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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恍然大悟


每每说起薛庭藉,她总是这副沉重不已的表情,这让雄图坎很奇怪,越发放心不下她。

        “裴铭,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明天就回去吧,匈奴会欢送你这位贵客的。”

        谁知裴铭却犹豫了,不急,要不再等两天吧。

        她的反常终于让雄图坎确定,她和薛庭藉之间出了事,可无论他怎么追问,裴铭就是不开口。

        行,那就别怪他用点手段,来撬开她的嘴了。

        这会儿正是部落最繁忙的时候,外头的声响被隔绝,使得裴铭的帐内十分安静,雄图坎就这样逼到了裴铭的面前,单膝跨在了她身边。

        这个动作意味太过明显,裴铭当即冷下了脸,“你又要干嘛,离我远点。”

        “何必拒我呢?”雄图坎反而得寸进尺,大掌握住她的双肩,比薛庭藉还要不容反抗。

        心中一根弦突然绷紧,裴铭暗骂自己有多傻,明知道这个男人对她心存觊觎,居然还想着他不会犯浑,心安理得落在他掌中!

        “雄图坎你少发疯,不顾你的匈奴了么!”

        “怕什么,反正是你自己不愿意回去的,那就留下来做我的阏氏吧。”他作势当真压了下来,“大融皇帝能给你的,我有什么不能?反问我看你是不想再见到他的。”

        这人的蛮力根本不是裴铭能对抗的,但想让她屈从,门都没有!

        挣不开雄图坎,至少她自己还能动,努力歪过身子,让右手够到头上的发簪,猛地刺伤雄图坎的手腕。

        吃痛的雄图坎本能放手,被她寻到了可乘之机,反击可是一点不留情面,朝着他的咽喉就刺去!

        雄图坎眼疾手快放开了她,哈哈大笑似乎一切都只是在戏耍,裴铭怒了,杀气不减反增。

        后来,雄图坎求饶好久才保下一命,又不嫌事大地问了句:“你老实告诉我,坠河那天晚上,你和大融皇帝……是被强迫的么?”

        裴铭哑口无言,再一次回避薛庭藉这个名字,但雄图坎已经有了答案,她这种人,如果真的不愿意,宁死也不会妥协。

        那既然是甘愿如此,又为何对自己的男人讳莫如深呢?甚至来这半个月了,都没有问过一句,皇帝有没有在找她。

        他换了副玩世不恭的嘴脸,自觉远离裴铭,“看在咱们两国如今邦交友善的份上,有什么苦闷就说出来呗,我帮你参谋一二,也算报答你这段时间帮我出谋划策了。”

        裴铭想了想,她确实需要一个旁观者,来帮她决断到底该怎么办,于是把回皇城之后的种种都一一细述,最后便是她不小心跌进河里。

        说完以后她自己都笑了,没想到吧,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多深的海誓山盟都化作了泡影。

        而雄图坎没有急着说话,认真思量了很久以后,才郑重点了头,“大融皇帝之所以会受挑拨,是因为他内心里本就有这样的想法,但我不觉得这是错,只能说,太过骄傲的两个人碰到一起,就是会这样。”

        裴铭听着不大明白,“太过骄傲?”

        雄图坎点点头,却是话不对题地说起了驯鹰。

        “我小时候得到的第一只鹰,是这辈子最喜欢的,但它太烈了,我用尽所有的办法都驯服不了它,可又真的钟爱,后来实在关不住它,我就狠心撇断了它的一边翅膀。这样它就飞不走了,虽然我也没办法再用上它,但只要看它在笼子里也能很开心。”

        听到这里,裴铭的眉头皱起了起来,雄图坎知道她的心情,抬眼看向她。“他就和当时的我一样,哪怕不择手段也要把你留下来。”

        一阵心火涌了上来,裴铭顿时沉下面来,“所以你还觉得理所当然?”

        “不,后面的我还没说完。”雄图坎让她稍安勿躁。

        后来那只鹰还是死了,绝食而亡,他伤心后悔了很久,他的单于父亲才告诉他,有些鹰生来骄傲,是宁死不会屈服的。

        “你就是骄傲的鹰,而你的皇帝就如同当时的我,当然我不是在为自己或者他开脱,这种偏执残暴自然是不对的,想必他也知道错了,原来你一年前突然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裴铭不置可否,她不是被抓来的鹰,原本也是爱他,想和他共度一生的,让薛庭藉疯狂的是他自己的猜忌。

        可雄图坎却反问了她一个问题,有没有想过,薛庭藉为什么会猜忌?

        别说是什么善嫉,如果薛庭藉真的不信任她,当初会放任自己这个匈奴王子和她单独相处么?更不会感谢他送的那根苁蓉,而是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这份羞辱。

        可事实上他没有,说明他害怕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们匈奴从来没有过你这样厉害的女人,但恰恰因为你太厉害,就像放出笼子就会飞走的鹰,什么都栓不住你,唯一能牵绊你的只有感情,但是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啊,他敢放手么?”

        裴铭隐隐明白他的意思了,可转念又觉得可笑,他们的之间的感情,在薛庭藉眼里就这么脆弱。

        看着她的表情,雄图坎大咧咧架着腿,问她:“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在某一时刻,你为他出过头?”

        他可是知道的,大融的兵权都在裴铭手上,薛庭藉其实没多少实权,尤其他在做皇帝之前,肯定也经历过斗争,那正是薛庭藉对权力最为敏感的时候。

        是不是因为某件事情,让他有了恐慌,发现她不受自己掌控,又刚好,裴铭疏于对他表示爱意,让他以为一切都变了呢?

        经他一提醒,裴铭果然想到了。

        从娄云舒进东宫的那天开始,因为他捏脸的那个动作,她就先入为主对薛庭藉有了戒心。

        而后崇文苑前誓师,她比薛庭藉更先开口,与白皇后对峙时,也是她首当其冲,她的初衷自然是维护他,但确实没有想过,他会不会因此介怀。

        啸的身份被坦白后,薛庭藉的猜疑就更重了,她却没有深究这份猜疑背后的心境。

        还有她对许奕说的话,虽然是讽刺,但她确确实实亲口说逃离的。

        当时她只觉得薛庭藉胡搅蛮缠,但现在想来,正如她一触即发的怨恨,薛庭藉对失去她的担忧,何尝不是如此?

        难怪他想要削弱她的力量,想要架空她的兵权……

        薛庭藉的心结日积月累,而那段时间,她在干什么?

        她对他逐渐酷似前世的暴戾而恐惧,越发疏远,越发防备,死守着足以逃离薛庭藉的力量,让他怎么能放下心来?

        原来……惶恐的不止她一个人,就是她自己,把薛庭藉一步步逼得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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