“是，小仙这就去。”张仙使脸上满是大仇得报的兴奋，嘴上的两撇胡子都翘了起来。守心寻了个矮凳，汝晴就坐在封鲛人的玉箱附近，打起精神准备看热闹。
张仙使去了不久，一群穿着黑色劲装的御灵师涌出来，他们围在玉箱周围啧啧惊叹，却无人敢上前。不多时，张仙使身边跟着三人一起来了，汝晴看到那位发梢微卷的美人，莫名觉得她应该就是纪云禾，如此的飒爽英姿，如此的明艳大方。
“此乃仙姬亲自要去押来万花谷的凶物，此前伤了不少仙师府的弟子呢。纪护法法力高强，唯有您亲自开箱，本仙使才放心些。”
张仙使对着纪云禾笑得不怀好意，汝晴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张仙使这次铁定会踢到铁板，不过她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己倒过霉了就喜欢看旁人也倒霉，这样心里才能舒服点儿。
“听说那顺德仙姬权利极大，扰乱仙界已久，曾经安乐祥和的九天早已说不清是非。云禾，那上面贴的都是仙师金符雷霆厉咒，闭五识封法力，恐怕里面那位不好对付。这老家伙不怀好意报复你呢。”瞿晓星看着箱上的金符，偷偷跟纪云禾咬耳朵。
张仙使送的凶物，纪云禾自然不敢轻视。她缓步上前，手刚触及箱子，里面就传来一声震慑的鸣叫声，那声音像是走兽的吼叫又像是鲸的低吟。汝晴前世的时候看过科普，知道鱼的声音是有意义的。
有的表示愤怒，有的表示警报，有的表示准备战斗。这几种意义的叫声，声调差异极大，但大多数的叫声，振动频率是自每秒七十五次至三百次之间。在二十六种不同的发声鱼类中，只有三种其声调频率提高至每秒振动一千六百次以上。箱里鲛人的吼声，十足如人类之标准尖叫声，其意思也很直白：莫挨老子！
纪云禾显然也听明白了，目光一凛，忙收回手后退了几步。箱子的封印不知道怎么就开了，鲛人腾空而出，蓝紫色尾巴扇出的气浪将四周的御灵师全部震飞。张仙使手脚并用想爬越一些，结果鲛人又来了个鲤鱼跃龙门外加三百六十五度旋转，大尾巴跟个超级大风扇一样，把围上前的御灵师又扇了个‘屁股朝地平沙落雁’。
汝晴看着飞过眼前，跳入池塘的尾巴，突然就想起了那句：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大，需要两个烧烤架等汝晴回过神来，万花谷的御灵师已经将池塘团团包围，如临大敌地盯着水面。
纪云禾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还没走近一尺，鲛人无声无息浮出了水面。跟上次见面不同，这次鲛人□□着上身，眼神带着杀气。
见鲛人出来，纪云禾大着胆子走近了几步：“你这条大尾巴鱼身手真漂亮，也算是开了眼了。”
池塘里的鲛人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死死盯着岸上的御灵师。纪云禾无所谓地笑了笑，仿佛眼前不是凶猛的鲛人，而是在闹脾气的孩童。
“欢迎来到万花谷作客啊。”鲛人感觉到纪云禾并不惧怕他，再一次看出吼叫。
“没规没矩，脾气还暴了些。”
纪云禾站定后，与身后的御灵师一同结阵。她这一有动作，鲛人入水后运起灵力，水滴向四周爆裂，炸得御灵师一片哀嚎，而后鱼尾摆动扇出妖风，直向纪云禾而去。这时一道金色长箭射出，带着巨大的力道将鲛人钉在树干上。
即使尾巴被贯穿，鲛人还在挣扎。金箭的箭尾化作根根金针，沿着尾巴蜿蜒而上，似要将鲛人的尾巴扎成个蜂窝煤。
【停止挣扎，保存实力。】汝晴记得啰嗦说，吃下鲛人肉，鲛人是能感应到她，但不知道鲛人能不能明白她的想法，只能在心中不停的强调。
鲛人停了一瞬，却又剧烈挣扎起来。纪云禾不忍心看到这么美的尾巴被毁，转头对射箭的人大喊。
“兄长，不要伤它的尾巴！”
“精彩，精彩！”灵力裹着漫不经心的女声从远处传来，张仙使和汝晴听了皆是一惊。
“仙姬驾到，还不速速接驾！”
无数艳红的花瓣被仙师府的弟子撒向空中，带着灵力的花瓣铺成了一座桥，链接仙轿和池塘边的石阶。顺德仙姬赤着玉足从桥的那头走来，所有人都低头行礼，只有汝晴仰望着顺德，心中嘲讽。
【在场的所有人，有几个是迫于权势，又几个是真心臣服。】
【原来，是你。】陌生的声音冷不丁地钻入脑海，汝晴下意识去寻找声音的主人。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冷冽如冰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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