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合拍完
人工没能战胜设备的力量，最后还是靠发电机才解决了困境。
按照最开始定好的计划，白祖桓需要在拍完前期戏份后恢复之前的体重，剩下的镜头已经不多了。
孟大伟凑到纪锐耳边：“你说了点什么没有？导演叫你来了，你要起点作用吧。”
“人家拍得那么好，我捣什么乱。”纪锐给自己的定位是该提的提,没必要说话的时候不要上去刷存在感。
“要你何用。”孟大伟不赞同，“刚刚陈旷哥跟我说他们下午戏结束后就暂时不拍了，三天时间要瘦十来斤，你说靠谱吗？”
“祖桓哥当然能做到了。”纪锐笃定。
“那我们下午就回h市吧，你的任务算是超额完成了。”孟大伟理所当然这样想，他找不到纪锐还要留下来的理由。
“昨天商量什么来着？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啊？”
孟大伟一直抱着是开玩笑的侥幸心理，“大哥你还真要去当陪练啊？理由呢？”
“交个朋友嘛，而且我也不会耽误工作。”纪锐眼光躲闪，没敢看向助理。
以孟大伟对纪锐的了解程度，是一眼就能看出他有没有说实话的，但话说到这份上，再逼问也没用，无奈与女友继续异地恋的打工人只能继续出差。
记得陪练这件事的不只纪锐本人，还有另一个当事人那边。
刚才三人在楼道里聊天时，陈旷简单套了话，从孟大伟嘴里知道了纪锐最近除了平常直播外确实没有别的活动。关键是他看出来白祖桓和纪锐相处得不错，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种放松轻快的状态，还有精力一起打游戏。三天时间要瘦下来十几斤对谁来说都是个挑战，势必伴随痛苦和焦虑，陈旷原本担心白祖桓的状态会受到影响，但没想到有意外来客，所以纪锐的出现对他来说也是个惊喜。如果纪锐愿意留下来和白祖桓一起锻炼，私心来讲，陈旷是很高兴的。
“营养师团队已经定好这三天的食谱了，中午就开始吃健康餐。”陈旷告诉白祖桓这个坏消息。
反而是本人更乐观。“我还有的吃呢？”
“请你相信科学瘦身的力量，现在谁还靠饿啊？”陈旷说。
“我呀！”rita接话。
“你不科学，你从头到脚都不科学。”两个人又开始了。
“我天天站着给人化妆就算健身了吧，晚上还要吃水煮菜，说是吃了可人家还是眼冒金星啊。”
“你什么时候吃水煮菜了？朋友圈里顿顿海底捞的不是你吗？”
“人家说的是减脂期，你说的是放纵期啦。”
“别人的放纵期一天，你的放纵期一个月啊。你朋友圈开放权限的一个月里还有别的内容吗？”
“陈旷哥你真的好关注人家，连人家的开放天数都知道。”
“是啊，我都不知道。”白祖桓笑眯了眼。
陈旷气rita这个人太会打岔，把他想和白祖桓说的话都带跑了。不再看rita，视线移向坐着的大明星，“纪锐游戏打得确实不错，我头一回在现实里看见手速那么快的，打了几把都不过瘾。”
白祖桓没接话。
陈旷也不退缩：“听他们的意思，最近没别的工作，也不着急回去。我得问问能不能再带带我。”
但白祖桓还是不动声色。陈旷朝rita挤眼睛，刚才话挺多，现在又变哑巴了？
幸好rita是个人精，眼力很快，马上接茬：“人也很可爱啊，嘴甜会来事，关键是做事这么认真的小年轻可不多。”
“是，纪锐这人还行，能处。”
“不知道的以为你们两个是纪锐的员工呢。”白祖桓听出来这是有事要说，“陈旷你什么时候能改掉爱兜圈子的毛病？”
“纪锐昨天说要陪你健身的事你没忘了吧？”陈旷见到台阶就赶紧下来，“我觉得挺好，时间上协调一下也不难。而且你昨天说了再叫人家，要不就定了吧，交给我和孟大伟安排。”
白祖桓没忘，但昨天随口说的叫他只是为了搪塞过去而已，没计划把人留下来就只为了陪自己健身。全网第一大主播沦为陪练？他白祖桓左右是个演员，资历再深也不能提这么无理的要求。“这件事就算了。减重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何必耽误人家呢？”
“可这是他先提的诶，那小模样你也看见了，你亲自去拒绝他吧，我张不开嘴。”陈旷开始耍赖了。
“我…”白祖桓刚想捏眉心，rita挡了一下，让他别蹭花妆，“嗯，知道了，先拍戏吧。”陈旷说的对，谁也张不开这个嘴。
