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15
我低着头，沉吟片刻，眼睛从屏幕上移开。
一双双期待的眼睛迎视我，目光所及之处，无路可退。
现场猝然出现碎裂声。
我早已忘记置身何处，两秒钟之前，手里攥着什么，诺基亚，驻极体麦克风，实体专辑，宣传杂志……桌面被一扫而空。
诺基亚的后盖被摔开，砸在某个记者身上，他顶着错愕的面容问我是否被说中事实而恼羞成怒。
我低头看了他一会儿，砸了他的话筒和摄影机。
以此，奖励他的固执和勇敢。
他在我身后吵嚷，我离开前看到徐景在赔笑，一如既往的游刃有余。
晚上，赶去节目现场的车上，徐景喋喋不休。他担心发布会的事曝光，会对我的声誉造成影响。
薄格把新闻压下来，警告我下不为例。
圈内人当谈资的东西，公众没有获知渠道。发布会现场，剪辑很自然，我的表情至多算冷淡。
但林桢的表情就难言多了，“我今天才知道，你跟湛屿有一……”
她在我的逼视下闭了嘴，“怎么样，火消了没？”
“没。”我老实说，“你打算帮帮我？”
她想说什么，被一道人声打断，听起来有点虚弱，“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人到齐了。
我的目光转向门口，湛屿在助理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艰难地走进来，满脸憔悴的笑意。
其余几人相继送去慰问，他一一应承，笑容愈发明亮晃眼。我盯着他，他始终回避我的目光。
看起来，他这个周末过得不算好。养伤也是在所难免，干嘛在我面前装出这幅窝囊样子？
比纸还惨的脸色，嘴角的笑随时会掉，随时昏厥在屋内，然后被担架抬走。
“女朋友去探望了，不开心吗？”我坐在沙发上，嘘寒问暖地问。
他的拐杖滑了一小下，“嗯，开心，这几天她一直在照顾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的语气很淡，回答完把目光移开，继续跟导演客套。瘸子似的慢慢挪到茶几旁，看了我一眼，坐下，喝茶。
我想，那之后，导演喊出我们的名字，心里大抵都觉得晦气，要么抛出极不认同的眼神。
因为拍摄前两分钟，我们齐齐失联。
一整晚。
湛屿靠在后座，神情紧张，“你……煦，你先放开我。”
他很聪明。
但没什么难度。我制服他的力度，我身上的味道，我的步幅，我的性情，他已经领教过太多次，即使我遮住他的双眼，锁住他的双手。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他声音渐小，略显犹疑，“你要带我去哪儿？煦，你放开我好不好，你不绑着我我也会跟你走。”
又是几分钟的沉默。
他试探着向前摸索，“你生气了吗？”“对不起。”“让我看看你。”
我把车停在路边，回头看他拖着打着石膏的腿往我身边挪，抻臂迅速卡紧他的下颚，另一只手把纸巾塞进去，揉成团，塞满。
他挺吵的。
两个多小时车程。
抵达城郊的别墅，已经晚上八点多。停车的时候，瞥向内视镜，湛屿已经睡着了。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或许只能无奈地皱眉诠释，然后自省。
他为什么如此安逸地睡着？是对我没有警惕，还是奔波劳碌数天以后，回到安全的地方。我不知道。
摘掉他脸上的遮挡物，沉思看了他很久。
看他苍白的皮肤，瘦削的轮廓，看他孱弱的睫毛，缺水的唇，手指轻抚他的脸，好像轻轻松松能盖掉完整的他。
攥着他的脖颈用力，他很快醒了。
蹙着眉，在我陆续的动作下，虚弱地喘气。看样子许多天没进食，要么就是胃病发作。
弱的像一只蚂蚁。
他跟着我的脚步踉跄，最终因脚伤，跪在鹅卵石地板上轻咳，“慢，慢一点，我的脚还没好，”他近乎哀求地说：“煦。”
我顿了一下，低头俯视他，擒住他的手腕不准他跑，“想让我抱你进去？”
眼前的画面和三年前重叠，一时让我难以分辨，惶然而深恶痛绝，回过神，看他的眼神又凶恶几分。
他瞥开脸，面色煞白，不作声。
这幅样让我觉得他，很找c。j院头牌也不过如此。如果对象是他，我不介意做一个变态p客。
所以我好整以暇地，蹲下身，手指改而攥他的脚踝，“可以的。你求我。”
他脸上没有意外的表情，了解我到知晓我下一句会说什么话的程度。
像只蛰伏的豹，猝然间拔地而起，两手撑着鹅卵石地面，嘴唇猝不及防地袭向我的。
惯性的力差点让我栽倒。
他不怎么热的鼻息与我交织。
我没有推开他，手指倾向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在他放松警惕之际，狠狠撕破他的嘴角。
满口腔的血腥味。我甚至感到口袋里的阿雾在兴奋。
湛屿仅是轻哼一声，用自身的重量把我掀倒在地，发狠地侵袭我，嘴唇挪到我耳边，啮咬着一边痴痴地说，“早在你把我绑上车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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