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月考
距离月考只剩一天了，张爱褚被楚弓强迫着也看透了大部分知识点，至于会不会实战演练就看造化。
张爱褚此时趴在课桌上补觉，楚弓见了蹭上去问道：“明天月考，你紧张吗？”
张爱褚稍微抬起一些露出一只眼睛看着楚弓，闷闷的说：“紧张的不该是你和王海嘛？”
楚弓一愣，随后笑道：“你还记得这个赌约啊。”
张爱褚翻了白眼，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说到：“我记性很好的。”
楚弓垂眸看到张爱褚因为伸懒腰露出的一小节腰上，很白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但是腰侧的一道疤痕就显得特别明显，但是看起来这块露出来的皮肤更加脆弱了。
楚弓下意识帮张爱褚把衣服往下扯了扯，张爱褚板着脸看着楚弓的动作，楚弓这会儿回过神抬头和张爱褚对视了，他在张爱褚的眼里看到了满脸尴尬的自己。
张爱褚开口：“扯完了嘛？”
楚弓连忙松开手，轻轻咳嗽两声。
张爱褚看起来满不在意道：“没看出来，你还有爹系属性。”
楚弓表面上看着还是老样子笑眯眯的实际上耳朵尖红透了只是张爱褚并没有那么仔细的看。
张爱褚打了个哈，他说：“倘若按照剧本来看，王海作为反派要过来找你放狠话了。”
楚弓揉着自己发烫的耳朵，接话说：“又不是话本，他没事闲的放狠话？”
楚弓话音刚落就见王海从前排一脸轻蔑的看向楚弓说到：“月考了，你紧张吗？要不要我让你十道题啊？”
楚弓翻了个白眼，又意识到这个动作是他下意识学张爱褚做的，可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摇了摇头对王海说：“还用你放水的吗？别到时候没我考的好就说你是故意放水就行。”
王海笑了一声：“到时候就，拭目以待？”
楚弓笑得很是轻蔑的说：“拭目以待。”
王海见扰乱他没用就哼了一声，他说不慌是假的，毕竟这段时间楚弓的表现确实太出众了。
张爱褚看了王海黄看似淡定实际上慌得一批的样子，讽刺道：“出息。”
王海听到，回头瞪了张爱褚一眼终究没干做什么大动作。
楚弓转头看向张爱褚，他问：“这王海有什么靠山吗？很拽。”
张爱褚听了笑着说：“有啊，你不久还听过他名字呢。”
楚弓思考片刻说到：“一班的白棠？”
张爱褚眯着眼拍了拍楚弓的肩膀说到：“孺子可教也。”
听到张爱褚这样说话，楚弓很是自然的拉下张爱褚的手，说到：“对对对，答对有奖吗？”
张爱褚很是好笑的看着楚弓说到：“奖励？等你考试赢了再说。”
楚弓问：“你的奖励不会是让我当一天丰海的老大吧？”
张爱褚看了楚弓一眼，说到：“你猜。”
楚弓摸着下巴说：“我不想猜，丰海老大的位置可以给我当两天，毕竟我这个赌约也是因为你猜有的吧？”
张爱褚朝楚弓呵呵两声，丢下一句：“自己想。”
楚弓撇了撇嘴，哼唧着说：“自己猜就自己猜。”
不知道的是，张爱褚其实压根没想过给他什么奖励，就是说着玩的，可是看到楚弓那么认真去猜的时候，卡到嗓子眼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算了，我也想想送他什么好了。
张爱褚这样想。
……
下课时，楚弓问张爱褚：“你工作的地方在哪儿？”
张爱褚不解的看着楚弓，楚弓连忙到：“不想说也可以。我就是想问问……”
“龙城321号的夜宵饭馆。”
“哎？”楚弓看着张爱褚的脸，那张脸上依旧是垮着张臭脸，仿佛刚刚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张爱褚看着楚弓眨了眨眼睛说：“不是你问我的吗？”
楚弓连忙摆手到：“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真会和我说。”
张爱褚疑惑：“这又不是什么好隐瞒的。说出来也没什么，要来谁也拦不住的。”
楚弓朝楚弓笑了笑，他说是啊。
张爱褚转身说：“我先走了。”
楚弓说：“明天见。”
“明天见。”
楚弓就看着张爱褚走到相反的拐角后，便打了车。
