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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暗潮涌动


即便杀了上万人,皇上还是恨意难平,废了东宫太子,太子候选另立他人,换了福宁宫所有小宫女,皇上气得摔了茶盏,咬牙切齿地骂:“他们意欲何为?想毒死朕,一时毒不死,就想饿死朕,两天两夜朕水米未进,都是乱臣贼子,惦记朕的皇位……”他忽然想起来徐璟儒,如妃娘娘曾经来过福宁宫,被潘华妃拦在门外,他曾听到如妃哭喊:“皇上,臣妾来看您了,您说句话呀!”

        潘华妃趾高气扬地说:“陛下病了,不见任何人,妹妹还是走吧,吵醒了陛下,惹恼了他,谁也不好过!”

        如妃哭哭啼啼地走了,“陛下,臣妾走了,您快点儿好起来,臣妾回寝宫为您祈福!”

        老皇上感动之下想到立三皇子徐璟儒为储,又一想还是再观望一下,人心难测啊,何况刚刚废了二皇子徐璟逸,这么快又立太子,草率了些,他沉吟片刻下旨封如妃为贵妃娘娘,赐金银珠宝,锦衣玉食。

        如贵妃荣耀加身,风光无限,孔家也是光耀门楣,更是高不可攀了,此时有人来孔府提亲,提得是孔家二小姐,此人是新上任的左相金大勋,特意拜访孔大人,带来了重礼,自己的长子金宏远随行,借此机会求亲二小姐。

        二小姐与两个小丫鬟躲在凉亭后面,看着金家公子,两个小丫鬟说:“二小姐,这个金公子年轻有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是呀,二小姐,金公子对你倾慕许久,老爷或许准了这门亲事,小桃先恭喜二小姐了!”

        孔二小姐并未表现出半分喜悦,沉着脸一言不发,果不其然孔大人允诺了这门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孔二小姐带着不甘心不情愿,怨气冲天。

        来到后院,孔老夫人笑吟吟地说:“金家公子温文尔雅,才情双全,难得一见,与伊锦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孔伊锦沉默不语,母亲孔夫人也劝:“伊锦,你长姐嫁入皇家,被太子牵连遭殃,母亲不想你再嫁入皇家,自古皇家是非多,金家公子不逊色四皇子,你就从了吧!”

        事已至此,孔伊锦只得点头答应,她憋着一口气,愤恨难平,带着两个小丫鬟径直来到三小姐的后宅阁楼,进了阁楼看到三小姐正在梳妆镜前打扮,光鲜亮丽,明艳动人。

        她气得扑上去就厮打起来,“贱人,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就会勾引野男人,跟你娘一个样。”三小姐花容失色,惊叫着,她的两个小丫鬟要上来拉架,被二小姐的丫鬟小桃春柳死死拉住,看来也不是头一次被打了,三小姐打不过就跑,顺着水榭栏杆跑,边跑边呼救,孔府的丫鬟奴才可能司空见惯了,站立一旁,隔岸观火。

        孔三小姐慌不择路一个跌倒,不偏不倚正好跌倒在花丛旁,右脸被花枝划破了一道深深的大口子,鲜血淋漓,这道口子从耳边一直到嘴角,这下子吓坏了二小姐,二小姐摆手说:“是你自己跌倒的,不关我的事!”

        随即她对众奴仆说:“你们都看见了,是三小姐自己跌倒的,不关任何人的事,是吧?”

        众奴仆齐声回答:“是,不关二小姐的事,是三小姐自己跌倒的!”也是平时二小姐霸道惯了,又是嫡女,孔府上下对她畏惧极了,不敢忤逆。

        三小姐哭喊起来,寻死觅活的,脸破了相,她是痛苦不堪,孔元朴听到喧哗声,来到花园,见此情景大骂起来,“伊锦,你看看你,还像个姐姐样子吗?不知廉耻,欺负妹妹!”

        他上前查看孔三小姐的脸,一个大血口子,他拉孔三小姐进了书房,拿药涂抹着伤口,神情忧郁,“可能会留疤了,太深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孔三小姐哭了,泪水滚落到伤口上,伤口更疼了,“不要紧,伊敏可以忍住,不疼!”

        孔元朴心疼至极,“把你接到孔府来就是一个错误,还是把你送回落汐苑吧,你性格软弱,她们欺负你,我不能总在你身边保护你,一个闪失,你的脸就……”

        孔三小姐低声说:“没事的,孔大人,伊敏自小由您带大,在心里就认了您是亲人,替三姐姐活着,伊敏愿意,伊敏的命是您救的,不管遇到任何苦难,伊敏可以忍住!”

