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座
靳向的话成功的把纪愠的胃口吊起来了：“怎么个意思法？”
“想知道么？”他吊着问。
纪愠被他看得有些愣，没感觉的扇了扇眼睫，点了下头：“想，你说看。”
他得意哼笑了下，收起放纪愠身上视线，“我这里独家，你找别人打听不到，我不给白嫖。”
纪愠拿起桌上的手机，朝奶绿抬了抬下巴大方道：“算上，多少？”她已经做好按数字转账的准备了，保证能第一时间给他，愣是安静了一会，也没听到他说半个字。
玩呢？
纪愠侧头看他闲云野鹤般，气打一处来，她有些躁了：“你说话行不行。”
“不要钱，帮点小忙就成。”
“你说。”纪愠不知道靳向要整什么，还用得到她帮忙。
“帮我带这个星期的早餐。”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没表情的听他说这些“无理”要求，又想到独家资源她开口：“不准挑，我买什么你吃什么。”
纪愠不想东西南北的跑，累死累活就为买他的早餐，所以她也向他要了个要求。
“全部吃完。”她明显得意，复刻了他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靳向眸里含笑，仍面不失色冷静道：“听你安排。”
“可以说了？”纪愠问他。
靳向稍微调整了下坐姿，这个位置对于他来说偏小，腿长时间板正的放容易累，而且平时也不习惯这样，比较随意。
靳向：“靠近点，独家的不能泄露。”
这又是什么无理要求，到底有完没完，纪愠不耐烦的把椅子移了点，再凑过去点：“行了吧。”
他满意：“行了。”也不能再近了。
两人靠得近，空气好像静止一样，心跳频率升高，纪愠感受着自己怦怦的心跳又出奇的像听得到他呼吸声。
靳向偏头在离她耳朵不远处低下声音说：“黎迁书喜欢我。”
此时，他的声音放低，似乎纪愠还感觉得到温热的话息。
让她眼底情绪变化的并非靳向说话的内容，而是他们现在以这样的姿态相处，她和靳向靠得近，鼻尖闻着他身上的香味让纪愠觉得空间很小，小到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回过神，纪愠神色平静的说：“这个我知道，我要的是独家资源。”
她眉间微蹙，慢慢质疑：“盯我干嘛，你不会骗人吧？”
靳向不看她眼睛了：“我没必要骗你。”
桌上的奶绿还剩大半，液化出的小水珠密密麻麻挂在杯壁外。
纪愠拿起来边喝边听靳向说：“黎迁书之前跟一个男的好过，她钱多也聪明就是不够精，然后怀了，背着家里人做人流，去年暑假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纪愠得知了独家资源后连说话都带着震惊的味，他们年龄都差不多，加上“去年暑假”这个时间点就更加劲爆了。
也就是说那时候黎迁书才读完高一。
“独家侦探的事你不用知道。”
纪愠咬着吸管想问点别的：
“她乐意还是强迫？”
“各占一半。”
“然后呢？”
“分了，认识我之后她说—”靳向放慢最后一个字贴到她耳边：
“买、我。”
这两个字以不同的口吻和语调在纪愠脑子里播放，呼吸都放慢了，她征一下又很快恢复过来，睁着眼睛不敢相信看向他，微张嘴巴转而说话：“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他转变语调，似乎是复原当时的场景，冷漠又凶恶：“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别他妈恶心的惦记我。”
“知道了么？”靳向问她。
纪愠点点头，一字不落清清楚楚的听着。
她黎迁书这辈子都得不到靳向，他在说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也是事实。
-
平时上学时的早餐纪愠都不在家吃，她起得早而纪堂还在睡，家里自然是只有剩饭剩菜，要自己做也来不及，所以要么买点面包和牛奶，时间充裕的话会吃顿面条、混沌之类带汤的东西。
今天是帮靳向带早餐的第一天，出门前就在想，她也懵，不知道带啥，虽然规定了他不能挑，可第一天显露点诚意总是好的。
按着平时的路来到了早餐店，习惯性要了份小笼包，跟老板娘刚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个任务，于是又要了一份。
去学校途中会路过便利店，纪愠现在执着于纯牛奶和高钙奶，毕竟补钙能长高，而这两种也比较淡。
纪愠拿了三瓶不同的牛奶去结账，早读课前二十分钟到了教室，现在班里没来多少人。
从后门进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已久的人，纪愠把小笼包放靳向桌上，提着袋子问他：“你喝哪个？”
靳向还挺意外，牛奶种类挺全，甜的、微甜、不甜的都有。
她没什么精神，昨晚没睡好，等靳向拿了瓶纯牛奶她就回自己位置了。
沉默寡言的同桌依旧是在默英语单词，她的名字还是后来问姜元雅的，叫屈荔。