而张爱褚在走进巷子后就停在了原地，他靠着墙，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在楚弓问他在那里工作的时候，压根没想过，就像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回答了他的话。
“怎么回事儿啊？”张爱褚的声音很轻像随时都能消失在夜风里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爱褚拿出手机拨通了饭店老板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是吵闹的夜市。
“叔，是我。”张爱褚说
“啊？褚褚啊？怎么了？”老板问道。
张爱褚深吸口气他说：“叔，我明天月考，今晚想请假。”
“月考！哎呀！没事，你好好考试，今晚我说学生怎么少那么多，原来是到月考的日子了。”老板感叹了一句说到：“你好好考，叔这边不着急。”
“好的，谢谢叔。”张爱褚老老实实说着。
“好好考试。”
“嗯。”
电话挂下，张爱褚慢慢吞吞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为什么不去饭馆，以往来说他可不会用月考来当借口的，今天可能是为了躲知道他在哪儿工作的人吧。
万一，是说万一他去了没看到我呢？
张爱褚想着：“算了，听天由命！”
虽然下定了决心，但张爱褚回到自家卧室的时候还是乱糟糟的，这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乱糟糟的，往常他把情绪划分的很明白，什么时候什么情绪什么表情他自己都知道。
今天因为有点愧疚，万一楚弓去看没看到他，他明天该怎么说？说昨天有事儿？没来得及去？
想着想着，张爱褚看着墙上的画陷入了沉思。
他好像找到了，“奖励”。
张爱褚走到窗前对着月亮拍了一张照片，顺手发了一条朋友圈。
着手于所谓“奖励”了。
……楚弓回到家时，不知道何时开始，他觉得这里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洗完澡后，他擦着头，回到了书桌前，开始翻看书本，因为地区不同教材也不同，要是说楚弓把这里的教材在这一小段时间全部吃透还是有一定困难的。
他开始综合自己没有掌握的地方总结归纳，在统一处理。
等弄完一半的时候，他下意识拿起手机给张爱褚发了条消息。
做梦：你还在忙？
楚弓刚放下手机，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哇哇哇哇哇哇——：没，今晚没去。
楚弓没想到张爱褚会回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他些什么了。
张爱褚也没想到，楚弓回半夜给他发消息。难道他真的去了？
做梦：没什么，就想让你早点休息，明天考试。
哇哇哇哇哇哇——：知道了。拜。
张爱褚垮着脸一本正经的结束了聊天，他总觉得和他聊天怪怪的，既然怪那就少聊。
张爱褚很果断地总结出来方法。
楚弓看着张爱褚那么干脆地断了话题，也只是笑了笑，很符合他的风格。
他拿着手机躺回了床上，点开朋友圈就看到了张爱褚刚发的朋友圈。
哇哇哇哇哇哇——：月与星
配图是今晚的月亮和张爱褚那条巷子的万家灯。
一时间楚弓分不清这个星星是指天上的星星还是着亮着的灯，或者两者皆有。
楚弓想，张爱褚的世界可真的是很奇妙。
彼时，是深夜也是黎明降至。
张爱褚打着哈欠，慢吞吞的走向丰海只是在校门口就听到广播里的铃声，放给住校生听的，也就是住校生专有的起床铃，当张爱褚走进十班内的时候，就看到十班的人瞪大了眼睛盯着张爱褚，张爱褚一时间尴尬的挠了挠腮帮子，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刚到座位上就看到他的好同桌正好从书上抬起头，满是好奇的看着他。
楚弓眯着眼睛问道张爱褚：“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上早自习了啊？”
张爱褚看着楚弓皱眉道：“今天不是月考吗？我提早来些，不是很正常的吗？”
楚弓笑了一下说：“没有很正常。”
张爱褚点了点头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王海看到了冷嘲热讽道：“就看你装了，也不知道能考多少，别又是倒数。”