        孔大人感动之下,搂着她的肩说:“对不起,让你丢了自我,代替伊诺活着,等过些日子,时机成熟了,我澄清你的身份,还你自由!”

        孔伊敏笑了,她自幼是个孤儿,流落街头,吃不饱穿不暖,一个偶然机会,她遇到孔元朴,当时她发高烧,病得不轻,躺在破庙前,就差咽气了,孔元朴惊讶地发现她长得酷似三小姐,就把她带回落汐苑,在落汐苑,他用一种整形手法把她打造成第二个孔伊诺,待孔伊诺十六岁时接回落汐苑,他又把孔伊敏带走藏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作为父亲孔元朴是自私的,他利用了孔伊敏,然而孔伊敏又是心甘情愿的,甚至忘了自己原来的名字,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在感激孔元朴救了自己的同时,她少女的心蠢蠢欲动,对男人接触不多,引发了她心里畸形,她深深眷恋着孔元朴,即便他们差着年纪,隔着辈分。

        她被孔元朴带到皇宫,以孔伊诺的身份见到徐璟恩,她故作镇定,落落大方,无疑地表明她对徐璟恩不感兴趣,她更在乎孔元朴的一举一动,为了他,她忍受孔家老夫人的训斥责难,忍受孔夫人的冷言冷语,更是忍住二小姐的刁蛮任性,肆意打骂。

        如今靠在孔元朴的怀里,享受片刻温存安慰,她无怨无悔,夫复何求?她不愿意称孔元朴为爹,迫不得已时才勉强叫爹,私下里她称他大人,亲人,恩人更或者是“您”这个代称。

        真正的孔伊诺也就是红尘雪,一边随父亲的名字,一边随母亲的名字,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了,她就是第四代圣女,江湖人称小圣女,也称小魔女,她就是她,世上绝无仅有的一个流淌着鲛人血统的女子。

        红尘雪藏在滂江水底下,躲了半个时辰,听到徐璟恩高声呼喊,“红尘雪,你藏哪儿里,我认输了,出来吧!”

        徐璟恩低声骂:“说好的玩捉迷藏,你总是一下子就找到我,我就是总找不到你,你赢了,出来吧,真是一个妖精!”

        红尘雪从水中跃出来,“啊!我又赢了!”她飞身跃到半空,带起强大的水流,形成喷泉似的水柱,徐璟恩被喷了一身,用手擦着脸上的水花,无奈地说:“不许藏水里,你犯规了,你藏水里,我怎么找你呀?”

        红尘雪全身湿淋淋的,衣服紧贴着身体,脸白皙通透,如出水芙蓉一般,看得徐璟恩心血澎湃,忍不住拥她入怀,“美人,让本王亲亲!”

        红尘雪又要推他,徐璟恩忙阻止说:“我可禁不住你的五行达摩神功,宝贝,你能不能轻点儿?”

        “讨厌,你油嘴滑头,是个无赖,天底下最无耻的无赖……”

        徐璟恩怒斥她说:“还不去换衣服,湿淋淋的,把我衣服都沓湿了,真不让人省心,天天往水里钻,这一天换了几套衣服啦!你心里没点数吗?”

        红尘雪吐了吐舌头,“反正我赢了,你做饭去吧,烙饼啊,多做点儿!”

        徐璟恩去和面烙饼,嘴里嘟囔着,“每次捉迷藏都是我输,我做饭,你一次也没输,也没做过一次饭呀,说不定你就是不会做饭,故意钻水里赢我呢!……”

        红尘雪换了衣服,把湿衣服搭绳子上晾晒,她心里想着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在水里,我身体机能自动关闭了肺呼吸,用皮肤呼吸,吐纳水中的空气,所以我不同于人类,有鲛人血统,可以下到深水里,我确实是渊魔山圣女,有保护看守宝藏的责任,是任何人无法取代的……”

        她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三条毒蛇蜿蜒而来,大小不等,粗细不同,三条蛇朝徐璟恩快速爬去,徐璟恩正在专心致志地烧火做饭,没注意到这三条蛇,转眼就到了身前,三条蛇张开大口作势吞咬的动作。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红尘雪飞身近前,拦在徐璟恩身前,她盯着三条蛇,嘴里发出嘶嘶的怪声,三条蛇停了下来,吐着信子,看着红尘雪,同样发出嘶嘶声。

        徐璟恩吓得举起烧火棍,要劈下来,红尘雪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摆摆手,她继续吐舌头发出嘶嘶声,三条蛇盘旋在地,昂着头,静静地注视着她,一会儿,它们竟然折回身体,朝远处爬去,尾巴一闪,爬进草丛不见了。

        红尘雪与徐璟恩长出了一口气,几个人从树丛里蹿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地狱阎王,后面是他的两个侍童,再后面是赛门神和胡三娘,还有贾书生,他们三个转眼之间又投靠了地狱阎王,有自知之明,明明知道自己实力不够,转眼又找了一个靠山,再次来抓红尘雪。

        地狱阎王惊诧之余问:“你就是渊魔山圣女?怪不得我驯养了十几年的毒虫竟然不听话了,逃跑了!”

