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乔娜，爱的教育

我的客人来得很准时。

        当迪卢木多将柠檬起司蛋糕切好的时候，绚烂的火焰凭空出现，化作一只凤凰落在衣帽架上。

        “希望我没有迟到。”邓布利多从凤凰的虚影里走出来。

        “您来得正好，教授。”我迎上前，给了这个老人家一个大大的拥抱，“我还以为您会忙得脱不开身。”

        “well，事情永远也做不完的，不是吗？”邓布利多眨眨眼，“所以，偶尔离开一下也没有关系。”

        “那么，要来一块柠檬蛋糕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请邓布利多教授坐下，为我们各自倒了一杯红茶。

        “……大概就是这样了。”我将关于间桐雁夜和间桐樱的故事给邓布利多说了一遍。

        “唉。”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放下茶杯有些感叹，“人总是会被执念导入歧途。”

        我深有同感：“是啊，可怜孩子了。”

        “那么，容我猜测一下，你是希望这位间桐小姐隐藏在魔法界？”邓布利多问道。

        “我的确是如此希望的，教授。”我说道，“准确的说，我希望她能入学霍格沃茨。”

        不等邓布利多追问，我继续说道：“间桐小姐的天赋会为她招来魔术师的觊觎，除了您，我找不到第二个有能力，又值得信任的神秘侧大师能庇护她长大。”

        “你的信任让我十分高兴。”邓布利多笑着，语气却有些无奈，“但你要明白，乔娜，我们是巫师，和魔术并不是同一体系。间桐小姐如果就读霍格沃茨可能会耽误她的天赋。如果不能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这个孩子的未来会非常黑暗。”

        “我明白您的顾虑，间桐小姐的魔术修行将由她的叔叔间桐雁夜负责。”我笑了笑，“我对间桐小姐的学校生活抱有相当乐观的态度。事实上，我已经体会过所谓‘魔术’了，巫师的魔力是完全可以为‘魔术’供能的。既然如此，魔术回路很有可能可以模拟巫师的血脉。”

        “我们都希望事情能像我们希望的那样发展，但很多时候命运并不让人如愿。”邓布利多并不为美丽的前景所迷惑，语气中依旧有担忧，“如果间桐小姐，不能在巫师界成长起来，你有安排吗？”

        “那么，成为替身使者也是一个选择。”我向邓布利多举杯，“我想，到了那时候，乔鲁诺一定已经成可以庇佑一方的大人物了。”

        邓布利多少见地愣了一下，他那一如既往通透的蓝眼睛看向我：“我以为你会毛遂自荐，乔巴纳小姐。”

        “因为，比起我自己，我更相信乔鲁诺。”我低头看了眼茶杯，下意识避开了邓布利多教授的视线，“我其实不太聪明，连自己走上了什么道路都看不明白，更别说帮助别人了。”

        “令人惊讶。”沉默良久，邓布利多教授放缓了声音，语气平静和缓如山间静谧流淌的溪流，“我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让乔巴纳小姐在几天之内就有了这样消极的想法？”

        “或许我也要真正遇到考验，才能看清自己的局限。”我想给教授一个笑容，但我已经很难做出这样的表情了。

        “唔……”邓布利多想了想，从长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放到桌面上，“要来一点蟑螂堆吗？”

        “啊？”我被他跳跃的话题弄得有点懵，茫然看向桌面。桌子上的盒子动了动，一些乌黑油亮的触须已经从纸盒的缝隙探出来，场面一度十分异端。

        一般来说，我是拒绝的，不过现在嘛……

        我毫不客气地向蟑螂堆伸出了罪恶的手，发泄式地一口将那拼命扭动的巧克力蟑螂咬成两截。

        味道意外的不错……如果你忽略嘴里那古怪的动静。

        “您不问什么吗，教授？”我嘎嘣嘎嘣嚼着蟑螂堆。

        “那么，你为什么而迷茫呢，乔娜？”同样将一颗巧克力蟑螂抛入口中的邓布利多顺着我的话，自然而然地问道。

        “……”我摩挲着茶杯，慢慢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糖果。

        邓布利多并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犹豫着，直到茶水都变得凉手，我还是决定问出我的疑问：“教授，您曾对说过‘爱是最伟大的力量’，您现在依旧这样认为吗？”

        邓布利多似乎有些惊讶，但他没有追问，思索片刻，回答道：“是的，我依旧这样认为。”

        “即便，‘爱’蛊惑着人们走上错误的道路？”

        “我通常不会告诉孩子们这些，但是我相信乔娜你已经有足够的心智了解这些东西。”邓布利多的目光逐渐深邃，像是溪流汇入深海，“‘爱是最伟大的力量’，而力量是没有善恶正邪之分的。”

        “所以……”

        “所以，‘爱’也没有。”邓布利多说出这个的时候，表情冷漠得近乎冷酷，甚至与那位黑魔王有几分神似，“爱能让人勇敢、奉献、宽容，也可以让人变得盲目、冒进、自私，行走于悬崖峭壁而不自知……决定‘爱’性质的并非‘爱’本身，而是拥有‘爱’的那个人。”

        我呆呆地看着他，真的十分意外：“我以为，您会让我相信‘爱’……”

        “如果你是普通的孩子，我的确会这样告诉你，但很遗憾，你并不是。”邓布利多道，“我尝试过窥探你的未来，那是被黑暗窥伺，笼罩在迷雾中的星星。乔娜，我亲爱的孩子，你注定会面对更艰难的未来。我希望你能保护自己，即便这样会让你面对更残酷的世界。”

        “确实是很残酷……”我想起这段时间的糟心事，不由叹了口气。

        “但没有爱会更可怜。”邓布利多说着，他微微笑了起来，那笑容冲淡了冷漠的气质，让他再次恢复成了和蔼可亲的老人家，“‘爱’是很好的力量，它可以化作你的盔甲，你的利剑，你的裙摆，或者你的王冠……唯有一条，亲爱的乔娜，别让它成为你的枷锁。”

        “做你自己，乔娜，”邓布利多最后总结道，“别做‘爱’的奴隶。”

        “我会记得您的告诫。”我郑重点头。

        “那么，需要我的帮助吗，乔巴纳小姐？”邓布利多笑呵呵地问道，“虽说无法避免面对这些困境，但并不意味着你要独自面对。”

        “我的确是需要您帮我一点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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