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自带光环的少年们
颜栖衡的性格变得开朗起来，学习成绩好、长相俊郎的颜栖衡被很多女同学暗恋，他的课桌里经常出现各种各样的信封，颜栖衡很头痛这些不知如何处理才好的信件。一天放学后，知信把颜栖衡课桌里的信封都收出来，连同他自己课桌里的一起装进一个黑色的袋子里，丢到楼下的垃圾房里，颜栖衡痛快得吐了一口气，说：“还是你果断。”
“不然呢？留到毕业，然后带回家？”知信开玩笑的说。
“颜栖衡，我有话对你说。”一个女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走过来，忽然就站在他们面前。
“我是一年三班的芮希，就是开学典礼时演讲的学生代表。”女生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提醒着颜栖衡。
颜栖衡愣了一下，问道：“你找我事？”
“中秋节学校要开一个中秋晚会，你和我一起主持吧？”
“我不擅长这些，你找其他同学吧！”颜栖衡说着，打算越过女生离开。
“颜栖衡你不要走嘛，先听我说，老师也说让我来找你的，这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好多同学都盯着呢，你可不要浪费呀！”
“那就给那些想要这个机会的同学好了，我没兴趣。”颜栖衡不屑。
被拒绝的芮希不肯死心，她一直跟着颜栖衡和知信，不停地劝说颜栖衡。
“你听不懂吗？他说了，他没兴趣，让你去找其他人，不要再跟着我们。”知信不耐烦地说。
芮希被冷落之后又被人指责，实在感觉委屈，生气地使劲跺了几下脚，还不忘记瞪了知信一大眼。
没想到第二天老师就把颜栖衡叫到办公室，同样是和他说了中秋晚会的事情，并且很主观告诉颜栖衡，他就是晚会的主持人，下午就要去和他的主持搭档芮希对串词。颜栖衡的拒绝被老师的语重心长、伶牙俐齿、好话说尽……阻止到无力反驳。
离中秋晚会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颜栖衡不情愿的找到了芮希，由于颜栖衡的不情愿、不认真，两人配合得非常糟糕，终于芮希忍不住大发脾气，她愤怒的吼道：“颜栖衡，你知不知道为了这场晚会，大家都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们是一年级新生，我们有这样的机会多难得你知道吗？同学们都努力做好自己的任务，你看看你，你是主持人，你的任务贯穿整场晚会，你不认真，大家的努力都白费了。”
颜栖衡看看其他还在排练的同学，无不是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你们可以去找别人啊！”这大概是他的心里话，他确实不喜欢做这个差事。
芮希和颜栖衡的对话从始至终都被芮希的同学付源关注着，他对颜栖衡一直心怀不满，原本他非常想和芮希搭档做主持，无奈他颜值、才华都达不到老师的要求，排练时又看颜栖衡一副不认真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冲过来揪住颜栖衡的衣领，愤怒道：“你以为你多了不起啊！学校只有你一个人吗？”
“关你什么事？”颜栖衡也莫名的怒火。
一言不合，两人撕打在一起。芮希急得哭起来，却怎么也拉不开两人，排练的同学和老师赶紧过来将两人拉开。
两人都受到了批评，颜栖衡很生气，但他却因些转变了想法，我就是不让你来主持，然后他居然认真的对起了词，他对付源说：“你放心，有我在，这个机会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付源更是气到要爆炸。
知信知道了这件事，他发现颜栖衡的脸上有一点淤青，虽然不严重，这却让他无法接受。
放学后知信借故没有和颜栖衡一起回家，他在付源回家的路上等着付源，可想而知，付源同学经历了什么。
知信在四年级假故休学期间，就开始了他学习跆拳道的生涯，以他的天分，到了初中，已经达到了一个很出色的水平。
我们大概是要同情一下付源同学的，但知信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他只是教训了一个付源，并没有让他伤得太重，而且避开了付源的脸。
付源又气又觉得窝囊，被人打了还得装得跟没事人一样，一方面是打他的人威协他不准说，他确实打不过对方，只好忍了这口气，另一方面，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要是让他的同学知道了他这么怂，一定会失去对班里那几个小跟班的威信。
