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过年
春节是一个团圆的节日，学生放假、工人返乡，凡是能回家的人都会尽量回家，去过这个一年一度最隆重的大节日。
知信每年都会带知念一起过年，知念小一点的时候阿姨陪他们一起过两年的春节，后来知信稍大一些了，明白春节是个团圆的节日，就让阿姨回家去和家人一起过节了。知信会给知念做年夜饭，从最初只学会了包饺子到后来可以做几道简单的小菜，再到后来，他学会做知念喜欢吃的菜。
知信还会给知念压岁钱，买新衣服、糖果和玩具，知念给知信的没有物质的，她却给了哥哥最大的精神动力，知信学会了责任、学会了担当、学会了成长。
颜栖衡等到很晚颜平远才回来，他奇怪的看着儿子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有点兴奋，睡不着。”颜栖衡笑着说。
“什么事能让我儿子兴奋的，来和老爸说说”
“要过年了呀！”
“哦！这事儿啊！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还爱过年呢！”
“小时候傻呀！现在想想过年是挺有意思的事情，爸，我们家打算怎么过？”
“还没想呢！你有想法？”
“到也没有什么想法，就是想着人多热闹点，以前我们不是还和滕爷爷家一起过年吗？今年会一起吗？”
颜平远没有立即回答，想了一下说：“嗯，一起过到是也不错，还是要多陪陪老人家，明天爸爸看看再答复你。”
“爸爸，禹叔叔家会一起吗？你们平时好像来往颇多呀！”
“这个……等爸爸考虑考虑。”
“好嘞！爸爸你有了计划告诉我哟！您早点休息，晚安！”颜栖衡说着回了自己房间。他心里也在想，如果几家人一起过年，那可就热闹了，他还得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颜平远没有想到儿子等自己到这么晚，竟是说过春节的事情，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打算，一转眼孩子都长大了，自己关注他的时间确实太少了，他在想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了。不过他觉得儿子的提议还是不错的，他能在这个复杂的官场里走到今天，也的确是滕老爷子帮了他不少，现在虽然老爷子退休了，但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他于公于私都应该对老爷子好些，颜平远也的确算得上是知恩图报的，滕羽的爸爸滕奕恒调外地后，颜平远像孝敬自己父亲一样孝敬滕老爷子。
他又想了一下禹国清一家，儿子竟然还提议他们一家人一起过年，他理了一下这孩子的想法，听自己的爱人提起过，颜栖衡和禹国清的女儿走得很近，这孩子生病后，重回学校基本不和谁玩，后来多亏有滕羽，才让他的性格好起来。颜栖衡的妈妈有关注过两个孩子的关系，后来发现也只是在一起学习或一起玩，也都是几个同学一起，并没有他们担心的早恋迹象，也就没提出来说，他们还是担心会伤害到颜栖衡，担心他万一又病，后果无法想像。
这么一想，颜平远想，他和禹国清关系还不错，两人工作上算是合作愉快的，在这个官场上，还是要有自己一队的人才好发挥，儿子这个提议无论是出于什么，到值得考虑。
次日，颜平远和禹国清同参加一个会，结束后两人一起用餐，颜平远便和禹国清聊起春节的事。
“老禹，眼下就快过年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第一年调过来，今年就在这里过了，禹文和她妈妈都没在过北方，也好让她们感受一下北方的年味。”
“你这个南方人哪里懂得北方的年味，如果你没有其他计划，我们一起热闹一下，一起过年怎么样？”
“这当然好，只不过，大过年的，怕打扰你们！”
“哪里话，人多才热闹，孩子又是同学，都能玩到一起。”
“说来也是，我还真不了解这北方过年是要玩些什么，如果方便，那我们两家就聚聚。不知嫂子……”