        红尘雪笑着说:“它们听我的,我告诉它们,你不是好人,不要为虎作伥,所以它们爬走了,你若再召唤它们,它们也不听你驱使了,这三条蛇比你身后的三个人还明事理呢!”

        赛门神胡三娘与贾书生听了勃然大怒,“你骂我们畜牲不如,你这个妖女!”

        地狱阎王拿出一根笛子吹了起来,吹了一会儿,他的蛇果然没再出现有些沮丧,忽然他像一只老鹰似的飞扑过来,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回转,从后面抓住了红尘雪的双肩,徐璟恩急得把手里的烧火棍扔了出去,却扔了个空。

        地狱阎王抓住红尘雪,他的双手像两个钳子牢牢抓住红尘雪双肩,红尘雪摆脱不掉,她的双腿在半空挣扎踹空,无奈之下她回头咬了地狱阎王的手臂,地狱阎王被咬了一口,松开了右手,给了红尘雪喘息功夫,她挥手一掌打在地狱阎王胳膊上,又朝远处一蹿,摆脱了他的控制。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她,她将五行达摩神功幻化成风,一掌接一掌连续不断地攻击地狱阎王,地狱阎王开始躲避了两下,终究是架不住红尘雪的猛烈攻击,被她一掌打倒在地,口吐鲜血,气喘吁吁,红尘雪聚集全身力道,迸发而出,击打在地狱阎王前胸,地狱阎王再一次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了。

        她还不解气,看到地狱阎王的两个侍童和胡三娘赛门神及贾书生,她抓了把树叶朝他们发射出去,“天女散花!”她的天女散花集聚了五行达摩神功真气,一片片树叶像片片锋利的刀片飞驰而去,两个侍童哼都没哼一下,就被一叶封喉,剩下那三个人被树叶割破了前胸胳膊腹部,鲜血淋漓,他们三个被吓得抖如筛糠,醒过悟来,落荒而逃。

        徐璟恩也被吓得惊呆了,他走到两个侍童身前看了看说道:“红尘雪,你杀人不眨眼啊,这只是两个无辜的孩子,你也狠心下得去手?”

        红尘雪委屈极了,“你也看见了,地狱阎王他抓住我了,他抓住了我双肩,我也疼啊!”

        “你……你武功高强,能疼到什么程度,他们是普通人禁不住你的五行达摩神功,你滥杀无辜,良心何安啊?”

        红尘雪生气了,“是他们先伤害我的,不是我要害他们,你反而骂我!”

        “你杀心太重,可以打伤他们轰他们走,何必要结果了他们性命,修炼达摩神功是修心养性,你却变成了一个杀人嗜血的女魔头,他们只是两个孩子啊,你走火入魔杀人成性啦!”

        红尘雪从未有过的委屈,“我也不想杀人,我低估了五行达摩神功的威力,徐璟恩,我不想理你了,你又骂我一次,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她流下了眼泪,眼泪晶莹剔透,化作透明的珍珠,落入土壤里,她跑到滂江纵身一跃,溅起水花,她化做一条鱼,潜入深水,消失不见了。

        徐璟恩跑到滂江大声呼喊:“红尘雪,回来啦,回来啊……”一屁股坐在岩石上,望着茫茫水面,怅然如失。

        欧阳先生韩琦随无影暗卫找到他,他还在江边守着,痛苦地抓着自己头发,“我错了,错了,你回来吧,再也不骂你了,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

        欧阳先生下令让无影暗卫架着他离开,不走不行,必须马上回天京城,天京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四皇子赶回去主持大局。

        徐璟恩昏昏沉沉被绑架了一般,没白天没黑夜地赶路,坐了几天的马车,身体都颠簸散架了。

        在马车里,欧阳先生交代事情变化,“虎啸营撤了,我们的无影暗卫损失很大,要休养生息,不能在硬碰硬,虎啸营队长沙霸天抓走了六大护法其中的两个,一个是忘川婆一个侏儒,不知道带到哪儿里了,得发动飞鹤传音去查,太子被废了,关在东宫,你必须赶回去,恐怕皇上要召见你,骂你打你,你都得忍着,最好的办法就是痛哭,找借口洗清自己……”