中午放饭后，一群人仍窝在房车里，纪锐又成功蹭上一顿剧组盒饭。所谓的健康餐配得倒是花花绿绿，荤素搭配和一小口优质碳水，与其他人油亮亮的四菜一汤相比，白祖桓这一盒精致上流但让人毫无食欲。
纪锐咽下一口肉，看白祖桓对吃的兴致不高，“祖桓哥，现在就开始减肥了？”
“嗯没办法，时间紧任务重。”白祖桓说。
“酒店的健身房营业时间是早十点到晚九点，避开这个时间段咱们可以随意使用健身房，已经和酒店商量好了。”陈旷是故意提起的，总要有人说出来吧！
除了rita是看戏的，其他人都有各自的想法。
“那我可以把接下来三天的直播时间改成下午三点到八点，这样就不会影响陪祖桓哥健身了。”纪锐很快打算好。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不影响陪祖桓哥健身…但影响你直播啊！谁下午三点不上班不上学地看你直播？得是什么阴间流量啊！’孟大伟敢怒不敢言，只敢在脑子里想想。
“打乱你正常直播时间不太好吧。”白祖桓相当犹豫。
‘太不好了，听影帝的话’孟大伟欣慰，还是流量密码懂流量密码。
纪锐听出白祖桓有顾虑，那他就打消顾虑，“三天时间而已，影响不大，我提前好久就说了有活动，粉丝们会理解的。”
‘影响不大？对对对，也就是节奏被带的起飞而已。知名游戏主播放弃流量改到下午直播，竟是为了她？’孟大伟料想到那些专盯主播八卦的营销号们一定会动笔开写，但也断定了没一个人能编到点子上，现实永远高于创作。
白祖桓听出纪锐是真心想陪他，□□裸的坦诚摆在你面前时和完美骗局一样让人不知所措，越不带目的反而越找不到回报的方法，他只剩一条路——接受。
“你们住在哪个酒店，让陈旷安排车接送你们。”既然要麻烦别人，白祖桓想把麻烦降到最低。
“不要紧，打车很方便的。”得到许可的纪锐心里爆开了烟花。
“安排接送更方便，交给我吧。”陈旷肯定是满意这个结果的，但推己及人，孟大伟不一定高兴，“小孟没什么事的话，也跟着过来呗。我和rita也住那个酒店，咱们三个能凑在一起解解闷。”
陈旷看向rita，不习惯这人安静太久，结果，“果然吃东西真能堵住你的嘴啊！又是放纵餐？”
“不，是放弃餐。人家对自己的身材越看越满意。”rita擦擦嘴，又向陈旷抛了个媚眼。“我都听见了。小孟一定要来，三排赢的可能性还大一些，我不要跟他双排，会做噩梦的。”
孟大伟发现自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但在座的人还都不是他能反抗的，抽动着勉强的嘴角，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了头。
下午拍戏的过程像是开了二倍速，所有人的状态都是渐入佳境，导演想要的效果一抓一个准，不到四点白祖桓就完成了今天的拍摄任务。
一行人告别。
陈凡香先是叮嘱白祖桓要注意身体，后期的拍摄会很辛苦还要靠他来挑大梁。又向纪锐道谢，感谢他愿意协助剧组拍摄。
虽然白祖桓暂时停工，但剧组不能停摆，会有新的演员接班先拍摄两年后战队内的生活。五个年轻演员早已随时待机，就等正式进组。能和大导演以及影帝合作的资源是可遇不可求的，各大公司把能拿得出手的适龄艺人都送了出来，当时面试竞争率达到了1：200，不符合年龄要求的那些也都来抢跑龙套的位置了。所以昨天拍网吧那场戏时，如果纪锐好奇地问一句围在白祖桓身边的那群人，“诶，哥们混哪的？”，他就会听到一堆耳熟能详的大公司。
“明天见。”
“明天见。”
白祖桓和纪锐也先告别，不过已经约好了纪陪练明日上岗。
“别看了，人家上车啦。”孟大伟拦住纪锐粘连的视线，对这种奇怪的举动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车来了，走吧。”
“师傅，回…”
“师傅，去你们这最大的商场。”纪锐有他的打算。
孟大伟只想赶快回去休息，“又去进什么货？叫个闪送不行吗？”
“买运动服。”
“真tm贴心啊。”孟大伟小声逼逼。
“你说什么？”
“没说话！”
了解到纪锐的需求后，司机师傅把他们拉到了一间综合型商城。六层楼高，商品单价一层贵过一层，充分满足不同人群的需要。孟大伟原本以为纪锐嘴里的‘买运动服’也就是到那几家著名运动品牌店里随便挑两件走人，但一层他逛了说太没质感，二层逛了说款式落伍，三层逛了说花里胡哨，四层逛了说抵制品牌……
