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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屋内,水汽氤氲。空气中弥漫着袅袅的花香,沁人心脾。

  柳浅浅懒懒地依靠在浴桶边,捻起一片玫瑰花瓣,轻轻碾碎,漫不经心道:“临安楼出了告示,言明那小蹄子卖艺不卖身?”

  “是的,小姐,外面正闹得沸沸扬扬呢,婢子听说好些贵人公子正准备弃了临春楼,另寻他处呢。”她的贴身丫鬟如南忙停下手中擦拭的动作,轻轻一福身,答得眉飞色舞。

  临春楼败了,可不就轮到虹月阁吃大头了。如南心里快活极了,她跟着小姐,往后可就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柳浅浅噗呲一笑,手按在水上,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水纹。她微微垂下目光,勾过一缕头发,手上慢慢地把玩,轻声细语,“小如,你说她为何要自毁长城呢?”

  “奴婢不知。苏清那骚狐狸的手段一套一套的,着实让人摸不清头脑。奴婢斗胆猜一个,这狐狸精肯定在憋什么坏招呢。”如南垂头细细替她擦洗,只略一沉思便开口。

  这苏姑娘狡诈得很,定是有所图谋,毕竟花魁大比之日近了。

  柳浅浅咯咯笑出声,转过身来,抬起纤纤玉手摸上如南的脸,吐气如兰:“你这笨丫头,她可没憋什么坏招,反而像是要隐退呢。”

  她最清楚苏清不过了。此人信奉:有钱不赚是傻子。不赚钱的生意,这小蹄子从来都懒得给眼神。

  如南僵住身体不敢动,赔着笑:“奴婢愚笨,还是小姐通透,把那苏姑娘摸得明明白白。”

  柳浅浅不置可否,收回手,望向远处的虚空,轻轻眯起眼,勾起一个冷笑,“为娼妓者,哪能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呢?她想全身而退?想得倒美。”

  如南默默地为她擦背,不敢言语,室内陡然一静。

  过了一会,柳浅浅悠悠然抬起手,示意如南不用擦了:“我乏了,去给我取毯巾和衣服来。”

  如南应了,回身将衣物取来搭在手上,待她起身。

  柳浅浅“哗”一声,从水中起来,如南拿了毯巾轻轻披在她身上。

  她的动作极尽轻柔,但柳浅浅还是轻嘶一声,抓稳身上的毯巾,猛地回身,甩了她一巴掌,轻斥:“没轻没重的东西!”

  如南生生受了她这一巴掌,不敢有任何怨言,瑟缩着垂下头。

  柳浅浅轻吁了一口气,才重又挂上笑容:“过来罢。”

  “是。”

  如南低声应了,朝着她撑开的双手,颤巍巍地将衣袖搭上去。

  就听柳浅浅低低叹息,侧过脸对着她:“这件事,妈妈知道了吗?”

  “妈妈晓得的。”

  “那就好。”

  ......

  夜幕降临,临春楼内灯火通明,何妈妈手撑着脸,没精打采地靠在座台前,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她眼睛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堂,心中愈发悲凉。愁死个人了,半天没人来,这生意可怎么做哦。

  自从苏姑娘明文贴榜,言明只卖艺不卖身后,临春楼的生意连连受挫,大波大波地客人往虹月阁跑,头都不带回的。

  何妈妈咬牙:这群臭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动物,半点情分不顾!

  朱余余见她发愁,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冷笑,你也有今天。她苏清一闭门,这临春楼的营生立马半死不活。

  何蓝蓝,当年若不是你偏心故人之女,临春楼何至于有今日?

  朱余余背地里恨不得生啖其肉,嘴上的笑容却真诚极了,她凑近何蓝蓝身边,耳语道:“妈妈,事到如今,不妨唤苏姑娘下来,哪怕不站在门外吆喝,坐这堂椅上也是好的。”

  何蓝蓝一听这话,眉头皱起来,她有些意动,最后还是轻轻摇头。苏清是她好不容易培养成的,这一出下来,堕了身份不说,往后再想用这花魁的身份拿乔就不灵了。

  她看得多了,明白那些贵人老爷们,不图好的,就图个贵的。

  朱余余笑容一顿,在何蓝蓝看不见的地儿眼神转冷。接着收敛情绪,缓缓直起身,莞尔一笑:“既如此,奴家就不打扰妈妈了。奴可没苏姑娘那么好命,没有一个疼我怜我的故人。万事呢,还得靠自个儿。”

  说着她扭着腰,前头去了。

  何蓝蓝盯着她的背影好一会,摇头,轻叹了口气。

  自命清高的人,永远看不清眼前的机遇。因为这人呐,眼界太高,从不肯低头视物,可也不想想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朱余余才在外头站定,瞅准了一个过往的男人,挥着手帕,挂上妩媚的笑容,正待吆喝,半路上却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对面虹月阁的林姑娘往前先踏出一步,笑盈盈地攀上那男人的手,声音娇滴滴地:“爷,奴家好冷呢,爷疼疼奴,好不好?”