        他们刚回到王府,徐璟恩洗了个澡,还没穿好衣服,就有内侍总管吕慎宣召他进宫,皇上要见他。

        老皇上见到徐璟恩又是一顿臭骂,“没良心的,养你这么大,不知道孝敬父母吗?白读了这么多年书,仁义礼智信都不明白,父皇生病了,你也不进宫探望,不孝子!……”

        徐璟恩只是抿嘴听着,不停叩首,痛哭流涕,等老皇上骂累了才说:“父皇骂得对,孩儿不孝,只要父皇病好了,解气了,骂孩儿打孩儿,儿臣也心甘情愿,只求父皇不要气坏了身子,您多多保重,孩儿不进宫是因为太子派人将孩儿软禁起来,无法出门,孩儿实在是不孝,没有能力反抗到底,实在是怕太子打压报复,所以忍了又忍,让父皇失望了!”

        老皇上一听不禁叹口气说:“诶,也不怨你,起来吧,朕幸亏没死,才看清徐璟逸的阴谋,废了他的太子,朕顾念父子亲情没杀他,徐璟威被朕贬绌到皇陵,永世不得回天京城,徐璟逸嘛?……”他停顿了一下,问:“璟恩,你说说看,该怎么处置徐璟逸啊?”

        徐璟恩忙叩首说:“父皇是和善慈父,二皇兄虽然有罪,但是骨肉亲情,还是留着皇家血脉吧,不如流放他去北荒,北荒地处荒凉之地,蛮夷丘陵,蛮夷近些年有谋反之势,让他去统治镇压蛮夷,以查功绩,若效果显著,可以召回天京城,若没能建立任何功勋,留用察看,时时督促勤政为民,不可懈怠!”

        皇上听了点头称赞说:“你倒是手足情深,给他留了后路,也罢,就按你说得那么做,他也是天怒人怨,忤逆叛乱,差点谋杀亲生父亲,大逆不道,只是流放便宜他了。”

        随即他宣来左相金大人,颁旨将徐璟逸贬为庶民,押往北荒,先让他做个边陲亭长,时时察看,以防心怀不轨,荒废政绩,督促其勤勉执政,一年为期,吏部严谨考核,若玩忽职守,死性不改,绝不留情。孔家大小姐临产,不方便跟随,将孔伊云送到孔府,待生产后将婴儿带回宫里,交予如贵妃抚养,也算仁至义尽了。

        徐璟恩暗暗庆幸,终于扳倒太子了,徐璟逸你多行不义必自毙,暗害大皇子,不择手段登上太子之位,残暴不仁,排除异己,也是自食其果,竟敢弑杀父皇,不杀你,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够仁慈了!

        皇上心情好了很多,留下徐璟恩与他一同用了午膳,徐璟恩注意到皇上老了,手拿筷子颤颤巍巍,走路擦着地皮,身体大不如前,张内侍一步不离地搀扶着,唯恐摔倒了。

        徐璟恩望着皇上,他是大禹的帝王也是自己的父亲,因为皇权利益,他们父子关系生疏,他甚至不敢像普通人家的孩儿对父亲撒泼打滚,耍无赖,要这儿要那儿,从小耳濡目染,他就被灌输了他出自皇家,不能肆意妄为,要循规蹈矩,他的童年是在紧张的氛围里度过的,漫长且无助。

        如今皇上老了,白发鬓鬓,走路蹒跚,当皇上跨过高高的门坎时,徐璟恩情不自禁喊了一句,“父皇,当心啊!”

        老皇上愣住了,回头看看他,意味深长,“去看看你母妃吧,她等你回来呢……”

        也是从那一刻起,老皇上心里有了底,回到寝宫,就拟了一道密旨,将它一式三份,分别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徐璟恩来到长汾宫,参见母妃,梅妃娘娘激动之下哭泣起来,“听说了吗?太子意欲谋杀陛下,陛下还是原谅他了,对他还是有感情的,陛下从小就疼爱他,没有赶尽杀绝,留着情面呢!”

