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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多遗憾的洞房


太极宫内红烛高照,安静得仿佛能凝住未散的丝竹声,裴铭默默坐着,鬓边的步摇纹丝不动,反射着烛光,让眼角的胭脂增色不少。

        内侍宫婢都被挥退,薛庭藉倒没有猴急,假模假样地在她身边坐了会儿,不自觉地搓着膝头,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毛头小伙子,新婚第一次见到妻子,紧张得不知所措呢。

        在裴铭快憋不住笑意之前,他终于清了清嗓,“那个……你头冠挺重吧,我帮你摘下来?”

        他害羞个什么劲?裴铭啼笑皆非,由着他慢吞吞地替自己卸下满头的首饰,顿时松快不少,谁知她一声无心的嘤咛,竟然让他猛颤了一下。

        刚想询问怎么了,就看出他满面通红,不由自己也悸动起来。

        现在可是在洞房呢……

        虽然早和他有实,但新婚当然是不一样的,薛庭藉很自责之前对她不够温柔,这次一定不能再辜负她。

        原本裴铭还算平静,可当她躺下之后,呼吸还是不禁快了起来。

        烛光,红绸,他的脸,一切都在刺激着她的记忆,这不是轻易能克服的,就算能忍住不将薛庭藉推开,但要她放松下来接纳他,她太难做到了。

        感受到她紧绷的身体,连颈窝都因为深吸气而凹陷,薛庭藉捂住了她的眼,用拥吻和极尽深情的轻抚,试图让她舒缓下来。

        可是没用,裴铭频繁扇动的长睫扫着他的掌心,那么不安,让他根本进行不下去。

        “唉,算了。”他放开裴铭,翻身躺下,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别怕了,睡吧。”

        裴铭很错愕,他不洞房了?薛庭藉被她的反应逗笑,“我不会强求你,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了再说。毕竟……”

        他翻身,叼着她的耳廓轻言:“你这么紧……张,我也没辙啊。”

        “你——”她语噎翻了个白眼,背过身面对着大殿的满目红囍字,还不如翻回去面对薛庭藉,可他那深幽的目光又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因为你好看啊。”薛庭藉抱住她,欣喜之情难以抑制,“这大殿的摆设维持了整整一年,我等了你整整一年,今天终于圆满了。”

        裴铭眨了眨眼,然后轻哼了一声,钻进他的怀里。

        他等一年算什么,有她等得久么。

        翌日天没亮时,吴大监早早前来问安,得亏薛庭藉和裴铭都习惯了早起,只是新婚燕尔,就不能让他们享受一下早晨的安逸么。

        刚起身,半柳就领着宫婢鱼贯而入,按照宫中的规矩得收习帕,结果白净的喜帕早被扔到了一边,床铺上也无半点红渍。

        这……

        宫婢们面面相觑,半柳则并不惊讶,反倒让裴铭有些窘迫,她这皇后做得还真是不称职。

        之后张太医又来了,借把平安脉之名,将一个瓷瓶呈给了裴铭,“此药对身体伤害小,只需每日一粒即可,娘娘现在就能服用了。”

        “现在还不必。”薛庭藉接来瓷瓶打开嗅了嗅,“能万无一失么?”

        张太医捋了捋胡须,“只要坚持服用,可终生无虞。”

        薛庭藉轻蹙着眉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正准备跟裴铭说些话,却见她脸色惨白,紧抿着唇瓣。

        终生无虞,呵……好讽刺,为了让她终生不孕,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就真的不能有个孩子么?

        就在她的指尖越攥越紧时,薛庭藉的手握了上来,“阿铭,这是没办法的事。”

        她的身体担不起这个风险,若实在想要个子嗣,过继收养一个也无不可,没必要让她搏命。

        张太医也是这个意思,他会尽全力寻找根治心疾的法子,在此之前只能委屈娘娘了。

        尽管他们百般安慰,但裴铭看着那瓷瓶,就是无法展颜。

        好不甘心,老天不肯还她的孩子。

        她的痛色落在薛庭藉眼中,默默下了个决心,时辰不早了,他们夫妻还得去上朝呢。

        通常来说,这是皇后一生中唯一一次上前朝,往后便只能安心待在后宫中,但薛庭藉保留了裴铭的将军之位并非口头说说,他是正经命人打造了凤座,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参政。

        此举当然让好些臣子不满,尤其是刚正,从踏进这大殿开始,眼珠子就一直盯着裴铭。

        裴铭不会和他计较,毕竟当初白皇后发动叛乱,是刚正救下被挟持的平民,为她开道进宫的。

        但薛庭藉本来就心情不好,再看他那一脸不服气的样就更不痛快了,“刚侍郎,你一口一个规矩体统,那这么死盯着朕的皇后,就是规矩了?”

        刚正这才收回目光,却是重重哼了声,“那从明日起,陛下别让皇后娘娘上朝,臣等不就看不着了么?”

        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尤其薛庭藉,当即冷下了脸,让满朝文武皆噤若寒蝉。

        “刚正。”他的声音寒到了极点,“以后你再提这句话,朕让你永远闭嘴。”

        他的阿铭本来就得不到为人母的安慰,还要剥夺她施展才华的权力,那她岂不真的成了笼中鸟。

        就算他顶着暴君之名,把所有非议的臣子全都赶走,他也绝不会让步。

        可惜刚正就是这么不怕死,正要顶回去,还是李尚书拉住了他,既然大家所为的都是大融社稷,那皇后娘娘同样为国,也没什么不可。

        只这一点,刚正从来不否定,就算不满也没有再说什么,直到早朝结束都紧紧盯着自己手里的笏板,仿佛上面有什么花样似的。

        而他的一举一动,裴铭始终以余光关注着,好几次忍不住笑出来。

        这个刚正,跟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倒是挺好奇他和薛庭藉这对君臣,要怎么磨合。

        好不容易下了朝,薛庭藉一脸不高兴地揽住她,“阿铭你可等着吧,我说到做到,日后谁再不识趣,我扒了他裤子庭杖!”

        裴铭嗤笑出声,“当着我的面扒裤子?可以啊。”

        不出意外她的调皮遭到了薛庭藉的惩处,笑闹之际差点被长裙绊住,这皇后的装束可真是麻烦。

        正好在弯腰牵裙摆时,她偶然瞥见了一道匆匆跑来的身影,长帔裙边随着跑动飞扬飘洒,着实是宫中难得的一抹活泼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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