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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从没见过你这样找死的


夜里,婢子们被早早挥退,薛庭藉在昏暗灯光下出神了很久,接着坐了起来,解开手臂上的细麻布,露出了堪堪有愈合之势的伤口。

        他想挽留裴铭,哪怕只是多几天也好,更要向母亲表态,让她看明白自己的执着。

        所以……这伤还是别好得太快吧。

        屋内无风,烛火却晃动了两下,他紧咬牙关,按住了伤口旁的皮肉,深呼吸几下后,手下用力竟将伤口活活扯开!

        疼痛险些让他晕厥过去,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撕裂的伤口血流如注,他却满意笑了笑,任由锦被染上鲜红。

        而门外,仍是一片宁静。

        西院内偶有虫鸣三两声,裴铭奇迹般得一夜无梦,黎明前后正是酣睡时,忽被一阵骚动扰醒。

        “裴小姐快醒醒,我们殿下出事了!”

        婢子仓皇的呼声惊得她睡意顿散,顾不上询问,边走边穿好衣服,刚绕过回廊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脚下更加快了几分,在看到床上的薛庭藉时,更是难以置信。

        大半张床铺都凝着暗红的血壳,显然是过了好几个时辰的了,而他居然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唇色惨白,若不是尚存轻浅呼吸,还以为他已经……

        这明显是他故意为之,可为何要这样,裴铭没时间废话,请张太医赶紧来,她自己则紧按住他的伤口。

        “你想干什么!”

        她的暴呵只换来薛庭藉一个无力的笑,“叫我的名字。”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忙着给他探脉,却被他攥住了手。

        他的性命攸关,裴铭只得妥协,垂下头,十分小声地说道:“薛庭藉,你先放开我。”

        薛庭藉终于满足,松开手的同时,竟是昏迷了过去!

        裴铭慌了,让管事的取生血的药来,不然他真的会死,可管事的却说府上的好药上次全送给裴小姐了。

        “什么?!”裴铭真是服了薛庭藉,当即让人备马,下人以为她说的是马车,没想到裴铭要的真就是一匹马。

        此时还未天亮,街道上空空荡荡,裴铭骑着马狂奔回裴府,在自家下人惊愕的目光中冲回房,翻找了好半天才找到管事说的那瓶药。

        没时间解释什么,又匆匆上马,饶是她奋力加鞭,来去也还是耽误了两刻钟。

        跨过大门槛的时候险些被绊住,她不忘护好手里的药瓶,跌跌撞撞赶到薛庭藉的床前,再次被满目的腥红刺得头疼。

        昏迷的薛庭藉脸色更加难看了,裴铭硬捏开他的嘴灌药,却没办法咽下去,那就……只能她亲自来喂了?

        就在她犹豫时,张太医堪堪赶来,顾不上行礼,使了巧法把那药灌下去之后,再配以施针,可算让薛庭藉转危为安,悠悠醒来后的第一句居然是“脸有点疼。”

        裴铭恨不得甩上他一巴掌,冷冷说了句:“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找死的。”

        话虽如此,紧握着他的手却忍不住颤抖。

        她明明是要报复他的,总有一日会让他吃上更多的苦,可看到他垂危时,还是会忍不住慌乱。

        薛庭藉,你现在可不能死,我还没有让你坐上皇位呢,现在就摔下来,太便宜你了。

        不出所料,赵婕妤很快知道了这事,亲自前来探望,抚着儿子的脸泪流满面,哭声中有悲更有怨。

        裴铭侯在外头,等着赵婕妤对她的埋怨,可赵婕妤却一反常态,抹着泪出来谢她搭救及时。

        知子莫若母,她岂会不知儿子这是怪她为难了裴铭,以此来警告她,如今这情形她哪还敢再说什么。

        只是裴铭很清楚,赵娘娘这一关,薛庭藉还没过呢。

        恭送走了赵婕妤,裴铭讽刺地摇摇头,那男人果然本性不移,永远只懂得强势手段,但凡有谁不如他的意,他就非逼到别人低头为止。

        太过桀骜,令人害怕。

        到了晚间,薛庭藉的精神终于恢复,满心欢喜好似明天就能娶到裴铭一般,但裴铭告诉他,他做错了。

        且不说赵婕妤会如何想,单她自己就觉得他是个疯子,今天他能逼迫自己的母亲,日后就能威胁她。

        哪怕对殿下有那一点点的动心,又如何呢?

        薛庭藉很高兴,她终于承认了对他有情意了。可随之而来的便是困惑,除了推开所有的阻碍,他又该如何进一步赢得她的欢心?

        裴铭不会告诉他,自己已经帮他想好对策了,等到他伤愈,良计自然会送到眼前。

        不得不说薛庭藉不惜自伤的目的达到了,不仅暂时让赵婕妤闭了嘴,还让裴铭在六王府多待了几日。

        原以为他会找尽机会调戏她,谁知薛庭藉竟格外安分,除了偶尔想要亲近,都被她躲开以外,就没再有什么越矩之举了。

        反而是裴铭总觉得他会有什么后手,因而时时刻刻警惕着,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到了第十天,张太医恭喜殿下终于康复了,薛庭藉闷闷不乐将他打发走,把裴铭拉到了自己跟前。

        “拖了你这么多天,也该放你回去了。”

        裴铭也是这样想的,她还得去安排许多事呢,表面上却带着几分留恋,叮嘱他这段时间还得多休息才是。

        薛庭藉一一听从,将她的手捧到自己的脸颊边,颇有些感伤,“会不会出了六王府的大门,你又是那个对我若即若离的裴小姐呢?”

        她的回答是不会,但薛庭藉从她那不够温暖的笑意中看得出来,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

        在犹豫许久之后,他问道:“你能……再喊声我的名字么?”

        裴铭的眸光稍稍流转,没忍心能拒绝,指腹摩挲着他的脸庞,每一处棱角都是她所熟悉的。

        “薛庭藉。”

        他餍足轻笑,最后吻了吻她的指尖,“回去吧,不送。”

        而裴铭在回到将军府后,立马卸下了柔色,银盘前来禀报近况,程言已经另起炉灶了,不过和大公子与王启尧的关系似乎疏远了些。

        裴铭并不意外,一会儿得去提点下兄长,眼下还不能让程言和王启尧撕破脸。

        除此以外,她有个任务得要银盘亲自来执行。

        “看过话本子么?”她问。

        银盘不明所以,愣愣点头,裴铭的眼珠子提溜了几圈,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在听完小姐的安排后,银盘的表情更是迷茫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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