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孟希野往一中东门的小路上走，正午，阳光温和，照的人暖洋洋的，她想着中午吃什么，以及…伤口有点发烫…
“走这么快，不知道等人？”
身后的人懒洋洋的一句，随着风，刚好吹进孟希野的耳朵里，她听出是林初亦的声音，没回头。
林初亦应该是加快了步伐，走上来拍拍孟希野的肩膀，又在另一边冒出来。
“听见没，想什么呢？”话问出好久，孟希野都没说话。
“中午去我那吃。”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这问题可就大了，林初亦竟然还让她去家里吃饭，孟希野此时脑子里都是问号，这人真失忆了？？
孟希野迫不得已抬起头，脸色不太好，看样子有点烦。
孟希野就一脸问号的被带到林初亦家，直到，第二口西红柿牛腩，孟希野才缓缓开口，听不出情绪。
“咱们…算饭友嘛？”孟希野咀嚼着牛腩。
“我得算饲养员了，饭友不给你做饭。”林初亦夹起一块青菜，淡淡道。
“以后每天中午放学等会我，来投食。”……
孟希野心下一颤，有点奇怪，都是她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控制得当。
“不能白吃，给你刷碗。”孟希野鬼使神差的答应，又补充道。
林初亦弯了弯唇角，定住看着她。
“嗯。”带着笑意的一声。
吃完饭，林初亦把孟希野送到了校门口，然后往四中的方向走，也没说明什么，就扔下一句“请过假了”
转身，林初亦眼底阴雨藏不住似的，冒着冷。
到四中的时候白浩宇他们正在门口等，四中虽然纪律差了点，但出入人员还是管的，林初亦穿着一身一中校服，总归不好解释。白浩宇和陆思尘靠在门口，和十来个四中的男生聊着天。
气势嘛，有点社会，陆思尘先看见了林初亦，招了招手。
“亦哥，这儿。”
林初亦走过去，点点头没说话，白浩宇反应比较快，看出林初亦脸色不太对，遣走了那十来个男生。
白浩宇：“亦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今天哥几个寻思着去撸点串，你要是不喜欢这么大排场，那咱就仨人。”
陆思尘也是和林初亦从高一就认识，当然不傻，看林初亦状态明显是有事。
陆思尘：“对对对，咱走吧。”
林初亦眼底青黑明显，声音还是淡的，却藏不住冷意。
“找人。”
白浩宇有些纳闷，林初亦虽有“四中校霸”之称，但他很少这样上赶着要找人，动手也是少数的。
“找谁啊？谁惹你了？”陆思尘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初亦捏了捏鼻梁上方眼角处，压着声音。
“一个叫周杰的，他动了阿野。”
白浩宇倒是对这人有点印象，十班的，跟陈凡他们混的，之前林初亦出了事的时候，他还在背后念叨过什么。
没等这俩人问什么，林初亦直接开口：
“别问是谁，阿野很重要，十分钟把周杰弄出来，我就不进去了。”
林初亦很少这样说话，从前一直不咸不淡的，淡然也透着不是很认真的意味，要说有些疏离也不是没有。
白浩宇只愣了一下，没再继续追问，带着陆思尘进了校门，朝林初亦比了个“ok”的手势。
过了七八分钟左右，陆思尘走在前面出来，后面是白浩宇和周杰跟着。
林初亦微眯眼，狭长的眼眸盯着他，淬满了冰渣似的。周杰走路左腿拐的厉害，应该受了伤。
“去车库。”这句话听不出任何情绪，但陆思尘知道，这往往就是林初亦最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他只能表面上放空自己，平静无风的模样，与平时的样子相比只是更静了些。
四中旁边，和小区挨着的地下废旧车库，a区的一个小转角，地上都是塑料瓶子、袋子之类的垃圾，林初亦坐在一把木椅上，看不清的神色在灯光下显得更幽深。
周杰站在垃圾堆旁，路走的有快了，捂着左腿半蹲靠着墙喘，久久没能直起身。
林初亦站起来，走进，盯着地上的人，犹如盯一团死物，眼神在白炽灯下刺目的厉害，白浩宇和陆思尘都恍了下神。
周杰当然不傻，还是陪着笑道：“亦哥，有啥事啊。”林初亦没答话，反倒问了他一个问题。
“哪只手干的？”周杰显然被问呆住了，没吱声。
林初亦显然也没想等什么答案，手上多了把银白色的□□，甩开。
周杰怔住了，惊愕地抬起头，还没等他继续说，那刀刃就隔着衣袖，在他的两条小臂上各划了两道口子，不算很长，但有些深，血瞬间就涌了出来，停车场里也是闷闷的两声布匹割裂的声音，而后伴随的是两声痛号。
血腥味沿着刀刃的青色光，一点一点攀上墙壁，和衣袖，旁白陆思尘和白浩宇都被惊的差点掉地，虽然林初亦打架是狠，但头一回拿刀就这么直接上去了，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与平时淡然的样子完全不同。
周杰惨叫不止，但林初亦像是没听见似的，抬脚，一脚一脚，踩着他的左腿大腿骨的位置……
直到最后，林初亦嗓子低了几个度，却丝毫不淡了。
“有事一中找我，再动她，我奉陪到底。”
少年走前搓了搓手，声音又恢复了平静。
“青市一中，高二四班，林初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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