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许悄因为祁郁说不回去还能再玩一天差不点控住不住仰天大笑。
他捂紧双肩包跑去跟祁郁确认：“真不回去了？”
“给我爸妈留纸条了，他们回来也没那么快。”祁郁看他：“怎么，着急回去？”
“没没没，不着急。”许悄暗中缕了下舌头：“行吧，你今晚有什么打算，我奉陪到底。”
祁郁停下脚，表情带着一点似坏非坏：“什么都行？”
“干啥都行，今天你寿星，你说干啥就干啥。”许悄义气的大手一挥。
祁郁深深看他一眼，突然转身凑近：“我对一件事好奇很久了。”
许悄站在激光噪音闹耳的酒吧门口呆了呆，他怎么也没想到，小乖乖竟然想来酒吧，怪不得晚上不回去。
一定是二柱子！
对，就成二柱子和他带回来的女朋友，肯定跟祁郁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然祁郁怎么会对这种地方好奇！
二柱子简直就是一个炸弹，许悄郑重的把他放进黑名单，下次他再回村，一定要把祁郁拉的远远的！
祁郁原计划就是单纯的想带许悄出来玩玩，晚上吃顿好的，去游乐园或者电影院或者商场或者小吃街。
看到许悄那单纯的样，就临时来了这。
他对酒吧既不好奇也不感兴趣，看着许悄一双眼睛四处瞄，反而感觉这主意不错。
许悄看着门口进进出出浓妆艳抹身穿时髦但过于暴露的地儿，抱紧双肩包犹豫开口：
“真的要进去吗？你又不喝酒，进去干啥，我看刚路过那家烤鱼挺香，我请你吃烤鱼！”
“进去看看再吃，你不会害怕吧？”祁郁逗他。
“开玩笑！这有什么好害怕的！走！不就是酒吧，有啥好看的，进去进去。”
许悄抱着双肩包就冲了进去，有点像误闯盘丝洞的小书生。
祁郁对这种地方不陌生，不会主动来，但也跟着同事朋友来过数次，甚至练了那么一点点酒量。
许悄昂首挺胸的冲了进去，又蔫巴了。
里面灯光太刺眼了，音乐声音太大了，五彩斑斓的光照的人跟群魔乱舞一样，他后悔了，他停下脚堵住祁郁：“你看吧，闹哄哄的地儿，你好奇啥，好奇完咱们走吧。”
祁郁就像真的初见一样，四处打量，看起来好像对什么都很好奇，最后找到一个空着的卡座：“走，我们去那里坐着，听说这里午夜有节目看，免费的。”
“节目？”许悄好奇的四处看：“啥节目，变魔术吗？大变活人！”
看着许悄一脸单纯，祁郁少许内疚，他好像在带坏单纯懵懂又完全信任自己的未成年小孩。
酒吧没有门票，但有低消，服务员端着几瓶啤酒和简单的果盘放下就走。
许悄抱着书包紧挨着祁郁，好像这里有鬼怪随时能把祁郁吃了一样。
“咱俩要不喝一点，买都买了。”祁郁看着眼前的啤酒，拿起来晃了晃。
“不行，喝什么酒，咱们打包，我看这没什么意思。”许悄看见有女生盯过来，赶紧护住祁郁挡住对方的视线。
“噗。”祁郁没忍住。
许悄正紧盯着四周有没有觊觎祁郁的妖精，这一看祁郁笑了，眼睛都直了。
祁郁很好看，非常帅，酒吧炫目的灯光落在他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脸上，多了几分恍惚感。
好像这人随时就跑了。
但是祁郁笑了，看来他很高兴。
许悄也不说要走了，他看见祁郁拿起比村里小了一大半的啤酒晃了晃打开，自己也拿了一瓶:
“行，你爱装大人喝点，我就陪你喝点，不过话说到前头，你要是一杯倒，我可不背你，你自己爬着回去。”
祁郁跟他碰了一下:“行，那就有劳许悄同学到时候帮我开个路。”
“切。”许悄碰完喝了一口，顿时脸皱了起来:“好难喝，还不如大白梨好喝。”
酒吧男男女女，纸醉金迷，这种地方能让人释放本性，虽然样子不好看，但是很多人会借着灯光音乐黑夜，展示自己最原本的样子。
祁郁目光一直落在许悄身上，他看见刚沾了一点酒脸蛋就变得粉红的许悄，偷偷摸摸打量四周好奇的一切。
他看着许悄不时挡住前面女孩看过来的视线，明明很多人看的是他，他还傻乎乎的挡住自己的脸。
祁郁视线定格不远处一个偏僻的角落。
许是他目光放的太久，许悄也看过去，然后脸瞬间就红了。
他看见两个人在接吻。
见祁郁还在看，许悄急了：“咱们赶紧走吧，你别以为日历上你成年了，就是个大人了，这里烟味太大，再呆一会你胃该不舒服了。”
许悄站起来挡住祁郁视线，要拉他走。
祁郁眼睛眯了眯，突的又放大：“许悄，你看他俩……”
“我不看！”许悄索性整个身子挡住他：“有什么好看的！你走不走！”
他急得眼圈都有点红了。
他不想让祁郁看见这些，他不想祁郁看见这些想谈恋爱！他不想祁郁好奇这些！
