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剿匪
长风现在才有时间仔细打量手中的长剑。刚才与杜启铭长枪的磕碰也未对剑刃造成半点伤害，剑身如水般泛着波光。
是了，那青衫男子是突然出现的，他手中的剑怎会是凡品，长风越看越喜欢，随手挥舞了几下，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学过剑法，舞出来杂乱无章，只好又收回鞘中。
他走出门去，却也寻不见刚才男子的踪影。
长风在街道上转了几圈都未能找到，倒是经常能碰到向他道谢的人，想来是被疤脸荼毒过的家庭。
又找了几圈后，长风终于放弃了，那人应该是知道自己住在赵氏商会的。
他刚要向商会走去时，一阵悠扬清远的声音传入耳中，好听极了，长风不由循声而去，走到一面城墙下，那里已站了许多人，都在安静聆听。声音是从城墙上传来的，竟然是那个青衫男子的箫声。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长风本想着把剑直接抛到城墙上，还给那个前辈。但四周如此清净，一大群人都在安安静静的欣赏，他也不好出声惊扰，只好又绕了一个大圈，跑去城门口那上了城墙，走到那个青衫男子身后。
似是知道他来了，那男子将萧从嘴边拿了下来。
声音一停，下面的人如梦初醒，顿时喧哗起来。
以长风经过洗髓的耳力自然可以听到下面在议论什么。
“这箫声真是好听！”
“确实好听！”
“好听？这箫声简直是绝了，以前觉得翠微阁的那几个头牌已算是名家了，听得此曲，倒是自己做了回井底之蛙！”
长风听的好笑，这些人竟然将修仙之人与风尘女子相提并论，他转头看了眼青衫男子，发现他并未生怒，嘴角也带着浅淡笑意。
“不光萧吹的好，人也好好看呢。”
“对啊对啊，尤其是他的眼睛，好有吸引力。”
长风听得正起劲，耳边传来一声轻咳。
他立刻把剑往前一横，“前辈…您”
“喂！上面那位先生，我是城中胡家独子，你可愿来我家做个客卿，一个月给你五两白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长风的话。
“区区五两？胡大少还是去找翠微阁的头牌吧”有人略带揶揄的开口，二字咬的格外重，然后又道：“先生，我出十两，去我张家可好？”
“我…我出二十两。”一个女子喊出了这笔可以让普通人家舒舒服服过一年的巨款，然后又一脸娇羞道：“不知公子可有婚配？我……”
眼看这些人说的话往越来越奇怪的方向去了，青衣男子也终于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只说了一句话：“好了，谢谢你们的喜欢，快回家去吧。”
在长风惊异的目光中，这些人竟如忘掉刚才的事情一样，各自散开回家了。
“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我只是轻微影响了下他们。”陈前稍微解释了一下，然后又坐在了城墙上，问道：“对了，你来这干嘛？”
长风摇了摇手中的剑：“多谢前辈相助。”
“这样啊，其实你不用过来的”陈前笑了笑，轻微招手，长风手中的剑便脱手而出，飞到了男子手中，他指指手中的剑“看，它会自己飞回来的。”
长风：“……”
前辈非要说的这么明白吗？这样显得我有点呆。
“我看你好像也是修士”陈前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少年，这里刚刚开始恢复灵气，就有人开始修炼了，而且，看起来灵气竟然极为凝实。
“机缘巧合而已”长风开口，有些担心此人是李景龙的仇家。
似是看出长风在想什么，陈前笑道：“不必紧张，我对你的秘密没有兴趣。”
他的话音一顿，
“只是你的灵气明明十分凝实，运气方法却是乱七八糟。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是，你的剑术实在是太糟糕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简直辣眼睛。”
“呃”长风尴尬的挠挠头，他确实没有学过剑术，都是凭感觉挥的。
“法不可轻传，我便教你一些基础的运气方法和剑招吧”他轻轻招手，一道白光飞去长风眉心。
长风脑中顿时多出许多东西，他向陈前一拜：“多谢前辈指点！”
“好好练剑！练好剑，十个枪王都打不过你。”陈前拍拍长风肩膀，然后又转身坐回了地上。
长风正准备告辞时，城墙上跑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你也在这？”小孩看了眼长风，开口道:“等我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然后他径自走到陈前身边。
