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战场
号子乱着一团，囚犯惊慌恐惧叫喊救命，凡一强并不知道。
五大三粗汉子把他扔进通铺，身体随即扑上来，眼看要被玷污，世界没了、人生没了，他只有一个念头，拼死保卫人格尊严。
然而，力气比五大三粗汉子小太多，他只是砣面团，靠什么去拼死。
身为孤儿，遭遇过太多的苦难，也曾想到过某一天悄无声息消失，从未想到过这样的遭遇结束生命。
他恨意滔天，即便整个世界陪葬，也不能替他的羞辱雪耻。
孤儿如同蝼蚁，什么样的碾压都得忍，唯有人格尊严遭遇玷污不可忍。
当五大三粗汉子扑住他身体瞬间，人生最后时刻到来。
体内深处突然涌出势如火山爆发般无穷力气，他的双臂猛然张开，随即给铁箍一样箍住五大三粗汉子身体，头给蛇头一样猛然昂起，嘴巴张开一口咬住五大三粗汉子脖颈。
咬！
狠狠咬，绝不松口！
既然有同归于尽的机会，必死关头绝不放弃。
他如何不明白，号子咬死人他活不成、人格尊严遭遇玷污他也活不下去，现在咬住五大三粗汉子致命处，能够保全他的人格尊严。
都是死，他要保卫人格尊严而死。
“哧——”他听到牙齿咬着皮肉剧烈摩擦的寒噤声。
牙齿咬破粗糙皮层突入脖颈，咬断血管五大三粗汉子就会丧命。
“咔嚓——”听到血管咬断声，他内心涌出欣慰，人格尊严安全了。
他感觉到，与他纠缠在一起的肉体有如钢筋水泥般坚实有力，当他咬断脖颈的血管、血液喷射出瞬间，坚硬如钢铁的身体给漏气皮球一样变得软弱无力。
他嗅到浓烈的腥味。
让他疑惑的是，他的口腔并没有感觉到液体，而是一股带着浓烈腥味的气体，从他口腔突入体内。
“怎么回事？”他也想到了嘴巴松开咬住的脖颈看究竟。
就在这时，他感觉心跳加速，似震雷隆隆轰鸣，头脑金光四射，身体似乎飘起来，四下云里雾里。
紧跟着，身体黑暗深处升起一盏明灯，他看到自己体内。
他震撼无比。
“幻觉！”他提醒自己。
不过很快确认，他的头脑比任何时候清晰，是他的神识看到了体内。
“异能！”
网络小说随处可见人体异能描写，现实没有人相信，超现实、子虚乌有的东西，不科学，唯心。
被五大三粗汉子玷污人格尊严，他咬断五大三粗汉子脖颈，竟然激活异能，拥有别人没有的能力。
下一刻他神情黯淡，咬死五大三粗汉子，他还能活命？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他被判处死刑，异能跟着短命，没有人知道他的神识可以看到自己体内部位。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还真是这个道理。
也就在这时，他的神识惊愕了，涌入体内的乌黑气体给铺天盖地阴霾一样扑向他的五脏六腑，乌黑气体所过之处，他的五脏六腑瞬息变成黑色。
疼痛剜心般袭来，他的身体僵硬动弹不得，肉身瘫痪。
乌黑气体腐蚀五脏六腑后，冲入他的脑海，扑向他的灵魂。
他的灵魂转身逃跑。
然而，黑气层层叠叠，他的灵魄无法突破重围，困在乌黑气体中。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出现毫无规则的雪花点，世界似乎没有过自己。
他还感觉到，他还是他，可是，他的灵魂正在黯淡，曾有的璀璨光芒被另一个灵魂取代。
“我是不是正在遭遇夺舍？”他大惊失色。
像他这个时代的学生，谁没有看过网络小说，这方面的知识还是丰富的。
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被夺舍的结果，肉身还是他，灵魂却是另一个人。
对他而言，他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为了保全人格尊严咬断五大三粗汉子的血管，想着同归于尽，没想到身体遭遇夺舍。
老天对他不是不公平，而是太残忍。
安排他做孤儿。
安排五大三粗汉子玷污他的人格尊严。
即便他以死捍卫人格尊严，也安排他被人夺舍。
他宁可死一千次，也不愿意被人夺舍。
“不！”凡一强咆哮，“老子就算与老天为敌，也不让人夺舍！”
血液随着凡小强的咆哮给沸水一样蒸腾起来， 形同黄河壶口瀑布，怒浪滔天。
“吱！”一朵火焰突兀出现天际，眨眼栽进血海怒浪。
“轰！”血海瞬息变成火海。
火焰席卷而去，乌黑气体落荒而逃，已变成黑色的五脏六腑迅速恢复原本光彩，被禁固的灵魂得到解脱。
他的怒火形同火山爆发，化着实质火焰，点燃血液，体内火焰熊熊，焚烧乌黑气体。
乌黑气体躲去老远聚集起来，火焰渐微，乌黑气体再次漫延而来，其势之大，飞沙走石。
五脏六腑再次遭遇乌黑气体腐蚀，变成黑色。
他的血液再次燃烧，焚烧乌黑气体。
几番较量，乌黑气体与血液在体内打起拉锯战。
“自己体内竟然成了战场。”凡小强惊愕。
他的神识站在体内制高点，看着体内如此清晰。
不科学，不应该，可是又事实存在。
以他认知渐渐明白，乌黑气体是入侵者，血液是他身体的捍卫者。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咬断五大三粗汉子的脖颈血管，黑色气体从血管里喷射出来，也就是说，乌黑气体是病毒，病毒在侵蚀他的身体。
他的血液燃烧后可以抗击病毒，但不能彻底消灭病毒。
以他现有认知，他得加强体能免疫力，才能彻底消灭钻进体内病毒。
“赶快上医院，打免疫针。”他告诉自己。
随即意识到，他的血液与乌黑气体打起拉锯战，身不由己，去不了医院。
何况他关在号子里。
他想到了帮助血液消灭病毒，解除生命之忧，然而，他去不了体内，只能在体外干着急。
体内拉锯战异常激烈，经过数个回合，谁也干不掉谁。
乌黑气体不再腐蚀五脏六腑、禁固灵魂，而是在他的丹田聚集，凝聚成长蛇，冲进脑海，由全面进攻改着重点进攻，实现战略重大转变，张开巨嘴吞噬他的灵魂。
灵魂一旦被长蛇吞噬，他就不再是自己。
凡一强头脑浑浑噩噩，感到末日来临。
也就在这时，他的血液迅速聚集，化着一条金龙，迎着长蛇疾射而去。
“血液化着金龙！”他看得目瞪口呆，同时也有点牛笔。
血液可以燃烧，这已经逆天了，还化着金龙，谁的血液有他的猛。
龙，兽之皇。
东边人称着龙的传人。
他的血液化着金龙，东边传说并不是毫无根据。
然而，他的金龙还是雏龙，细皮嫩肉，萌萌的样子，能降伏乌黑长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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