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八卦
最后这场戏来来去去折腾到了中午。到了后面，余秋玄被曲明喆喊到一边休息，只留下卫宴安一个人补拍镜头。
在导演一遍又一遍的咆哮声当中，年轻人面色苍白，戏服背后被汗水浸湿了一片。看上去好不可怜！
如果换作平时，余秋玄一定会站在镜头外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可他自认当不了以德报怨的圣父，所以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喝着黄龙帮他泡的养生茶。
拍摄一直持续到晚上。余秋玄收工时，卫宴安已经不在现场，听说是因为突发的身体不适。
余秋玄独自回到化妆间。进门两尊大佛，左边赵问夏，右边祁斐。赵问夏正叽叽喳喳和化妆师讨论当季的护肤新品，祁斐却显得相当安静。
正当余秋玄认为他因为疲惫已经睡过去时。青年抬起下巴，视线与他在镜子里一触，“余老师来了？”
虽然没什么精神，但一副挺高兴见到他的模样。余秋玄不自觉跟着笑了笑：“嗯。我还以为你们早走了。”
“哪能啊。”赵问夏插嘴说道：“秋秋，我跟你讲，这剧组根本就是周扒皮！”
余秋玄从黄龙手中接过矿泉水，“嗯？”
“骗我过来的时候，说随便露露脸就行。结果自从进了组，既看不到早上太阳升起，也看不到太阳落山。哪怕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大的工作量吧？！”
“噗……咳咳咳咳。”余秋玄连忙捂住嘴，防止水溅到其他人。
别说，这形容还挺有年代感的。
“你最近是不是看年代文或者剧了？”
赵问夏翻了个白眼，潇洒地拨了拨头发：“当然不是！是我最近新拿到的剧本，女大学生上山下乡，建设祖国边疆。”
余秋玄：“梁姐给你接的？”不得不说，实在难以想象。不过如果演好了，无疑会开辟赵问夏事业上的新路子。
基于现实考量，圈子里对女演员的要求总是更苛刻。何况无论男女，到他们这个年龄，虽说转型不是迫在眉睫，但也应该提上日程。否则今后的路只会越来越窄。
“嗯哼。不然我浪费时间看它干嘛？我的时间很贵的。”赵问夏吹着指甲上莫须有的灰尘说道。
过了一会儿，赵问夏开始缠着他去吃宵夜。
余秋玄：“不是说要减肥吗？”
赵问夏哼哼：“这种拍摄强度，难道还不让我吃饱？”
余秋玄被她的振振有词逗笑了，但依然推脱道：“改天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吃得太辣太咸，明天脸容易水肿，曲导该骂人了。”
“切，你这人真没意思！”
赵问夏一拍额头，倒在座椅靠背上，“太无趣了。”
余秋玄默不作声，摇摇头，听凭化妆师为自己卸妆。
安静了一瞬，祁斐突然问：“今天怎么会这么晚？我记得今天a组都是文戏。”
余秋玄“唔”了一声，含蓄地说道：“前面曲导不满意，ng有点多。”
闻言，赵问夏眼睛一睁，直截了当地说道：“是因为卫宴安吧。”
这话一出，化妆间里的空气明显一滞。虽然化妆间里聊八卦是常态，但议论同组演员多少还是会避讳。像这样大剌剌说出来，并不常见。
但赵问夏的性格就是如此。只要她喜欢的人，那必然是两肋插刀、样样顺眼；要是讨厌了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给对方好脸色。好恶分明，有时候叫人哭笑不得。
当然，这一回在对卫宴安这个人的看法上，她的第六感无疑是正确的。
余秋玄回想卫宴安一脸无辜，又不太聪明地在背后搅浑水的一系列小动作，打心底感到有些恶心。他想不明白，一个初次合作的演员，怎么会对他还有祁斐怀有那样深重的恶意？难道他们曾经在什么时间或者地点有过接触？
在他还在认真琢磨的时候，赵问夏继续说道：“第一天我看他跟张老师那场，到最后老张都发火骂娘了！”她说的老张是在剧里饰演中周皇帝的张枫。
余秋玄轻轻“嗯”了一声，“他不擅长处理激烈情绪碰撞的戏份。”看得出没有接受过系统化的训练，五官乱飞、共情不足，外加心理素质堪忧，条条都是硬伤。
赵问夏扶额，“所以，他究竟是谁塞进来的人啊？”
余秋玄刚想回答不清楚，祁斐忽然插嘴道：“我记得他签的是文达娱乐。”
赵问夏皱眉，先看向余秋玄，“那不是你曾经的东家吗？”
继而转向祁斐，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祁斐耸耸肩：“经纪人爱操心，喜欢提前做功课。”
“哇，终于遇到比我经纪人控制欲更胜一筹的了。”
赵问夏感叹完，立刻想起了当时朋友遇到的糟心事。虽说整件事余秋玄讲得语焉不详，但太阳底下哪有什么新鲜事？稍稍动动脑子，就全明白了。
“真是晦气！等会儿我在微信上发个火盆给你，记得线上跨一跨。”
余秋玄：“好吧。”真是大可不必。
令他没想到是——
下班回酒店休息的路上。同车的赵问夏突然一拍大腿站起来，头碰到车顶发出一声闷响。
“我想起来了！”
“小心！”所有人手忙脚乱去拉都没拉住。
“哎哟，没事儿。”赵问夏揉着脑袋，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秋秋，我想起来了！”
“什么？”
“我头一回见卫宴安，就跟你说他看着有些眼熟。还记得吗？”
“嗯。”当时他还解释说剧组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俩有些像。
“其实那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大概两年多以前吧，我在表哥公司主办的酒会上见过他，当时他和文朋义一起来的。说是……文朋义的新宠。”
说着，她的脸色就变差了，“等一等。这到底是什么绝世替身梗？呕！简直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余秋玄：“……”细思恐极，的确挺让人觉得一言难尽的。
卫宴安不喜欢他的理由，算是找到了。
那对祁斐又是为什么？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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