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怪梦
月考一共要考三天，首位科目是语文，最后一天的下午是英语。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大早上就是灰蒙蒙的，却又不下雨，风也吹得大就是不是那种清爽。
早上的气温不高不低，总之不热。
纪愠又捣鼓着要带什么早餐，她不想跟昨天重样，突然像有强迫症一样。
想到今天考试那必须加点餐，在便利店买了两瓶原味酸奶和和芋泥紫薯欧包。
在货架溜达了两圈，她还是决定买个糖心蛋给靳向，普通鸡蛋应该不过敏。最后还加购了两盒饼干，是纪愠喜欢吃的那款。
大抵是因为有考试，学生们来得特早，平时纪愠这个点来都没太多人，现在至少过半人到了教室。
依是常光临的后门，纪愠课下也很少走前门，后门更近楼梯口，所以能走后门她就绝不走前门，即是座位在第一桌离前门不到两米。
没看见人来，只有他的同桌蓝宸裕在，纪愠把没给他的都放抽屉里，蓝宸裕见怪不怪的，打了声招呼便继续背文言文了。
班里学习氛围挺浓的，到教室的人大多数都徜徉在古诗文里。
上午有两场考试，八点钟开考语文，十一点到十二点半结束生物考，下午只有一场，政治历史合卷。
纪愠午餐很随意，简单吃了黑麦面包，然后开始背政治，中午也留下来不少同学在教室看书。
考政史期间下了会儿雨，一个小时左右就停了。
一天考试下来，纪愠的状态还好，唯一不满的就是下雨了。
第二天，早上去起床时没下雨，但是刚停不久，路面还是全湿的，水坑不少。
昨晚下雨还打雷了，纪愠感觉像是半夜，她因为突然被累惊醒，梦到一半也断了。
一直在想昨晚的梦，以至于路上忘记买早餐，她倒也不饿。
昨晚的梦很奇怪，她不理解为什么会梦到这种梦，奇怪是因为她回想起来觉得很熟悉，但是又真的没有发生过，因为她根本不认识梦中的一些人。
纪愠梦到了黎迁书，这是这场梦里让她印象最深的，其次是靳向，第三的那个人她就不认识了，是个文身男的。
梦的开头是靳向在医院，他有受伤，原因在梦中也没有得知，黎迁书多来找纪愠麻烦，最后一次是纪愠反了一巴掌给黎迁书后，她俩真正撕在一起，文身男上前帮忙，然后纪愠在关键时刻就被惊醒了，是打雷也是怪梦。
梦里的种种让她不禁想起来姜元雅说的话，考试的时候办正事。因为黎迁书喜欢靳向，联系到前两天的照片，纪愠也知道黎迁书对自己的看法，她很不爽，找麻烦迟早的事，都在纪愠意料之中。
越想越不对劲，靳向怎么就成病人了呢？
虽然只是一场梦，但黎迁书的绝不是善茬，无论学习还是背景纪愠都比不过她，黎迁书在她的圈子里也一定有地位。
归根到底这个梦带来最有用的就是离她远点。
纪愠也来不及再给靳向买早餐，就什么吃的也没有。
连续四天靳向都穿了校服，有点不可思议。
除了睡觉之外，靳向好像每次都一个坐姿，那是一个懒散的靠着椅背，脚往前面的椅子搭。
想跟他解释前，想起来她昨天一整天都没有跟靳向讲过话。
靳向现在这副样子让她想起来梦里医院病床上的人，姿势变了但还是气质还在，只是脚上打着石膏的时候更悠闲了，什么都不要，光躺着。
纪愠走到靳向身旁停下，一手搭走他椅背边上，另手抱着书：“我跟你说个事。”
靳向偏了下头抬眼看，纪愠看着也挺悠闲的。
“我忘买早餐了。”
靳向正着头面向讲台后说：“然后呢？”
他的意思就是想让纪愠给他个交代。
纪愠微露齿牙，含笑但无歉意：“下次补，行不行？”
靳向没回应。
纪愠脸一丝丝僵，下一秒变温婉了些：“可不可以嘛？”
话音不大，他掀起眼皮子，“行。”
听到他答应后纪愠就回了座位。
早读下课，纪愠在看数学公式。靳向去了趟小卖部，他从另边楼梯走上楼，这边更靠近前门。
动作自然流畅，纪愠眼前多了瓶牛奶，紧接着听到他说：
“补两次早餐。”
纪愠目光从牛奶转到他的背影上，不得不承认他穿衣服很有味道，靳向这身子套上校服充具少年感。
纪愠回过来，拿起桌上的牛奶看一眼，然后拿出吸管扎开破锡箔纸，边看公式看喝。
心里想的却是：靳向这个人精，专找漏洞。
今天的考试就没有那么紧了。
纪愠昨天就注意到了她这个考场上有人缺考，今天也没有来，不知道什么原因。
下午的雨下个不停，雨滴冲着地面，“哗啦啦”没完。
纪愠没带伞，咱在楼底下等雨停的可不少，整条走廊都站有学生，楼上也零零散散有些人。
雨中时不时有个别勇敢大侠，趁着雨没有很大的时候一口气冲出去，雨中奔跑的姜元雅算一个，许多住宿生蠢蠢欲动。
往雨里冲的都是住宿生，他们的宿舍离这栋楼都不算远，跑过去顶多两三分钟，淋湿了正好在宿舍洗澡再去食堂也不迟，要比他们这群走读的享受得多。