“刚才的萧是你吹的吗？”
“对啊，怎么了？”陈前坐在地上，平视着小孩，然后将目光移到了十分醒目的长弓身上。
“我感觉有些熟悉。”
“哦？是吗？”深邃的眼睛第一次有了波澜，陈前把自己的萧往前推了推“这个呢？”。
那萧通体白玉无瑕，只在尾端系了一缕淡金色流苏。
小孩接过仔细把玩了一番“这个好像也蛮熟悉的。”
接着，他索性凑近一步，在长风惊讶的目光中，小手伸在陈前头上揉了揉：“这样感觉你也挺熟悉的。”
陈前也不去阻止他，只是微微笑着，自语道：“应该没问题了。”
“你想不想修行？”他在小孩把手从头上拿下来后开口。
“修行的话，应该就可以飞了吧”小孩露出思索之色。
“当然！”
“那，能飞去月亮上吗？”小孩习惯性的仰头望向天空，不过此刻夕阳西下，月亮还未升起来。
“月亮？”陈前的笑意越发明显“当然可以了。”
“那好，我修行。”小孩一口应了下来。
“好，这功法交给你了，想来不难理解。”他边说边抬指在小孩眉心点了一下。
看着小孩闭眼陷入参悟中，陈前试探性的伸手在男孩头上揉了一下。
在小孩皱眉时又迅速抽了回来，他笑了笑：“还真是很微妙的体验。”
不过一会，小孩睁开了眼睛，
“我想，我大概理解了。”
“这样，应该就是练气了吧。”
在这一刻，长风竟然感觉到周围稀薄的灵气都在向前方位置靠拢。
“确实如此，你已经在练气了，不过这对你来说确实不算什么难事。”陈前对这个速度并不意外。
长风“……”
这也太快了吧，李景龙说他的速度已经是极快了，但和眼前的小孩还是完全无法相比。
“这里灵气刚刚开始恢复，不是很好修炼，而且资源什么的也不够多，过几天你就动身去往西山脉吧，或许，你还可以和他一起去。”陈前站起身，指了指旁边的长风。
“记住，好好修炼，月亮上有人在等你。”说完这句话后，他化作一道虹光直冲天际，转瞬便消失在二人的视野中，过了许久，才有破空声传来，滚滚如雷鸣。
………
“陈前，来问剑吗？”
空荡荡的宫殿内，白衣男子看着飞升来此的青衣剑客，锐利的眸中有了浅淡的笑意。
“白尊者，你这一觉睡的够久的，我这次是顺便来看看你。”陈前伸手指了指下面“我还得再去一趟人间界呢。”
“确实睡了许久，几万年了吧，不过这样你都没突破啊，我看阳神都多了几位。”白尊者笑道。
“哪有那么容易啊。”陈前叹了口气，“我觉得我是没什么指望了。”
“别这么说，来，让我看看你这几万年有什么长进，速战速决，保证不耽误你的正事，还能用我的剑术帮你洗洗眼睛，嗯？”白尊者用手指了指眼睛，然后大笑出声。
他边说着，身体四周涌起缕缕庚金剑气，最后在身体前凝成一柄淡金色长剑。
他一手握住剑柄，肃杀之气已经充斥满整座宫殿。
“速战速决吗？”陈前的眼中也涌起战意。他将早已颤鸣不已的长剑出鞘。朗声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请指教。”话音刚落，人与剑便已撞向了白尊者。
…………
长风和小孩同时仰头看着陈前消失在天际。
长风低下头，看着这个资质惊人的小孩：“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商量？”
“你不是要去剿匪吗？带我一个。”小孩仰着头。
“好啊，不过我想请你帮个忙。”长风把他对城主的猜测讲了一遍。
“我希望你可以在暗处跟着剿匪队伍，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
“好啊，”小孩点点头，然后摆摆手：“那到时候见，我去修炼喽。”
告别后，长风回到商会。
“他们请你去剿匪，不会有什么阴谋吧，那个杜启铭可不像是个好人。”菁如说道，她现在想起那一枪落下的场景都觉得心悸。
“怎么会呢，切磋收不住力也是很正常的现象。”长风笑笑，虽然他也怀疑城主府，但毕竟没有证据。而且若是真有联系，也是冲着自己来的，没必要扯上商会。
他可能随时会离开这里的，商会可还得在这城里生活呢。
“可是，”菁如还想说什么。
“别可是了。”长风打断她，然后笑道
“今天那个前辈教了我几招剑术，有没有兴趣学啊！”
“剑术，好啊好啊！”菁如点头，然后说道:
“那咱们快去买剑吧！”
长风在商会待了下来，每天除了修行就是练剑，同时抽出一些时间来教菁如剑术，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几天时间过去，长风的境界也从练气一层到了二层，他佩好新买的剑，今天就是去剿匪的日子了。
“长风，一路平安哦，把那些山贼杀个干净，用你教我的剑术”菁如挥动着手，嘴里还配着刷刷刷的挥剑声。
“嗯！”长风也挥手告别，他走入城门口的剿匪队伍中。
