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意料之外
玄关处，林涔南躬身提上鞋，回身不见宋北，朝里屋喊了声，没人回。
刚吃早饭没多久，宋北借说拉肚子进厕所，半小时还没出来，林涔南独自吃完收拾好。
出了门给宋北发了条消息，宋北让他今天帮他请个假，身体不舒服，林涔南回复茶几抽屉里有胃药，让他先吃着。
宋北有胃病他是知道的，还不是初中那会儿暴饮暴食，正餐不吃，熬夜通宵打游戏，过着一天一顿的日子。
别说没管，关键是不听劝。
到教室，姜柚正自个儿扒拉玉米，见他一个人，便问：“宋北没跟你一块儿吗？”
林涔南侧头，“他不舒服，请假。”
……
课间三十分钟，林涔南被禾初叫去办公室，询问主持人念稿子的事，林涔南回说已经准备好了，禾初点头，对他也是抱了很大期望。
背稿子这种事对林涔南来说简单轻松，记性特好，不忘事儿。这也是他偏向进文科班的原因。当然理科也不差。
初中被物理老师推去参加全国比赛，争气拿了个一等奖，老班建议他以后走理科，多出去参加竞赛。
林涔南也有考虑过，以后的路到底是怎样的。他看不到未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可他现在做的决定不后悔。
白婉抱着语文作业从办公室出来，斜眼瞟了一眼，隐约听见禾初的话。
早在几天前，白婉打听到这次女主持人的选角还没定下来，于是毛遂自荐，她形象也不差，165的身高，身材偏瘦，细胳膊细腿。
禾初目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先暂定她，让她课下多找林涔南，找时间对练台词。
林涔南先离开办公室，白婉跟在身后，走廊上，白婉在后边叫住，：“林同学。“
林涔南停脚，回头，：“有事？”
白婉小跑，到跟前，：“那个…班主任让我来跟你对接稿子，我也是这次晚会的主持人。”话落，眼神期待看着他。
林涔南点头，：“行，等会儿去会议室。”
“你现在回教室吗？能帮我把作业放我桌上吗？”白婉手里确实有一沓本子。
林涔南伸手接过去，：好。”
“谢谢，那我在这里等你。”白婉轻声说。
林涔南一进教室，周围几道眼神不时往这边撇，“请问白婉坐哪？”林涔南就近问了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女生。
女生抬头，眨眨眼，往后指：“你右上方。”
林涔南朝那个方向看过去，：“谢谢。”
离得挺近，坐宋北前边。
舒月见状，叫住他，：“你跟白婉……很熟吗？”
林涔南挑眉，轻声，：“不熟。”
姜柚在一旁看得征征的，和他们仿佛不是一个频道。
林涔南补充道：“她找我练稿子。”转身走出教室。
上课铃打了有十分钟，旁边的位子还是空着。
姜柚无意间瞥了一眼，便继续听课了。
第四节课快下课时，门口才进来俩人，老师示意快回座位上。
林涔南还是脸上不露神色，从容淡定，可白婉满面春光，很高兴的样子。
下了课正和她小姐妹聊得起劲，明眼人不是看不出来。
姜柚和舒月正讨论今天中午的饭好不好吃，食堂的菜还不错，有她喜欢的碳烤土豆，就是土豆块和吃火锅下的肉丸一起爆炒。
姜柚还挺喜欢吃的，越说越饿了。
求着问舒月有没有买零食，可一上午俩人都没出过教室，厕所都没上。
话落，桌上扔过来两个面包，姜柚手疾眼快，接住了掉落的那个。
视线往上，林涔南手里还拿了包锅巴，眼睛眨眨，：“够吗？”
许久的沉默后，林涔南直接丢进她怀里。
起身出了教室，姜柚不明所以的跟舒月对视，不对劲，：“吃的这不就来了吗？”
或是真的饿了，拆开包装就狂炫，也没几片，不抗饿。
接完水的林涔南回到位子旁，没坐，跨了过去拿过姜柚的杯子倒了大半，回身喝仅剩两口的水。
姜柚不好意思的看着水杯和手里的面包，口齿不清说了句谢谢。
回家路上给宋北打了个电话，听这架势怕是早好了，挂了电话。打开点餐app，点了外卖。
单独点了份皮蛋瘦肉粥。
下午宋北还是在家窝着，林涔南提前出了门，去学校门口的那家奶茶店，进店先预订了两杯新出的奶茶。
林涔南一眼扫到冰淇淋那栏，再加了一个抹茶冰淇淋，跟店员说晚上来取。
下午高一年级组织了篮球比赛，算是第一场，体育委员到教室瞅了眼，班上女生占大多数，男生没多少，更别说会打篮球。
目光所及之处，班里就林涔南一个男生，走过来，：“会打篮球吗？”
林涔南没回，过了两秒直接起身，往篮球场走去，体育委员在后面追不上。
可恶，不等我。
每次这种比赛都被冠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噱头，明争暗斗还不是分个输赢。
临时组的队，谁也不认识谁，随着裁判哨响，比赛开始。
上半场打得中规中矩，看得出来会打的不少，打得好的不多，林涔南几乎一抢到球就投，全是三分，一个跳跃，压手腕，“哐”地一声。
空心球，周围掌声一片，甚至有口哨声，女生们更是扯嗓子喊着，就连不懂篮球的姜柚也看得出他好像挺厉害。
她也在为他鼓掌，上半场29：18，林涔南所在对伍暂时领先。
中场休息，林涔南叉腰走向休息区，汗打湿了后背，球衣跟肌肤贴合在一起，背部曲线一览无遗。