人红事非多，颜栖衡的优秀让女生为之痴狂，却也惹来不少男生的嫉妒和不满，他的麻烦总是接二连三，只不过在之后的两年多时间里，凡是有人对颜栖衡不利，知信总是默默的要给颜栖衡出头，后来再也没有人敢对颜栖衡有不好的想法。
知信从老师们都非常喜欢的好学生，变成了让老师头痛的学生，他虽然打架，但不能否认，他的学习成绩是优秀的，他除打架之外的一切做得都非常的好。老师对知信便是又爱又恨。
颜栖衡最初只以为知信是讲义气，帮自己出气，后来颜栖衡感觉，知信的每一次打架，几乎都和自己有关，即使不是直接与自己有关，也基本都是滕羽之类和自己很要好的同学。他开始慢慢的想更多的去了解知信。
中学毕业的那个暑假，知信好多天都没有联系颜栖衡，颜栖衡感觉不对劲，便去知信家去找他，知信家里并没有人，颜栖衡便坐在知信家门外等，直到晚上十点钟左右的样子，知信一脸疲惫的回来了，他看到颜栖衡一脸的惊讶！但说话的声音依然平和：“你怎么来了？”
颜栖衡并没有到过知信的家，只是知道他住的位置，知信在前引颜栖衡进了他家。颜栖衡没有想到，知信的家如此阔绰，他在外面只看得到这是一栋独栋的别墅，却不曾想过，这房子里装修得简直像宫殿一般。
颜栖衡环视了一周，像做梦一样置身在一个不真实的环境里，他转头看向知信说：“你家——好华丽啊！”
“有吗？”知信自嘲的笑笑。
“你这几天在做什么，怎么也不来找我们？”颜栖衡没有绕弯的问。
“我妹妹病了，在医院陪他。”
“你有妹妹，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她现在好些了吗？”
“栖衡，你大概是很好奇我们家的是吗？”
颜栖衡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知信，不回避地点了点头。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知信站起来，朝客厅旁边的吧台走去。
“你要喝什么？”知信像个大人的样子，询问颜栖衡。
“可以喝点酒吗？”颜栖衡反问。
“我也是这么想的。”知信拿过几罐啤酒对颜栖衡说：“我们喝这个吧！”
“嗯，好！”颜栖衡接过酒。
“我们家本来应该很热闹的，我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我弟弟大概和你一样大，我妹妹小我八岁。”
“知信，我们一样大，你才大我几个月，你弟弟如果和我一样大，那你们是双胞胎喽？”颜栖衡提出疑问。
“不是，我们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其实，我大概是没有见过他的，我一直都有在找他……”知信喝了一口酒，眼神有些失落。
“那找到了吗？”
“找到了，不过还不敢确定。还好我妹妹在我身边。”知信迅速转移了话题。
“她很乖，很可爱，只不过她也很可怜。她才刚刚满月的时候，她妈妈就离开了，我也只有八岁，我根本不懂要怎样照顾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还好他们请了阿姨，阿姨也是很好的人，他照顾我们两个长大。”
“难道你们也不是一个爸爸。”颜栖衡试探的问。
“是啊！这些事情真是荒谬！”知信哀叹道。
“这房子就是我妹妹的爸爸留给那个抛弃我们的女人的，她爸爸会给我们按时打钱来。”知信转脸看着颜栖衡，手中轻轻捏着啤酒罐。
“所以啊！你看我们兄妹俩衣食无忧，看上去还很有钱是不是。”知信自嘲的笑笑。“的确也是这样的，我经常惹祸，我又没有家长，只要不出人命，都是用那些钱搞定的……”知信的话语里是无奈、是凄凉、是一个少年不得不逼迫自己成熟的执着。
“你妈妈她去哪里了？”
“她出国了，我早就不认为她是我妈了！她大概也从未曾想过，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两个孩子。”知信一口喝掉了手里的酒。
“栖衡你看，这就是我的家。知信又打开一罐酒，喝了一口。“一个乱七八糟的家。”
“知信，或许每个人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困扰吧！你不要太难过，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和你站在一起，和你一起分担。”颜栖衡的手用力地拍在知信的肩膀上。
知信很想把心里的话统统都告诉颜栖衡，可他还是没有讲出后半段的故事，他向来只喜欢做有把握的事。