看得出来，城主府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挑出来的这些人都是身材高大的汉子，领头一人正是枪王杜启铭。
长风走过去，和杜启铭站在一起。
城主站在送行人群的最前面前面，取过身后伍老递过来的两杯酒，把他们交给长风二人。
“祝二位凯旋！”
身后一众人也跟着喊道，
“凯旋！”
杜启铭接过后一饮而尽，长风也扭头灌了下去，脸上浮出一片明显的红晕。
“还是脸红的样子更可爱一点，嗯！以后得多灌他喝酒。”远处的菁如小声嘀咕。
喝完酒后，一众人向城外走去。
没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也走出城去。
一路无话，剿匪队伍直朝着城东的小山走去，那里是山贼的据点。
“嘘吁！”山林中突然响起一声口哨。
紧接着，整个山谷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被发现了，注意戒备！”杜启铭捏紧长枪提醒众人。
很快，山谷上有一道道人影冒了出来。
他们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挽起弓箭射向谷底长风一行人。
“咻！咻！咻！”
箭矢破空而来，长风舞动长剑将它们一一格挡开。
剿匪队伍也早有准备的拿出一面面盾牌来，众人并未受到箭矢影响，依然向着山上走去。
看到放箭不管用，那哨声忽地一变，一块块巨大的石块从山上滚落。
巨石滚落让整个山谷都跟着震动起来，剿匪队伍也四散开来躲避滚石。
长风和杜启铭自然是无虞，他们可以轻松躲过，但剩下的人就没有这样的身手了，有很多人中了招。
看到得手后，那哨声又是一转。
山坡上一道道人影挥舞着长刀冲了过来。
长风提剑迎了上去，直往领头一人而去。
那人身材高大，提一柄环首刀，看到长风过来，他啐了一口，大笑道：
“哈哈，小子好胆，新月城是没人了吗？派你这么个小子来给爷爷送死。”
说罢，他抡起大刀就向长风斩落。
“铿！”
“铿！”
二人刀剑交击，长风对眼前这人的实力也有了一些了解。
比疤脸略强，但比杜启铭弱。
与长风不同，对面的左彪却是越打越心惊。
他能感受到，对手的剑招从刚开始的略微生涩变得越来越熟练。就好像是在用他练招一般。
他猜的没错，长风确实是在他身上验证自己学习的剑招，毕竟，像这样的陪练确实挺难得的。
又交手了几十个回合，长风感觉这样的程度已经对他的剑招没有提升了。
他也不再刻意训练，开始全力出手，面对力度和速度骤升的长剑，左彪压力陡然增加，对面传来的力道让他的手臂都开始酸麻起来，握刀的手也开始打颤。
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他对着杜启铭喊道：“杜兄，还不出手？这小子一身劲力古怪的很。”
杜启铭闻言冷哼一声“左彪，刚才的滚石可没在咱们之前的约定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大家都是明白人”左彪一边艰难招架，一边说道。
“先干掉这小子，再说其他事。”
杜启铭闻言停下手来，确实，他的任务是剿灭山贼，顺带杀掉长风。
现在看来，还是长风更加棘手一点，区区一个左彪，他还是有信心拿捏的。
心下主意已定，他提枪就冲向长风。
看到杜启铭跑来，长风比了个隐晦的手势，他是在让小孩不要出手。
对于眼前的景象，他还是有过猜想的，从那个左腿有伤的男人到切磋场上的针对。
长风对城主府的怀疑从未停止。
这次剿匪，是他们除掉自己的机会，但也未尝不是自己的机会。
他不要小孩帮助就是想看看自己如今的实力到底怎么样。
他一剑劈退左彪，然后迎上杜启铭的长枪。
一交手杜启铭就发现了长风的变化，力气和速度比前几天更胜一筹，剑招也多了几分变化。
这样的提升速度让杜启铭感到恐惧，手中的长枪也不由加速刺向长风。
一枪一刀的夹击中，长剑上下翻飞，左右交击，竟有了一分从容意味。
杜启铭和左彪两个人竟也在逐渐落入下风。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喝道：“停止交战，共同诛杀此僚！”
正在交战的两支队伍闻言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停下手来，向长风慢慢靠拢。
“往前一步者，死！”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山谷中响起。
一个山贼看了看左右，没有找到出声之人，不由骂道：“哪里来的小屁孩，装神弄鬼。”
他向前跨出一步：“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让爷爷死！”
