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祭祀
想到这事，他也觉得心里憋屈的很。
他原本以为，自己将顾思岚接入宫中以后，顺势将顾太尉拉拢到自己阵营来，势必会得到天下学子的尊敬。
谁能想到，中间竟然会出这样的岔子呢！
竟然就因为顾太尉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那群寒门学子，就直接不认账了！
难不成，是觉得他的后宫有什么问题吗？
顾思岚一听皇帝这话，又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
“陛下，我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只是父亲这一辈子从未行差踏错过，如今怎么就因为我……”
“乖岚儿，怎么会是因为你呢？”
皇帝满是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虽是带着算计接她入宫，可他到底是动了真心的。
又怎么能不心疼呢？
“放心好了，朕已经有了打算了。”
……
徐衡冉倘若瞧见了皇帝和旁人相处的模样，只怕对他的滤镜当场就要碎一地。
不过就是现在，徐衡冉对他也没多少好感了。
大概是这两日皇帝也怕了卫赤炎，干脆将去城郊主持农桑的事交给了卫赤炎去办。
让他出城去呆几天，他也好在宫中清静清静。
这一次，卫赤炎自然也带上了徐衡冉。
“这种事情，不应该陛下自己来最好吗？”
徐衡冉百无聊赖地趴在马车窗沿上，在卫赤炎面前倒是越来越放松了。
“不趁着这个时候多体恤民情，又怎么能当个好皇帝呢？”
卫赤炎冷笑一声：“你似乎很想他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
“不然呢？”
徐衡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真就那么想的。
不过，她心里清楚，卫赤炎又不想做皇帝，那个位置总不能空着吧？
真要空着，那不天下大乱了。
卫赤炎垂眸想了想，突然一哂，从宗室之中挑个合适的出来，倒也没那么难。
他就是懒得开口，看她这样胡思乱想也挺有意思的。
徐衡冉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眼前这个狗男人当了乐子，还在真心实感的为他担忧着。
忽然她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我前些时日在外头听见，顾家的那个顾太尉……”
“是我做的。”
卫赤炎坦然点头，竟是一点替自己遮掩一下的打算都没有。
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她缩了缩脖子，不得不说，卫赤炎这回是真坦诚啊。
“本王做过的就是做过的，”卫赤炎轻轻勾了下嘴角，“何必隐瞒？”
有本事这话也当着皇帝去说啊。
她干笑一声，“别的不说，单凭顾太尉在学子之中的名声，你只用些流言没办法伤其根本吧？”
这两日事情确实闹得大了些，可再过一段时间，准保大家都忘记了。
“要我说，你就应该放些真假参半的消息出去，”她说顺了嘴，干脆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虚虚实实的，也好让人自己去猜，这样才能达成目的啊。”
她也是这两天教钱多多习惯了，如今竟然都忘了自己面前坐的到底是谁。
那可是大反派啊！
卫赤炎忽略了她心里的声音，微微颔首：“本王学到了。”
“你学这个干什么！”
她连忙摆手，恨不得自己刚才根本就没有说过那些话。
原本卫赤炎的坏主意就已经够多了，她怎么还帮着锦上添花呢？
她偷偷瞄了卫赤炎一眼，瞧见他脸上促狭的笑，倒是瞬间明白了。
这狗男人又在开她的玩笑！
她气鼓鼓的背过身去，发誓自己再也不理这个狗男人了。
到了地方，她也没管卫赤炎，自顾自地跳下了马车。
“姑娘慢着点。”
许山从后头迎上来，见她如此气势汹汹，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实在是因为这地方第一次来，不认识路啊。
卫赤炎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倒是没有再逗她。
等到第二日，徐衡冉倒是琢磨出来，为何皇帝要将这事扔给卫赤炎了。
实在是因为太繁琐了。
不仅要穿着沉重的朝服祭天，还需要亲自到田间躬身劳作，在宫中娇生惯养长大的皇帝的确很难坚持下来。
可卫赤炎身上同样有陈年旧伤，甚至还有余毒，也没比皇帝好到哪里去啊。
隔了这么远，卫赤炎仍然能听见一两句飘过来的声音。
他背对着众人走向祭坛，嘴角微不可闻地勾了勾。
这一次他会答应皇帝过来主持农桑祭天事宜，自然是瞧出了皇帝想在暗地里折腾他的心思，更不会什么准备都不做。
这样收拢民心的好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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