“放心放心，她呀，比我还喜欢热闹。”颜平远满脸诚意的说道，只是他还不打算现在就说出要去滕老爷子家过年的事，计划往往没有变化快，还是等临近春节再说，确定了再说也不迟。
“禹文，你想不想在北方过年呀？”吃晚饭的时候禹国清问女儿。
“想呀！我还没在北方过过年呢！”禹文对些话题很兴奋。
“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禹文妈妈抬着菜从走进来问道。
“过年你有什么打算？”禹国清故作征求老婆意见的语气。
“我的宝贝女儿是不是想在北方过年呀！”她看着禹文。
“当然啦，妈妈最懂我！”
“如果你爸爸没有特殊安排，我们今年就在这里过年吧！我也想体验一下北方的年俗。”张纯看向禹国清。
“今天老颜中午和我提起过年的事，他说如果我们没有其他计划，就和他们家一起过年，人多热闹。”
禹文自然知道，这是颜栖衡的提议，她心中窃喜。
“会不会不方便？”张纯是个细心的人。
“应该不会，嫂子人不错，和你也聊得来，两个孩子又是同学，平时关系也好，我和老颜工作的关系往来多，我想，如果你们觉得可以，我们一起过年也没什么不好的。”禹国清平和地说道。
“那好吧！我得了解一下北方人过年的习俗，准备一下新年礼物之类的。”
“我老婆就是心细。”禹国清说的这就是他的心里话。自己的老婆不但工作能力强，还特别细心，算得上是个高智商、高情商的女人。
晚饭后，禹国清夫妇难得有时间在家，两人在客厅里看电视，禹文回自己房间，她很想打个电话给颜栖衡，告诉颜栖衡可以一起过年了，可是她又不敢打，如果接电话的不是颜栖衡，自己会很不好意思。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兴奋的幻想着，北方是怎么的过年，她要穿什么衣服之类的。
“禹文、你睡了没，你的电话。”张纯在楼下喊道，接着又跑到楼上叫禹文。
禹文的思路被打乱了，心想会是谁打电话给自己。
“喂！你好！”禹文接起电话。
“禹文，我是颜栖衡。”
禹文迅速的压低声音，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坐在前面沙发上看电视的爸爸妈妈，他们并没有理会自己。
“你找我有事吗？”禹文心里大概知道颜栖衡要和自己说什么了。
“我们可以一起过年了，开心吗？”
“当然开心啦！你知道吗？我爸爸晚饭时告诉我的，我好想打个电话告诉你，又想着怕接电话的不是你……”禹文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我爸爸刚刚回来和我说的，我怕你不知道，告诉你一下，别傻开心了，早点睡觉。”
“你不兴奋你先睡，我可是要兴奋一下的。”
“好啦！早点睡，明天我们来找你玩！”
“明天去哪里？”
“明天再告诉你，拜拜！”
“嗯，好吧！拜拜！”
“谁的电话？”颜平远洗完澡出来，看见刚刚挂断电话的颜栖衡问道。
“啊，有人打错了”颜栖衡说着走上楼去。
“禹文，谁找你？”张纯问女儿。
“我同学，作业里有些不好做的题，明天要一起研究一下。”禹文一边回答一边回楼上。
滕羽还不知道能不能和颜栖衡、禹文一起过年，但想着八九不离十吧！他也兴奋的和两个少年一起商量着要怎么玩。
天要黑了，几个人分别回家，颜栖衡吃了晚饭，正在玩游戏，知信站在楼下叫他。颜栖衡正觉得无聊，看见知信他来了精神，迅速下楼开门。
知信提着一个包，包看起来鼓鼓的。知信还是很平淡的表情，看不出来他的心情或者情绪。
“哇！你这是想我要搬来和我住吗？我不喜欢男生的！”颜栖衡开玩笑的做着躲避知信的样子。
“你不喜欢没有关系，我喜欢就行。”知信也开玩笑，伸手过来拉颜栖衡。两人闲打趣了几句。
“栖衡，你家里还有人吗？”知信问。
“我和阿姨在。我们去楼上吧！”颜栖衡知道知信一定有事要和他说。
“安倩回来了。”知信说。
“你妈妈？”颜栖衡惊讶！
知信没有说话，他对妈妈这个词心生忌讳。他轻轻点点头。
“这个你帮我收起来好吗？如果你有卡，就存在你那里。”知信把那个包提给颜栖衡。
“是什么？”颜栖衡接过包，有点重。