“咻！”
死字还未说完，一支长箭就洞穿了他的額骨。
山贼不甘的瞪圆了眼睛，整个身躯轰然倒地。
人群顿时慌乱起来，有许多人向后退去，想要离开这个山谷。
“逃出山谷，死！”伴随着声音的还有一支射来的箭，插在谷口。
声音的主人提着和他一样长的弓，趴在山坡上，样子十分随意，下方这些人，他闭着眼睛都不会射空。
但山贼和剿匪队伍却进退两难，有人大声道：“各位，难道咱们要被这小孩唬住，我喊一二三，咱们同时冲过去，他一个小孩又能射多少箭？而且，咱们手中还有盾牌。”
“如此甚好！”
“就这么办！我们不能被小屁孩唬住。”
人群中纷纷应和。
“一，二，三！”那人喊出三声后，整个队伍却是纹丝不动，没有一个人敢逾越界线。
开玩笑，同时是射不了几个人，但谁知道被射的不会是自己。
至于盾牌，就更不用说了，刚才那一箭可是直接把那人脑袋射了个对穿，什么样的盾牌能挡住这样的箭。
都在等着别人先跑，但在场都是混了几年的老油条，自然没人敢先动身。
场中杜启铭和左彪看到这边动静，心下一惊。
周围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位箭术好手，二人不得不时刻注意周围，以免被冷箭射中。
分了一部分心神出去，招式也开始满是破绽，两人在长风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看准时机，长风以剑格开杜启铭枪身。
侧身躲过左彪一劈，欺身到他近前，然后左拳狠狠砸在小腹上。
左彪一身闷哼，整个人倒飞出去，他倒在地上，身体蜷缩着，双手紧抱腹部，已然是失去了作战能力。
长风一拳挥出后，直接挥剑挡住杜启铭长枪。
枪与剑再次交击在一起，但与几天前不同，攻守之势完全逆转。
长风挥剑大开大合，逼得杜启铭不断回防。
看着眼前这个明明与自己无冤无仇，却想置自己与死地的男人，长风一剑快似一剑。
“铿！”
“铿！”
高强度的撞击下，二人中间甚至有火星溅起。
终于，杜启铭难以承受，手中长枪被打的脱手而出。
他的双臂抖动着，虎口都迸裂了，看着眼前的少年，张了张嘴，他刚要说什么，长风已经一拳挥了过来。
“咔”
骨裂的声音，杜启铭的胸口都被打的凹陷了一点。
他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长风蹲下身，看着杜启铭满是血沫的脸：“现在可以谈谈了。”
然后他又抬头，看向周围的人：“把山贼都给我绑起来，别想着逃。”
亲眼看着他打倒两位好手，周围剿匪队的人自然不敢不从，立刻向着周围山贼而去。
“咻！咻！咻！”
几乎同时射出的三支长箭洞穿了想要趁乱逃脱的山贼。
看着钉在地上轻轻颤动的箭，其他人逃跑的心思也都熄了。
“可以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吗？”长风把左彪也绑了起来，带到杜启铭身边，开口问道。
杜启铭叹了口气，艰难直起身道：“疤脸是城主侄子，平时会把劫掠来的财产交出一部分给城主，城主剿匪时也只是做做样子。”
他又低声道：“我从京都来，那里最近不太平，我想最后挣笔钱后带家人去归隐。”
“所以城主是想为他侄子报仇，那你是怎么回事？听你们说话，好像城主和你也有合作啊”长风看向另一边的左彪。
左彪啐了一口“那老家伙让我配合杜启铭杀掉你，可是这么多人一看就是那老家伙敛财敛够了，想要借你之手杀我灭口，这样他勾结山贼就没人知道了。”
“还真是好算计。”长风的声音有些发寒。
看来这新月城周边山贼猖獗完全是城主纵容引起的，为了一己之私害的多少人妻离子散，想到那个路边乞食的小孩，
再想到城主在表彰大会上假惺惺的样子，长风只觉心中火起。
他看了看杜启铭，问道：“还能站起来吗？”
“还可以”杜启铭勉强站了起来。
“很好，你就装作事情都顺利完成了，我会混在队伍中，等着给城主一个惊喜”长风把自己的外衣脱掉，换上刚才被杀死之人的衣服。
“那他们怎么办？杀掉吗？”杜启铭指了指被绑起来的山贼。
长风一手提起左彪，出声道：“全带回去，这些恶徒应该由那些受害者来处置。”
一行人又转身往城中走去。
新月城上，城主和伍老一前一后，看着远处如血的夕阳下，走过来一队人马。
“成了！”伍老远远看到领头的只是一个持枪汉子。
“恭喜城主！”
“嗯！”城主点头，脸上也有了些笑意，他挥了挥手，“让那些盯着赵氏商会的人回来吧，大局已定，咱们也该去迎接英雄了。”
他一甩宽大的袖子，转身走下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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