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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雨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至于为什么奇怪——

        大概是因为一个认识不久的同事,和身穿浴袍、衣冠不整的自己,凑在一个房间里,相当……尴尬?

        没反应过来时还好,想明白过后,余秋玄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对不起,还以为是我的助理回来了!你怎么知道……”我没带药酒?

        他如重新浸润在了浴室闷人的潮气中,耳朵发烫,脸也有些发热。内心的小人情不自禁开始“哐哐哐”撞墙。

        “我的助理回来时正好遇到黄龙,看他有些着急就问了一句。本来想告诉他我这里有多余的,结果他跑得太快没追上。”

        祁斐拎起手里的玻璃瓶晃了两下,目光和声音一样平静。

        或许因为对方的态度过分自然,余秋玄的尴尬顿时消散了一大半。他伸手接过:“谢谢。是我太粗心了。”

        说完,他望着祁斐,祁斐则低头望着那瓶药酒,慢慢挽起袖子,“这个药酒的涂抹手法特殊,我来给你示范一下。”

        余秋玄:“?!!”所谓“示范”到底是指——

        五分钟后

        祁斐垂眸坐在余秋玄身旁,手指滑过他小臂上的淤青,打着圈不轻不重地涂抹按压,“要像这样,药酒才能充分吸收。”

        青年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跟他骨节明晰且修长的手指很般配,移动碰触时带起一片痒意。

        相当怕痒的余秋玄朝后畏缩了一下,无奈手腕握在别人手里,躲也躲不开。

        “别动。”

        “好。”

        这已经是祁斐第二次对他说同样的词了。上回还是试镜的时候。余秋玄微笑起来。

        青年正在专注上药,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

        近看更觉得祁斐的五官没有瑕疵,每一处都是恰如其分,这样的组合完美漂亮得近乎凌厉。难怪连黑也只能悻悻骂他是空有外表的绣花枕头或者ai。因为祁斐的脸,根本无懈可击!

        低着头的时候,大概是因为角度或是他现在的眼神,又可能是因为眼睛被睫毛遮挡。此时的祁斐温柔得有点不可思议。余秋玄不自觉放轻呼吸。

        仔细看才发现,祁斐的长发比试镜时又长了,用根旧皮筋扎成一束垂在脑后。这人似乎是连头发丝都黑得比一般人优越!

        余秋玄的思维无限发散,没意识到自己盯着祁斐目不转睛的情形,多少有些惹人误会。

        已经杵在门口当了半天门神,黄龙委屈地望着祁斐的男助理大庆,“庆哥?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

        大庆:“让哥哥教你。身为助理的第一要诀是什么?”

        黄龙:“努力工作,爱岗敬业?”

        “错!是知情识趣啊!”

        黄龙:“?”还是不太明白。

        三天的魔鬼训练,余秋玄和祁斐几乎都脱了层皮。到马国权宣布结束时,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睛里都看到了“劫后余生”四个字。

        谁知马国权哼哼一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呢!明天其他演员来了,还要继续的,训练总共有两周呢。”

        他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只是明天人多了,你们俩会稍微轻松一点。”

        余秋玄&祁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自己的威胁奏效了,马国权一手一个,揽着两人的肩膀大笑:“被我折腾了三天。走走走,请你们喝酒去!”

        小酒馆的位置偏僻,只有像马国权这样的东阳老江湖才找得到。余秋玄、祁斐,马国权连同另外两个武术指导,六个高个子挤一张桌子,脚挨着脚,膝盖碰膝盖。

        点了几样卤菜,大份的爆炒还有烤串套餐,配主人自酿的果酒。酒的口感比量产的牌子货辛辣,喝完第一口,余秋玄就觉得有些上头。他对自己的那点酒量有充分认识,无论别人怎么劝,都按照自己的步调走。

        马国权也没有强劝,转头跟祁斐喝得热火朝天。

        “我开始还想,你这样的大明星,会不会很难伺候!没想到,可以的!能处!”他和祁斐碰了碰杯子,竖起大拇指。

        “你比我接触的好多艺人都能吃苦,一定要红得再久一点!”

        祁斐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不多时,他的面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绯色,眼神透出几分迷离。余秋玄觉得他大概有些醉了。

        同样醉的还有马国权。他先是拍着桌子大声嚷嚷,让老板上菜上酒,结果相熟的老板表示菜可以上,酒做梦去吧!

        他颓然坐回椅子上,歪歪倒倒凑到余秋玄面前,“我知道你。余秋玄。当年威亚事故的那名威亚师傅是我师弟的徒弟。”

        余秋玄愕然,没想到人与人之间,兜兜转转还有这样的缘分。

        “这样啊。”他坦然说道。

        当年那场事故是个意外,虽说对他的演艺生涯造成过毁灭性的打击。但回想起来,他并不知道应该归罪于谁。

        马国权打了个酒嗝,“出了那件事之后,他赔了公司一大笔钱,被辞退后回了老家。为了生计,改开长途货车。好像是前年吧,车祸死了。”

        他屈指叩着酒杯,叹道:“真是人生无常!”

        “行了行了。马哥,你真是喝多了!说点高兴的事情!”另外一位武指用手肘用力地撞了撞他。

        余秋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一直清楚,受那场意外影响的绝非他一个人。过了这么久,跟马国权一起叹声“可怜”很容易,但没有意义。那个威亚师傅不会因此活过来,他头上的伤疤也不会消失。

        他摇摇头,沉默着喝酒吃菜。

        结束的时候,马国权已经醉得不能走路,是被人架着离开的。而祁斐在座位上发了一会儿呆,撑着桌面,摇摇晃晃站起来。

        余秋玄问他:“还能走吗?”

        一瞬间,祁斐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茫然、惊讶、狂喜,了然……

        余秋玄从没在任何人身上看到如此复杂的情绪波动,“祁斐?”

        但很快,祁斐又回到他熟悉的样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能。”

        喝醉的人反应都比较迟钝,可以理解。

        余秋玄见他似乎没有大碍,又问:“需要通知你的助理过来接你吗?这天看起来像要下雨了。”

        “不用。走走吧。”青年捂着脸,慢吞吞走在后面。

        蜿蜒的仿古砖路不太平整,有的踩上去砖面还会往上翘。余秋玄担心他会摔倒,折身回去挽住他的胳膊。

        祁斐整个人僵住了,竟忘记了走路,而是停下来无措地望着他。

        “怕你走路不稳摔跤。”

        “哦。”青年像卡壳的机械娃娃。在他的搀扶下,又动了起来。

        没走多远,乌云化作雨点,从天而降砸在两人身上。

        他还真是乌鸦嘴!余秋玄哭笑不得,只得催促祁斐走得更快些。

        到后来走变成了跑,冲进仿古建筑房檐下避雨时,他们撞成一团,不仔细看像是拥抱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收住!”

        余秋玄连忙从祁斐的怀里退出来,晕乎乎蹲下身。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祁斐的侧脸。

        青年正目色沉沉望着他。一滴水,从他的眼角蜿蜒向下,顺着下颌脖子落进衣服的圆领里。

        是雨……还是眼泪?

        会有这样疑惑的自己,未免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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