屈荔第一次和纪愠说话还是因为不小心把纪愠橡皮碰掉了，连说了几句对不起，畏畏缩缩的很害怕纪愠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举动。
那时候纪愠就觉得她这样的背后必有什么猫腻。
屈荔个子比纪愠还要矮些，也瘦，人长得耐看，只不过总透着一股害怕和自卑的心理。
第一次说话以纪愠的“没关系”结尾，她也就没那么躲避纪愠了。
纪愠把甜牛乳放屈荔桌边，“你喝吗？我喝不下两瓶。”
她握笔的手停下，抬头看纪愠，缓缓点头声音很小：“谢谢。”
纪愠觉得屈荔这样子有点呆萌，她眼睛大偏圆，盯人看时给种人畜无害的无辜样儿。
下早读课后纪愠就没那么困了，姜元雅叫她去上厕所，随便还有事要说。
“绝对真实。”，姜元雅挽着纪愠手臂：“昨晚我看完想转你的但是已经被删了，黎迁书的一个姐妹说考试的时候要半正事。”
进到厕所她放开手：“尿完再说，憋死我了。”
两人上好出来在洗手，就见进来两名女生，头发没扎，嘴巴倒红着，毫不遮掩打量纪愠，一脸傲慢。
纪愠只看了一眼就当作没看见，她不是不知道这是谁，黎迁书的脸跟她动态的照片一样，很好辨认。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出厕所后姜元雅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姜元雅：“我的天！看来正事不假，纪愠她冲你来的小心点。”
纪愠没什么好怕的，反想到了靳向跟她说的独家资源，真看不出来黎迁书光鲜亮丽的面皮下发生过这样的事。
她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好，我多注意。”
姜元雅又挽回纪愠手臂：“你真跟靳向在一起了？”
“没有。”
“那—”
“就随便吃个烤肉。”纪愠直接说出来了，不等姜元雅说完。
“之前我们认识，然后我转来正好跟他一个班，所以他就请了一顿。”
姜元雅：“看不出来他这么友善。”
确实看不出来，靳向这人精。但纪愠更多时候是觉得他搞笑，也没有很凶。
晨风微微吹来，两人并肩在走廊上，教学楼面对着朝阳，阳光落在校服少女的侧身，明亮又温柔。
预备铃刚打响，纪愠看见抽屉里的牛奶盒还有装小笼包的袋子没仍，顺嘴问问屈荔有没有要扔的，她一起带到后面垃圾桶。
扔完，走到靳向位置纪愠停下来：“都吃完了？”
她站着他坐着，靳向说话时自然得抬头，纪愠看见他表情挺厉害的样子。
“嗯。”靳向摊手，“你要检查看么？”
“不检，你以后都自觉点。”说完纪愠回去上课了。
大课间的时候，神速的姜元雅又得知月考座位表出了，贴在学校通知专栏。
纪愠同姜元雅一起去看，人很多，已经围成了一个实心椭圆，她们没有身高优势，身形也小根本挤不进去。
纪愠在最外圈，眼前看到的只有别人的后脑勺。这里还热，她都不想看了，一群人挤着她连个缝都没找到。
心不由得边烦，眉头微蹙板着个脸，纪愠往后退了退，前面的人有点往后倒。
像来了阵风，很舒适。而这时她的肩头有人拍了拍，从头顶包过来好听又熟悉的声音：
“看过了，你在十二考场。”
光靠音色纪愠就知道是谁了，他还是那样，身上总带着迷人的味道，檀木混着雪松的味道叫人着迷。
纪愠目光正寻找姜元雅，没看见人而后问道：
“那你在哪个考场？”纪愠往外走，这里人多。
靳向也往后走，悠闲的插着裤兜，眼眸半垂：“第一考场。”
不用抬头，视线就刚刚好，纪愠看见提醒他道：“纽扣。”
他似乎没完全明白纪愠所表达的意思，轻轻蹙了下眉，底头看她：“你说什么？”
“你纽扣又开了。”这二遍的语气微变，一点不扭捏反而很放的开，“你胸口有痣就这么值得炫耀啊。”
靳向弯了弯嘴角，“不值得你可以帮帮忙啊。”
“走了，告诉别人你密码。”纪愠真就走了，也不理他。
她往教室楼那边走去，只留给靳向一个背影，马尾微微晃动，靳向的右手也从兜里出来，单手把那颗纽扣系好。
上课前，纪愠收到了靳向发来的信息，靳向把座位号发给了她。
11座。
第二列正数第四个。
正式上课铃打响，纪愠才看到姜元雅和班长急匆匆地进教室，走前门，这节是物理课，物理老师的习惯就是上课晚到，但是一般不会超过五分钟，这才得以让她们两个人没撞见老师。
班长回座位了，姜元雅胆大，知道老师不会来那么快，从而敢停下来问纪愠：“我找你好久不见人，去哪了？”
“我也没看到你。”纪愠看了眼班长那边，“确定找了好久？”
姜元雅露出点白齿，笑道：“没看时间我也不知道多久，我看了，你在十二考场，我在本班考。”末句，她得意挑了挑眉，在自己班考试简直不要太爽。
纪愠头一偏视线落在前门走廊，在第一桌这个位置能看到一点，看到物理老师卷着本物理书走过来，立马提醒：
“老师来了，快回去。”
姜元雅睁着大着眼边往后看边溜回去，嘴里吐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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