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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自当好生照顾不是?


面对佳人仪态端方的赔罪,他硬生生吐出三个字,“不原谅。”顿时让裴铭咬牙,也让皇帝皱起了眉头。

        “差不多得了,本就是你有错在先,还敢蹬鼻子上脸?”

        薛庭藉却有自己的道理,他捂着脑袋咧起嘴倒吸冷气,一副叛逆又委屈的模样。

        “父皇,虽说是儿臣自己不好受的伤,但多少总是因为裴小姐吧?当初她也救了儿臣,既然如此那就该好人做到底,儿臣这个伤,她得负责照顾。”

        裴铭被他的歪理气笑,眼神警告他别太过分了,薛庭藉干脆不看她,终于让她也堵心了一回。

        而皇帝的反应就很耐人寻味了,似笑非笑地看着薛庭藉,也不呵斥他,过了好半晌才问裴铭的意思,她若不愿大可驳回去。

        决定权转回到了自己手上,裴铭深知这是皇帝在试探她的立场,开玩笑,她怎么可能答应,可转头刚要回绝,却看到薛庭藉和皇帝父子间那无声又微妙的交流。

        一瞬间,她便……动摇了。

        皇家亲情淡漠,薛庭藉能得到皇帝几近偏颇的溺爱实乃难得,所有人都以为这份珍贵的父爱会一直持续下去。

        只有她知道,在宫变之后,皇帝对自己这个儿子有多残忍。

        被深爱信赖的人伤害是何等痛苦,她再清楚不过,哪怕她恨薛庭藉,也依然是为他的遭遇而痛心的。

        他能享受的无忧时光,已经不多了。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点了点头,这是连薛庭藉都没有想到的,有些后悔自己的无理取闹,反而是裴铭一本正经地说:“好,我来照顾你。”

        薛庭藉愣愣看着她,而后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快要容不下狂跳的心脏了。

        出了宫,裴铭苦恼于该如何与小母解释,太入神,以至于薛庭藉喊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听到,显然让他误会了。

        拉住她的手,薛庭藉很是懊恼,“你若是为难,现在也可以反悔的,是我不好,没顾及你的名声。”

        裴铭觉得好笑,反问他一句:“殿下您监视跟踪臣女的时候,有考虑过臣女的名声么?”

        被噎得脸红,薛庭藉不再吭声,裴铭也点到为止,直言她自打与殿下相识那一天,就已经没什么名声可言了,反正她不在乎,既然答应的事情就不会反悔。

        目送她回府收拾东西,一想到她马上就要和自己朝夕与共,薛庭藉就心热难耐,马不停蹄地赶回去,吩咐管事的好生准备,可千万不能怠慢了裴小姐!

        要说皇帝也算有心了,特地派吴大监与裴铭一道回府,传了陛下口谕,让裴铭得以正大光明住进六王府,这事儿既是陛下点头的,旁人就不准再非议。

        裴铄别提多高兴,活像是妹妹明日就能当上皇子妃,他自己就能当未来王爷的大舅子一样。

        王氏则被气得脸都白了,少不得又要在裴钰面前挑唆什么。

        只有封氏满面惶恐,磕头恳求陛下饶恕铭娘。

        吴大监很是为难,“陛下的旨意有谁能违逆?那六王府又不是龙潭虎穴,绝不会为难裴小姐的。”

        可封氏本是不想看到铭娘再和六殿下来往,结果现在反而更亲近了,万一再有个什么,她可怎么对得起主君,对得起铭娘。

        裴铭当然知道小母的忧虑,只得好生安慰,再三保证绝不会和六殿下有什么的。

        封氏犹不放心,可也实在是拦不住她,在送裴铭上马车的时候还哭着拉住她,几乎是求她听一听主君的话吧。

        六殿下身边的那条路是条不归路,别踏上去误了自己的一生。可裴铭早已经踏过了,含着泪,没法再多言语。

        六王府内一派崭新,可见对她的到来,薛庭藉有多期待,裴铭并无兴致陪他玩笑,冷冷一句:“这会儿你头就不痛了?”

        她被安排在西院暂住,屋内随便一件器物都是罕见的珍品,伺候的婢子也够多,已然超越了贵客的待遇。

        裴铭没有拒绝他的盛情,毕竟从没照顾过人,细细过问了自己该做些什么。府上管事的倒也实诚,告知她从吃饭到换药,都得劳烦裴小姐。

        “不过您若做不来或是不愿做,我们殿下也是不强求的。”

        “那怎成。”裴铭本是埋怨薛庭藉的,不过灵机一动,想到该如何整治他了,“既然连圣谕都下了,我就得好生照顾。”

        最后那四个字说得笑里藏刀,管事的不免为自家殿下捏了把汗……

        虽然薛庭藉在面圣之前已经处理了伤口,但还需配上内服的药,这便是裴铭要做的第一件事。

        不过她不会煎药,连看都没有看过几次,好在有侍婢在旁帮忙,饶是如此依然是手忙脚乱。

        小半个时辰后,一碗浓黑苦涩的汤药终于被端进了薛庭藉的卧房。彼时他正半躺在床上休憩,右臂枕在脑后,脸上挂着抹掩饰不住的笑容。

        看她进来,他立马坐起身子,“辛苦了,没被烫着吧。”

        裴铭将药放在床边小几上,把他按了回去,目光锁在了他的左臂上,多少是有些心疼的。

        “前阵子才伤了左肩,这回又是胳膊,你就不该靠近我,没的平白添伤。”

        薛庭藉不喜她说这样的话,细细瞧着她的脸,“你上回那些伤倒是一点疤都没留下,姑娘家的一点不注意,万一破了相,除了我可就没人愿意娶你了。”

        裴铭嘁了声,“我便是丑若如花也不怕嫁不出去,少自作多情,来喝药!”

        就喜欢她凶巴巴的样,薛庭藉反而乐呵起来,正要自己端起药碗,裴铭却抢了先,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了他嘴边。

        心上人主动喂药,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福分,薛庭藉受宠若惊,毫不犹豫地抿下了那勺药,随即猛皱眉头。

        好苦!

        本想享受一番照顾,谁知这药却苦得异常,只那一小勺就让他整条舌头都麻了,偏偏当着裴铭的面,他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见他故作镇定的扭曲模样,裴铭的内心狂笑不止,上过战场的人当然清楚治伤的药要比一般的难喝百倍,所以她才假作好心偏小口喂他的。

        有苦不敢言的薛庭藉忍了许久,牵强扯了扯嘴角,“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喝了吧。”

        裴铭躲过他伸来的手,既然是六殿下特意请了圣旨要她来照顾的,她就该好生侍奉,再说殿下伤了胳膊哪能端碗啊。

        所以这药啊,还是她一口口来喂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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