“好啊！那明天陪我去医院吧！帮我照顾一下我妹妹。”
“好啊！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明天你来找我，一起过去。”
两人又喝了点酒，时间很晚了，颜栖衡匆匆赶回家去。回家后，颜栖衡洗了澡，想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一下，可他依然无法入睡，他看出了知信的欲言又止，可是他想不出知信说不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想，知信为什么对他那好，反回去想想，知信当初为什么要刻意留级一年，难道自己——会和知信有其他的关系，难道自己会是知信所说的那个弟弟。颜栖衡的思绪里控制不住的跳出这些想法。他真想向知信问个究竟，可又觉得现在并不合适去问。他思来想去的理不清楚事情的脉络。乱想了一阵子，又不停地推翻自己的猜测。
已经后半夜了，颜栖衡眨着大眼睛盯着黑暗的天花板，他看不见物体，只有黑暗，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坐起来，拉开窗帘，他坐在吊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在他保留的记忆里，爸爸妈妈感情很好，对他更是疼爱有加，爸爸真的会和其他女人又给他生个哥哥吗？真是这样的话，妈妈会知道吗？看他们感情那么好，应该不会呀！
颜栖衡愈发感到痛苦了，八岁的时候他病了一场，他康复之后却发现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因此他休学了一年，那时的情况记他痛苦不已，以至于他不愿意和别人说话。医生说，他有可能某一天会想起来，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想起来了。
快天亮的时候，颜栖衡有了些睡意，他倚靠在吊椅里，刚刚睡着，一阵门铃叫醒了他，是知信来找他了。
“这么早！”
“阿姨在医院里守了一晚，我们要去换她，她年纪大了，我担心她身体吃不消。”知信提着保温盒，有些歉意的说：“要不，你在睡会儿吧！下午再过去。”
“不、不、不，我洗漱一下马上就好，我是想着你昨天睡得晚今天又这么早！”颜栖衡忙解释道，匆匆上楼去洗漱。
很快两人便出现在医院，颜栖衡跟着知信来在病房，颜栖衡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静静的睡着，三四岁的样子，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自然的卷翘，小小的嘴巴，看上去像一个洋娃娃。
“阿姨，您守了一晚了，快回家休息，这里有我在。”知信拉着阿姨的手说。然后他转头拉过颜栖衡说：“阿姨，这是我同学颜栖衡。”“这是我阿姨。”
颜栖衡赶紧和阿姨问好，阿姨大概年近五十岁的样子，亲切和蔼。阿姨给他们交待了一下医院的情况便回去了。
“栖衡，她叫知念。”知信的表情看起来很幸福。
“知念！”颜栖衡看着知念，莫名的亲切感，独生子女很多时候还是会羡慕有兄弟姐妹的孩子，他们总有玩伴，不会孤单。
颜栖衡抬起手缓缓地伸向知念的稚嫩的脸，他感觉知念好小，看起来那样脆弱，让他没有多想就想去摸一摸这个幼小的孩了，那样才能让他有真实感。“我能摸她的小脸一下吗？”颜栖衡征求知信的意见。
“可以呀！她应该快醒了。”知信眼里全是关爱和自豪。
颜栖衡动作很慢，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摸了一下知念嫩嫩的小脸，这是他第一次和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接触，知念看起来确实很可爱。
“好想掐她一下。”颜栖衡调皮地看着知信说。
知信笑起来说：“她没生病的时候，我也总是喜欢掐她，小时候没轻重的总是把她掐哭，阿姨就会说我。”知信幸福的笑容，让颜栖衡也感染到了一种温暖。
兴许是两人的笑声有些大影响了知念，知念醒了，她眨了眨大眼睛，叫了一声：“哥哥”，声音小小的，她病了几天，身体还很虚弱。
“知念，你醒了！”知信忙俯下身子，看着知念，摸摸她的小脸，关切地问：“知念好些了吗？是不是饿了？哥哥煮了粥给你哟！”
知念很少哭闹，即使生病也还是乖乖的，这样也更让知信心疼。
“哥哥你是谁？”知念看着站在自己哥哥旁边的颜栖衡问道？
