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04

爹，二叔，你们回来啦！

        张九儿尴尬地摸了下头发说:“我就砍了一颗竹笋，我力气小砍不了几刀。”

        “知道你砍不了，我跟二叔帮你弄，你和你爷爷像牛似的固执，张大柱摇了摇头表情无奈说。”

        “可是……”

        “这东西说不定能卖钱呀!”

        “而且我相信爷爷会明白我的用意……”

        我看先砍竹笋回去再说，竹笋卖不卖让你爷爷说了算，现在赶紧砍完回去编制箩筐，明天好去捕鱼。

        爹，你愿意和我一起捕鱼了。

        嘿嘿……

        张大柱用两指弹了弹他光亮的额头说:“你呀，总是倒腾这倒腾那的，也就你爷爷奶奶太疼你，才让你那么大胆搞东西。

        不倒腾是不可能的，现在家里那么穷，张家村每家每户就几亩地，地里就只种了粮食，如果遇到旱灾或者洪水泛滥时期，到收成时候粮食又减产约三成，收割后要缴纳税赋，剩下的维持不了温饱，村里的人只能卖孩子了，那时候玩的很好女娃不见了。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这些，因为小时候村里的人，因为这些事找上爷爷，诉说他们的艰难与困苦，最后的意思是，希望爷爷交出户口文书再剔除这个孩子名字。

        爷爷好言好语说了几次，最后那家婆娘还是哭着求上门，爷爷见劝不动就不再言语，只是神情恍惚了很久。

        那时候我才五岁，特别爱亲近爷爷，见不到爷爷就喜欢哭，搞得爷爷出去处理村里的事务都抱着我，现在想想自己皮实的很。

        虽然穷苦人家卖孩子是家常便饭，但每次爷爷处理卖孩子的事情，总是很低落和愧疚，因为爷爷把张家村的人当成了家人，难以平静对着天空呐呐说:“他对不起张家村的乡亲父老，作为村长没有带领他们发家致富。”

        爷爷常说自己老了，不知能活多长时间，我非常希望爷爷能长命百岁，他觉得毕生的愿望是那么遥远，他希望我能带领大家发家致富，将家族发扬光大，为家族争光。

        “因为爷爷说我是最聪明的孩子了……”

        张大柱看他说的头头是道，不忍心打击他的信心说:“对，九儿你最聪明了。”

        张二柱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明明是八岁的模样看似五，六岁，瘦弱的身躯心里却有无穷无尽的想法。

        “九儿，二叔跟你一起来砍竹笋，到时候去集会卖钱。”

        “嗯嗯……”

        然后三个人在这片竹林里砍掉二十多个竹笋，他们掰开外面衰老的竹笋，只留下鲜嫩多汁的。

        竹林中传来沙沙作响。

        张九儿听到一阵阵读书声。

        他顺着读书声音，一边迈着小短腿走去，忽然一间房屋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提头一看眼里映入脑海，这四个字笔画强劲有力，犹如一匹猛兽，让他有种胆怯的感觉。

        这是一个以木质构造为主，砖石铺满在地上的房屋，房屋整体看起来很有气派，让人不知不觉想融入其中，四面都有窗户，阳光暖洋洋照射进来，房间内大约十几个认真听解的孩童。，一个人用一张桌子，端坐在凳子上，桌上放着笔墨纸砚。

        房屋的正左方挂着一张老爷爷的画像，下面是一张大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戒尺，另外还有一壶花茶，壶口飘着香香的茶香。让人忍不住吸一口去。

        看着他们双手端坐着席，开口朗读着，犹如鸟儿所唱，让人迷醉着，张九儿只看到他们的后脑勺，但他被这种氛围吸引住了。

        顺着中央望去，椅子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精神精神矍铄的老人，嘴上挂着黑白胡子，手里拿着戒尺，眼里透露着严厉的光芒。只看他嘴巴一张一合，数名孩童精神忽然灵光起来。

        张九儿看那么多孩童听从老人的话，应该是德高望重的秀才，爷爷曾说过:张家没有童生更加不可能有秀才，以后家族难成大业，读书才是唯一出路。

        我将带领大家朗诵沈家的家规，切记不可会见周公，如我所看，你乃会见周公，我将告知你家人，你对沈家家规不敬也。

        第一段:尊祖宗。沈家家族是我们家族的先辈，人不可无祖宗，不管受到什么辛苦劳累不能忘记祖宗，我们尊敬祖宗爱祖宗，就是不忘本，我们更应该光宗耀祖振兴家族。

        祖宗是我沈家根，千辛万苦不能忘。

        尊祖爱祖不忘本，势必保国耀家门。

        第二段:孝父母。孝敬父母乃我们的责任，父母养育之恩大过天，含辛茹苦把孩儿养大，这恩情难于报，只用尽孝往下传承。

        父母恩情大如天，含辛茹苦望儿贤。

        三春之辉难得报，尽孝尽责往下承。

        第三段:敬长上。长者为大，需要对长辈礼貌对待，切记不可乱了辈分，应用心对待长者，不可打骂长者。

        长辈上视为大，尊敬礼需有加。

        辈分切不能乱，道德必可兴家。

        第四段:和兄弟。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血脉相通外亲。要尊兄爱弟，互相帮助，维护手足之情，决不能兄弟相残，或老死不相往来。

        兄弟本乃同根生，血浓于水格外亲。

        互帮互助求发扬，互相互爱喜临门。

        第五段:讲道德。德是做人的根本，德不但能治国，也能治家。要讲公德，讲文明，有礼貌，遵纪守法，敬老爱幼，有荣辱观。有辱国格、人格、家门的事不能做。要以身作则，维护道德规范。

        人讲道德能立身，堂堂正正做好人。

        谦谦君子人称赞，道德家风传美名。

        沈秀才讲的沈家家规，听起来很有气势，沈家每一名学子都会牢记在心，而且加上沈秀才的讲解，而且他又会引用故事讲解，引得一片学子鼓起小手拍手叫好。

        沈秀才教完他们家规的朗读后，每人领着一册小小的族规，叮嘱他们要保管好，后面就教他们认字，朗读族规是每一位学子第一天的重要事情。

        “今日先识族规六字:尊祖宗，孝父母。”课后老夫会一一检查，切记第一天不可出现懒意，如果有老夫的戒尺重重修理。

        沈秀才就在十几位学子之间走动，认真观察他们的写字姿势，出现错误姿势不对的立马纠正。

        张九儿看着他们认真的模样，短腿不知不觉迈出房屋，一步步走向竹林里。

        【作者题外话】：感谢诸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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