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疯子
陆奉见余鱼把卡收回后莫名的安了安心。
至少没有套上交易关系的壳子。如果非要给陆奉这一些列操作套上一个名义的话。
大概就是当局者迷吧。
但是不止如此。别人可以说是当局者迷，他是当局者迷路。
余鱼看着手里没有送出去的卡，默默的找了个之前一个爱好收集各种各样骨灰盒的表哥送来的的空骨灰盒。
没有别的意思，单纯的找不到地方放了。
下午余鱼看着正在工作的陆奉，喊了他一声。
陆奉抬起手就看见小余董举着手机朝着自己，像是拍了张照片。
也没有太在意的看了一眼余鱼，继续低头看文件了。
如果是逮到小余总偷偷摸摸的拍照就有趣了，可是这是光明正大的拍的，问来问去也没事什么好探究。
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给自己建立第二坐城的陆奉专心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文件。
余鱼将给陆奉拍的照片发给郭小胖。
郭助理：余总，这是？
余鱼：做成大头照打印好了拿到我办公室来。
郭助理：彩打还是黑白？
余鱼思考了一下，彩色的没有必要。
余鱼：黑白的吧，记得给我拿胶水。
郭助理：好。
下午的时候郭助理拿着文件与陆奉的黑白大头照和胶水进来了。
余鱼点了头，伸手接过这一大堆东西。
陆奉好奇的看了一眼，看到成堆的文件在心里给小余总点了个蜡。
丝毫没有看到黑白大头照和胶水，也丝毫不知道真正需要点个蜡的是自己。
余鱼在成堆的文件的遮挡下掏出骨灰盒，把大头照黏在了大头照该在的地方。
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把骨灰盒摆在了桌子上，以免以后找不到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甚至坦然自若的看起了文件。
照片是对着里面的，陆奉只看着这么一个精致的盒子。
以为小余董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收藏在这么一个盒子里了。
并且试探了一下这个盒子：“这里面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余鱼点了点头：“是的。”
“你很宝贝这里面的东西？”
余鱼思考了一下，有点了一下头。
不能丢，这是陆奉的血汗钱。
陆奉自以为了然的点了点头。
陆奉低下了头，继续处理他的工作。
余鱼处理完工作的时候手机响了，仔细一看是工作人员把他和剧组的其他人拉了个群。
道德标兵：十天后进组，别迟到啊。【呲牙jpg】
朱淳：那肯定的，话说这个男主是个新人？？
道德标兵：你看不起老子的目光？？
朱淳：我他妈给你脸了是吧？
道德标兵：儿子我看你是飘上天了吧？
朱淳：私生子我告诉你。你老子我的族谱很高贵，你t码不配。
道德标兵：就你那么点身够你爷爷我吃顿饭的吗？
朱淳：你上顿饭是不是吃饭的时候嘴一歪吃了路边的脑瘫？
道德标兵：我看你是脑子里面进细菌诱发了脑癌。
余鱼看着两个人貌似还要继续吵下去的样子，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
两个人被打搅了吵架想要喷这个不合时宜的问号人。
【鱼】
这个id。
这个头像。
道德标兵：小鱼儿？
朱淳：余小公子？
鱼：嗯。
【道德标兵撤回了消息】
【朱淳撤回了消息】
道德标兵：姓朱的，你手滑也有个度吧？
朱淳：姓闻的，你手滑能有个谱吗？
两个人同时迸出了这么个问题。
成功陷入沉思。
余鱼这还有什么不懂的，大大咧咧的发言。
鱼：闻导，朱老师，我是“向阳”。
道德标兵：……
朱淳：……
而道德标兵的聊天框已经被朱淳彻底的轰炸了。
这么个连面都没在大众眼里露出来过的脸，居然先让闻法这猴王给逮到了。