知信拉开包，里面都是钱。“这是这些年我和妹妹的生活费，用不完的我取出来一部分。那张卡是安倩的，她随时可以冻结那张卡，包括我的账户。我已经长大了，没有钱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去赚钱养活自己，可是知念还小，不可以让她跟着我过苦日子”
“为什么要冻结你的账户？”
“她想把知念带走……”知信痛苦的表情，颜栖衡完全能理解。
颜栖衡拉起包，拉过书桌前的椅子站上去，他在屋顶的天花板上取下一小块，把那个包放进去，又重新装好。
“知信，这个暗格只有我知道，我爸妈都不知道，如果你有急用，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来这里拿，我没卡，放在这里应该安全的。”
知信的眼里闪过一道亮亮的光，随即他眨了眼，他不能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栖衡，好兄弟！”
“我要回去了，这几天事情很多，过几天再来找你们了”
“嗯，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颜栖衡坚定的说道。
知信点点头，他急匆匆的下楼走了。
同一个时空，同一个时间，每个人却都经历着不同事件，或悲、或喜、或无感知。
安倩是知信和知念的妈妈，但知信和知念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安倩从来不说他们的父亲是谁，她说，时机不到，她不会说。她很少和知信联系，一两年通一次电话也是正常的。
知信接到安倩的电话，他并不惊讶！但他却很反感。安倩说要把知念接到国外去，知信当然不同意，两人立即起了争执，后来知信挂了电话。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有人把妹妹带走。少年暗自做了些打算。
新年马上就到了，家家户户都忙着筹备过年，少年们更是沉浸在过年的热闹氛围里。
春节一周前，颜平远去看滕老爷子，滕老爷子正有意让他们一家去家里一起过年，颜平远衡量之后和滕老爷子提及了禹国清，滕老爷子认识禹国清，禹国清也登门拜访过他，滕老对禹国清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再加之也都算是自己站队一边的，他哪里会不明白颜平远的心思，便说邀请禹国清一家也一起来过年，只说是自己年纪大了，人多点也热闹，再说孩子们也都在一起读书，借着假期就多聚聚吧！
确定后颜平远把消息说给禹国清，都是官场上的人，禹国清自然明白这种关系，他欣然接受这份邀请。
大人忙大人的，少年们自然也有的自己要忙的。
春节两天前，颜栖衡带了些新年的糖果和他给知念买的新年礼物去找知信，知信和知念也在家里准备了很多过年的物品。
颜栖衡了解知信，过年的时候他不会去和其他人一起，只会带着知念在家里，也许是这样特殊的家庭让知信已经养成这样独立的性格。
知信和颜栖衡说，安倩自从那次打过电话之后，就没有任何音讯了，但他心里总是不踏实，说不定什么时候安倩就会回来，他打算过完年带知念搬离这栋房子。
这个年，和过去的每一年似乎都一样，也似乎都不一样，一切都因人而异。
最欢快的，大概就要算是禹文了。禹文适穿了妈妈给她买的新裙子，酒红色短款的小礼服裙，张纯是个喜欢仪式感的女人，这么重要的节日，又要几家人聚在一起过，她自然是从各个方面都重视的。禹文穿好新裙子跑下楼给妈妈看，她白皙的皮肤，油黑顺滑的头发，再配上她的新裙子，像个贵族的小公主，妈妈直夸赞女儿漂亮。
滕羽也不再去找小伙伴了，他在花心思想着要如何招待客人，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小伙伴们。
过年时会在一楼大厅里，于是滕羽打算和小伙伴们去顶楼的天台上去玩，虽然北方的天气冷，但也有另一番滋味，玩起来大概也不会怎么冷。天台上的这片小天地，每一处细节，都是滕羽精心准备。