“我也是你的哥哥。”颜栖衡也忙俯下身，笑着回答知念。
“知念，这个是颜栖衡哥哥，他是哥哥的同学。”
“栖衡哥哥好！”知念很可爱的看着颜栖衡笑。
颜栖衡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娃娃在知念面前晃晃，“知念喜欢吗？”颜栖衡逗知念开心。
“喜欢”，知念抱起娃娃开心极了，“谢谢栖衡哥哥！”
知信给妹妹喂稀饭，娴熟的动作让颜栖衡又惊讶了一次。知信不仅会做饭，还会照顾小朋友。
“知信，你还真有个做哥哥的样子啊！还真是羡慕你呢！”颜栖衡在一旁看着兄妹二人温暖的画面。
“给你来，我去找医生看看知念的情况。”知信一边说，一边把碗递给颜栖衡，笑着冲他点了下头以示肯定。
颜栖衡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的接过碗，学着知信的样子给知念喂粥，他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做得不好。
知信找到医生，了解妹妹的情况，陆医生对这兄妹两人很熟悉，知念每次感冒发烧都是知信和阿姨陪着来，几年时间过去了，如今知信已经比陆医生高出半个头，他已经是个大男孩了。
“陆医生，我妹妹的情况怎么样？”
“今天早上我检查过了，情况还好，今天再观察一天，没有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小朋友发烧还是不能大意，你们还是要多关注才行，你这个哥哥就要多辛苦了。”
“陆医生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陆医生点点头，拍拍少年的肩膀很是欣慰。
第一次见到这兄妹俩，知念才刚刚两三个月，这么大的孩子生病也很正常，不寻常的地方是他们没有家长陪伴。
一个下着毛毛细雨的夜晚，那天刚好是陆医生值班，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抱着一个小婴孩匆匆跑来急诊室，男孩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他急得就要哭出来了，见到穿白大褂的陆医生，他一下就忍不住了，看着医生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说道：“医生救救我妹妹，快救救我妹妹……”
陆医生赶紧接过男孩抱着的婴孩，孩子的脸红通通的，摸上去很烫，孩子昏睡着。陆医生赶紧给孩子做了检查，了解孩子的基本情况：安知念，三个月，女。送女婴来的是她的哥哥安知信。
陆医生问男孩：“你们的家长呢？”
“医生我们没有爸爸妈妈，您一定要救救我妹妹。”知信非常焦急。
“你不要怕，你妹妹是高烧，不过还好你送过来的及时，不然就真的危险了。她先输液，退了烧就没事了。”陆医生安慰男孩说道。其实孩子的情况还是严重的，只不过，也真像陆医生说的那样，还好送来的及时。
陆医生很奇怪，这两个孩子看起来很干净，男孩说话又很有礼貌，不像是没有爸爸妈妈管的孩子呀！只是如果有家长，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单独放在家里呢，男孩显然还不能独立照顾这么小的妹妹。他疑惑重重，先看看孩子的情况，最好还是要有个大人在才行。
“平时都是你照顾妹妹吗？”陆医生试探性的问。
“不是，我们还有一个阿姨”知信回答陆医生。
“不过她今天有事，早上就回家去了，要明天才会回来。早上我妹妹还好好的，我逗她，她还会笑的，下午她哭过几次，我以为是饿了，阿姨教过我冲奶粉，我都尝过了，一点都不烫，可是她不喝，后来我摸着她好热，哭也不哭了，我就赶紧抱着她来这里了。”知信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流出来。
陆医生的小孩和知信差不多大，他看着这个男孩着实让他心疼。他给知信擦擦眼泪，安慰一下这个懂事的孩子。
知信守在妹妹床边，看着妹妹像睡熟了的样子，他焦虑的心好了一些，他此时最相信的人就是医生，他相信医生一定会救活妹妹。知信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也抛弃他和妹妹出国了，妹妹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知信忽然想起来，以前他来医院看病打针，妈妈都要给钱的，他想起来自己急着出来，根本没有带钱。知信敲敲陆医生办公室的门，他走进来和陆医生说：“医生，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我妹妹，我有点事要回家，不过我会很快就回来的。”