道德标兵：……你……？
鱼：没想到。
道德标兵：……
朱淳：余小公子，我是朱淳。
鱼：不瞎，视力健在。
朱淳：……
余鱼看着群聊归于正常，也没说什么了。
主要是噎他俩这么一下挺好玩的。
余鱼似乎发现了一个快乐的源泉。
而且还能收获许多的成就感。
而接下来的十天里，余鱼除了工作以外找到了二环赛车更有意思的娱乐活动。
第一天
朱淳：不是啊，为什么我的剧本上有一段读起来不通顺？？【图片jpg】
鱼：你小学断句白学了？
道德标兵：咯咯咯咯
第二天
方美：导演，这个剧本能改吗？
道德标兵：不是，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
编剧：这……方小姐……
鱼：要不我给你找个展子换个地方展示一下你的文学造诣？
余鱼意外的收到了编剧小姐的好感。
第三天
道德标兵：好无聊，你们能提前进组吗？
鱼：【海豹旗下游戏全息开放世界青草游戏链接】
道德标兵：鱼鱼好贴心啊~
闻法试图刷余鱼的好感。
鱼：你被我司割完韭菜后就不无聊了。
闻法大失败。
第四天
朱淳：老闻，你帮我讲讲戏？
道德标兵：你找编辑。
鱼：我给你讲。
朱淳：小余公子，你还会讲戏？【猫猫吃鲸jpg】
鱼：只是想看看师兄你的专业知识退步到哪了。
道德标兵：【大拇指jpg】
接下来的几天陆奉发现余鱼拿起手机的频率逐渐增高，总感觉像是网恋了一样。
而“网恋”的小余总快乐的在群里噎人。
余鱼也是有原则的，噎人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同时快乐他人，除了那位不知好歹的方小姐，基本上拉满了所有人的好感。
空留陆奉一个人忐忑不安。
陆奉看着小余总这副开心的样子，心里就像是黄花菜凉了一样。
忧愁的点开了道德标兵的聊天框。
风：我的暗恋对象好像网恋了。
道德标兵：【呱唧鼓掌jpg】
风：……
最近道德标兵都跟自己聊天聊的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二货找到了别的受害者。
陆·失宠幸运儿·奉
几天过后终于到了进组的时候，余鱼整理了自己的行李箱，看着慢慢的两个行李箱，余鱼终于想起来可能还有准备个婴儿车。
得把陆奉载上。
余鱼出门敲了敲陆奉休息室的门。
等了一会，陆奉穿着浴袍开了门。
“陆奉，我要进组了，你收拾一下行李吧。”
陆奉点了点头，转身示意余鱼进来，自己去收拾行李。
但是余鱼没有领悟到陆奉的意思，点了点头，礼貌的把陆奉的门关上了。
陆奉：……
这就是暗恋对象心大的坑。
陨石坑。
亏他穿着浴袍。
而余鱼也不是真的心大，这毕竟是自己的暗恋对象，刚刚看见人穿着浴袍的时候确实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一下子就好了。
陆奉头发像鸟窝，余鱼强迫症犯了。
陆奉迅速的收拾好了行李，拖着行李箱开门，对上跟两个行李箱较劲的余鱼。
“带这么多？”陆奉诧异的看着两个行李箱。
余鱼点了点头，指了指另一个沉重的行李箱，“这是工作。”
陆奉试着提了提，也不是很重，干脆就帮小余总拽着了。
然后就收获到了后者诧异的目光。
这行李箱他拽着就像是千斤顶一样。
为什么在陆奉手里就那么的轻巧了呢？
两个人去车库取了车，把两人的行李箱放上去。
余鱼想要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却被陆奉抢了先。
用疑惑的目光烤灼着抢座的陆奉。
陆奉咳了咳嗓子：“都蹭车了，我开车吧，你先休息。”
余鱼得到了答案也不扭捏，做到了副驾驶上。
殊不知陆奉此刻也只是想要表现一下。
陆奉看了看木着脸的余鱼，稳重的将车开出车库，嘱咐余鱼系好安全带。
余鱼老实巴交的把安全带系好。
然后陆奉踩着油门，就t嘛跟急着投胎一样飙车，一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压缩成20分钟。