“那个，我说……”祁郁打断许悄又开始拉他走的行为：“好像是两个男的。”
许悄动作一僵。
祁郁趁机又看过去，这一看不太妙，攻势强劲的一方似乎喝多了，压着另一个开始动手动脚。
等许悄傻愣愣要回头的时候，祁郁先一步拉着他走了。
两人刚走一半，又被拥挤的人群挤了回来。
dj吼着什么听不懂的话，场地里的人热情高涨，原本坐着的众人也都挤下场，灯光开始变得更加让人头昏脑胀，音乐也更加刺激。
脚下的地板开始摇晃，dj在上面终于说了几个能听懂的字:摇起来——
许悄只愣了一秒，瞬间紧紧护住祁郁，双手圈住他的后背看向头顶:“不好，好像地震了！”
祁郁被他勒的紧，他在不停变换的灯光中找到横在胸前的胳膊。
许悄胳膊很白，但很有力。
祁郁想如果真的是地震，屋顶塌了，许悄也会义无反顾的把他护在身下。
可就是这样的许悄，怎么会出国短短几个月，就不再理自己呢。
一定是自己说了什么让他伤心的话。
“傻吧你。”祁郁拍拍他手背，转身贴着他耳朵说:“摇吧，开始嗨了。”
许悄开始没反应过来，等他看向周围人群的时候，默不作声脸红红的松开手。
周围男男女女，扭腰摆臀，头发在灯光下甩出疯癫的弧度，甚至好多两人贴着，身子紧贴着身子暧昧的扭动。
他还看见旁边的男人，随手搂上一个陌生女人的腰，两人就开始抱着左右晃动。
许悄拉着祁郁往门口挤，但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根本找不到路。
祁郁靠近他，这种情况不贴着说话都听不到:“我看了，蹦迪时间就半小时，现在咱们也出不去，要不玩一会再走。”
“这有什么好玩的……”许悄就想把祁郁带走。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有人踩着高跟鞋露着大白腿贴了过来，登时一激灵往祁郁旁边一窜。
哪怕炫灯闪的晃眼，祁郁也能看见夜店气很重的女人对许悄露出的浓浓兴趣。
许悄的双肩包还紧紧贴在胸前，他知道他是护着那两张照片。
许悄的脸十年间几乎就没变过，他是真正的从小好看到大，哪怕一脸小脸现在写满凶巴巴，反而多了几分味道。
甜腻腻清纯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沾了酒，他脸上的粉红就没消退过，就算现在烦死了这周围的人和环境，险些被人骚扰，还是第一时间去检查祁郁身边有没有危险。
女人似乎兴趣更浓了。
她摇晃着紧身布料裹紧的衣服，动作妖娆又奔放的靠近许悄，误闯盘丝洞的小书生，最对妖精的胃口。
清纯，简单，一旦得手，就能死心塌地，甚至还能□□一番，很有成就感。
祁郁抬起头，错过许悄的视线看向靠近的女人。
女人一愣。
她见两个学生模样又高又帅的男生很是感兴趣，尤其高一点的男孩子，浑身散发着处男的味道。
她被祁郁一看，眼里有点疑惑，明明不大的年纪，眼底突然就变得深沉，警告，不符合他年纪的锐利。
然后她看见男生的手摘下目标年下的双肩包，一只手搂住他的腰。
女人了然，耸耸肩膀，转身投入身后一直蹭着她的男人怀抱。
许悄看起来像在动，因为酒吧地板设计，它自己在摇晃。
但其实他没有动，背包被祁郁拿起，人突然就被他搂上了。
四周的人闭着眼睛撅着屁股群魔乱舞各种造型都有，人挤人，不留间隙。
书包一摘，两人就紧贴上了。
祁郁搂着他靠近自己，附耳道:“刚那人差不点得手，你怎么谢我”
许悄反应半天，才猛的回头看见旁边不远处和另一个男人已经打的火热的女人。
他咬牙切齿:“明明我是男生……”
“男生也要保护好自己。”祁郁看着他被气的愈发粉嫩的小脸，心想可算这不是gay吧。
如果拐到隔壁gay吧，许悄这模样估计早就被生吃活吞了。
音乐声再一次加快力度，摇的疯癫的人群更加卖力的扭动，人群拥挤躲无可躲，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随着自动摇晃地板贴着的身子不时蹭在一起，蹭的许悄明明周围嘈杂哄乱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只能看见贴着他的人，近在咫尺的鼻尖，嘴唇，和为了帮助自己逃离女魔头护住自己的手。
那手在腰上，隔着衣服滚烫滚烫。
许悄觉得他浑身都热，不能呼吸，心跳加快，哪里都不对。
偏祁郁在耳边吐气:“抓着我点，一会地板摇晃得厉害把咱们摇飞出去。”
许悄呆愣愣的伸出胳膊，圈住祁郁。