“呼…呼…你上次和庄苏溗出来他没半路走人吗？”孟大伟腿都要走断了，他今天一定是微信步数第一名。
“他中途确实提过一次。”纪锐又鄙视起大壮的体力，“大伟哥你可比他男人多了，耐力也比他强，那天的商场比这家还小呢。”
一句话就把孟大伟的退堂鼓捅破了，是男人现在还怎么说不行，他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刷步数了。
“再往上走太贵了吧？运动起来多心疼啊。”孟大伟和纪锐正要搭上五楼的电梯。
“那些衣服太丑，伤害我的眼睛你不心疼吗？”
“yue！”
“你干嘛？”
“走呛着了！”
五楼算是轻奢区，还有几家运动线做得好的牌子，再往上到六楼高端区就很少有适合运动穿的衣服了，纪锐把希望放到了这最后几家店。
一串熟悉的英文字母映入眼帘，纪锐隐约记起之前刷到过的路透图，白祖桓穿过这个牌子，“去那家看看吧！”
一进店门，浓浓的性冷淡风又又又扑面而来，这一层的装修风格大同小异，不是极尽奢华就是极尽简单。黑白灰三种主色调，只有深浅的区别，品牌的商标并不起眼，符合纪锐现在莫名追求的低调有内涵。
“这家可以啊，你好好挑挑。”孟大伟被颜色组合的陈列法骗到，看什么都很顺眼。
纪锐最近关注了一些时尚博主，试图在穿搭上再给自己加点分。色彩碰撞不适合新手玩家挑战，太容易翻车，纯色搭配最好上手，容错率也高。这家店主打运动男装，店员也多是男生，很安静地站在纪锐和孟大伟身后，不被问到也不会主动搭话，三人相处得十分和谐。
纪锐选了几套纯色套装进了试衣间，孟大伟终于有机会喘口气，坐在店里的椅子上享受片刻安宁。试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为了看整体的搭配，纪锐就没戴帽子。
“呃啊！你是不是锐利的小刀？”原本安静的男店员换了一副面孔，“刚刚戴着帽子我还以为只是长得像的路人，没想到真是你！我是你铁粉。”
“是我，谢谢你啊。”纪锐总觉得戴帽子没用，但没想到摘了还真会被认出来。
“你不是h市的吗？怎么会来s市？噢噢噢噢，活动是在s市啊！”
“对…但目前还在保密阶段，麻烦你，这个…”
“我懂我懂，保护客人隐私，没问题！”意思是保护客人隐私，你不是客人就另说。
陪白祖桓锻炼三天，纪锐一口气买了六套运动装，是保护了眼睛但伤害了钱包。
“你可真能买！”孟大伟撑不住了，“现在可以回酒店了吧？”
“去趟负一超市。”
“不能点外卖吗？”
“你不会累了吧？”
“坐电梯！”
负一层的超市也很大，琳琅满目，货架层层叠叠的样子让孟大伟见了就腿酸，正当他想坦白是真的顶不住了时，发现纪锐大阔步走向调料区。
“陪练不够，你还要当厨娘？”
“教练上次推荐给我的低脂沙拉酱很好吃，我打算给祖桓哥买一瓶尝尝。”纪锐在满满一柜子沙拉酱前寻找，品种太多也不是好事。
终于找到同款时，纪锐发现居然还有好几种口味。“大超市啊，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味道的。”
“拿上你吃过的，走吧。”
“都买了吧，晚上我们也吃沙拉，做一回测评。”纪锐每款两瓶都装进了购物篮，他来的不像商场，倒像是批发中心。
“啊？吃啥？”
纪锐回到酒店后告诉了他答案。
“有必要做到这步吗？真的有必要吗？”孟大伟看着纪锐向酒店要的几大碗蔬菜，翠绿清亮挂着水新鲜得很。
“怎么了？偶尔健□□活不好吗？”纪锐忙着拌沙拉，把酱拌好后仔细地咀嚼，尝到下一碗时还要严谨地用清水漱口，“你也来尝尝，好像还是原来的口味好吃。”
“嗯，都没有肉肉好吃。”孟大伟决定点外卖补偿自己消耗掉的能量，“再吃点别的吧，一会还直播呢，只吃这个怕是你也顶不住哦。”
“知道陪练天花板应该怎么做吗？”
“怎么做？”
“感同身受。”
“啊？啊？啊？”
“你不用理解。”
我是理解不了，谁tm也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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