春节当天，土著的商店老板还会抓住最后的商机，开门营业半天的时间，下午便关门各自回家过年了。少年们心里长了草一样的盼着快点到下午，好跟随着爸爸妈妈一起出发去过年。
滕家、颜家、禹家约好下午五点钟来包饺子，滕羽的爸爸滕隽，妈妈林雪也在过年的前一天赶回家。颜、禹两家估算着时间，差不多的时间都聚到了滕家，两家人都精心准备了新年礼物，曾经的小朋友，一转眼都变成了比家长高出一大截的少年。
寒暄问候之后，大家热热闹闹的开始包饺子，不分男女老少，凑热闹大家一起齐上阵，颜平远夫妇还算会包饺子，滕隽夫妇基本不会做饭，禹国清现学现用很快就学会了，张纯学起来费劲，包出来的不好看。
几个少年玩心重，没一个认真学包饺子的，各自想着恶作剧，只顾着包些让人想不到的东西在饺子里，什么qq糖、果脯、水果，滕羽还包了全是饺子皮的饺子，颜栖衡包了一个食盐馅的饺子，他说希望吃到这个饺子的那个新的一年里能轻闲些，禹文则包了蜂蜜馅的饺子。
人虽然多，可是效率可并不高，包好了饺子已近八点，家里佣人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春节联欢晚会开始的时候，大团聚的晚餐也热闹的开始了。
吃饭的时候，几个少年都吃了好多饺子，他们都想吃到他们恶作剧的作品。颜栖衡夹起一个长相有些奇怪的饺子放在滕羽碗里，然后说道：“滕羽，哥祝你新年快乐哈！”
滕羽就知道不对劲儿，他看出是自己饺子皮馅的饺子，他麻利地将饺子分成两半，拿一半给颜栖衡说：“同乐、同乐！”两个少年打趣，两人又一个眼色达成共识，又同时将自己的一半饺子的“馅”挖出来放在禹文碗里，两人说道：“禹文妹妹新年快乐！”禹文只顾着笑两个少年，不曾想到两人把这特别的馅料给了自己。
两个少年抬着碗，抬到禹面前和她碰了一下碗说：“新年快乐，吃了！”禹文抬起碗，三个人的碗里是同一个饺子，三个人吃了一个没有任何味道的饺子，但在每个人心里却是最有味道的一个饺子。
大人们聊大人的天，少年们吃了饭便准备去玩他们自己的，大过年的，家长们也就不管这些少年的礼数了，放纵的让他们玩好了。
滕羽带颜栖衡和禹文来的到天台，天台上是另一番景象。有一张小圆桌，上面摆放着一些食物，用透明的方形盒子罩在上面，禹文没有想到北方的冬天还可以有户外的patty，颜栖衡也好奇的过来看，颜栖衡“佩服”地看了滕羽一眼，冲过去故作打滕羽的样子，他笑着说道：“滕羽真有你的，你来吃一个给哥看看。”
桌子上的食物多是北方人冬天专有的食物：冰糖葫芦、冻梨、冻柿子，还有冰淇淋。颜栖衡拿出一个冻得像铅球一样的冻梨追着给滕羽吃。
禹文拿出一串糖葫芦，也冻得像标本一样，但她很喜欢吃这个，还是努力想用嘴里的温度融化它们，一点点的消灭它。
两个少年闹了一阵子，跑回桌子旁边，禹文还在奋力的吃着冰糖葫芦。
“禹文，不要吃了，一下回去吃不冰的。”滕羽接过禹文手里的糖葫芦。
“我们来放烟花吧！”滕羽说。
“好啊！好啊！”禹文兴奋起来。“以前在家的时候，我爸爸妈妈从来不给我玩这个的。”禹文终于实现了梦想一样的开心。
他们来到天台的另一边，那里堆放着各类的烟花，滕羽拿过一把可以拿在手里甩动的烟花分给禹文和颜栖衡，他告诉禹文，北方过春节，大人们通常要等到十二点的时候才出来放爆竹。
“我们不等那么晚了，爆竹留给他们，这些烟花是我们的。”滕羽边拿烟花边说。
刚刚开始的时候，禹文是有些害怕的，她拿着烟花的手伸出去很远，脸却远远的向背后方向扭开。颜栖衡拉过禹文的胳膊抬高，让她转过头来，禹文慢慢转回头，绚烂的烟花肆意的闪着光芒，眼前的场景就是禹文曾经在电视偶像剧里看过的场景，那样美好、那样梦幻。
“栖衡，我好怕！”滕羽跑来颜栖衡旁边，学着刚刚禹文的样子。
“滕羽别怕，有我在！”说着，颜栖衡一只手搂着滕羽的肩膀就往自己怀里拉，还一边说一边假装正经的表情。
滕羽本以为想恶搞一下颜栖衡的，没想到颜栖衡这么镇定的反过来恶搞他，他一把推开颜栖衡搂着自己的手臂，说：“原来剧情是这样的，那我找禹文演好了。”
滕羽又跑来一边看着他俩哈哈大笑的禹文旁边，嘻哈着说：“禹文，来我们两个演偶像剧。”
“演也是和我演啦！”颜栖衡跳过来说。