他想，他们现在，好像在拥抱。
祁郁头微微靠在许悄肩膀，这个拥抱让他想起临死前，许悄抱着他，小心翼翼，又撕心裂肺。
他当时就想，如果有奇迹发生，他也会回抱许悄，抱抱他，亲亲他，顺便问一下，如果真这么喜欢，为什么十几年不联系。
半小时很快就过，音乐一停，地板恢复正常，许悄抓着祁郁就跑出去了。
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吃人的鬼怪。
出了酒吧大门外面就安静了，安静的像割裂开的两个世界。
许悄控住不住心跳控住不住浑身哪里都不对的感觉，甚至头晕晕的脑子都无法思考。
他出来大口吸了几口气，认真又不好意思的看向祁郁:“完了，我喝多了。”
祁郁想起他喝的那几口没什么度数的酒，也认真的问他:“刚救了你一命，怎么报答我”
“胡扯。”许悄立刻瞪过来:“刚……刚好几个人凑你身边去都被我拦住了，扯平！”
村里这时候很多人家已经熄灯睡觉，城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路上人流车辆不见减少，路灯也照的亮堂堂，两人漫无目的悠哉的走在陌生的街头。
祁郁叹气:“可惜了，节目没看见。就赖你，跑什么，怎么补偿我”
许悄拿过祁郁手里自己的书包拉开检查照片还在松了一口气:“你说吧。”
说完又加了一句:“别在去这种奇怪的地方了啊，小心我告诉你爸妈。”
“刚那女生挺好看，你躲什么？”祁郁突然问。
许悄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谁，立刻瞪他:“祁郁你什么眼光！是不是还惦记成二柱子上次领回来那个女生呢你能不能眼光正常点，这种女孩……不合适你！”
“是吗？”祁郁偏头看他:“许悄同学，那你觉得什么样的适合我”
许悄肉眼可见的紧张了:“我、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业，你才刚刚十八岁几个小时，不用着急考虑那些，等你上大学……会见识更多的人，大学你也不用着急，因为工作后还会遇见更多……”
“噗。”祁郁笑得乐不可支:“许悄，要是按照你这么安排，我死那天也找不到对象，要是一直找不到，你负责啊”
许悄眼前一亮，张张嘴，又闭上了。
他突然觉得刚刚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好主意，一高兴头昏脑胀的感觉也消失了。
正偷摸高兴呢，祁郁在旁边又来了一句:“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许悄抓着双肩包的手紧了又紧，最后伸着脖子吼祁郁:“要你管！我喜欢乖的，反正不能去酒吧的！”
第一次进酒吧的许悄对酒吧印象坏透了！
这里的人不但不认识就能勾肩搭背，还特别大胆的看祁郁，有几个甚至想靠近他，要不是自己搂住他……
许悄再次握紧双肩背带，祁郁绝对不可以再去那种地方！
那个地方一定有什么诡异的问题，祁郁到了那里竟然离他那么近也没躲开，甚至还搂他帮他赶走了别人，更甚至还主动让他搂住他别被地板摇出去。
那个地板摇晃幅度根本不能把人摇出去。
许悄埋头开始神游太空，他搂了祁郁，不是坐在自行车后不小心碰了一下，而是实实在在的搂住了，还贴的那么近，祁郁好像还趴在他肩膀，上身和腿都贴在一起，地板摇起来的时候他就感觉燥热不安，如果不是音乐很快停了，他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感觉自己身体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许悄站住，一脸郑重的看向祁郁:“那个酒吧有问题，你看没看过一个电影，有一种迷香，能让人产生幻觉。”
两人正好走到桥上，桥上灯光也是五彩斑斓变幻，但是光线柔和，会让人感觉舒服。
祁郁靠在桥梁上看许悄，十七岁的许悄单纯傻的可爱。
他点头配合:“有点印象，是不是会让人心跳加快，头脑发热，血液翻涌……好像叫什么迷情香。”
许悄惊恐的看向祁郁，又快速低头。
糟糕，症状一样。
他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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