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半口奶酪
“您已经死亡！”
大屏幕上显示几个大字，后面有复活时间，宋申操控的小人狼狈地趴在地上。
他抬头看了眼弹幕，全是娇嗔骂自己的字眼。
【废物主播，好菜啊！】
【菜狗，没技术还打游戏！好菜！】
【主播是不是少了根手指？】
宋申对人身攻击的弹幕全然不理睬，显示屏幕上的人物复活，他操控人物出地图。
没过一会儿，又被杀了。
【主播，你在想什么？】
【菜狗申宝，今天怎么这么菜？】
【是不是炮哥今天不在？你老公不在，虚了吗。】
有意无意一句话，确实说到宋申的心坎了，他心情不好。
“滴滴——”手机屏幕显示赵敬。
如果是平时，宋申会直接开直播接，然后为创造直播效果，先骂一顿对方，再温声安慰。
宋申把屏幕的喇叭关掉，游戏人物直接挂机了。
点开“接听”按钮，那边很快传来男人的声音：
“宋申，我跟你说一件事，能不能先原谅我？”
醇厚带着慢吞吞的温柔慵懒声线，加上三分无奈。
此人是他的助理，赵敬，网上被称作炮哥。
“宋申，天狼协会的小晚君想拉我过去，然后我答应了。”赵敬继续说。
“违背我俩的誓言，很抱歉，天狼那边说如果你想过来，可以提高百分之10加成的薪资。”
“要不要”
“不必了，祝你在新老板手下工作愉快。”
虽然三个小时前被人告知这个消息了，宋申到现在才勉强消化。
他只觉得喉头有股涩意，怎么润都干巴巴的。
强压下浓苦的难过，尽量显得自己在对话中不那么突兀。
“宋申”那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本来宋申想听下去，但不知怎么他突然没勇气了。
或许自己窝藏在内心的东西早就被这个人发现了。
他直接打断男人继续要说的话，“就这样吧，赵敬，没事的话不要联系了。”
说完，宋申直接把手机挂断。
难过什么，又不是情侣，不过是助理罢了。
宋申安慰自己，把声频打开，“主播刚才有点私事，兄弟们别急，主播来了。”
说罢，他重新操控起人物，经济第三位，因为已经挂机一段时间。
游戏中的队友开始问候宋申，他不在乎，努力刷经济，瞅准时机切团杀c。
又是一个三连决胜，这波操作给直播间的网友看傻了。
【今天申宝咋了？？】
【说话啊！哑巴主播！】
【看这操作不对！是不是炮哥代打的？】
【废物主播！】
游戏上的人物欢快跳动，宋申直接开了下一把，平时跟赵敬炒个荧幕擦边球博取关注。
今天的他只想在游戏里疯狂杀杀杀！
“恭喜您，获得胜利！”
“恭喜您，获得胜利！”
半夜3点一到，结束直播，宋申总算呼了口气，查看私人电话，上面一条短信都没。
内心横生一股无力压挫感，他在期待什么？
烦躁的搓了搓毛发，前些天刚做的发型被宋申揉成一团乱，看上去很不体面。
游戏胜利并没能给宋申带来快感，相反某处挥之不去的阴影一直伴随他的脑海。
宋申将衣物脱掉，去浴室洗个澡，外面天色很黑，他叫了一个外卖。
如果在平常，赵敬会因为省钱、健康等理由阻止他点平台外卖，然后自己做两道菜，俩人坐在一张桌子吃饭。
想到这里，宋申将脸捂住，狠狠抹一把。
荣托咖啡馆
坐落在时尚街一家桑托风情的咖啡店，门店不大，配色口味参考年轻人群。
店主好巧不巧是宋申的高中同学、王明喻。
“尝尝我新调的玛奇朵。”
一个身穿兰格衬衫、哈佛其牛仔裤，头戴一顶小黑帽、脸上挂一副大黑眼框的男人坐在他面前。
“王明喻，你这身”宋申迟疑地说。
“怎么样？今天的我想尝试一下小清新风。”
“还算不错吧？”王明喻笑呵呵给他展示动作。
宋申一脸苦笑，现在的他仿佛被喂一大碗狗粮，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身衣服可是情侣装。
他端起眼前的咖啡，啜了一口，味道微微发涩后迅速一股浓郁奶香的甜占领味觉体验。
“别说我了。”
“你的事，昨天我问任嘉，他说那个天狼协会是j佛集团新上的会，协会老板暂时不太清楚是谁。”
“不过小晚君的事，已经搞到资料，问你要不要反手搞他们。”
王明喻扶了扶不停下坠的眼镜框，别有深意询问。
原来是这样，本来两家集团就是敌对，天狼不知怎么最近盯上自己。
