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后衙问因果
徐家奴仆成群，这一个个地问，进展缓慢。霍青山便让范大鹏带着捕快们在外面审问徐家的奴仆，他俩只审问那些比较可疑的人物。
杨茹审问过后，两人便审问徐超然，徐超然前往书房之前，一直与妻子处在一起。只因徐超然的妻子身子不太好，还在床上躺着，所以霍青山让林晓去问话对口供。
林晓询问一番后，与徐超然的供词一般无二，还有两个丫鬟也能替他们作证。如此一来，徐超然再无嫌疑之处，杨茹确实冤枉了他。
问完徐超然夫妇，霍青山和高云霄又询问了徐夫人李妍。
李妍当时在祠堂中，因为昨天是徐老爷的头七，所以李妍留在祠堂，与诵经的高僧一起祭拜徐老爷，直到徐超毅出事，她才赶过去的。
除此之外，徐老爷还有一个小儿子，徐家的三少爷徐超杰。高云霄盘问一番后，这个徐超杰当天给徐老爷办完头七就出去寻欢作乐，压根就不在家中。
所以，这个徐超杰也被排除在外。
主人家都没可疑之处，霍青山不禁将目光投向了徐家的下人。
劳累了半天，一无所获，霍青山只好先回衙门再做打算。
高云霄留下人手看住徐家大门，徐家众人出入都得留下记录。徐超毅的尸体由衙役看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近。
林晓跟着霍青山要一块走时，徐超然轻声道：“恩人，适才我与我娘子便想向恩人道林，不知道恩人可否留下来吃顿便饭，好让我夫妇尽个心意？”
林晓看了看昏暗的天色，轻声说道：“不用了，下次吧。”
徐超然道：“那恩人可否告知居所何在？恩人于我妻儿有再造之恩，我夫妇二人一直铭记于心，不敢相忘。”
“徐超然，林姑娘是本衙仵作，你家如今发生命案，恐怕林仵作不方便与你们私下见面。你若要报恩，等这命案过后再说。”霍青山冷着脸说道，那眸子带着一丝警告的厉色。
徐超然愣了一下，感觉霍青山这眼神有些攻击性。
林晓冲着他微微一笑，道：“霍大人说的在理，你还是先回去照顾你妻儿吧。况且，我本是举手之劳，不图你报恩，你不必在意。”
“恩人，这……”徐超然欲要再说，霍青山转身走了。
林晓见状，只好朝他挥挥手，道别后跟着霍青山离开。
三人走远了些，高云霄便问起林晓跟徐超然的事。
他早就想问了，只是在徐家不方便，所以一直憋着。
林晓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随口敷衍，说了几句。
“原来如此，那外面的传言看来不虚。”高云霄轻声说道。
“什么传言？”林晓好奇地问道。
高云霄笑了笑，道：“传闻，徐老爷生前便有意要把徐家家业交给徐超然打理，只不过徐超然因为妻儿体弱多病，所以一直在家中照顾，这才一再延误。”
“傅氏差点死在棺材里，这种情况下还能顺利诞下婴儿，已是苍天垂怜。只是体弱多病，已是侥幸。”林晓说道。
她当时也觉得傅氏没多大可能获救，只是没想到她福大命大，死里逃生。
幸好徐超然待她有情有义，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一直陪伴着她。在万贯家业与妻儿之间，徐超然明智地选择了后者。
“母子平安固然是好，可徐超然无心打理家业，可把徐老爷给气坏了。”高云霄笑道，“县城里不少人都笑话他呢。”
“疼爱妻子儿子，这有什么不对的？”林晓反过来问道。
高云霄笑意有些收敛不住，摇头道：“你不懂，大丈夫志在四方，怎能困于温柔冢中？文治武安，不愧皇恩祖荫，方是大好男儿！”
林晓鄙夷道：“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若不能善待妻子，如何齐家？若是不能齐家，如何治国？难道你高家府里的琐碎事务是令尊打理的吗？没令堂，只怕令尊要烦于琐碎之间，妄言治国平天下矣。”
高云霄顿了顿，仔细一想，好像有些道理，只是他堂堂举人竟被一个女子教训，心里头咽不下这口气。
“霍青山，你不管管你属下吗？”高云霄幽怨地对着霍青山说道，“我才说她一句，她便顶我十句，我迟早被她气死。”
“大人，难道我有说错吗？”林晓也看着霍青山，让霍青山发表意见。
霍青山看着两人急于寻求同道中人的目光，犹豫了一下，道：“天色昏暗，云霄你先回去，我送林姑娘回家，免得她再出意外。”
他决定还是避而不答比较好……高云霄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能有什么意外？你不是已经警告过赵小姐了吗？她还敢怎样？”
话还没说完，他便看到霍青山凌厉的目光，立即讪讪改口道：“今晚吃甚？我先给你备着，你快去快回。”
霍青山翻了个白眼，转身向林家走去。
林晓眼珠子转了转，跟在霍青山身后，轻声问道：“大人，高师爷刚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霍青山步履稳重，目视前方，坦然道：“本官抓住那俩小贼，逼问一番，他们都说是赵家小姐所为。本官便让赵小姐过来认罪，她虽矢口否认，但证据确凿，本官便打了她一顿大板。”
“可是，那俩小贼不是说不知道是谁买凶的吗？”林晓快步走到他前面，侧着身子，狐疑地打量着他的神色。若真是证据确凿，那可不能这么便宜她。
霍青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道：“都是刁民，打一顿就老实说了。”
林晓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寒，轻声嘀咕道：“屈打成招要不得啊！”
霍青山侧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道：“本官是那种人吗？”
林晓吓了一跳，感觉霍青山还真是喜怒无常。
不过，霍青山这么做，的确是为她摆平了赵素琴这个麻烦，以后不用再担惊受怕的。
霍青山走了一会，接着说道：“动手的可是你弟弟，与本官无关。”
“噗！”林晓突然间有种冲动，她想掐死这个男人，他怎么这般腹黑呢？……到了林家，林晓想了想，问道：“大人，走了这么久，要不进来喝杯茶水？”霍青山看了看林晓眉宇间的笑意，微微摇头。
那昊氏只怕还对他有着极大的成见，此时还是不要上去自找麻烦。
林晓“哦”了一声，将大门关了起来。
霍青山看着大门缓缓合上，心中总有些不舒服。
次日，霍青山和高云霄早早的便在勤勉堂商量案件。
林晓来这里应卯时，霍青山让她留下，道：“林子奇做了多久的狱卒了？可有打算做衙役？”
林晓连忙问道：“有有有。”
高云霄皱眉道：“会不会太小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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