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叛徒
“慧娜，你不会懂的。”
调月春名开始呼吸急促，青筋凸起，眼底充血，看向今牛若狭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
“不好……我去制住她，圭介赶紧去找根绳子。”灰谷兰三两步就跑到她身后，两条胳膊穿过她的腋下控制住她。
调月春名手指白皙，隐隐能看到血管，此时却满手是血。
“别挣！要不然在你脖子上再给你捆一道。”今牛若狭系得不紧，但却是死结，调月春名挣不开就急了，今牛若狭一句威胁的话让她老实了下来。
春日遥歪头，吐出一口气吹他两边碎发，“还用这招？”
“有本事你动。”
调月春名才不被他激，将脸扭到一边，今牛若狭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过来。
调月春名与他对视，“看见了吗。”
坦荡，无畏，纯净，勇敢。
今牛若狭连连逃避，她却步步紧逼。
调月春名加重了语气，“看我。”
今牛若狭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她的脸颊，灰谷龙胆拽起他，“你要死吗？”
今牛若狭握住他的手腕，“龙胆，你不配跟我动手。”
“嘁……”灰谷龙胆狠狠把他甩到一边，“扫兴。去订票，今天就走。”
老夫人的拐杖敲了敲地面，眼神犀利，“怎么，当我不存在吗？”
今牛若狭绕过她走了过去，其他人也根本没在听她说话。
实际上，老夫人就是个名存实亡的当家，灰谷家后辈崛起，并不比上一辈人差在哪里，虽说现在有些小混混样，但若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业上一定有很大成就，比如两年前灰谷兄弟和春日谅为灰谷家扳下一局，保住了灰谷家，今牛若狭替父亲谈好了一桩能改变公司命运的生意。
“你还能活几天？”灰谷龙胆走过老夫人，睨了她一眼说出了这句话。
老夫人甚至气得快要心脏病发作，但灰谷家在京都基本上可以说是老夫人最大，春日谅只是偶尔来这里，所以那些仆人们更听老夫人的话。
“把他们给我拦住，一群不孝子！”
但一群平时只能做家务，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们，老夫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四人已坐上回东京的新干线，灰谷兰疲惫地闭上双眼，“到了叫我。”
“好。”场地圭介贴心地给他垫了头枕。
“谢谢，虽然龙胆没有和我提过，但你应该挺怕我的吧？不用害怕，龙胆觉得我人挺温和的。”
这两人真不愧是亲兄弟，场地圭介心说。
再往前两排才是调月春名和灰谷龙胆，灰谷龙胆原本在好好替她擦药，突然问道：“堇今年十七岁了吧。”
调月春名奇怪道：“问这个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灰谷龙胆收拾着药品，两边的鬓发垂下来，调月春名看不见他的脸，“今年十七岁了……你在做什么吧。”
调月春名心一紧，“没有。你也知道不是吗，我加入了东卍，有事打架没事集会。”
听着调月春名信口开河，灰谷龙胆怒火更甚，终于忍不住戳破了她，“表面上是东卍的六番队，背地里却是绿林吧？而且六番队也只是一部分。你呢？你在做什么？打拳？你知不知道十七岁打拳打死了也无所谓？”灰谷龙胆尽量压低了声音，但幸好回程四人并不是在前后排坐着。
灰谷龙胆低声对她说：“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赶快给我处理好，不然我就告诉哥哥。”
调月春名沉默半晌都不开口说话，灰谷龙胆倒是急得要死，要真是被灰谷兰知道了那还得了？
“你都知道了的话，哥哥能不知道吗？”
“前段时间吉野找到了我，给我说了这件事，他是你的左膀右臂吧？几乎所有事情他都给我交代清楚了。”
调月春名咬牙，手也渐渐握成拳，青筋暴起，她在努力压制自己，“龙胆，你……”
“我不会懂？”灰谷龙胆猜测了她想说的话打断了她，“你什么时候变得像若狭一样了。”
调月春名的脑内顿时一片空白，是啊，她怎么也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像他那种模样。
“堇，我不阻止你，毕竟灰谷家就是这样雄起的。但是，你给我注意着点，要是做了什么过火的事我可保不住你。”
灰谷龙胆又再一次纵容她，调月春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一直不允许我做这做那，最后还不是依着我了。”
这不可否认，从小到大，灰谷兰严令禁止的事情偏偏都是调月春名想试试看的，灰谷龙胆一边帮她打掩护一边暗地里帮助她，几乎每次，调月春名恳求他的，灰谷龙胆都拒绝不了，这一次也一样。
灰谷龙胆话锋一转，问道：“三途现在是在六番队吧，感觉怎么样？”
调月春名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外套拉链拉到顶，遮住了眼睛以下，说话声音有些闷，“这才几天，能怎么样。”
“在你家住下了？”
“嗯。”
虽然早就料到，但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心里还是不高兴。
调月春名知道他的顾虑，“住一起又不能怎样，我感觉三途都快烦死我了。”
灰谷龙胆没忍住笑出来声，“怎么，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调月春名瞥了他一眼说：“在你身上不也经常吃瘪吗。”
灰谷龙胆又笑了，曲起食指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背，“小没良心的，打架都让你那么多次。”
调月春名哼哼两声不说话，“睡了。”
“睡吧。”灰谷龙胆把眼罩给她戴好。
眼罩隔绝了一切，灰谷龙胆深深地看着她。虽然话那样说了，但他依旧担心调月春名会因为莽撞而被别人找了机会，好在他已经说服吉野大驾。
吉野大驾算是被调月春名救了一命，家庭也被她帮扶了一把，可以说是对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就连灰谷龙胆劝说他都不容易。有吉野大驾在调月春名的身边，灰谷龙胆可以不用那么担心，而且有事吉野大驾会立刻向他汇报，他能第一时间了解情况。
倒是六番队的伊藤让他有些不放心，通过吉野大驾说的种种，灰谷龙胆现在很怀疑伊藤这个人会给调月春名带来不利，他得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他，灰谷龙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龙胆，怎么回事。”灰谷兰去了趟卫生间，灰谷龙胆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灰谷龙胆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在想若狭的事。”
灰谷兰被他骗了过去，毕竟今天真的很让人不快，灰谷龙胆暂时松了一口气。
在品川站时调月春名还有些迷糊，直到一通电话打来，她顾不上场地圭介就拦车跑走了。
“让他别冲动！等我到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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