所以，特意挖走他的资深特助想杀杀自己的锐气。
这招，好阴险。
“算了吧，既然赵敬和我已经和平结束，我不想再跟他瓜葛。”
宋申回答。
王明喻叹了口气，“虽然你想放他一马，那他呢？干净一点，对谁都好。”
“我只是想赶紧投入新的工作状态。”
宋申说完短暂一句后陷入沉默，在原地摆弄咖啡。
旁边的座位上走过两个女孩，时不时看向宋申这边一桌。
偷偷看他们，小声讨论什么话题。
最后，其中一个被另一个窜弄着走过来。
“两位要不要加群？交友的，是那种同性友好群。”女孩a给他们展示二维码。
宋申纹丝不动，他对这种交友群不感兴趣。
每天直播已经让他够累了，实在没时间再聊天。
“加加！”王明喻拿出手机扫了二人。
宋申奇怪眼神盯着他，有伴侣了加这种群干什么。
两个女孩笑呵呵跟他们科普，“过几天就有一个匿名活动，大家一起聚会，如果有兴趣可以同行。”
“ok！”王明喻打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等女孩们离开，宋申状态很放松，他试探性问，“你不怕任嘉抓你。”
“为了朋友，我得献身啊，你看你天天闷在家里，不如出去玩玩。”
“为了兄弟，我只能陪你去了。”
“可别。”宋申让他打住。
“我可怕你老公到我直播间大刷地雷火箭，搞得好像我又成负心汉了！”
宋申后背微微向外靠。
“那你呢？”王明喻语气突然加重，勾了勾眉，双肘拄在咖啡桌上。
宋申不解，“什么？”
“新助理。”王明喻缓了口气，继续道，“你说你又不能不继续这样吧！完全可以再找个新助理！”
“你那个直播效果还要不要继续保持了？”
这倒是个问题，宋申没什么表情，王明喻或许不知他对赵敬有多依赖。
他自己知道，赵敬的存在于而言，就像温暖大哥哥，可惜是个直男。
那个人，直的不能再直了，但却经常给宋申做饭、收拾家务、洗衣服。
每次俩人开玩笑，宋申都打趣，“必须要找你这样温柔贤惠的男生。”
最后俩字，他没敢说出口。
宋申，是个弯的，察觉这件事的时候大概在高中，那时候他暗恋过一个学长。
偷偷跟过学长去酒吧，结果和王明喻不打不相识，最后发现对象弄错了。
“再说吧。”宋申垂下头，声音听不出情绪。
“唉”
王明喻没再提这个话题，这时他的手机发出“滴滴——”的短信声。
“没想到，这个群人还挺多的，我推给你哈。”
宋申来不及拒绝，手机上有群聊消息，群名叫小红帽寻狼记。
真是奇怪的名字。
这般想着，他便把手机放下了。
“滴滴——”
再次发出一阵消息声，他无奈笑了笑，“你啊，小心任嘉喝醋，那人是真能吃醋。”
“啊？”
“不是我的消息啊！？”
王明喻手指点了点宋申的手机，“你的。”
“”宋申看了下，还真是自己的手机。
一个名字叫“king”的人弹出来，发了一句消息。
【king：你好】
这人哪来的。
宋申看到消息来源：小红帽寻狼记。
头像是一个彩色的小猫，看不出性别跟年龄，但看名字起的款式，年龄不大。
原来是从群聊天那里发起会话的，宋申看了半天屏幕，神色逐渐冷淡。
刚加不久，就给他发消息，一看也不像正经人，倒像是寻觅猎物的炮王。
“怎么了？谁啊？”王明喻倒好奇了，他从没见过宋申露出这种表情。
“没什么，可能发错消息了。”
宋申选择直接无视，将聊天记录删除。
王明喻见没什么好挖的，翻弄手机给他说。
“过两天别忘了，去玩两天，咱们兄弟俩好久没一起耍耍了。”
“好吧”
宋申无奈答应了，如果说寻觅对象的原因他不能接受，王明喻这个理由还算正经。
宋申坐在原地看王明喻走到前台，跟女生聊话题，对方发出一阵清灵的笑声。
随后王明喻端咖啡给客人，也能跟对方快速攀谈起来。
这个人还真是人缘巨好。
相比自己，以前的朋友都不怎么联系了，他还天天宅家。
生活，还真该改变一下了。
这么想着，宋申又拿起手机，只见刚才加的群消息已经99+了。
他点开群图标，居然发现，刚才那个跟自己搭讪的king竟是小红帽寻狼记的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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