“谁要和你们演，你们两个一起演，收视率才会高。”禹文嫌弃的表情。
三个少年嬉嬉闹闹，天台上有照亮夜晚的灯盏，有少年手中的燃放的烟花，有少年的欢声笑语，那一年滕家的天台上，留下的，是少年们青春的回忆。
烟花放得差不多了，少年们离开天台回到客厅，大人们，聊天的、打麻将的，也是好不热闹。
滕羽见大人们都玩得开心，没有人理会他们。他带颜栖衡和禹文去了自己的房间，他神神密密对两个人说，你们先闭上眼睛，我有礼物送你们。
颜栖衡和禹文没有想到滕羽竟然会准备礼物给他们，两人非常配合的闭上了眼睛，满脸都是期待。
“铛铛铛铛！”滕羽自带音效给他们两人一人一个手提袋。
两人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提袋，是一件红色的毛衣。
“滕羽，这过年才长一岁，你怎么像家长一样的，给我们买新衣服呀！”颜栖衡看着毛衣，对滕羽说。
“很好看哎！”禹文双手搌开毛衣，她抬头对滕羽说：“滕羽，谢谢你！”
“你看看人家禹文，都说好看了，你不要拿来还我。”滕羽假意去抢颜栖衡手里拿毛衣。
“谁说我不要了，你送的我当然要，你不是还要和我一起演偶像剧的吗？”颜栖衡依然打趣滕羽。
“你们不知道，我可是有计划的。”说着，滕羽也拿出了自己的红毛衣。
颜栖衡和禹文来了兴趣，赶紧问滕羽：“什么计划？”
滕羽悄悄有对着两人说了自己的计划，两人不时表现出质疑，滕羽又加以解释，最后三人达成共识。
商量好之后，三人换上红毛衣，看起来更突显了春节的喜庆和热闹。近十二点的时候，几个人一起又再次来到客厅，几个妈妈在一起闲聊，张纯一眼看见禹文的红毛衣，她笑说：“哎哟，这几个孩子是在玩的哪一出，还换了同样的新衣服。”几个妈妈也注意到了三个少年。
麻将桌上的几个男人也结束了麻将，滕老爷子看到几个少年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十二点的钟声一响啊！就有孩子来拜年喽！”
“爷爷，这拜年是一定要有的，做小辈的当然要给长辈们拜年啦，不过，今年我们可是有精心准备的。”滕羽知道爷爷最了解自己的小心思，索性今年一起过年的小伙伴多，就给爷爷准备个惊喜，换点花样也好逗爷爷开心。最主要的还是想拿个大红包。
禹文站过去妈妈面前，给妈妈看自己的新毛衣，说：“妈妈，滕羽送的，好看吧！”
张纯给禹文拉了拉毛衣说：“好看、好看，我们文文穿什么都好看。”
时间倒计时十秒的时候，大家的心也都跟着倒数起来，钟声响起，跨进了新一年，欢聚的人们举起了手中的或酒、或水、或饮料一饮而进。
三个少年的自导自演在新年到来的时刻也拉开了序幕，滕羽动感十足的打着架子鼓，颜栖衡背着吉他担任主唱，禹文背着她的尤克里里坐在滕羽一旁候场。他们虽然没有排练过，但选择的曲目都是几人在学校参加活动时演出过的，所以并不生疏。
每个人单独唱了一首自己拿手的歌曲，最后三个人一起唱了一首欢快的《新年快乐》，热闹的气氛就像是一个小型的演唱会。借着这股氛围，滕羽拉过爷爷，让爷爷唱一首，滕老爷子一时兴起，唱起红歌，然后几个晚辈也都唱起来，三个少年会唱的跟着唱，会伴奏的伴奏。
大人们都说，和孩子们一起玩，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其实在孩子心里，此时此刻，是大人给他们最好的成长路上的陪伴。
玩够了、疯够了，滕老也玩得累了，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少年们，少年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只有少年时期才会有的纯净的笑容，他欣慰、他也感到人生此刻，是如此的幸福，当然，他感慨，谁都有过年少青春，只不过时代不同，当年的他们哪来当下少年们这般放荡不羁的青春。
滕老爷子正想得入神，滕羽一个响头磕在他面前，响亮的说道：“爷爷过年好！”接着是颜栖衡和禹文，颜栖衡这样给滕爷爷拜年也是常事，滕老爷子高兴得前仰后合的，给孩子们发压岁红包。