说完，跟着王海的那几个齐齐地笑了几声。
张爱褚看了他们一眼便满眼不屑的说：“不像你们，只会嘴上不饶人，我比较喜欢实际化的。”
说罢，张爱褚眯着眼睛看着王海那群人威胁到：“这几天别走小巷子啊。知道吗？”
王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张爱褚，嘀咕着：“你也就会蛮力了。”
“你还不会蛮力呢，垃圾。”张爱褚很是直接的骂道。
王海瞬间憋得脸红，转头便没有再看张爱褚。
楚弓看情况拉了拉张爱褚的校服，他问：“还有什么不会的吗？趁现在好好讲讲。”
张爱褚点着头，拿出了本子指给楚弓看题。一时间吵闹的教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了。
十班群聊。
女留id男自强：高阳哎嘿，褚哥这时好好学习了？
高阳哎嘿：看来是的，小强你也别闲着了，能看一道是一道了，你别考试漏在褚哥后面了。
一时间因为高阳的话，十班开始紧张了起来，万一真的被拉下来了怎么办，倒数一二的都被褚哥好好学习的气氛带着埋头看题呢。
向来眼里只有玩乐的十班，这次月考竟然开始都在认真看书，这把来说考场分布的李木云都给震惊到了。
他心想，今天他们都吃枪子儿了？学的那么呛。
李木云平复了心情走进了教室他说：“这次考试的考场时看上学期期末看的，倒数五十
名在最后的考场，以此类推，都懂吧。”
张爱褚拍了拍楚弓的肩膀，他说：“恐怕我们有缘无份，因为我在最后的考场哦。”
楚弓把他的手拿下来，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说到：“我刚来，没名次的。”
张爱褚懊恼的拍了自己的脑门，忘了他刚来一个月。
他果断地抽出自己的手，楚弓觉得自己手里空落落的不免失落一瞬间，但是他又想起来，张爱褚的手很好看，很白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他手背青色的血管，但是手心里还是有不少的茧子，有点心疼。
楚弓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对张爱褚说：“该去考场了。”
张爱褚垮着脸，在楚弓没注意的地方用衣摆蹭了蹭刚刚被楚弓抓着的手，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时间张爱褚也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是什么，有点酥，不能仔细想会期鸡皮疙瘩的。
张爱褚和楚弓到了考场后，发现楚弓的位置被放在隔了几排的空位子上，而张爱褚正好在楚弓的斜前方坐着。
张爱褚坐在自己的位置后，楚弓凑过来问了句：“我的奖励是什么？”
楚弓眼睛发亮，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问出来，张爱褚正好被楚弓挡住了阳光，他的影子正好盖在了张爱褚的身上，可张爱褚勾着笑反问：“你还没猜出来？”
楚弓看着张爱褚即使在暗处也会发光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张爱褚看起来很得意说：“接着猜去吧。”
楚弓还想再问问，谁知道准备铃声正好响起，楚弓只好作罢。
“第一场英语考试，答题卡不能够乱涂乱画，记得仔细审题……”
监考老师一字一句的讲着考试的规定，张爱褚听的是昏昏欲睡，恨不得抢过卷子赶紧开始答题。
楚弓在他的斜后方坐着正好看到了张爱褚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得低头笑了一声。
“那位考生你还笑，调整好心态，好好考试。”
“开始答题。”
张爱褚看了一眼听力只挑了自己能看懂的看，然后看起来其他自己会的题目。
“听力开始播放……”
笔尖的划痕声，沙沙作响，但终究是排名靠后的，也没多久就睡到一片。
楚弓答题有些累了，便抬了下头，就正好看到张爱褚认真看题的模样，他咬着笔帽似乎是很不能理解这道题目，亦或者是压根看不懂。