林涔南下意识的动作引得全场女生尖叫，他捞起衣摆擦掉了脸上的汗，结实的腹肌线条，腰侧凹陷的曲线，肩宽腰窄。
不得不说，身材杠杠的，转身拿了瓶矿泉水灌了半瓶，单手捋了把头发。
女生是炸开了锅，他这是在犯罪好吗？
女生a：“靠，这身材简直鲨我！！！”
b：“我觉得我快爬墙了怎么办，太他妈帅了！！！”
c：“姐妹，几盘花生米喝成这样，要个链接？”
林涔南对此全然不知，只希望有一天别羊入虎口。
林涔南的球技不是因为他们衬得好，他本身就很会打球，之前以初中生的身份进入高中篮球队，当时183的身高高挑出众。
被教练看好，经常组织校联赛，林涔南就是队长。
所以在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自己随便投两个球的事，没放在眼里。
比赛结果，可想而知，对方惨败。
姜柚因为来晚了没挤进去，堵在外围，视线不怎么好，但凭林涔南显眼的存在，很快视线落在他身上。
比赛结束也就意味着最后一节课，放学了。一窝蜂的人狂奔食堂，好比丧尸追人般。
场外，有两个女生在等，没错，就是在等林涔南。
姜柚眯眼看清了为首的女生，是白婉。
手里递着瓶水，在等着林涔南接。
跟林涔南一队的男生起哄，道：“呦，这么快就有水喝啦？”接着几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林涔南犹豫，站在原地，：“我有，谢谢。”
捞起凳子上的外套和那半瓶水，大步走了。
那几个男生也笑着离开，不知道怎么安慰，：“下次先送水。”
白婉停在空中的手收紧，下一秒把水扔进垃圾桶，转身走了。
姜柚也没料到亲眼目睹戏剧性的一幕。挑了挑眉，轻叹一声。
球赛原因，今天晚上都跑得很快，食堂稀稀疏疏几个人，貌似菜还不错，看个比赛像是自己打球，饿得很快。
吃得心满意足，拍拍肚子，打了个响嗝。
顺势趴着小眯一会。
吃完饭就去奶茶店取了奶茶，还有冰淇淋。
轻咬了口尖尖上的，像化沙般的口感弥漫开来，似乎比上次的更甜。
抹茶味加重了，也更好吃了。
拎着奶茶的手不方便，用嘴咬着甜筒壳，摸出手机，另一只手拿着冰淇淋，对着左手拍了张照。
拍完还放大看了看，放回手机，快速吃完回学校。
林涔南到教室挺早的，姜柚还眯着眼。
轻声走过去，先拿出一杯给了舒月，接过，点头道谢。
又把剩下那杯放回自己抽屉里，舒月歪头示意，怎么不直接给她？
林涔南笑笑，口型说，放学。
姜柚是听到上课铃才醒的，睡熟了。
晚自习下课，大家都收拾东西，陆续走了，姜柚不由得看向林涔南，皱眉，表情全写脸上“不是应该有东西给我吗？”
林涔南不急不缓，背上挎包，戴上帽子，抬了抬下巴。
舒月提前走了，说回去洗头。
姜柚一路跟在他后边，不吭声，眼睛就死死盯着他。
教学楼外，姜柚装不下去了，站原地，林涔南察觉身后没动静，回头，：“怎么了？”
姜柚气冲冲上前，：“我的奶茶，你还问我怎么了？”听得出来着实委屈巴巴。
见她这副样子，林涔南侧头，没忍住笑出声。
姜柚不理解，：“笑什么？”
“傻。”林涔南嘴里蹦出这个字儿。
姜柚拳头已经捏好了，他要是再废话，等着看吧。
得，林涔南也不逗她，从包里拿出奶茶递给姜柚，：“喏，没有不给你带。”
姜柚还是气不过，重重一拳打在他肩膀，嘟囔着，：“骗我没有好下场。”
姜柚后退一步，仰头看他，林涔南作势捂着被打的地方，嘴里吃痛。
林涔南叫得更大声了，一声哀嚎，：“打人啦，没天理啊。”
路过的人不多，但足以被人听见，姜柚害怕吸引注意，下意识捂住他的嘴，：“别叫了，我不打你就是了。”
林涔南也没吭声，直直看着她，周围没人了人，安静得能听见心跳声，不是自己，姜柚抬头，一双漆黑的双眼和她对上。
很近很近，呼出的热气附在手心里，麻了全身，姜柚反应过来，放下手，示意别出声。
林涔南愣眼，看了她几秒，别过头，淡声，：“怎么？怕人看见。”听不出什么意思。
“没有！”姜柚立即反驳。
“那你慌什么？”
见林涔南逼问，：“管我。”
林涔南不再惹她，：“得，不问，快回去吧，等会儿把你锁外面。”
林涔南走过她身旁，还不忘摸她头，抬手，“晚安，回见。”
姜柚也摸了摸头，看着离去的背影，走得倒是潇洒。
握着手里的奶茶，热的。
他刚从包里拿出来的，这么久了肯定凉了。
本就该凉的，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林涔南出去接了热水，试着把奶茶放进杯子里。
好在杯子够大，装进去盖上盖子。
几个小时了，还是温的，走的时候不是拿手里，而是放包里。
姜柚才明白为什么他等到放学，为什么要逗她，还是说他根本不记得这回事。
姜柚觉得就算是忘了带，也是件很小的事。
别人随口一句话，不放在心上很容易忘。
可是拿到热奶茶很开心啊，就连她自己都考虑不了这么多。
姜柚对着早已消失的背影说了句，“回见。”
总要把朋友的话放心上吧，不只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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