“你妹妹我可以照看，不过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去吗？如果不是很急就明天早上再回去吧！”陆医生不放心的看着知信。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街上都很少有人了，陆医生想想又说：“我给你叫一辆出租车吧！”
“医生不用了，我们家不是很远，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妹妹就麻烦您了。”说着知信转身跑开了。
他一路跑着回家，他家到医院不算太远，与其等着打车，也许还没有他跑回家来得快一些，他心无杂念的只想快到到家拿了钱快快的赶回医院。
回到家，知信的头发都湿漉漉的，雨早就停了，那全是他的汗水。
知信的妈妈出国时给知信一张卡，每个月都会有人给他们打钱，知信没有经济困难，不过他年龄还小，用钱的地方不多，除了学校要交的费用，他平时也只带零用钱。他拿着卡，准备去离家最近的自动柜员机取钱。他忽然又想起，阿姨平时带妹妹出去的时候会给妹妹装奶粉和纸尿裤，当然冲奶粉和给妹妹换纸尿裤，知信已经基本学会了，想到这些，他匆忙找奶瓶、奶粉和纸尿裤一起装进背包里，还要给妹妹带件衣服。
取钱的时候他想了一下，不知道要给妹妹付多少钱，保险起见他多取了一些。大概也就是从那次开始，知信有了带钱的习惯，他觉得自己要像大人一样。
知信装好钱和卡，又一路的跑回医院，我们不得不佩服少年的体力，也许是担心妹妹的意念在支撑着他。回到医院他没有直接去找陆医生，而是先去看看妹妹，知念还好好的躺在床上输液，只是药剩下得不多了。
“你回来了。”陆医生走到知信身后，看着少年的头发全是湿的，他气喘吁吁，还没有平复好呼吸。
“哦，医生，我回来了”知信尽量让自己平复好呼吸。
“医生，刚刚我很着急，忘记给妹妹付医药费了，我回去拿钱了，现在交给您。”知信打开背包，里面的奶粉、奶瓶、纸尿裤，还有衣服之类的物品满满的一背包展现出来，他找到一个钱包，又把背包拉起来。
“你刚刚就是回去拿这些？”陆医生看着知信。
“嗯”知信点点头。
“好孩子！”陆医生当然可以觉察到，这个少年的家里一定是不同寻常的家庭，让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要考虑这么多问题，承受着这个年龄本不该承受的。
陆医生本想第二天再说费用的事，但知信都已经跑了这么一转了，他不想让孩子失落，还是带着知信去缴了费。
知信安心的守着妹妹，输液后，知念的高烧退下来了，陆医生又给知念做了检查，情况稳定。
知念醒了，大概是太久没有吃东西，她哭起来，知信又忙乱起来，他先给妹妹换了纸尿裤，又去找护士要开水，陆医生刚好没有病人，他帮知信给知念冲了奶粉，知信拿着奶瓶喂知念，知念停止了哭声。
这么多年过去，知信不知道多少次带着知念来打针看病，他的懂事让人看起来心疼。
“怎么样，做哥哥的感觉好吗？”知信打趣颜栖衡。
颜栖衡头上都渗出了细细的汗液，大概是真的紧张了。
“很好啊！”颜栖衡自信满满。
知信拿过几本故事书给颜栖衡，然后看着知念说：“知念，让栖衡哥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呀好呀！”知念很高兴。
“啊？我——不会呀！”颜栖衡小声的说着，尴尬地看着知信，恨不得把知信打出五米以外。
“栖衡哥哥你不想给我讲故事吗？”知念看着颜栖衡有点失望。
“哪有，是知信也想给你讲，栖衡哥哥也想给你讲，我们竞争一下。”颜栖衡嬉笑道。
颜栖衡打开书，大概的看了一下，然后给知念讲了好久的故事。颜栖衡想，大概自己小时候爸爸妈妈也这样给自己讲过故事，只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知念出院了，知信抱着知念，颜栖衡提出包包，两人计划着带知念出去玩玩。三人来到游乐场，两个哥哥陪着知念坐旋转木马，知念高兴坏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颜栖衡开始分担了知信的秘密，但他从不对外人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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