爸爸、妈妈、叔叔、阿姨自己也少不了少年们拜年，少年们满满的收获，也玩得尽兴，几个人又疯闹着跑到楼上滕羽房间里去。
时间不早了，颜平远和禹国清准备告辞回家了，滕羽却极力挽留，不肯让他们走，原因只是三个少年要守岁，要玩通宵。家长们无奈，只好应了少年们的心愿，颜栖衡和禹文留下来和滕羽一起玩，大人们回去休息了。
滕羽为了不打扰爷爷和爸爸妈妈休息带颜栖衡和禹文去顶楼的阁楼去玩，那里也是他之前收拾好的，而且比自己的卧室要宽敞很多，又不会打扰家人休息。
我们也许不难看出，滕羽也的确算得上是个心细的少年，不过在颜栖衡眼里，滕羽今年可是和往年不一样，往年只有他们两个一起玩，滕羽可没有花这么多心思，颜栖衡只开玩笑的说是自己沾了禹文的光。
滕羽拿出自己的压岁钱，问颜栖衡和禹文要怎么花压岁钱。颜栖衡思索片刻回答：“我们买一部手机好不好？”这个提议即刻引起高度赞同。
三个人打打闹闹玩到凌晨四点多，玩累了都困了，沙发留给了禹文，滕羽和颜栖衡在地板上铺了毛毯，因为有暖气，也并不会感觉到冷，当然，北方的暖气是不曾到过北方的南方人无法体会的温暖。
初一的早晨，颜栖衡和禹文陪滕爷爷一家人吃了饺子，就告别回家去了。回去的路上，颜栖衡问禹文：“禹文，北方的春节好玩吗？”
“好玩！”禹文的表情还沉浸在昨天的愉悦中。
“你们都是这样过年吗？好热闹。”禹文反问颜栖衡。
“其实也没有，今年是人多，所以才更热闹，另外，也是你来了，所以玩的花样特别多。”颜栖衡说完，笑着看看禹文。
“能和你们一起过年真好！要是以后，要是明年我们大家还可以一起过年就好了！”禹文说道。
“看不出来，滕羽那家伙还蛮有想法的。”颜栖衡脸上阳光般的笑容。
“明年去你家过年，你也要准备好多好玩的哟！”禹文天真的幻想，也不假思索的表达出来。
颜栖衡看看禹文，心想，禹文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单纯可爱，她一定不知道，大人们聚在一起过年都是出于复杂的人情关系，今年三家人是这样的关系，他们还可以在一起过年，明年谁又能知道呢！
“希望明年大家都还能一起。”颜栖衡声音平和且真诚。
禹文看着颜栖衡认真的样子愣了一下，然后回答：“干嘛说得这么感慨，我们又不会转学，当然还会一起呀！”
颜栖衡看着禹文，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觉得这样对大人世界知道的少一些反而过得要幸福、快乐许多。
快走到两人要分开的路口，颜栖衡停住了脚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对禹文说：“禹文，新年快乐！”
“是什么？”禹文一脸惊讶“你送我的新年礼物吗？”
“嗯，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禹文打开小盒子，是一枚精致的太阳花木雕别针，这是禹文在星座杂志上看到过的，正是她的星座的幸运物。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的？我好喜欢，谢谢你！”禹文惊喜又惊讶地看着颜栖衡。
“你喜欢就好了！”
“这个真的可以买到吗？”禹文不停地追问。
“是我做的。”颜栖衡解答了禹文的疑问。
禹文由开心变得感动，她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她拉开羽绒服，把别针别在毛衣上，开心地笑起来。
颜栖衡给禹文拉起羽绒服的拉链，说道：“快点回家吧！今天是初一，要和家人一起过！”
“嗯！”禹文点头。
“栖衡，新年快乐！”禹文招招手朝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新年快乐！”颜栖衡看着禹文离开的背影，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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