纪愠在楼下站了大概十分钟，雨不大不下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屈荔刚从楼上下来，走到纪愠身后，抬手稍顿了顿，最后还是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纪愠回头看见了屈荔，她轻轻咬着唇，眼睛有似躲避不看直视纪愠，很是羞涩又胆怯的样子，最后她缓慢开口道：“纪愠，我有伞。”
纪愠看着，她说话很小声：“可以撑你过去…要是…”
“行啊，谢谢你。”纪愠很快作出了回应，她猜到屈荔后半句要说什么，屈荔害怕被拒绝而被说自作多情。
除了一开始下课就打伞走的，她们是第一个打伞过去的。
自此，后期第一把伞在雨中出现。
伞不是很大，两个女生刚刚好，体型再大点就容易被雨淋到了。
屈荔也是住宿生，五分钟就到普通宿舍楼了。纪愠问她能不能借伞，屈荔今天在校内也用不着了，便同意借伞。
雨势没有变，还一样下着。
刚才纪愠口袋里的手机连续有几下振动，屈荔上楼了，纪愠还在看楼下看手机，两分钟前微信有五条信息。
靳向这五条信息凑不到十个字。
［？］
［你？］
［过来救我。］
［快。］
［救救。］
一眼就读完里面的内容，纪愠点开表情包收藏，找到昨天萧楠发给她的表情包，是个动态的，一道闪光后白色背景光点中间出现一个简约卡通人物从远跑近，底下有四个字：
-你爹来啰
发完，纪愠打着伞往回走了。
口袋里的手机很快振动，只收到了一条信息，纪愠没管。
她也是第一个打伞回来的，居多人目光都投到她身上，她很特别。
纪愠知道他们在看，特意把伞往前倾挡住脸，她看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他的脸，眼底只看着湿漉漉的水泥地，这里没有障碍物不看路走起来也完全放心。
靳向在最边边，那里人不是很多，星零几个。
纪愠走到他面前，把伞抬起来，视线随即大片浏阅。走廊高出地面一阶，纪愠站底下抬头看靳向说道：
“你爹来救你了。”
眼前人面无表情地看她，纪愠不管，继续说：“再不过来你爹要走了。”
话落，他钻进伞里。
他个子高，靳向刚开始还低着头，跟纪愠凑得近。
“给你爹撑伞。”纪愠把伞给靳向拿。
靳向脸上也没出现什么表情，看着多少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得老实打伞。
雨声盖过了说话声，他们越走越远自然听不见身后人的声音，只听得见身旁人的。
“过来点，这伞太小了。”
靳向说着还动上手了，搂了下纪愠的肩让她全身进伞里。
感受到肩臂处的力，侧肩蹭着靳向的最上方肋骨，出于下意识纪愠侧起头看他。
靳向垂着眼皮子，眼眸正对上纪愠的黑棕色眼瞳，大概就在他肩膀处，看到她眼瞳微微移转又很快剩个黑发顶。
“再不放开亲情就要变质了。”
这个时候学生们大都在宿舍或食堂，除了那片还没能过来的，眼前也就两三个打着伞。
纪愠已经往里靠了，靳向放开手：
“以后会合法。”
在未来的某天，变质的是友情，我们的亲情合法。
“屁，我只当你爹。”她像下战书一样，恶狠狠抛话。
她的发丝有淡淡的清新茉莉花茶香，是洗发露的味道，很好闻，萦绕着鼻尖慢慢上头，越闻越喜欢。
一路顺畅的出了校门，到外面的一个路口才突然想到后半路不顺，靳向开口：“先送你回家。”
纪愠听到立马揺揺头，脑袋是不是蹭到靳向的锁骨，她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
他想先送她回家，这样才能保证安全。
纪愠蹙了下眉想：纪堂这个时候一定在家，很有可能被看到。想到街坊邻居们看到她带了个男生到家门前，定回有不少闲话，就算纪堂没看到这话肯定会到他耳朵了，所以当然不可以了。
“你先回去，因为我要记下路下次去你家睡觉—”
前半句真后半句完全是纪愠随口拎来的。
靳向带她往家的方向在，睨了眼身旁的纪愠，冷哼一声要笑不笑的，“随时欢迎。”
“我看明天得上次贴吧。”纪愠说。
“上呗。”
“我勾引你还是你自己来的？”
靳向垂她看她，纪愠抬头眉毛上扬，嗓音往上走：“你说。”
这样直接性的话她不是第一次对他说了，但出现这样贬义的字词还是头次，纪愠话里有话。
须臾，纪愠板着雨声听见他说：
“是我找你。”
纪愠并不是有多在意他们都看法和说法，靳向是他们围绕的中心，但凡一靠近就成了他们的敌，她就偏跟靳向玩，真有本事就从屏幕里钻出来，她很正确，所以不怕他们。
末了，雨转小，他们也进了西佩小区。
靳向自报家门：“一栋三单元1702，这周来不来睡觉。”
“不来，你爹去泡妞。”
等纪愠到家时雨已经很小了，毛毛细雨。
纪堂在家要是靳向送回来指不定挨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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