        徐璟恩喝了一口茶说:“母妃勤去探望一下父皇吧,他老了,身边需要人照顾,不要嚼舌头议论是非,追忆追忆往事,谈谈与父皇相处的旧事,谈天说地赏赏花草,听听曲子或许父皇感念夫妻情份也封你为贵妃,不要畏首畏尾,他现在需要人安慰!……”

        梅妃是个聪明人,她不是不懂,只是曾经的她不屑不争不抢,她身上一股清流一份自命清高,一份读书人的倔强,如今老了,更是看透了,顺其自然,今日儿子一语点破了,她忽然明白了,她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儿子也应该做些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心里有数。

        徐璟恩回到王府,不日便传来好消息,皇上封了梅妃娘娘为梅贵妃,与如贵妃一样,赏赐了不少的金银首饰,锦衣玉食,比如贵妃还多了一件东西,那就是管理六宫的大权。

        欧阳先生分析道:“其实如贵妃比梅贵妃更适合管控后宫,如贵妃出身大户人家,对权利更好掌控,统领后宫更易如反掌,可是皇上为何下令让梅妃娘娘管理呢?梅妃娘娘平时少言寡语,性情淡漠,恪守成规,宽厚仁慈,宫里的人都不惧怕予她,恐怕皇上醉翁之意不在酒,放长线钓大鱼嘛?”

        徐璟恩笑着说:“他老了,或许顾及旧情,触及了哪儿根神经,才有所决定吧,母妃一向软弱可欺,读书读傻了,这一下她该慌手马脚,不知所措了,一件件繁琐事纠缠予她,她定然一地鸡毛,自乱阵脚啦!”

        其实事情并不全是如此,皇上之所以将后宫大权交给梅妃娘娘,是给如贵妃一个警告,如贵妃表面亲善和蔼,实则别有用心,她的步步为营,谨慎心机,无所不在,一盆花一个荷包,皆是心计,故意透露着蕴藏信息。

        首先她端来一盆紫色虞美人,有意无意地说:“陛下您看此花美丽清香,多雅致啊!”

        皇上点头称赞说:“好看,养的不错,爱妃对花草如此细心,此花端庄优雅,实在是赏心悦目。”

        “陛下,此花喜欢潮湿环境,是上次璟儒从南蜀带回来的,一晃一年多了,开始时它水土不服,渐渐地适应了天京城的气候才舒缓过来,实在是不容易啊!”

        然后她又说:“闲来无事做了女工,给陛下绣了一个腰带,这种绣法十分考究,色彩艳丽,阵脚平整,是南蜀的蜀绣,陛下看看,是不是更有神韵,更有立体感?”

        皇上不住的点头称赞,“好,好啊,爱妃有心了,这个腰带好精致,朕喜欢!”

        夜里,皇上睡不着,抚摸着如贵妃绣的腰带,愁眉不展,如贵妃以柔克刚,她有意无意间提醒皇上,他们的儿子还在南蜀,水土不服,怀念家乡,她是另一种逼宫,让皇上思绪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他考虑再三,将后宫大权交给梅妃娘娘,看她表现如何,再观望一下,老三表面怯弱顺从,老四仁义孝忠,这江山只能有一个帝王,他也是老了,一时难以抉择。

        徐璟恩整日愁眉紧锁,他吩咐下去,查红尘雪下落,把她带回来,绑也要绑回来,特别是听了欧阳先生的禀报,“那两个侍童身中剧毒,地狱阎王定期给他们服用解药,地狱阎王一死,他们即便没被小姐打死,也是活不长的,中毒而亡,更是痛苦不堪,不如这么死得干脆痛快……”

        他懊悔不已,思念予她,整个人都要魔怔了,还有查沙霸天把忘川婆和侏儒带到哪儿去了,不惜一切代价解救出来,也算帮红尘雪一把,徐璟恩也怕她知道二人被抓,情急之下红尘雪冲动去救人,与朝廷公开对战,可不是明智之举。

        他反复回忆着他们二人在木屋住的那三天,大概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他做面饼,红尘雪在旁观看,夕阳西下,映红了她娇媚的脸庞。

        他们吃了饭,漫步江边,红尘雪采了一大把野花,蜻蜓江边点水,萤火虫漫天飞舞,蛐蛐疯狂鸣叫,他们漫无目的地疯跑,开心欢乐,与红尘雪的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恍如梦境,如飞升九霄云外,化作风,化作云,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他坠入爱河,红尘雪是他人生暗时的一道光,是他的希望,躁动的心,燃烧的激情一时全窒息了,寂寞涌上心头,思念缠绕于心,没有红尘雪的日子他又重坠深谷,幽暗不见阳光,内心荒芜枯竭。

        欧阳先生察觉到他的心情低落,即便是有了八分胜算,未来的储君,天下都是他的,可他没有红尘雪并不快乐,帝王的宝座也让他的心波澜不惊,索然无味了。

        韩琦走了,骑了一匹千里马飞奔而去,他要把红尘雪找回来,四皇子不能失去她,红尘雪是他的动力他的希望。

        韩琦一路狂奔,来到三江口,遇到了一个人让他心潮澎湃,难以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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