到了终点的余鱼还沉浸在飙车被带飞的快乐中。
余鱼怔怔的回神，看着剧组选择的小村庄，面漏不满的看着解开安全带去拿行李。
选这么近干什么，飙车还没飙够呢。
陆奉没有注意到余鱼的小表情，帮人拉着行李箱。
两个人往小村庄里走去，余鱼跟陆奉在路上就跟闻法撞上了，余鱼呐呐的开口道好。
奈何闻法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而是盯着陆奉。
“不是，我也没邀请你丫的啊，来就来，你带俩行李箱干啥？”闻法大大咧咧的挑剔陆奉。
“这是什么素食动物专用行李箱啊？大心理学家搞政治都吃不起肉了？这俩行李箱一素一荤，咋的，一手杀孽一手慈悲准备颠覆世人的观念？”
闻法扭过头看了看余鱼，瞥到余鱼的同款行李箱，再看看陆奉手里两个画风完全不同行李箱，乖巧的闭上了嘴。
余鱼一双锃亮的绿眸子死死的盯着闻法。
他的眸子继承了母亲的基因是淡绿色的。
母亲是凯尔特人，他也算是半个混血。
这双眸子经常被人戏称为眼冒绿光的恶狼。
但是在生气的时候总能给人带来浓烈的压迫感。
而此刻的闻显然是备受压力的受害者，哈哈的笑着，伸手想要接过这么一个有些软萌的素箱子，但是被陆奉给躲开了。
闻法瞪着陆奉，一副你居然不给好兄弟一个退路的模样。
陆奉无奈，他也承受着余鱼的注视，像是他敢交付这一手慈悲就是交付这一段脆弱的感情一样。
都是闻法自己嘴欠，死道友不死贫道。
三个人一只维持着这么尴尬的场面。
主要是余鱼没开口，只是不断地释放着威压。
没一会眼见余鱼情绪缓和下来了，朱淳紧跟过来了，远远的看着三个人罚站，瞧见还有一个陆奉，上来打趣道：“这啥啊，来剧组借宿吗？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用俩行李箱啊？”
说着仔细打量了一眼两个截然不同的行李箱。
“哟呵，你这俩行李箱是打算上菜啊，还一素一荤。”
说着手搭上了面色看起来很艰涩的闻法的僵硬的肩膀。
这才转头注意到旁边这个眯着眼生气的很明显的小男生。
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闻法已经开始痛苦面具了。
朱淳看了一眼余鱼充满压迫感的绿眸，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不敢看，眼睛下意识的就往别处跑，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素食行李箱。
“……”
陆奉看着嘴角逐渐趋于平静的两个损友沉默不语。
这时候余鱼动了，他把行李箱递给陆奉。
“帮我拿一下，你们等我一下，给你们准备了礼物。”余鱼笑眯眯的说道。
陆奉接过余鱼递过来的行李箱，点了点头，心里不断念叨，不是没准备礼物吗。
之间余鱼转身走进了某个农家小院。
余鱼走进去，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喊了几声大伯。
没一会屋子里走出一个老人，答了声唉。
余鱼从兜里掏出支票，直接递给老伯。
“您随便填，您帮了我大忙了。”
随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顺走了院子里的打狗棒。
走出门的余鱼像是拿着屠刀的绿眸恶魔，拿着打狗棒冲向正在闲聊的三个人。
正对着余鱼那个方向的闻法瞬间反应了过来，得，礼物来了。
然后朱淳也看到了。
闻法直接先跑为敬，朱淳紧随其后，徒留陆奉一个人看着飞奔的两个损友，皱了皱眉。
“什么毛病……”说着转头看了一眼。
余鱼抄着打狗棒跑过来，然后在他身边飞过。
真的是，飞过。
陆奉现在丝毫不怀疑余鱼有百米短跑冠军的实力。
也许这种人才应该贡献给奥运。
陆奉回过神来看着三个行李箱陷入了沉思。