他的眼神很亮，整张脸也没看出来平常那种恹恹的情绪了，楚弓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什么啊，这答题地样子很正常嘛。
他这样想着，便继续答题了。
直到他写完所有的题目后，再次抬头就看到张爱褚也不知道趴着睡多久了。
他在疑惑，答题那么快地吗？
收卷后，整个考场都开始了聊天抱怨。
“我去，这次的英语，我一题都看不懂，怎么这么难？”
“我听力压根跟不上啊！”
“作文没写完，哭唧唧……”
……
楚弓拍了拍张爱褚，就见张爱褚一脸疑惑的看向他，楚弓问：“你答完了吗？”
张爱褚满不在意地说：“没有。”
楚弓皱眉说到：“不是和你说，要仔细看吗？尽量答完题。”
张爱褚不解的说：“剩下的我都不会，看都看不懂，我为什么还要接着答题？”
楚弓一时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妥协点头。
张爱褚又说到：“还没问到你呢？你打的怎么样？”
楚弓说：“不怎么样。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张爱褚满不在意的说到，“要是看你答题答的不好，今晚就去给王海套个麻袋。”
楚弓瞬间明白了，他笑嘻嘻的说到：“你这是为我找回场子？”
张爱褚懒得搭理他，挥了挥手让他自己猜。
楚弓委屈的说：“就知道让我猜……“说罢，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考试了。
……
“好了，收卷。”
最后一场考试收尾，张爱褚看着楚弓收拾东西又问道：“你考得？”
“还不赖，考试题比我想得难了些，不过也只是一些。”
楚弓街上了张爱褚的话，他发现张爱褚像是在反复确认一般，在听到自己说还好的时候，就像松了一口气一样。
“回教室吧。”楚弓说。
“好。”张爱褚回答。
彼时黄昏，夕阳很美。
张爱褚发现他第一次用正眼看过夕阳，以往都是忙忙碌碌的撇过一眼，静下心来发现的是别样的他以前从来没有看过的夕阳。
似乎是多了一个人的缘故。
楚弓问：“晚修吗？”
张爱褚点了点头，他说：“老板今天给了假。”
楚弓说：“是好的，总比一直忙好，人总是要有喘气的时间的。”
喘气……的时间吗？
张爱褚愣了一会，在他们眼里他看起来很忙吗？
楚弓回头，看向发呆的张爱褚，他询问：“怎么了？”
张爱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楚弓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身上，时间仿佛在一瞬间暂停住了，张爱褚总觉得楚弓有数不尽的时间等他把话说完。
他直视着面前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问：“在你们眼里，我是什么样的？看起来很忙，很不禁人情吗？”
原本喜欢板着脸的人啊，他放下了担子在和他询问，他脸上的紧张，把脸颊上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他迎着夕阳，朝对面的少年笑着说：“大概吧？”
肉眼可见的，他的心情低落了下来。
楚弓接着说到：“但是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你很好，很温柔……我们都很喜欢你的性格。”
张爱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在确认。
“你比我想象的更讨人喜欢……喜欢你的特别喜欢你，讨厌你的随他便。”
楚弓笑了，他笑得比平常更加吸引人，他说的每一句话张爱褚似乎都装进了心里。
“我们很喜欢你，褚褚。”
张爱褚也笑了，他低下头说：“是这样吗？”
“谢谢，我知道了。”张爱褚又看向楚弓，主动走到他的身边说。
“该去上晚修了。”
楚弓点着头，拉起他的手腕说：“毕竟我们快迟到了。”
张爱褚跟着楚弓跑向十班。
他发现了，自己好像要掉进一个深坑了，宁死都不愿意爬出来的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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