  那男人只露出了片刻的犹豫,下一刻摸着她的脸,猥琐地笑了:“小娘子都这样求爷了,爷哪能拂了你一番心意。”

  林姑娘挽着男人的手,柔若无骨地倚在他身上,男人揽着她往里走。快走进门的时候,林姑娘突然回头,朝朱余余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

  朱余余的火气“噌”一下冒出来,身为临春楼的二把手,她何时吃过除了苏清外的挂落。今日若让这浪蹄子成了事,她就把朱字倒过来写!

  一群光会见风使舵的贱人!也不睁大眼睛看看,是在跟谁耍心眼。

  思及此,她嘤咛一声,没脸没皮地往这对男女身上扑。她用了不小的力气,林姑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那男人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恼了。哪能在佳人面前失了风采?

  他火冒三丈,回过头来瞪眼,就要开骂。不料,入眼的却是极香艳的一幕。

  朱余余维持着一个仰视的状态,眸中含着泪光,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她贝齿轻咬朱唇,胸前衣裳半开半露,稍一动作,便隐约可见诱人春光。

  男人的鼻子一痒,险些流出鼻血,他赶忙抬头看天。

  朱余余见状,直起身,拉住他,似有若无地蹭他,泫然欲泣地垂下眼眸:“爷刚刚看奴家的眼神好凶啊,奴家害怕呢。”

  朱余余身材火辣,男人便有些飘飘然,轻轻哄她:“莫怕莫怕,都是我的错,我给姑娘赔罪。”

  朱余余见目的达到,嘴角一勾,引着他往楼里走。她心里得意:老娘略施小计,什么林姑娘张姑娘,都得给我靠边去。

  不料,她还没走几步,后头传来软糯糯地呼唤:“爷,您这是要去哪啊?”

  朱余余一惊,蓦然回头,果然见虹月阁当家妓子柳浅浅倚着门,作出娇娇柔柔的样子,眼含春水,秀眉似蹙非蹙。

  不同于朱余余装出的楚楚可怜,她这幅浑然天成的娇弱模样,再配上无可挑剔的脸蛋,可以一下子激起男人内心最深处的保护欲。

  朱余余暗道一声糟糕,加快脚步想拉着人往楼里走,但是晚了。那男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盯着柳浅浅,竟流出了口水。

  等柳浅浅再一招手,他耍开朱余余的手,径自朝柳浅浅走去,头也不回。

  朱余余气得跺脚,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拉来的客人飞了,一头撞进盘丝洞!好一个虹月阁,为了从临春楼嘴里抢生意,柳大姑娘竟亲自舍下脸来,争一个无权无势的男人,也不怕堕了脸。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何妈妈,她一踏出门,就撞上客人被柳浅浅拉走的一幕。她微微错愕,暗忖:这可真是下了血本。

  虹月阁的钱妈妈也刚好走出来,一见何蓝蓝先露了三分笑:“妹妹我在这里可要好好谢谢姐姐了,托了苏姑娘的福,最近虹月阁的生意好极了。”

  何蓝蓝也不生气,扬起笑脸,朝她一挥帕子:“妹妹说的哪里话,你这生意虽好,却没什么赚头,就是给我,我也不要呢。”

  临春楼这边的妓子咯咯笑起来,朱余余也乐了。这虹月阁招揽的生意是多了,再往深处想,放顶头的妓子出来伺候普通恩客,可不是赔钱买卖么?

  “你!”钱妈妈气得跳脚,后来眼珠一转,又笑了,“妹妹这儿是有赔钱买卖,可一天下来赚的钱也有五个数,不像姐姐,近儿个,只能数着先头的银子听响。”

  临春楼众人脸齐齐沉下来,钱妈妈才满意地一笑,挥一挥帕子,扭着腰回里头去了,嘴里喃喃:“哎呦,最近真是忙唷,累煞人了。”

  苏清静静地看着楼下的一幕幕,半天沉默不语。

  小秋在旁边却急坏了,绕着屋走来走去:“这虹月阁简直欺负人!仗着小姐你现在只卖艺,一个个蹬鼻子上脸!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呐?”

  再这么下去,整个临春楼都要喝西北风了!

  苏清轻轻摇头,走到一旁椅子上缓缓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然开口:“莫急。临春楼还没到绝路,再说了,陆侯爷近日不是常来?”

  小秋重重一叹,快走几步拿过她茶杯:“我的好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不急不忙的。陆侯爷这几日是常来,可是你哪回真的收下他的赏银了?”

  苏清的茶杯被她拿走,也不恼,抬眼看她,微带笑意:“急也没甚用处。这男人哪,大鱼大肉吃惯了,突然要他吃清粥小菜,哪里肯呢?”

  小秋一想,是这个理,咽下这口气,把手中的茶杯还给苏清,拎着茶壶,为她再添了一杯,自己也陪她坐下来,捧着脸生闷气。

  苏清看她皱成一团的脸,乐了。她伸出手戳了戳她皱起的眉头,逗她:“我话还没说完呢。”

  小秋这下精神起来,眼睛亮亮闪闪地看她,示意:小姐,你快说。

  苏清眨眨眼,没卖关子,慢慢开口:“大鱼大肉嘛,总有吃腻的一天,这腻了,我们的生意不就来了?”

  小秋“啊”地瞪大双眼,就是这个理没错,她立马拍马屁,“小姐,你真聪明!”

  苏清缓缓勾起嘴角,抬眼眺望,目光落在对面的虹月阁,在心里默念:这男人总是不定性的,腻味的日子就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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