等陆奉死费劲的把三个行李箱带到剧组并且坐在椅子上喝了整整6壶茶甚至和工作人员聊了半天，才看到气定神闲的余鱼带着两个筋疲力尽的主演和导演到了剧组。
陆奉看着两个人魂不守舍的做到旁边的椅子上的时候，淡淡的问出口：“被追着打了多久？”
闻法颤抖的用手比出一个二。
“围着这个村子跑了两圈？瞧着村子也不大，怎么跑这么久……”
闻法的手垂了下去，朱淳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道：“两公里。”
陆奉沉默了一会，看着拿着打狗棒只是偶尔喘那么一下气的余鱼。
不，应该贡献给伟大的长跑。
余鱼端着水杯走过来，瞥了一眼几乎是瘫了的两人。
“呼吸频率不对，步伐不正，姿势不对，甚至没有稳定性，而且肺活量也不行，挺丢新时代人类的脸的。”余鱼笑眯眯的开口挑剔道。
陆奉看着身边的两位损友，两个人都已经闭上眼睛开始逃避了。
陆奉摸了摸手里的杯子，还好之前见色忘义做了对的选择。
虽然两公里完全轻松，但是倒也不至于想遭这份罪。
回归剧组的主演和导演感觉到自己恢复了体力后冲到饮水机处，就是一顿补水。
本来在接水的工作人员看着两个人目瞪口呆。
不知道的以为这两个人是刚从旱灾地区过来的。
而另一边的余鱼拿着剧本已经试着真正的进入剧情了。
陆奉看着认真看着剧本的余鱼，目光不忍离开。
余鱼的共情能力很强，这也是他在影大尖子生毕业的原因，虽说输了斗地主去商圈混荡了这么久。
阅读剧本的时候，余鱼像是一个剧中人一样去共情一个角色。
瞧着身边的人表情一点一点的贴近一个人。
陆奉看了一会见余鱼的状态好像不太对。
敲了敲桌子，也没有得到回应。
想要上手拍一拍他，却被余鱼迅速又小心的躲开。
余鱼警惕盯着陆奉，像是在审视陌生人一样。
陆奉心里一咯噔。
这反应。
喝完水的闻法也看过来。
余鱼警惕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捏了捏手里的剧本，低下头，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闻法看着余鱼这反映，心里咯噔一下。
演绎疯子症。
天生的影帝，也是疯子。
而陆奉也注意到了，眼神猛地一缩，不管不顾的抓住余鱼的肩膀。
“余鱼，你是余鱼。”陆奉声音颤抖，死死的盯着余鱼，目光飞快的扫过余鱼的每个小动作。
他之前看过剧本，这，完全是向阳。
这不是余鱼。
明明颤抖着声音，却仿佛是掷地有声，像是一颗石子扔进了湖里，吸引了剧组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根本不是一颗石子，是一颗陨石。
闻法和朱淳也赶忙的跟过来。
演戏疯子症，是一种给职业性的心理病症，在前几年才被人悉知。
这种人是天生的影帝，是被造物主冠名的演员。
但是他们之所以是疯子，是因为他们可怕的共情能力，这种共情能力，让他们可以轻易的带入感情，带入人物，只要他们想，他们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任何性格，但是后果就是很容易得精神疾病，他们对别人的“人设”一旦出现模仿欲，很容易迷失真正的自己，除非心性及其强大。
短短的几分钟，陆奉几乎已经把最坏的可能揣测了一遍。
要是小余董的病症很严重，他就带着他去看遍世界所有的心理医生。
陆奉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没心思深思，目光死死的盯着余鱼，不想漏掉人任何的神色举止。
整个剧组蔓延着一种诡异的沉默，可怕的恐惧感在人心里无限滋生。
一个有可怕的共情能力的，疯子。
所有人都神色紧张的盯着余鱼。
而余鱼缓缓的抬起头，绽放一个笑容。
“陆奉，我骗到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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